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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他的记忆)
昨天的电话让我很不安!甚至不安的有些害怕,这几天我发觉我越来越爱她,也越来越在乎她,我逃不掉了。
我真的很担心,担心她会遇到什么该死的危险。也许是我多心,但愿是我多心,可焦虑的心情着实让我坐立不安。很想给她打电话,可是我答应她的是等待,等她的电话。我怕自己误会她,也怕她误会我。
想平静一下自己的心,可从CD中传来的音乐第一次没有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跟难以忍受的是它正在不停的回想着我们过去所发生过的是一切。
“你多大了?”
“我、我啊,二十三,二十三了。”
“是吗?”
糟糕!我都快忘了,我才二十岁,准确的说应该只有十九。而这要是让慧知道了,我的下场会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并不知道,并不知道我才二十岁。我不敢肯定她会喜欢和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男孩在一起。
应该让她知道真相,并且她有这个权利。可我不敢,因为怕失去她。
“你要兑现你的承诺哦!不可以骗我,就算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 ,你也要老实的告诉我。”慧说过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中,重锤般的敲打在我的心中。
“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发誓!”这我对她先前许下的承诺。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虚伪,虽然有时候它会让我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没办法,是生活让我改变,不改变就不能生存,我改变了,显然我生存了下来,但我也不得不付出我应付出的代价。
“是爷们儿就应该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这是一个老兵告诉我的。当时他的表情很激昂,很明显是在对新兵训话,可每一个有头脑的都知道这话好听不好做,而谁能坚持做到这一点,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会要比,每年都向上级机关报的那些狗屁虚假英雄高的多。
也许他们才是英雄,很遗憾那个老兵不是,他在最后一刻出卖了自己的良心,但他的话我一直记这,虽然没有试过。也许我应该当一回“老爷们儿”了,经常装“孙子”对身心健康不好。
坚定信心后,我突然意识到纸总是永远包不住火的,而我也不会傻到用纸去包火。虽然有些怕不过我还是要告诉她实情,毕竟我爱她。
“你知道吗?我今天好高兴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过瘾呢!”等待多时的电话终于来了,我焦急的想去询问慧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没等我开口,慧先抢了先机。
“是吗?看来我是瞎担心了。”我只好强压下焦急,换回一身的平静。
“你担心我?为什么?哈哈!”慧笑到。她到是很不着急。
“我以为你今天要□□谈判呢!我担心你会有遇到什么困难,昨天你电话中又没说清楚,搞的我昏头昏脑的,你说能不让人担心吗?”我说话的口气像个年迈的长辈。
“谢谢你!你真好!虽然有些像老太太!”慧和我着玩笑。
“慧,我有件事要……。”我振作着精神,希望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告诉她所有的真相,我想这样她的反映会缓和一点,可还是被目前处于兴奋状态下的慧打断了。
“你想都想不到,我今天把一整杯水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爽!”慧就像个复仇者!
“为什么?”我很惊讶的说。
“你不知道,我朋友以为我现在单身,所就把他哥哥介绍给我认识,其实他哥哥还算是个好人,自身条件还是蛮好的。”慧努力的恢复平静的说。
“那你没考虑考虑?”我有些吃醋,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
“我当然要考虑了,可是最后我还是认为你比较适合我,因为你从不骗我。”我娇气的说。
好刺耳的一句话。
“他骗你了吗?”我试探的问。
“那到也没有,不过我想将来他会的,再说我不喜欢高傲自大的家伙。”
“那他怎么得罪你了?”
