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82 章
男人局促的坐在角落的位置里，王晞光送他一杯咖啡。“你要吃点儿什么吗？我们正好要吃晚餐。”俞燃问男人，随意。
“不，不了。我只是来找肖萌的。”男人慌忙摆手。“打，打搅你们了——我这就回去。”
俞燃叹气似的笑了，拉住了男人。“你没打搅任何人。我是肖萌的室友，这间餐厅的合伙人。嗯，我和肖萌没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同性恋，这家伙也是。”俞燃拉过了王晞光，力证肖萌的清白。“不过我跟他不是一对儿，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明白。”男人讷讷的点头。
“好了，餐厅让给你们。我和晞光上去吃饭。咖哩饭做多了，你不介意帮我们吃点儿吧。”俞燃多盛了一份给男人。王晞光端着餐盘，先行上楼。俞燃推开了窗子，透气。“肖萌的春天来了。”
——你确定。王晞光左手拿勺子，右手写字，两不耽误。
“肖萌就应该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和我，或者其他的谁。”俞燃点燃了烟，高兴又失落的。“如果她以后忙着谈恋爱，我想还是多请一个人好了。”
——请我啊。王晞光写道。
“你不打算干制作了？”俞燃眯起眼睛，审视的意味。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可以的话，再弄个录音室。帮别人制作也好，租出去也好，感觉这样自由一些。
“弄录音室不便宜。”
——我存了些钱。王晞光一直在存钱，想跟闵峥去法国结婚，想给闵峥买他喜欢喜欢的PP手表，想法很多，一件都没实现。存折上的钱一直在增加，心里的感情赤字了。
“橙端的合约怎么办？”
——还有半年。
“你这样子撑不过半年。”俞燃淡然的，戳破现实。“和闵峥出问题了？”
——为什么这么问？晞光的惊讶是灰白的，倾向于无力。
“直觉。该怎么说呢？同性恋的直觉？诸如此类的吧。”俞燃推开还剩一半饭的盘子。“反正这种感情很难坚持下去——”
——你跟莫昕北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了？
“我跟他的开始不好，也不奢望有什么好的结果。也许奢望过，但绝望更容易。只是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虽然我诅咒过你——”
——还没到你的地步。王晞光还没绝望。等待不会让他绝望。
“冷静期？”俞燃讪笑。“王晞光，你到底有多爱闵峥？”
多爱啊？以人生的全部为考量。晞光只是笑，不回答。
餐厅的灯一直亮着，王晞光不敢随便下楼。“你只能跟我凑活一晚。”俞燃从衣柜里翻出多余的毯子。“两个人挤一张床没问题吧？”晞光扒掉T恤牛仔裤就瘫俞燃床上了，没有任何问题。“不洗澡？”俞燃皱眉，踢了晞光一脚，进浴室。
凌晨。“你睡着了吗？”俞燃轻声。“喂——”他扳过了王晞光背对他的身体，晶亮的眸子。“原来没睡啊。”
晞光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翻出牛仔裤里的随身本。——我睡不着。
“我也一样。”俞燃也跟着坐起来。“有点儿担心肖萌。”王晞光指着俞燃锁骨下面的疤痕，缝线的痕迹。“这个？”俞燃顺着晞光的视线看自己。“跟莫昕北打架，被他用台灯砸的，缝了五针。不过他的后背缝了二十针，我砍伤了他。那次我还去警察局做了笔录，毕竟是砍人嘛。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喜欢互相伤害，肉.体上，精神上都是。好像不这么做，就无法确认彼此在对方心里的重要性。那个时候我常在想，到底最后是我杀死他还是他杀死我。”俞燃的笑，颓败。“现在好了，我跟他都不用死了。”
——我理解不了你的爱情。王晞光讨厌伤害。
“你想要理解什么？是我的爱情？还是爱情？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永远不可能全部理解。”俞燃越过晞光，拿起床头的烟灰缸。“要抽吗？”晞光点头，帮俞燃点烟，点自己的烟。“那我们来说说你的爱情吧，我来理解你。嗯，首先呢，你和闵峥，谁上谁？”
——这个重要吗？王晞光从未考虑过上下跟爱情的关系。
“如果是男人和女人，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存在，生殖.器决定一切。但男人和男人不一样，可是上，也可以被上。一般来说，雄性都热爱征服——”
——你被莫昕北上了。
俞燃被晞光的句子呛到了，笑出了眼泪。“我跟莫昕北最初是金钱关系，我想他不会花钱买我上他。作为被买的人，我肯定要尽职尽责的躺上来被他上。你和闵峥跟我和莫昕北的情况不同，所以我嫉妒你——”
——绕回刚才的话题。王晞光不接受“嫉妒”。
“好吧，我们绕回来。在一般的同性恋关系里，在爱情的前提下，被上的一方牺牲更大。毕竟肛.门这玩意儿不是性.器官。于是，0.5最公平。那么，你们公平吗？”
——不公平。
“谁牺牲更大呢？”
——不告诉你。
俞燃再次被呛到了。“王晞光你丫今晚是来搞笑的？”
——没有。我很认真的听你分析我的爱情。
“好吧，我们说回爱情，精神层面的。你和闵峥出了什么问题？”
王晞光想了一下，画了三个火柴棍人，标上“王晞光”，“闵峥”，“徐长宁”的名字。“闵峥”指向“王晞光”，标注“恋爱中”“犹豫”；“闵峥”指向“徐长宁”，标注“前情人”“犹豫”。撕心裂肺的爱情不过就一副幼儿园水平的画，简单到爆，复杂到爆。
“三角啊。”俞燃感叹。“虽然我不认识徐长宁，但能让闵峥犹豫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王晞光也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想？”
——不是你帮我分析吗？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啊。”
——我在等闵峥。
“等他做决定？”
——是。
“万一他最后的选择不是你怎么办？”
——至少他选择了。
“你呢？”
——不知道。王晞光指着自己的心。——以前我不知道这儿会痛的，现在知道了，没有心脏病心也会痛的。
俞燃笑不出来了，王晞光式的搞笑法。“最失败的爱情就是比爱自己还爱对方，当然，这也是最成功的。”
王晞光怔了怔，记下了俞燃的话。他爱闵峥，超过了爱自己。心痛得快死了。
俞燃杵灭了烟，关掉了床头灯。“睡觉吧。”睡着前，俞燃说：“我失败了，但愿你成功。”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