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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是天使
“我没事,”她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怯怯地一笑,拉了拉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那上面有属于他的味道。她因此而红了脸,垂下头低低地说,“我要回去了……”
潇滢看着她,她这般娇怯怯地模样让他想起了徐志摩的那句非常浪漫柔情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不自觉地走上前,双手轻揽住她的肩头,柔情万斛地开口:“让我送你回家好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琳琅心中纵有再多的坚冰也被这世间少有的温柔目光所融化。“好。”她说,轻轻地,柔顺地。
凌晨的蓉城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霓虹灯安静地亮着,偶尔有一两辆汽车从潇滢和琳琅的身边“呼”的滑过。
“一般在酒吧里的歌手都会唱时下最流行的歌曲,你怎么只唱这一首老歌?”潇滢走着走着,忽然偏过头问琳琅。
琳琅没有多做解释,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好吗?”
不好吗?不,很好,他也很喜欢这首歌。尤其是当她演唱这首歌的时候,那种意境更让人着迷。“不是不好,我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也会对这种老歌情有独钟。”他柔声说,看着她的娇颜在夜间灯光的照射下更显楚楚动人。
琳琅突然停下脚步。“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要我必须学会。”她的声音低沉,面上毫无表情。
必须学会?潇滢不解,为什么要必须学会一首歌呢?“为什么要必须学会呢?”
他专注地看着她,而她在他的注视中猛然醒来。
“没什么,只是她喜欢。”琳琅匆匆地说,然后又匆匆地继续前行。
潇滢望着她那慌张的神色,凌乱的步伐,他的心里升起阵阵疑惑,他不自禁地在她身后轻轻吐出一句:“‘梦幻天使',你真的是天使吗?”
“好了,我到了。”琳琅轻轻地说。
“就是这儿吗?”潇滢看着眼前这一排低矮潮湿的出租房,心在柔柔地疼。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琳琅点头,转身要走。
“琳琅,”他突然伸手拉住她,“我可以来找你吗?我真的不愿等待一个星期。”他注视着她,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充满了期待。
她真的好想就此沉醉,这般的温暖关怀,是她一辈子的渴望啊!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没有资格拥有这美好的一切。
“不,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她生冷地拒绝,同时抽回被他拽在掌中的手,“水先生,很感谢你送我回家。我妈妈还在等我,再见。”
琳琅猝然地转身离去,因为她已没有勇气去面对潇滢那张黯然神伤的脸。她害怕回头,她怕这一回头就再也收不住她内心早已汹涌澎湃的感情……
“他是谁?”
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琳琅刚要插进锁孔的钥匙“啪”地掉到了地上。
“妈……你怎么不在家里?”琳琅惊惧地转身面对母亲。
“我问你他是谁?!”叶绽雪神色凌厉。
看来母亲已经看到刚刚的一切,琳琅只得照实说:“他……他是市医院刚上任的一名医生……”
“你对他动心了?”叶绽雪更凌厉的语气,她的一双丹凤眼仔细地盯着琳琅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没……没有。”琳琅惊慌地否认,她这般的表现无疑让叶绽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叶绽雪冷笑,突地面色一凝,“你跟我进来!”她打开门,一把拉了琳琅摔在梳妆台前。
“你看看你的脸,”叶绽雪狠狠地捏住琳琅的下巴,“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再摸摸你的心跳,”她又将手放到琳琅的胸口,她的脸色更显阴沉,“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你还敢说你没有对他动心?”
叶绽雪厉声质问,同时手上用力一推,琳琅被推得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她头部险些撞到梳妆台的尖角上。抬起头,她目光阴郁的望向母亲:“妈……难道我就不能……”
“不能!”叶绽雪直接掐断琳琅未完的话,她的眸光狠厉而无情,“你的命是我给你的!这辈子你都得听我的____去!去给我把鞭子拿来!”
鞭子两个字让琳琅的整个身躯为之战栗。“妈……”她似求证,也似哀求地朝叶绽雪看去。
叶绽雪没有被女儿的目光看得有丝毫的动摇,“去!”她用更大的声音命令。
琳琅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何曾逃掉过?自己刚刚真是自取其辱!她默然地转身去屋子里取出鞭子,递到母亲叶绽雪的手里。
叶绽雪没有任何迟疑,她一把抓住鞭子就朝琳琅的肩背猛抽过去。
她一边打一边喝问:“你记住了没有?你今天所受的这一切痛苦都是玉家的人带给你的____玉汝彬!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必须找他报仇!除了报仇,你这辈子不可以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不可以爱上任何人!你记住了没有?”她的双目赤红,神情癫狂,每挥舞一鞭都是那么的狠毒无情。
琳琅没有叫喊,也没有流泪,纵然那每一鞭打下来都痛得她几欲昏厥。她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她想起了潇滢之前在她身后说的一句话,那句他以为她一定没有听到的那句话:“梦幻天使,你真的是天使吗?”
不,她给了自己一个凄然的笑,她不是天使,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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