“你怎么搞的,替他说话!你什么意思?”慧有些生气的说。
“我没那个意思啦!好好,算我错。那他怎么得罪你了?”我还是想知道。
“他、他说你的坏话,我听不过所以就……,不过不全是因为你啦,我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真的……。”
“好啦!我知道了,你也真好。”我在哄她。
“我当然好了,你才知道啊!?”慧装作很惊讶的说。
“那我和你谁最好啊?”我说。
“我最好,我最好,你第二好,不过你要对我最好。嘻嘻!”慧最近的娇气对我很是管用。
“知道了,傻瓜!真够麻的。”我的腿有些软。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慧突然问。
“没、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想起的,现在忘了。”我心虚的说。
“是吗?不要骗我哦!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你好看!”慧很强硬的说。
“知道了!我是汉族,不习惯过那个叫什么族的泼水节。”我似乎是忘记了应该说的是什么。
我想应该是自己所说的谎言吧。真的会忘掉吗?我想是不会的,就像是额头上的皱纹,只要面对一面镜子,它就会冒出来,让爱美的人为之一震。此时也会让我的心为子一震。慧就是那面镜子,我呢?当然就是那爱美的人,我的诺言和我的谎话就是我额头上永远抹不掉的皱纹。她知道后会给我好看的。言出必行,这是她的准则也是她的风格,但我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希望不会太糟。
我并没有告诉慧我隐瞒了年龄的真相。已经鼓的很足的勇气,在她对我的信任面前,变的后劲不足,并被她的信任逐渐的吞噬。
我发觉自己在害怕,害怕真相大白后所带来的后果会是离开,害怕她会离开我。因此我没办法让自己再一次的鼓起勇气。在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一个自卑的胆小鬼。并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辜负了她,也辜负了一直都很孤独的自己。“因为你从不骗我!”慧说的这句话在我耳边不停的响起,我伤害了她,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骗我,我是这么信任你,你却……,你是个骗子,你是个骗子!”
“不,我不是,我不是骗子,我不是,别离开我,求你!”
“醒醒,哎,冬!醒醒!”
“什么?怎么了?”我意识到刚才的是梦,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面慧走了,永远不会回来。
“你怎么了?鬼叫什么?我发现你这几天总说梦话!你到底怎么了?”是我隔壁床的卓愚。
“没怎么,给我来根烟。”我发现自己很疲惫。
“可没好烟啊,给你。”
卓愚并没有在问我,他很了解我,我知道。
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放射出微弱的光,照亮了我的脸颊,可照不亮我的心。
我反复的吸吮着香烟,希望能让它的光变的强烈,那怕再强烈一点,再强烈一点它就能照亮我的心。因为我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或者应该是除了后悔还有什么。在光线忽强忽暗的快速循环中,一根香烟很快就接近了尾声,烟蒂开始烫手。这也在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香烟的光不会再强烈,就算变的强烈也无法照亮自己的心。
我意识到只有慧能照亮我的心,并且香烟和她比起来却显得有些太微不足道了。
‘烟屁烫手猛抽两口’始终遵循这句老话的我猛吸了最后两口,然后把香烟弹向无边的黑暗中。烟蒂在夜空中画出一道不算完美的弧线,却在落地时崩射出无数朵完美的火花。火花的生命是短暂的就像我的诺言,短暂的绚丽后是一片习以为常的黑暗。
我不想这样,在黑暗中却想找到一丝的光明,真的不想。我痛恨自己,痛恨的想一拳打向自己的脸。但我却不会这样,冷静使我的头脑不停的在想补救的办法。可灵活的头脑在这一刻变的不听使唤,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所应承担的后果,也许慧能原谅我,她会说只要以后不再这样我就原谅你,不、不、这不可能。我了解慧,她那嫉恶如仇的性格是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原谅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天那!我不能就这样失去她,我不能!
