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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转折点
离开枯枯戮山的那一日天空阴沉沉的，还飘着些小雨，是我最讨厌的天气。让我原本乱糟糟的心更加烦躁。
伊耳迷一直把我送到“试炼之门”那里才离开。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在我身边。
心里很难过，却说不出理由。
我的离开，是他的决定。应该说，是他为我做的决定。
在揍敌客的这段日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状态都非常不好。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醒来时也只是想着过去经历的一些事情。这样以来就完全忽略了在我身边一直悉心照料我的伊耳迷。
直到临别的那个夜里，我才意识到了自己再次犯了错。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我又回到了平衡世界的那个家。我依然像平时一样在窗边看书，直到Dark的到来。它没有和往常一样从窗户跃入，然后趴在我的膝盖上陪我到天明，而是静静站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双乌黑的眼睛就像静止了一般。
我开始觉得不安，心里空荡荡的。
正当我打算打破这个令人很不舒服的僵局时，Dark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悲伤，然后很快黯淡下去。之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缓慢而决绝的转过身，用力一跳后离开了我的视线。
看着Dark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它抛下了我，永远。
就这样从梦中惊醒。睁开眼还没完全从那个梦境走出时，我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伊耳迷。
他的眼神，与梦中的Dark一样。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自己是否真的醒来，直到我看到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条黑色手链，他送给我的手链。
下意识的抚上我空空的手腕，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仿佛被取下的不仅仅是条手链，还挖空了心中的一角。
一个我一直忽略却深刻存在的角落。
“租借期到了，所以我收回了。”和平时一样淡淡的语调，和平时一样漠然的表情，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感到他深沉的悲伤。
在那一刻我才惊觉，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看清伊耳迷对我的付出，不仅仅是朋友间的关怀。
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再一次伤害到了身边的人。
突然很痛恨自己看过那部漫画。如果......如果我不知道情节，没有从那二维的世界里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可惜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那天早餐后我就提出了离开。伊耳迷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我心里明白，伊耳迷拿走了手链，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了瓜葛。对于这个结果，我除了选择走开，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分别时，我情不自禁的拥抱了他，然后真心地说了声“谢谢”。感谢他的照顾，他的付出，以及我无法回报的温柔。
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墨色的黑眸中闪过的难以掩饰的心痛。我的心也跟着狠狠抽痛。
不想他痛，不愿他痛，可我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多少时间，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是没办法做出任何承诺的。而且，我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
一声“对不起”就这样从口中溢出，那一刻，心疼得无以复加。
走出“试炼之门”后，我开始觉得茫然。看着下山的路，我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该在哪里。
回迷幻森林？去找酷拉皮卡？抑或是去鲸鱼岛接幻羽？还是......去旅团跟库洛洛做个了结？
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牵起嘴角。都决定当那个背叛者了，为何还要为自己找理由去看他？
还是......放不下呢。
其实，在揍敌客休养期间我去过一次旅团。
那时候我到那里还不久，伊耳迷似乎有很多委托，很少有时间出现在我面前。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和库洛洛在一起的日子，很多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镜头一般，一遍遍在脑中重放。
时间久了，我就有了去与库洛洛做个了结的想法。
于是在身体稍微好转的时候，趁着伊耳迷不在，我在一个夜晚用“影飞”去了旅团基地。
可当我站在那幢红砖小楼对面的大树后，看着二楼那扇唯一还亮着的玻璃窗时，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我......根本无法面对他。
灯光来自于我的房间，而我根本不用猜想现在在那里的人会是谁。
把自己隐没在大树后面，然后我就那样一直看着那灯光，一动不动，直到它熄灭。
之后我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根本想不起来之前我注视着那盏灯光时到底想了些什么。
回到伊耳迷房间后我的身体就像崩坏了似的，高烧不退，还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那一次后大概有几周时间我都没能下床。
不过并不后悔去那一趟，就算偶尔允许自己任性一次好了。
有点想念金了呢。
拿出自从上次去见酷拉皮卡之后就再没用过的手机，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按下了开机键。
还没来得及对一大堆的短信铃声做出反应，电话就进来了。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加密号码，我愣了。是金的。
心中有点感动，能在这样的时候接到自己最需要的人的问候。
“哟，小面瘫，你终于舍得开机了。”听到金那久违了的懒散而温暖的声音，眼睛突然有点热热的。
“金。”一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雅？”立刻听出了我的异常，金的声音认真了许多。
突然想要告诉金所有的事，有关我的一切。
想依赖，好想。
紧紧咬住嘴唇，我不能这么自私任性。自己需要承担的东西要自己扛，怎么能去增加别人的负担？再说，金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能，不能说。
“金，抱歉没有联络你。我去了魔羽林的墨尔斯尼遗迹。”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我用平时的语调回答。
原以为金会像以往那样兴奋的询问整个过程，可话筒对面却安静了下来。
终于，一声轻轻的叹息打断了短暂的沉默。“小雅，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一句话便彻底粉粹了我用力撑起来的坚强，狠狠的咬住嘴唇，可还是不能阻止无声滑落的眼泪。
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于是干脆就这样拿着手机，轻轻抽泣。而话筒的另一边也始终沉默着，耐心的等待着。
好想见他，真的好想。
“金，我......可不可以去找你？”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想要依赖？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并不想一个人，只是因为胆小，害怕失去，害怕受伤，所以不信任，所以逃避。
而这样做的结果是我不仅伤害了自己，还让在意我的人心痛。
我......也许是这个世界最差劲的人了。
“你终于肯自己说出来了。有进步啊，小面瘫。”轻快的语气让心绪混乱的我不自觉地平静了几分。“本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和我去看几个朋友，现在正好。”
“看望朋友？”我意外的问道。
“没错，顺便来玩个游戏吧。”
2008.4.2初稿
2008.4.4第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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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阶段忙着赚房租，基本没什么时间上网和写文，不好意思啊。（鞠躬）
终于回归正文，团饭们久等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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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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