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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习武讲究气力。任督开,则气运滚,可调内息若浮若空,纵如鸟翼落如轻羽。井池通,则劲力循,筋络奇巧,撼山之力收放自如。
鸣人初次换牙的时候便已经能在树枝上高来高去了,那时他豁着两颗门牙咧着嘴飞来飞去,经常被风灌入嗓门一口气咳不上来便从枝上摔到了泥里。等他的牙全都换完了他还是只能在树枝上高来高去,那时他常躲在武场边的树冠里,看着底下的师侄们刀光剑影舞的虎啸风生。他也曾有一次违背他师傅的告诫,逼着一个师侄教他井池心法。那晚他在自己房里手脚抽搐着大口大口的吐血直到昏迷,醒来时那个教他心法的师侄已经被罚跪了三天,而他师傅因真气尽损,不得不由他师兄陪着在后山闭关修养,这一闭便是一整年。一整年,他日日一人在后山发呆,从日出呆到月升,直到师傅出关,众弟子山前跪迎,他却跑到林子里抓鸟去了。麻雀喜鹊乌鸦布谷,抓了放放了抓。也不知道抓抓放放了第几百回,他抬头看到了那个最喜欢抓着壶酒跟他说食色性也的师傅,夕阳很温和,他却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一只大手覆上他乱蓬蓬的发“长高了不少呵!小子”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声音,那一瞬间他突然就认命了他一生都学不了什么心法,也不愿再学了。那柄向往了许多年却注定一生都挥不动的草雏宝剑,在他十二岁那年属于了宇智波佐助。
温存阁里,卡卡西笑说鸣人虽然不会舞刀弄枪,可一张脸却比刀枪还要折人。他其实很喜欢这张脸,倒不甚懂得美不美,只不过他有回次问道自己的娘,师兄看着他许久,然后只说“你和你娘长的很像” 从此他一个人的晚上总爱抱着镜子想“娘的样子,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就这么喜欢着,安慰着,似乎就能弥补心里一块巨大的空缺。
“哼,那张脸和他的人一样,除了招惹麻烦,一无是处”抱着草雏剑依在门边的佐助和往常一样正眼从不给鸣人,自然错过了他此刻眼中的纷繁复杂,因而当他余光中的鸣人手起刀落时他没时间阻止更没时间后悔。
即使手使不动几分力气又有卡卡西冲上去护着,凌厉的刀锋还是在脸颊上划出了一刀细痕见血,血珠滚落赤红前襟展开朵朵深红似黑。佐助诧异的看着鸣人,那时的他还不懂,有些话别人说就是说了,可他宇智波佐助说了却是刮骨提筋直指人心。
“我宁愿是死了,也不劳驾你宇智波佐助再救一次”
晚上,三人回了客栈。鸣人跟卡卡西挤了一屋,两人倒也习惯。鸣人自记事起便和殿中一个来历不明的娃娃竹马成双形影不离。两人同岁,同吃同住同掏了六年鸟窝,却突然有一日来了一个脸上画了奇怪脸谱的人把那娃娃抱走了,突然没了伴儿的鸣人晚上怕黑蒙在被窝理哭的颇没出息,他师傅是个酒泼皮,他只能死赖这他师兄混睡了好些个时日。
这会儿卡卡西半坐半躺的在被窝理看书,鸣人一头歪在他肚皮上手臂缠着他腰,眼睛直直的望着床边的烛火发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忽然嗷一嗓子把脸埋在卡卡西肚子上使劲地蹭啊蹭
“你把伤口挣开倒没什么,只别蹭我一身血”边说边就着头发把人拽了起来,就看见一张脸拧巴的眼泪都要拧出来了,两人对视了片刻,手便一松,鸣人脸一歪又回到了卡卡西肚皮上。他继续看书,他继续发呆。
“那个柳月娘是你手下?”
“也不算”
“?”
“我救过她一命,她说当报答暗中帮我打探过几回消息,一来二去的我也不清楚怎地就成了她主子”
“嘁,不只柳月娘,那里好些个人都看着与你相熟的很呐,你打探消息怎么探到女人怀里去了?你爱去去,明儿个我自己先去鹤罗国,你什么时候探够了再来找我吧”
“国主才下的指令,鹤罗国不必去了”
“啊?”
“人都自动杀上门来了”
“啊?”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鸣人还待再问清楚,房门便嘭的一声被踢了开来,瞅了眼大步跨进来的人,鸣人气鼓鼓的又将脸埋在卡卡西肚皮上,耳朵竖的老高。
“明日几时去温存阁”佐助瞥了瞥卡卡西肚子上的东西,扭头便只盯着一旁烛火。
“到时自会有人来通信,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下次进门要先敲”佐助心想你不也正忙这呢嘛?哼也不哼一声转身走了,关门的时候弄出了比来时更大的动静。
卡卡西挑了挑眉,叹了口气“人都走了,你想就这么闷死过去嘛?”
鸣人耳朵动了动,又动了动,霍的一下整个人转过身去背对了卡卡西,意思是要睡。这一转把被子也转走了大半个。卡卡西又叹了口气放下书熄了灯躺平了身子扯了扯被,没扯动,刚想再叹气,一口还没叹干净那被子又霍的一下回来了,连着被子底下的人也缠回来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雪总算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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