我近似于疯狂,在冷静与疯狂的激烈交战中,后者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前者。真好笑,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女人放弃了冷静而选择了疯狂,但我还是努力的刻意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效果糟透了。
放弃吧!当心里第一次产生这个念头时,我已经站在了灰暗的悬崖边缘,在向前一步就会迈向无底的深渊,也许我会因此而解脱,但我知道自己会后悔一生。
黑暗的天空渐渐的变的灰白,又渐渐的变成深蓝,就这样渐渐的天亮了。微冷的晨风从窗外毫无保留的轻抚着我疲惫的脸,好舒服!而慢慢的,习惯早起的人不约而同的来到街道上,或是晨运,或是采购一天中最物美价廉的食品。
而这些逐渐出现的人群,并没有吸引住任何一双正在欣赏这清晨的眼睛。而吸引我的却是走进我视线的一对老人。那是一对晨运的老夫妇,老妇人有些吃力的搀扶这用拐杖行走都有些颤抖的老伴。这位老先生是幸福的,那位老妇人也是幸福的,也许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这样晨运,相似的时间,相似的街道,却是一个男人搀扶着他身边已经跑的筋疲力尽的女人。
他会对他的女人说:“等咱们老了,我也会像今天一样搀着你出来跑步的。”他身边的女人却说:“等我到了跑不动的那天我宁愿不出来也不要你搀着我。”男人很惊讶的问为什么?他的女人说:“到那时你也老了,你会被累坏的。”男人高兴的吻了他的女人并告诉女人他不怕。
显然男人没有完成他的诺言,男人的老年病让他扶这拐杖都无法很平稳的走路,他无法在搀扶着他身边的女人,更别说跑步了。但是他的女人替他完成了本应属于他的诺言,她天天的不厌其烦的搀扶着已经年老体衰的男人出来晨运,虽然就那么一小段路,虽然只是用走的,可对于她那单薄的不能在单薄的身体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但她还是努力坚持着。因为她不怕,不怕因为岁月不饶人而使自己被累垮。她也怕,怕过早的失去那属于她一生的男人。尽管他并没有兑现给她的诺言,因为她爱的是他并不是他的诺言。
我被感动了,真的感动了,因为泪水不停的在眼眶中翻滚,它想涌出来却被我制止住了。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我不允许可以目空一切的自己变的如此脆弱,我也不允许脆弱,可事与愿违,我正在变的脆弱,变的脆弱的不能在脆弱。
我对自己的隐藏措施很自信。虽然我正在变的脆弱,但我是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的,因为我的自尊心强的可怕。
很快的我让自己回到了一种习惯性的麻木状态,我要面对工作,面对军队的生活,面对同样麻木的同事。只有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里时,我才会警惕的把快要发霉的内心世界拿出来晒晒太阳。在这段时间里香烟是最好的防霉剂,也是我最好的镇静剂。当看着烟从浑浊变成清淡,慢慢的飘向空中时,我就好羡慕,就有一种想变成一股青烟飞向空中的冲动。
渐渐的我沉思的时候越来越多,并且总在想应不应该告诉她我刚刚年满二十岁的真相,因此影响了工作,领导不停的找我谈话,但我依然没有好转,领导很生气,说在这样就调我去基层站岗,几个要好的战友也不停的劝我。他们也很生气,因为我一直不告诉他们原因。有时我也不停的克制,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为了不去站岗我也在不停的寻找解决的办法,可是没什么进展。
我厌倦了,真的厌倦了这种没光明的生活,就像还没有孵化的鸡蛋,明知道只要冲出那薄薄的弹壳就可以见到阳光,对与一个人,薄薄的弹壳是那么的脆弱,可对于一只没孵化的小鸡就像钢铁,我现在就是那只小鸡,还没有孵化的小鸡,被关在钢铁里的小鸡。
“你最近怎么了?主任好象很生你的气!”其实这句话卓愚已经不是第一次问我了,我也还是像他第一次问我一样没有回答。
“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的到很容易。我依然没有回答他的话。“算了,啤酒!喝不喝?这可是我从厨房A来的,可是领导喝的‘哈啤’,来、就只有两瓶别浪费。”小子胆蛮大的。“嘭!”我用打火机起开了啤酒盖。
“你找死啊?这么大声!”卓愚紧张的要命,这可是他A来的,被发现他死定了。我没管他只顾自己咕嘟咕嘟的喝着。
“不要命啦,喝死你!”他抱怨一会后,就把酒瓶子塞进自己的嘴了,不在出声了。
“啊!要命了,真过瘾,不愧是哈啤,比该死的梅雪好喝,哎!怎么样?说句话啊!”他放下只省半瓶的啤酒,莫名其妙的问我。
“说什么?酒还可以,也没什么特别的,和雪花差不多。”我也莫名其妙的回答他。
“你没有搞错吧?我没问你啤酒怎么样,我是问你最近你是怎么样?不、不是最近怎么了?应该是这段时间你到底身怎么了?……废话!哈啤和雪花一样价,当然没什么差别!”卓愚不寻常的语气让我很不习惯。
“也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足吧!经常无精打采的。”我隐瞒着真相。
“是啊,你当然会睡眠不足,天天晚上说梦话,说一说就突然醒,然后就把我弄醒要烟抽,害的我天天跟着你睡眠不足,哼!你是有心事,哈!说对了吧!”
