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奋斗史

作者:暮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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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陛下有旨:近日得知太后身体不适,需静养安神,任何人不得以闲事打扰太后,琴妃乃太后亲侄,素来孝顺恭敬,特晋琴妃为贵妃,侍奉太后左右,待朕尽孝。”随着一道圣旨,卫士直接将凤鸾宫大门关闭,宫内之人不得擅入,凤鸾宫之人也不能出来。方太后一听这道圣旨就知道自己被司耀软禁了,她一时不能肯定司耀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掌握了什么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软禁,难道他还真的想将方家赶尽杀绝吗?难道他不怕各大世家的反弹而皇位不保吗?

      “姑妈,您快想想办法吧,我们方家…呜呜…,方家就快完了…”琴妃满脸泪痕的拽着方太后的衣袖,不停的哀求道。方太后见侄女这么说心中一震,问道:“方家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陛下下旨,以窝藏重犯、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罪名将方家抄了,父亲和哥哥都被下了大牢,陛下大发雷霆,凡是和方家有牵连的都被陛下论罪了。姑妈,您去求求陛下吧,您毕竟是他的母后啊!当年要不是您,陛下的这皇位还不一定能得到,现在他翻脸不认人,竟然要将我们方家赶尽杀绝啊!”

      方太后听到琴妃的哭诉眼前一花,身子直接向后倒去。“姑妈!”“娘娘!”琴妃及旁边的宫女一见方太后昏了了过去都惊慌失措的大叫道。方太后乃是因为受惊过度,一时气血攻心才昏了过去,不过在榻上休息一会儿,她就慢慢转醒,见一旁只有太医和琴妃在,问道:“皇上呢?难道他见哀家都快不行了,也不来打个招呼吗?”太医自然不敢接话,只是说道:“娘娘不必担忧,您的身体虽然体虚但并无大碍,只要安心静养总有痊愈的一天。”

      “呵呵,安心静养?痊愈?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知道,这些话你说出来对得起你医者的本分吗?”方太后心中极怒,这些话不过是司耀拿来软禁她的借口。这些个太医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人,圣旨上怎么写他们就说什么。“哀家知道你回去后一定会向皇上报告,你去跟他说,哀家要见他。如果他不来,哀家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不要忘了哀家掌管着后宫可不是一天两天。”那太医自是满口答应之后就退了出去。

      方太后见太医退出后,吩咐道:“来人,将朝服拿来,哀家要梳洗打扮。”“姑妈?”琴妃听到此话十分意外的看着方太后。方太后眼中神采飞扬,满身傲气的说道:“我是方家的女儿,是大顺朝的太后,连皇帝都要给我行礼。即使到了现在,他又能把哀家怎么样?我倒要问问我这个好儿子,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琴妃看着眼前这人,才感到自己永远也比不上她。

      司耀看着手下传来的林文轩的举动,心中却不断的在问自己。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这么在意。他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下属,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放心罢了。虽然心中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正在司耀为自己对林文轩的态度纠结之时,给太后看诊的太医前来回报,司耀将太医宣入殿中。那太医将凤鸾宫中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将太后对司耀说的话也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司耀听到了方太后命太医传来的话之后,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之后才看到那太医还在殿下,便命他出去了,还让人将大内总管苏德富苏公公找来。

      不过一会儿,苏公公来到司耀面前,恭敬的问道:“陛下叫老奴来有什么吩咐?”司耀看着苏公公两鬓斑白的头发,感慨道:“苏公公,您是父皇派给我的,一直以来您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朕,要不是有您的照顾,朕还不知会如何?如今方家伏法,太后邀朕一谈,朕很想听听她还要说什么,不过在这之前朕也想知道这宫中朕能控制的住吗?”“陛下的疑虑老奴明白,陛下放心好了,先皇其实早就开始防备太后娘娘了,要不是先皇对太后的感情是真的太深,也不会发生那种不幸的事。”苏公公自然知道司耀在担心什么,这些年一直是他在为司耀整顿皇宫内的暗线,虽然之前将暗部的指挥权给了林文轩,可对宫内的掌控一直是在他的手中,他在平衡各位主子娘娘的势力之时也在不着痕迹的消弱着太后的权利。还好自从先皇去世之后太后好像也受了一些打击,对后宫的重视程度远不如前,随意才让他这么顺利的掌握了宫内的关键部门,特别是对内行省和内侍省的掌握,所以他现在才敢给司耀承诺太后不会有扰乱后宫的能力。

