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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深夜除贼
离凌老夫人的大寿还有一天的时间,自从上次有人夜袭府邸后,不仅府内加强了戒备,家中女眷出入都有护卫相随,这让真正的花草双贼无法下手,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转移目标,将下个掠夺对象放在了城内另一个武林门派上。
玄冰门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以医术和剑法为门派绝学,数十年间均在江湖中默默无名,直到现任门主冷飞嫣执掌门派后,玄冰门才开始展露头角,令江湖中人所熟知。
现在看来,能在老虎头上拔毛,花草双贼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武功自然也不弱,能在一个月内闹的满城风语,小瞧他们的能力必吃大亏。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在双贼落下战帖准备在特定时间夜袭时,他们的行踪却早已被人察觉,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跑的再快的小贼,终会踢到坚硬的铁板。
至于接到战帖的玄冰门内部,似乎已无暇顾己双贼的挑衅,每逢入夜子时,门派内部都会灯火通明,丫环们忙进忙出,端水送药,不为门主的需求而是为了照顾一位生病之人,他就是门主的爱徒冷千雪。
“好冷…………”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脸色发白,头冒冷汗,身上即使盖着两床棉被仍觉得身处寒冬,随侍的丫环连忙架起炭炉,可产生的热度依然难以驱走男人身上的寒意。
“千雪,快把药吃了。”
一只纤手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喂进冷千雪的口中,然后再用汤匙喂水,帮助他帮药丸吞了下去。冷飞嫣看到自己的爱徒的病容,只能担忧的叹着气,心中暗自祈祷药效能早点起效,好解除爱徒的痛苦。
“你已经耗费过多真气,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那是谁害的?要不是你当年疏乎,千雪会受这样的苦?”冷飞嫣的美眸瞪向不远处正在坐着喝茶的傅瑶,好像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女人所引起。
而被瞪的女人到是神情镇定,悠闲品茗,身旁的俊美男子更是将糕点端到她身前,以作茶点之用。
“这些年来你口口声声说我下毒害人,那现在我的独门解药为何不奏效?或者你要说我给你的是假药?”
“千雪中毒已深,就算不是你下的毒,有解药也无用。”为了帮千雪解毒,冷飞嫣已试过不少法子,更试过以内力驱毒,无奈他体中毒素像扎了根似的,在身体里徘徊不散。最后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请了昔日交恶的同门师姐前来看诊,想不到长年制毒的人都一愁莫展,难道她真要看着千雪慢慢死去?
“我记得千雪有一阵子恢复的很好,怎么短短数日,病情会如此反复?”
傅瑶这一问到是把冷飞嫣问住了,她望向冷千雪床榻旁的年轻女子,沉声问道:“语兰,这些天可曾让你师兄服下那瓶药?”
名唤语兰的玄冰门女弟子立刻双膝跪地,战战兢兢的回道:“回门主的话,弟子原本按照师命看着师兄吃药,但有一日突然接到传话,说每日要熬制莱菔肉汤送给师兄服下,弟子不敢抗命,所以……”
“莱菔能化药性,倘若那药中有补益成分恐怕会影响解毒的效果。”在傅瑶身旁的英俊男子道出了他的担忧。
“云清,你认为是内鬼所为?”
“非也,师傅,你忘了我们此行是来看诊,玄冰门内的事务与我们不相干。”
回话的是傅瑶之徒傅云清,原本今日他不必前来,可师傅有令,当徒弟的岂敢不从,结果就沦为陪客,在一旁静候事态变化。
“语兰,那名传话的弟子你可认得?”
语兰摇了摇头,“我以为他是刚进门里不久的新弟子,也没多加怀疑,而且平时也见有小师弟担当传话之任,我就听信了他的话,每日到膳房熬汤给师兄,才会……”
“好了,飞嫣,现在责备他人已无济于事,先稳住千雪的病情要紧,云清,你以真气帮千雪压制体内的毒,我去找你大师伯过来。”头一次,习毒术多年的傅瑶也碰到棘手之事,不是她无能,而是下毒者的手法过于刁钻,竟取寒热二毒之所长混合成新毒,如要以内力驱毒,没有强大的内力护体只会被反噬,轻则内伤,重则身亡,就算她的师兄内力深厚,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大师兄已来杭州?瑶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飞嫣,救人要紧,私人感情先放一旁,你我都知道,大师兄每日牵挂的人是谁,何必挖开旧创回忆旧痛,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室内顿时变的沉默,傅瑶的话令冷飞嫣无言反驳,她无奈的收起内心的期待,拿起布巾擦拭着冷千雪额上的冷汗,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持剑的玄冰门弟子闯了进来,神色慌张的向冷飞嫣求助。
“门主,不好了,前厅那边出事了!”
