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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总算找到你了。”浦原喜助说着，坐到绯真旁边，随手抄起一坛酒便喝起来。
“那是我买给自己喝的。”绯真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着仿佛抱怨的话。
浦原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绯真。
是的，他是该惊讶。他旁边的绯真，完全不是往常他所认识的绯真。看着那张冷淡的脸，浦原不自觉地回忆起他所认知的绯真，与眼前这个比较起来。
{印象里绯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开朗活泼，还有些没心没肺？冷静沉着，学术方面非常优秀？虽然藏着秘密，却没有任何恶意？给予了我信任……}浦原只有最后一条是可以确定的，但也足够了。
“你和朽木家的少爷吵架了吗？”浦原这么问道。
绯真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静了一下，拿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去夏日祭典呢。”
“你对四枫院夜一是什么感觉？”绯真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把浦原给问愣了。
“呀嘞呀嘞，绯真好狡猾，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向我问问题……”浦原显得有些无奈，他是因为担心绯真，所以想和她谈谈心的，可是绯真似乎完全没有说自己的事的意愿。
“不回答就算了。”说着，绯真起身就想走。
浦原立时拉住了她，“等一下嘛，我又没说不回答。唔……”他思考着绯真的问题，“要说对夜一什么感觉么……就是朋友的感觉嘛。”
“这算什么？”
“哈，具体很难说清楚的啊。我和夜一最初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后来成为了朋友，到现在则是平级的同事，当然，依旧是朋友。”浦原努力着解说他不擅长的东西，可惜成效不大。
绯真又灌了好大一口酒，瘪嘴道：“我还是不明白。”
浦原伤脑筋地挠挠头，还想说什么，但很快被绯真打断，“你说，当你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他很讨厌很欠揍，拼命想要离开他，但离开之后，却很想很想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应该是喜欢吧……是所谓恋爱的……”很显然，浦原以为绯真说的是白哉，不过他话没说完，又被绯真打断。
“那你说，当你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很习惯，而这个人突然不再出现于你面前，你也不会觉得想念，可是许久之后再见到他，却发现自己其实很想很想他，这是怎么回事？”
“诶？这、这个……也是喜欢吧……”最后几个字，浦原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也很像是在说白哉，他已经搞不明白绯真在说谁了。
一坛子酒已被绯真喝完，她放下空坛子，瞥了浦原一眼，道：“喜助，你真的很不适合‘知心姐姐’这个身份。”
“知心姐姐？那是什么？”
“我最近，又丧失掉了好大一块记忆……”
“喂喂，你无视我啊……呃！记忆丧失？！”浦原突然反应过来。
绯真拿起了新的一坛酒，开封，喝了一大口，“我没和你说过吗？”
“当然没有！你只在当初告诉过我，你变成别人后失去了部分记忆，但你没说你最近也失去了记忆！”浦原担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一次性丢失的，还是持续性丢失的？失去了哪部分的记忆？丢失面积多大？”
“大概是来到尸魂界后便一直都在丢失，至于哪部分……”绯真白了浦原一眼，道：“记忆都没了，我怎么知道失去的是哪一部分？”
“你总能估计得出来的吧。”
“唔……都有吧，童年时的、少年时的、青年时……”绯真歪着脑袋计算。
浦原脸色都青了，“看样子丢了很多啊……真糟糕，记忆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呀，要是全部丢失了……你还喝！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没想到而已。”看着被浦原扯走的酒坛子，绯真表现得依旧很平淡。
“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不太正常……记忆也是感情的构架，失去记忆，也代表着失去情感。绯真，你最近笑的时候，违和感很强啊。”浦原担忧，极其担忧，就怕绯真最终变成了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像是被浦原突然点醒了一般，绯真怔怔地看着浦原，半晌，她才颤抖着嘴唇问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消失？”
因为绯真这句和几分钟前完全不同语气的问话，浦原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在不知觉间陷入了一种很迷离地状态，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苦恼，除了说不出的孤寂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语言组织和行为动作只是按照平时的规律来做，并非自己的心情体现。”
末了，绯真又补了一句，“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消失？”
“不会的，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你帮我记着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忘记，你帮我记着吧。”绯真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管浦原是什么反应，又继续道：“我小时候去外祖母家，偷摘人家院子里的橘子，被人家家里的狗追了好几条胡同……”
“我的初恋是在小学，喜欢上了手风琴班比我大一岁的学长……”
“我一直是个乖孩子，最听长辈的话了……”
“世交家里的那个女孩不是个省油的灯，表面装得很乖，骨子里却是个腐女，藏了好多□□BL漫画……”
“初中时第一次逃课，是被叶末强迫的，啊，叶末就是世交家里的那个女孩，当时一起逃课的还有叶端，叶末她哥……”
“高中时第一次作弊，也是被叶末强迫的，我被迫传答案给她，不然她就要和我绝交……”
“我真的很喜欢叶末，因为我的朋友全是家里长辈选的，大多我都不喜欢，就只剩叶末还行了……”
“大学时我和叶端订婚，是双方父母以前订下的娃娃亲，不过后来叶端失踪了……”
听着绯真将她还记得的，从小到大的各种事都说了一遍，虽然很多东西浦原听不懂，但他依旧一字一句全部记了下来。
不知觉间，绯真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浦原转过头去，才发现她是睡着了，笑着摇了摇头，将绯真抱回了她自己的寝室，给她铺好床让她躺上去，再给她盖好被子，确定寝室的窗户都关了，他才离开。
（↑人/妻属性的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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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埋了伏笔……倘若我不忘记的话，第三卷会用到……
今天的第二更完成，我很想去睡觉……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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