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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二次变奏第二主题结束:各自远扬
“来了!”尧昕儿换好一袭睡衣准备睡觉,她已经收拾好回广州的行囊,却听到门铃声。她在这里没有很多朋友啊,阿辛才刚送她回来,不会是他,难道是雪儿?
打开门,却是那个她最想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她连忙关上门,却让他用手抵住,因为她太用力关门的缘故,他的手被重重地夹上了,他却缩也不缩一下,叫也不叫一下,只是眼睁睁地望着她。
“你疯了啊?”她紧张地打开门,捧着他的手,“笨蛋,为什么都不缩开?你的手不能受伤啦!”他的手是用来弹钢琴作曲的,受伤了可不行!
曹楚轩一手把她拥入怀中,他是有多久没有抱过这让他牵肠挂肚的丫头。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他却抱得越紧,“你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了,现在算是怎样啊?”
“好想你……昕儿,我好想你……”
尧昕儿的泪水开始缺堤,幽幽地缩入他的怀抱:“你为什么要回来?你都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我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只要不见你,无论我怎么不争气,总有一天我都会把你淡忘,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我本来应该在杭州的,因为工作不得不赶回来,一回来就听雪儿说你要离开北京也许不会回来,我就没有办法不来找你。”他轻轻擦去她的泪,“昕儿,我欠你一堆解释,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所有的事。”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的,你跟雅乔小姐本来就是一对,结婚是理所当然的啊……”她硬生生地推开他,“我一个局外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吃醋和生气……”嘴上说得轻巧,可泪水又不争气地落下。
“你不是局外人,”他心疼地轻抚她的泪,“你是我曹楚轩最心爱的女人。虽然你说过,即使我对你这么说,你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因为我没有对你一心一意。但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没有办法,因为我必须要负上我应付的责任,但是我对你,是一心一意。昕儿,我爱你,我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因为雅乔和李原的出现,让我自尊心作祟,加上过去那段太刻骨铭心,让我自己都以为我还爱她。可是我越来越感觉到,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像失去了方向。我应该一早跟你表白,只是因为我想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再跟你说,我想让你光明正大当我曹楚轩的女朋友,而不是背着恶名的第三者。于是我决定跟雅乔摊牌,可是那个晚上我什么都来不及说就……”
尧昕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跟你通完电话,我就决定摊牌了,可是她好象感觉到了,好几次都不让我说出口。终于她意识到我已经到了非开口不可的地步了,于是她暗示我,说有什么事等一起过了我们的纪念日之后再说,于是我妥协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晚就出了车祸,都是我没有好好处理,才害成她这样的,我必须承担这一切。”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昕儿,都是我的错,害雅乔受伤,害你心伤……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请你接受我了,我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的心意。”
“如果说雅乔小姐的事你有责任,那我也有,”尧昕儿咬咬下唇,“所以我离开是对的,楚轩,今晚之后我们不可以再见面,不可以再联络,你要一心一意把你对我的爱全部投注在雅乔小姐身上,这是你的责任,也是对我的承诺。”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你叫我的名字了,即使是公众场合见到面,你也是叫我老师,我不喜欢这样,”他怜爱地轻抚她秀发,“不过,今天听到你这样叫我,是不是表示,你原谅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她没有推开他,“这一辈子能够爱过你,而你也爱我,那就够了。即使未来我会爱上别的人,或者跟别的人在一起,你永远都会在我的心里,我永远都会祝福你跟雅乔小姐幸福快乐。”
“我会好好照顾雅乔一生一世,把对你的爱放在我的心底,一直默默地守护你、祝福你,但是今晚你可不可以自私一点?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而我是你一个人的。”他拿出她送的钢琴心锁,“帮我戴上。”
“你还留着……”她接过心锁。
“一直等着你为我上锁呢,虽然一切都让我给搞砸了,但就让我戴一晚也好。”
尧昕儿为他戴上链子,然后用那精致的钢琴小锁把链子锁起来:“楚轩,”她拉着项链,“如果我杀了你,你就是我的了,如果我真的杀了你该怎么办啊?这样的我真可怕……”
“那你杀了我吧。”曹楚轩的眼里满是宠溺,“我会在路上等你的。”