“两个小贼都拦不住,还来找我干什么?”没有离开床边,冷飞嫣没有理会弟子的慌张,反正她已料到门下弟子没有实力与两贼抗衡,正等着那两人前来找茬,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贼人上门,这下好了,两贼做事如此磨蹭,肯定有人先下为强坏了他们的好事,不然单凭门下弟子的实力不可能毫发无伤。
“弟子无能,本想和其他师兄弟一起拿下贼人,不料又有人闯入府内。”
“他们是何人?”
“是……是两位姑娘,其中一位还开口说是门主故友之徒……”
故友之徒?”冷飞嫣一听,马上猜到闯入者的身份,现在能出手帮忙的人,除了她思慕多年的师兄,还会有谁?既然他的徒弟前来相助,那他一定会出现。
“我去前厅招待一下客人,你和语兰留下来照顾少门主,如傅公子有所需要,你们要尽力帮忙。”
“弟子明白。”
留下弟子照顾冷千雪,冷飞嫣急忙离开了房间朝府内前厅走去。她心中的喜悦难抑,一是因为徒弟的毒有了可解之法,二是可以见到久别的挂念之人,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她没想过心里最想看到的人根本就没有来,到是昔日当成眼中刺的身影出现在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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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卧房的安静气氛,前厅却是杀气腾腾,就如之前的玄冰门弟子所言,玄冰门弟子均毫发无伤,而闯入门派的花草双贼却意外碰到了对手,被人坏了他们的好事。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
在前厅中央发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黑色衣袍,脸上的布巾已被挑掉,露出一张妖媚脸庞,而他身旁的男人与他打扮相仿,长相却差了一大截,说难听点就和城内市集卖肉的屠夫没啥两样,不过他们既然有本事采花采草,那武功肯定不弱,只是运气不太好,刚下手就碰到刹星。
“闲人自有闲事要管,你们又是何人,也敢管我的闲事?”
“我们…………”
双贼质问不成,到是被人以同样的问题反驳,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仍无法相信自己刚才败于她手下。无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也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是一个武林高手。之前交手时,他们曾想掀开她头上的纱笠,却反被她先挑开了蒙面的布巾,所以直到此时,他们仍无法得见她的容貌。但从声音上判断,此女子的年龄顶多20有余,通常在此年龄,习得高深武功者甚少,更不用说习武的女子了,那罡气十足的招式甚至与男人使出的力道无异,内功浅薄之人假如挨了她一掌绝对会经脉受损,何况那女子还未使出全力,看来他们双贼这次挑中的猎物不是好货色,搞不好采花不成还要赔上性命。
“老是兜圈子多没意思,我该说两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采花是假,寻物才是真,我猜对了吗?”
“哼,是与不是已不重要,敢坏我们的好事,就拿自己的性命来偿还!”
多说无益,两贼知道口舌之争只会令形势更加不妙,先不说玄冰门的弟子将他们重重包围,要想逃出去还要先对付那个红衣女子,反复斟酌,最后他们决定硬闯,等到有空隙再施计逃脱。
二对一的交战再度开始,以双贼的武功,二对一理应占尽优势,谁知他们的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攻,她守,直至摸清他们两人的招式套路后再进行反击,每招都攻向他们的死穴,不一会儿,两贼节节败退,胜算为零,最后为求保命,他们急忙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有空子可趁,便索性使出独门的毒粉以作掩护,可惜在丢毒粉前,红衣女子已先在他俩胸口上各击出一掌,以内力震断了他们身上的经脉。
“可……恶……,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楼主要得到的东西,终会拿到手……”
落下这话,外貌像市集肉贩的贼人扬起一波毒烟,并带着受伤的同伴冲出了包围圈,而在一旁观战许久的玄冰门弟子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一部份人追了出去,剩下的则把剑锋指向了留在前厅里的红衣女子。
“把剑都收起来!她可是我们玄冰门的贵客。”前厅的骚乱刚落幕,身为门主的冷飞嫣显然已错过了好戏,当她踏入前厅之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让她的期待多了一分,比起先前那场骚乱,她更想知道那个人此时的行踪。
“拜见冷师叔,我奉家师之命前来救人,请您原谅我刚才的鲁莽之举。”
“你的师傅呢?”
“师尊正在城内某宅邸休息,只遣我过来为令徒解毒。”
“就凭你一人?”看不到挂念已久的身影,冷飞嫣有点失望,原以为一向不喜徒弟远离身边的大师兄定会带着徒弟前来,这次却忽然破格,居然让徒弟独自行动,该说他是放弃了,还是仍选择死守着过去不放?
“是的,麻烦师叔带路。”
“那跟我来吧,希望你能救千雪的命。”
简单的互通话语,双方都明了对方的身份,在冷飞嫣眼中,昔日的小女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赵绫令她感到更加陌生,不,她和那个女孩就没有熟络过,现在也一样。既然大师兄派人来解毒,自然是认同自家徒弟的实力,好,那就让她看看,所谓的炎龙诀究竟能有多厉害,她修习的寒冰诀都无法解毒,就不信那个小女孩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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