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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
所谓集体活动，不过是一群人到度假村吃吃玩玩，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入住的时候出了点儿小问题：每个人跟“家属”只有一个房间。程曦皱了眉，想要再开一间，无奈五一是旺季，早就客满。好在许小丽提出她们娘俩跟程曦住，让剩下俩男人一起，才算是解决问题。
吃过饭小妮妮拉着程曦去玩儿童游戏，许小丽自然也跟着，陈志远便拉了欧阳昊和几个同事一起喝酒。酒局散场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欧阳昊垮着脸跟在陈志远身后：“大哥，你不是就这么帮我吧？”
“好意思说，”陈志远不客气的给他一拳，“连我也摸不着媳妇儿了，都是你连累的。”
欧阳昊揉着肚子，还在想办法：“这样不行啊，有什么办法没有……哎对了，嫂子对你不错吧？”
“废什么话！”陈志远笑着又给他一拳，“快点儿说！”
欧阳昊嘀咕了两句，陈志远挑挑眉，“你小子行。”
“怎么样，干不干吧？”欧阳昊也硬气起来。
“行！”陈志远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哎，那个，带了吗，哥给你几个？”
欧阳昊愣了一会儿，看着陈志远暧昧的笑脸，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摇头：“用不上。”
陈志远喷笑出来：“吹得跟什么似的，这不还没戏么。”
“我那是爱惜她好吗？”欧阳昊不服气，“我就不信，你当初跟嫂子好上一个月就能，啊，是吧？”
“说你呢，你扯我干嘛，别说哥没替你想啊。”陈志远也不说自己的事儿，很尽心的又问一遍：“真不要？有备无患啊。”
欧阳昊摇摇头，“真不要。你那小姨子要是知道我身上带着这个，非把我劈了不行。你自己留着用吧。”说着又笑：“哎，不是，你拿那么多啊，可以啊你，别累着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于是开始按计划行事了。
妮妮一天玩得很开心，晚上也真是困，洗漱干净就睡了。程曦和许小丽便在房间里小声聊天看电视。话题当然的绕到了欧阳昊身上，程曦并没有避讳，事实上她跟着一起来，就已经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许小丽看看床上的女儿，劝着程曦：“恋爱谈一阵子就考虑结婚吧，结了婚，有了孩子，你才会知道什么是幸福。”
程曦不置可否，只是淡笑：“恋爱还没谈几天呢，说别的还有点儿远。”
隔壁的客房传来声响，许小丽笑说：“看看，酒鬼们回来了。”
话音没落，欧阳昊就过来敲门了。
程曦跑过去开门，欧阳昊也不进来，只是对着程曦的睡衣深看一眼，才一本正经的说：“嫂子没睡吧？远哥喝多了，非要嫂子过去，你看……”
许小丽已经披衣服出来了，对程曦说：“我过去看看，你帮我看着点儿妮妮。”
程曦点点头：“有事儿你叫我。”
程曦回头看看妮妮，小丫头睡得还真香，圆乎乎的小身子一动不动，微微打着小呼噜，让人忍俊不禁。程曦嘴角含笑，准备关房门，才发现欧阳昊一直站在原地，也同样含笑看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程曦歪头看他，闻到淡淡的酒味儿。
欧阳昊还是笑着：“我不在这儿能在哪？”
程曦瞪他一眼，指指隔壁：“你不过去帮忙？”
隔壁非常应景的传来许小丽的低呼声：“啊！你……”
看程曦满脸焦急的要跑过去帮忙，欧阳昊一把拉住她，顺势搂进自己怀里，又踢上房门，才小声在程曦耳边说：“他喝了酒想找老婆，咱们掺和什么？”
程曦挣了挣，没挣开，也小声问：“那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回去？”
欧阳昊低头轻咬了一下程曦的耳朵：“笨，人家两口子好不容易甩开孩子，你说今晚上会干嘛，我怎么回去？”
“别咬我，都是酒味儿，难闻死了。”程曦偏了偏头，躲开了一点儿。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隔壁传来些许声响，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程曦顿时明白欧阳昊所说不假，有些尴尬的不做声。
欧阳昊却不放过她，追着她的耳朵调笑：“到底是结了婚的，真放得开啊。等以后咱们要晚点儿生孩子，省得碍事儿。”
程曦脸红耳热，听他说得露骨，更是羞恼，狠狠掐了他一把，推开他：“你爱去哪去哪，我要洗澡睡觉了。”
欧阳昊揉着胳膊说：“你去洗你的，我帮你看着孩子，保证不偷看。”又可怜兮兮的说：“我要是在外面晃一夜，别人怎么想嘛，当着同事，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程曦觉得不妥，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让步：“那你睡门边这张床，我跟妮妮一起。我就洗个脸算了。”说完也不看他，径自去了卫生间。
欧阳昊挑挑眉，看看睡得依然香甜的小丫头，摸摸鼻子，低声说：“就冲着你，我也干不了什么吧。”听着卫生间传来清晰的水声，他心里痒痒的，忽然觉得该认真考虑下结婚的事了。
程曦很快就出来，手里拿毛巾擦着鬓角沾湿的头发,就看到欧阳昊躺在分配给他的床上看着晚间财经节目，妮妮在她们的床上睡得香甜，应该是一直都没动过。
“洗好了？”欧阳昊站起来，很认真的看她。
欧阳昊的语气很平稳,脸色平淡而温和。程曦点点头：“行了，你去洗吧，不早了。”