“楚轩……”她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抱紧我啊。”
“傻丫头……”他把她抱紧了点,“好了,明天一早要去机场的,快去睡觉啊,我守着你。”
“不,”她举高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一起睡~~”
看着身穿丝质睡衣极具诱惑力的她,他只要一低头,她完美的□□就能一览无遗。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是在诱惑他?他吻了吻她额头,然后把她拦腰一抱,走进她的闺房。
……
“为什么?”尧昕儿轻轻地问,语气里带着失望。此刻她被曹楚轩抱在床上一起睡,但除了睡觉,他什么也没有做。
“傻丫头,”曹楚轩怜爱地轻抚着她的脸,“我已经没有办法许给你未来,我能给你的只有今晚,所以无论我多想,我也不能糟蹋你。”
“才不是糟蹋,”她嘟嘟嘴,“只要是自己心爱的就没有关系,我爱你……”
“那就够了啊。”他抱紧她,“在我来之前,我还没敢奢望你会对我说这三个字呢。”
“那是因为你对我说了,所以我才有勇气对你说的啊。”她一双明眸凝视着他,在他眼里,即使是此刻素颜的她,也是非常的清秀可人,她摆弄着他胸前的钢琴锁,“其实这三个字放在我心中已经好久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当我发现了之后,我们Timing又不对……不过想想,好象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我们都已经做过了。”
“你这么一说也对哦,”曹楚轩的脑海里满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不禁嘴角泛起微笑,“像是一起庆祝生日,像是烛光晚餐,像是……我喝你喝过的咖啡,还有你送我这个。”他按着胸前的锁,顺势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
“还有呢?”她稍稍起身,双手托着下巴趴在他身边。
“还有就是,我为了你,整天吃李浚和的醋,吃李原的醋,吃韩辛的醋,把我的好脾气好修养都磨光了。”他轻刮她的鼻子。
尧昕儿闻言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出了名的暴君会有好脾气和好修养呢~~”
“你啊~~”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无奈地笑了。面前这个女子,何尝不是没修养坏脾气?加上反应又快,嘴巴又不饶人,小毛病一大堆,可是他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那……还有呢?”她故意逗他。
“还有什么?”被她突然绕了话题,居然忘记了之前说的是什么。
“还有这个。”她突然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还记得吗?”
“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把她拥入怀,一只手轻抚她的秀发,一如当日的温柔,回了她一个爱意满满的吻。
他强壮的臂膀紧紧包围着她,一如当日,让她感到很安心,很安全。
“楚轩,”她一脸的幸福,“这样拥有过了,也就无憾了,即使以后想起来,也是温暖的记忆。”
“为了彼此,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好了,乖乖睡觉,一觉睡到天亮,一张开眼就会看到对方,然后,开开心心地道别。”
“嗯~~”她点点头,在他安全温暖的怀抱中安稳入睡。
曹楚轩看着她睡着,忍不住吻了她一下,一整天舟车劳顿,他也累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
第二天清晨,尧昕儿醒来,发现曹楚轩在看着她。
“你究竟是很早醒来呢,还是一直没有睡啊?”她用研究的眼神和他对望。
“我也很想不睡一直看着你,但是我太累了还是睡着了,我不该睡的。”马上她就要离开了,他真的舍不得。
“傻瓜,你再不睡身体就受不了啦,睡眠不足是会影响嗓子的,你的嗓子绝对不可以再有闪失了。”她想起了什么,“啊,我怎么忘了,我有买金橘跟柠檬,冰箱还有蜂蜜,你等一下……”“不用了,”他拉着她,“有你就够了。”“就让我为你弄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她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他知道,他从来就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他总是想要好好宠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喝下的甘甜,那是久违的味道。以后,这种味道只能留在记忆中。
尧昕儿看看表,是时候要离开了。
她拿出钥匙,要把他胸前的锁打开,却被他按住。
她知道他舍不得,她何尝不是?
两人忘情地热吻,久久才分开,这是最后一次了。
“昕儿……”看着她缓缓地把锁解开,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了。
“别这样啊,说好要开开心心道别的啊。”可是她,已经泪流满脸。
曹楚轩用力地点点头,为她擦去眼泪。
打点好一切后,尧昕儿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出门了。
“这里的钥匙给你,因为这房子是你帮我交的租金,把这里退掉吧。”她把钥匙交还给他,“还有广州那边的钥匙,我也不需要了。”
“不,我会把这里买下来,想你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这样对雅乔小姐不公平。”她不希望自己离开了仍然变成两人的障碍。
“那对你就公平了?”“楚轩,你就让我安心地离开吧,好不好?”她近乎哀求了,“我把钥匙还给你,是要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我们就到这了,我希望你也能做到,好不好?”