      “朕明白了,这么多年您一直对父皇的事耿耿于怀,这次要不要跟朕一起去求个答案”司耀一直都知道苏公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努力追寻先皇之死的答案。苏公公听到司耀的话之后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用力的点着头,说道:“老奴谢过陛下。”

      司耀进入凤鸾宫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宫殿,不过宫人们的脸上不再是充满着自豪与满足,而是一张张恐慌的脸。进入大殿之后,正堂之上高坐着的仍然是那个脸孔,只是一切都不同了。尽管方太后身着华丽的礼服,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失去的青春。加上最近方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虽然依旧维持着昔日的威严,可在司耀看来,以前那个在宫中叱咤风云的方皇后早已经不在了。

      “儿子参见母后。”司耀依旧恭敬有佳的向方太后行礼。方太后见司耀如此冷笑道:“皇帝陛下真是政务繁忙,哀家想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母后严重了,儿子只是不想打扰母后静养罢了。”虽然方太后没有让叫平身,司耀还是自己将身子站正了。“皇帝又何必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呢?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哀家只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哀家自问自己和方家对你并不薄。”方太后的神情变得极为平静,像是看开了似的。

      “母后当真不是道吗?”司耀的嘴角一翘,嘲讽的问道。“哦?哀家应该知道吗?”“既然您硬是说自己不明白,儿子心中也有一些疑问,今天我们母子俩就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心吧。”司耀说完这句话,后面的苏公公就示意殿中的其他人退下去,不过琴贵妃像是没有看见苏公公的手势一般,没有任何动作。苏公公也不以为意,因为他自己也没打算要出去。于是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好了,现在这殿中只有我们,请皇帝为哀家解惑吧?”司耀看着依然端坐着的太后说道:“这世间有因才有果,母后说您并没有对不起朕。您是不是觉得帮助朕登上这九五之位就对得起朕了。但您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并不是朕想要的,小时候,朕最想要的不过是同平常百姓一样,与父母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从小失去母亲,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装模作样的讨好对自己居心叵测的人,还要忍受着宫中的诋毁与欺辱。造成这一切的人难道不是您吗?朕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您以为朕不知道?”司耀回想着小时候的艰难眼中浮现痛苦的神色。

      “司耀,谁让你生在这帝王之家呢?你又能怨恨谁?”方太后的神情依然平静“哀家是皇后,对于宫中妄图爬上龙床的女子有权处理,你的母亲也不例外。可哀家虽然赐死了你母亲,却保全了你,给了你皇子的身份。难道你不应该感谢哀家吗?”

      司耀很意外方太后对杀了他亲生母亲的事竟然如此直接的承认,而且说得那么光明正大,丝毫不以为意。“原来您竟然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方家呢?方家把持朝政,让朕这个皇帝如何自处?”

      “方家之人乃是朝廷栋梁,哀家的父亲一心为朝廷找想,因为陛下年龄小且涉世不深,性格又懦弱,所以一心一意的辅佐于你。你不知感恩,反而倒打一扒,你要知道没有方家你坐不上这皇位也坐不稳这皇位。方家原本就是先皇为了对抗原来的老牌几大家族才抬起来的,可陛下您又做了什么?将方家打入尘埃,让其他大家族的实力得到扩充,先皇的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你对得起先皇吗?”说道最后太后终于变得激动起来。

      “先皇?您竟然跟朕说先皇?先皇要是知道他一心爱的女人竟然是杀他的凶手,不是他是否还愿意继续这么爱您,继续这么提拔方家吗?”司耀狠狠的盯着方太后的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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