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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的幸福(15)
婚姻里受伤的不仅仅是女人,原先我是不肯承认的。只因为自己的遭遇,只因为自己在婚姻里的所见所感。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想要安定平静的生活,原来不只是女人才希望平和的日子,男人也需要。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没有担待,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毫无血性。只是命运的捉弄罢了,还是那句话,合适的时间却没有遇见合适的人。
其实谁都想活得简单一些,只要没有负担,简单些更快乐。可是止尚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看不透的,也许在他的眼里,我也是如此的吧。不愿意随意诉苦,是我们共同的特点。
“说出来感觉是不是很轻松?”
我看得出止尚脸上的释然,那种神情我也有过,那种心情我能体会。
“是啊。原来觉得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出口,也不知从何说起的话,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说出了口。”
“好多事和自己想象的都不一样,只有做过了之后才会知道。”
“我现在也有这样的体会。”
“止尚。”
“嗯。”
“我记得你刚才说有事找我的,是这个事吗?”
“噢,不是。”
“不要紧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看他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的,一定是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吧。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难以启口的事情了,那么大的谎言都敢说了,不是吗?
“卢亦,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了。不过我真的只想让我妈早些走,我真的很烦她们。”
“过份?你还没有说,我怎么知道呢?再说了,现在的事还不算过份,难道还有什么更过份的事吗?”
我是想象不出的,就凭我有限的想象。
“卢亦,......。”
“说啊,不要紧的。”
“我妈那个人很难缠的,有时候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也猜不透她。”
“你也这么看你妈妈的吗?”
“是,我知道。别人眼里看到的她更加不堪,也许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吧。”
“是你自己的妈妈,也不能用不堪来形容吧。不过,她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你好的,这点你应该相信才是。”
“典典五岁了,我也单身五年了。这五年里,她催促过我若干次,让我不要这样孤单一个人下去。”
“做妈妈的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可她总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薇薇?”
“是。我们也是从小的世交,不过她和止宇一般大,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本来我以为她应该和止宇的,可是在我单身后,却缠上了我。”
“单身后才喜欢你的吗?不是说等了你许多年吗?”
“从止宇那儿听来的吧。”
“是,不过,我们只是随便说说的。”
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境地,去说别人的闲言碎语。我自己的事就够别人闲言上好一阵子的了,我哪里还会去议论别人的事情呢。
“不要紧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欢乱说别人闲话的人,你没有那个心情的。不过,止宇说等了好几年,应该就是指的这几年吧。可是你觉得这样的等待有什么意义吗,没有约定的等待。”
“是啊,既然没有约定,又有什么意义呢。”
“薇薇,她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知道的。”
“你知道?”
“是,几天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观察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一辈子的时间。”
“终于想通了吗?”
“什么?”
“你刚才说时间并代表不了一切,时间长短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是,想通了。人的好与坏,并不是时间长短可以改变的。人的根性是从小就定了性的,好便是好,不好也就是不好。”
有些事想通了,便也就没有什么了。
“止尚,你说着说着就忘了要说的事了吧。”
“噢,没有。怎么会忘呢,我只是一步一步地说而已。”
“嗯。”
“我妈是个很固执的人,轻易不能说服她的。”
“我知道,看得出来啊。”
“即使告诉她我们快结婚了,可是她仍然是这个态度。”
“也许她有她的想法吧,或许你的选择和她的想法相距甚远。”
“自从我单身之后,她就认定了薇薇,而不管我的想法。”
“不过,无论从家世还是外表上看,薇薇都很不错。这也不能怪她,是不是?”
“家世,外表?那些东西才是重要的吗?我们都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是。不过,我想只要她是疼爱你的,慢慢地她会接受的。”
“慢慢地?我受不了慢慢地过程。这么多人耗在这里,我真的受不了。难道你受得了吗?”
“可是以她现在这种态度,要想让她接受,得有个过程啊。”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就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不必耗费很长时间的办法吗?”
“是。我妈那个人虽然固执,但是也很容易生气。如果什么事让她一生气的话,说不定立刻就走人的。”
“真的吗?可是让她生气,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不会的,她那个人我知道的。我爸爸一向对我们的事是很开明的,回家我爸爸再开导一番应该就没有事了。”
“噢。可是,我想不通能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妈妈气呼呼地走人。”
“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吧。”
“你说不想这么快就登记,我能理解。你怕再次受到伤害,想看清一点我。”
“你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和你去登记吗?”
“不是。既然你说了不愿意这么快,我怎么会勉强呢。我们认识的时间确实不够长,需要时间,我能理解。”
“那是什么事呢?”
“你不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吗?我们就当是婚假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住在一起。”
我没有听错吗?住在一起?把我叫进这个房间来,就是这个意思吗?怪不得拐了这么多的弯子,可是他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啊。难道我又看错了人吗?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说住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
“住在一起?”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想象着它的意义。
“你还是误会了。我是说晚上你和我住在这个房间里,让她们知难而退。”
“她们?”
“我妈和薇薇啊。”
“可是,......。”
“卢亦,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房间你也看到了,还算大。到时候,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只是在房间以外的人看来,我们是的确住在一起的。”
“这样吗?”
“多荒唐的事都做过了,所以和你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觉得呢?”
“我们这些经历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说出来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要别人相信呢,只要我们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而且你说过,不想让这所房子以外的人知道这些事的。”
“是,我说过。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需要一些时间。”
“你会同意吗?”
“嗯?”
“刚才我的提议啊。”
“真的不会让别人知道吗?我是说除了这所房子里的人。”
虽然离了婚,可我依然重视自己的名誉。婚姻失败并不代表着名誉扫地,婚姻里有人是受伤害的,有人是伤害别人的。我这样的受伤者,并不是想博得别人的同情,才这样坚守自己的名誉。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坚持。
“我保证。”
止尚态度很坚定,我找不出一丝怀疑的理由。
“那好吧。”
“那你是答应了,是吗?”
“嗯。不过,典典晚上怎么办呢?要不要把她也带过来一起睡啊。”
“不用了,我会和我妈说的。”
“噢。”
“谢谢你,卢亦。”
“怎么了,干嘛又谢我?”
“想不到你这么通情达理。”
“我本来就是啊,而且我是真的信得过你。”
“谢谢。”
止尚确实是那种让人见一面就容易信任的人,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吧。既然不会让外人知道,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家离这里不算远,几十分钟的路程,有个什么事一定会传得到的。所以我才想到要保密,不想让父母再为我操心了。父母当然希望我能再次找到好的归宿,了却心里的宿愿。可是他们和我一样,已经害怕了再次受到伤害。这么短的时间,做这样重大的决定,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一定又是担心不已。
真害怕再和妈妈抱头大哭,我怕那样的场景。看着妈妈流泪,比我自己更难过。如果自己不能肯定的幸福,如果自己不能肯定的归宿,我想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期待,总比毁灭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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