欧阳昊也不多说，拿着程曦用过的毛巾又进了卫生间。程曦想要提醒他一句，可他已经进去了，便闭了嘴。到欧阳昊洗完澡出来，她再进洗手间的时候居然发现毛巾架上还有一套毛巾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便问：“怎么还有没用过的？”
“我用了你的，当然剩下一套。”欧阳昊毫不在意的接口，“这个酒店通风不怎么样,挺潮湿的,你一晚上不洗澡也行，不然湿乎乎的对身体不好。”
程曦不知道说什么，欧阳昊对她很用心，也很细心，这种被珍爱的感觉，让她越来越沉醉。而这种不分彼此的亲昵，更是让她心动。不是没有人对她好，只是没有人让她有这种感觉。
时候已经很晚了，隔壁的声音暂时停息下来，又传来水声，欧阳昊拍拍程曦的头发轻声说：“睡觉吧，他们也消停了。”
程曦还是笑出来：“你要是不说最后一句，我真要怀疑你是换了个人了。”
欧阳昊也笑，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突然觉得我就是传说中已经绝种的好男人是吧。”
“是啊，”程曦并不像平常那样反驳，反而点头承认：“我可能最近交好运了，捡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
被程曦顶嘴顶习惯了，欧阳昊反而有些不适应眼前的情况，仔细的盯着程曦看。程曦被盯得不好意思，便推了推他：“回你床睡觉去。”
欧阳昊起身关灯，程曦也就躺下，怕压到妮妮，特意往边上挪了挪。房间里黑下来，一时无话，仿佛大家都睡着了一样。
欧阳昊终究打破沉默：“小曦，你睡了吗？”
“嗯。”程曦应一声，闭着眼睛没动，“喝酒了就早点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小曦，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欧阳昊又问。
程曦动了动，没有说话。
欧阳昊像是并不期待程曦的回答，自说自话一般又说：“你一定会说你没想过，太快了。”
“知道你还问？”程曦忽然接口。
欧阳昊被噎了一下，才苦笑着说：“你多少让我留点儿希望啊。”
程曦又恢复了沉默。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被欧阳昊抱起，放到他的床上。
“干什么？”程曦睁了眼睛问。
“陪我说会儿话，别吵到孩子。”说着欧阳昊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搂住她的腰，“别老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那我只能赶紧娶了你了，不然怎么亲近你啊。”
欧阳昊声音很小，带着笑意，让程曦的心也柔软下来，低声叹气：“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没出息了。”
“我把这话理解为对我的认可。”欧阳昊笑着亲了亲程曦的脸颊，“你要那么大出息干嘛。”
“也是哦，”程曦点头，“对了，你不知道吧，我在网上写小说，收入还过得去。”
“是吗？让我也看看呗。”欧阳昊没想到，不过也不算太意外：“当年你就作文写得好。”
“那也比不上你啊，我没什么深度，写写情情爱爱的。”程曦笑着说，“本来是无意的，结果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差不多够我的生活费。”
“不累吗？”欧阳昊问。
程曦笑着，侧身靠近他一些：“累啊，不过已经好多了，前几年的时候公司特别忙，还要写这个，那才叫累呢，现在我房子快要供完了，压力小了很多。”
“你自己供那套房子？”欧阳昊这才有点吃惊，程曦的房子虽然只是四十平的一居室，也要小几百万呢。
程曦点头：“我买的时候早，房价还没有那么疯狂，大学毕业的时候把整个上学期间我爸给我的钱都扔进股市，算我走运，赚了一笔，还给他之后剩下的钱就买了这套房，不够的部分贷款，这几年紧巴了点儿，好歹折腾下来了。”
欧阳昊的手动了动，感觉到程曦的身体单薄得很，一时感慨：“你真比一般的男人都强。”
“我也这么觉得。”程曦笑着，“是不是有点儿自愧不如啊？”
“是，”欧阳昊承认，“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为什么？发现我什么都有，没什么能诱惑我是吗？”
“是啊，不过也没那么悲观就是了。”欧阳昊不怎么在意的说：“这样敢打你主意的人也少了，也是好事一件啊。”
“歪理。”程曦说。
欧阳昊往前凑了凑，轻声说：“以后有我呢，别折腾了，女人的青春很短，就该轻松一点儿。”
“是吗？”程曦说：“我习惯了。”
“现在开始习惯我。”欧阳昊话没说完，隔壁又有了些响动，他笑起来，“真行啊，给咱俩上课呢。”
程曦踹了欧阳昊一脚，朝后退了退，没吱声，却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小说里实在是浅薄，果然没有生活就没有艺术。
欧阳昊弯腰伸手，握住了程曦的脚，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却又显得暧昧非常，尤其是，隔壁有点儿激烈的声音还清晰可辨。
虽然黑暗里看不清表情，程曦的脸还是顿时热起来，脚背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一点点往上流转。程曦动了动，欧阳昊马上松了手，翻身起床喝了杯凉水，回到床上的时候替程曦拉了下被子，把她整个裹起来抱在怀里，才低声说：“睡吧。”
程曦也不动，低低的“嗯”了一声，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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