“说对什么?我只不过,只不过……。”
“想瞒我?没那么简单!那,兄弟我也不是很三八了,不过从你、你的梦话中我也大致知道点你的心事,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乱说的,放心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啤酒并把它喝光。
他接着说:“别这样糟蹋自己了,你这样兄弟们也替你担心的,好了,我走了,自己考虑考虑。你这么能喝,这半瓶也留给你了。对了,你还记得有一个老兵说过一句话吗?他怎么说的来着,哦,是老爷们就要敢作敢当,你是老爷们,别不承认啊!喝完把啤酒瓶放在床底下我会处理的。睡觉时见。”
卓愚走了,可是他的却把话留下了。“是老爷们就要敢作敢当”,我当然是老爷们,无庸置疑。他说的也对,我应该承担起一切,这点自己也知道。可是我却发觉自己还是缺少了些什么,这使我变的胆怯,并且变的不敢面对一切。当然我想找到那些我缺少的,但我到底缺的是什么呢?我想没有人知道。
我关上了房间的灯,期待黑暗和酒精把我唯唯诺诺的灵魂淹没。可这样使我变的更加胆怯,我无法面对黑暗。抱这棉被,把所剩无几的酒一股脑的灌进了我的胃。棉被并没有像我想象的给我带来温暖,而酒精却在我身体里燃烧,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慢慢的黑暗和酒精真的吞噬了我的灵魂,好像刚开始的痛苦被淡化了,我静静的望这窗外,似乎想要找到什么,可却又永远也找不到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在渐渐的失去灵魂,我是自愿的,可我却又想找回它,没有灵魂的人不是人,可我现在的灵魂却是唯唯诺诺的,它让我痛苦。
我在月光的下寻找着自己的灵魂,却确的说是寻回自己的灵魂.在矛盾与黑暗中面对生命,空虚的让我想哭。我坚持着不让眼泪落下,不停的坚持着。我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把灵魂交给黑暗和酒精,后悔失去灵魂。
我颓废极了,但我却幸运的寻回了自己的灵魂。当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后,黑暗中的空虚变的无聊且虚伪。一切变的没有了意义,之前的悔恨与冲动都不符存在,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停顿下来,脑中清晰的回忆着我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只感到可笑,感到幼稚。我第一次把情绪带进了工作,带进了不属于自己的时间中,这使我不知道自己是变的成熟还是幼稚,我想应该是幼稚吧。突然回忆起一句陌生人说过的话——爱情让人变的幼稚。我实在是回忆不起来说这话的人是谁,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他我无条件赞成他。
按照约定我把酒瓶藏在了床底下,并走出房间。百无聊赖的我走进了娱乐室打开了没人看的电视机。电视中传来的歌声让我为之一震,“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是梁静茹的《勇气》,对就是勇气,这就是我却少的,不,应该说是我遗忘的。我找回它了。
“喂,是我。”我对着电话说。
“这几天你怎么了,怎么不给我电话,打电话找你,你又不在?是不是又看上别的小妹妹?”电话中传来慧的声音。
“没有,我这几天事比较多,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知道你是大忙人!什么政治处的精英分子,对不对?”
“也不是了,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说吧!”
“其实是这样的,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年二十三吗?其实、其实我是八二年出生的,属狗,今年才十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我……。”我没再说下去。只是干站着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你别说了!二十三、十九!我知道自己有多傻了,竟然那么相信你。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我恨你!”
“你听我解释、听……。”
电话的另一端变成了一片盲音,我的心中也变成了一片盲音。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伤害了她,深深的伤害了她,也许她会恨我一辈子,但这又会怪谁呢?全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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