“我懂了,我会处理。”他收下钥匙,“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她很快截到了车,曹楚轩帮她把行李放在车尾箱。
“昕儿,”他叫住她,“保重。”
“你也是,比赛要加油哦,我会每一场都看哦。”她上了车,“拜拜~~”
曹楚轩向她挥手道别,目送她离开。
……
“老曹,才刚完成这边的工作就马上赶回杭州,会不会太赶了?”莫柯清楚曹楚轩是个工作狂,但是上吊也得透透气啊。
“雅乔一个人在杭州,我必须回去,而且比赛那边我也要回去准备,这次比赛,我非赢不可。”曹楚轩的眼中充满斗志,“我答应过昕儿,我会用我一生去照顾雅乔,更要拿冠军,当一个真正的歌手。”
“昕儿她……以后都不回来了吗?”得知这个消息,莫柯也很难过,毕竟和她已经成为朋友了,还是她鼓励他去追求荀磬的呢。
“对,但这不重要,我知道她会为自己的人生努力奋斗,所以我一定不能输。”他把钢琴心锁放在口袋里,“走吧。”
莫柯了解地跟着他走,他很明白老曹跟雅乔结婚是基于内疚和责任,不过看见他现在似乎解决了跟昕儿之间的感情纠葛,放开了怀抱,无论未来怎样,他都会好好面对。他相信,老曹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为真正的歌手。
……
“听说那个尧昕儿离开北京不回来了,”当晚,三大美人告别了曹老大回杭州之后,聚在咖啡厅里喝东西,“真好,我最讨厌狐狸精了。”宝妹一直都看尧昕儿不顺眼,“虽然老大宣布会结婚让我有点难过,但我是轩乔派的,雅乔小姐坐着轮椅都比尧昕儿高贵大方得多!”
“昕儿姐才不是狐狸精,庄雅乔才是!”雪儿一向温柔优雅,她还是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明明自己抛弃了老大,莫名其妙跑回来死缠烂打的……”
“雪儿,你这样说有点过分哦,”Susan开口了,“庄雅乔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无论她以前怎么错都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要我说,我对两个都没有好感,但是既然老大选择了庄雅乔,我们就必须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不是爱得够深,一般人像庄雅乔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还愿意跟她结婚。”
“有时候重情重义跟爱不能划上等号。”雪儿心中满是怨怼,“都是老大不好,男人都是那样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雪儿姐,你是不是给那尧昕儿给洗脑了?”宝妹生气了,“你居然骂老大?!”
“我不想跟你们说了,先走了。”雪儿自顾自离开了。
“雪儿姐真是莫名其妙!”宝妹嘟着嘴。
“我想雪儿她……一定是知道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Susan望着雪儿的背影,“不过她不想说,我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雪儿生气地跑出来,马上就后悔了。其实自己真的说得有点过分了,老大已经在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了,她怎么忍心责怪他呢?而且还当着姐妹的面前发脾气,她是优雅的淑女,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已经出来了,她也不好再进去。
突然,手机响了,是韩辛!
她开心地接了电话:“辛哥?”
“那么晚了,美丽的小姐不应该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很危险哦。”
“咦?”她到处张望,“你在附近吗?”
“在你对面的银色跑车里。”她望过去,只见那银色跑车车窗降下,戴着墨镜的韩辛向她挥了挥手,“雪萝,”电话那头的他温柔地叫着她的本名,“过来吧,我送你回家。”
“那麻烦你了。”她朝着那辆银色跑车奔去。
……
广州,尧昕儿的面前是一片废墟,原来这个地方是她读过的语言学校,就是在这里认识李浚和的。
只是如今,无论人事还是景物,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昕儿?”
她转过头去:“浚平?”那个人正是李浚和的哥哥李浚平,“好久不见,还好吗?”
“还不错,我听说你一直在北京生活,什么时候回来的?”毕竟是弟弟的前女友,他知道其实浚和一直都很关心她。
“今天早上的飞机,毕竟走了两个月,也该回来看看爸妈。回到来之后收拾了一下,想说到处走走,就来了这里啊,没想到已经拆了。”尧昕儿望着眼前的废墟,“只是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可以什么都不一样。对了,浚和跟嘉妍好吗?”
“他们现在成都生活,那里是嘉妍的家乡,浚和现在在做一些翻译的工作,嘉妍在琴行教钢琴。浚和那家伙最近不知道脑袋少了哪跟筋,昨天突然打电话来跟我说,说他要去台北参加歌唱比赛。”浚平有时候实在不理解他弟弟的想法。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记得他曾经说过,唱歌不能当饭吃。”尧昕儿笑了,“或许,改变他的不是时间,而是嘉妍。”
“但是,听说是他自己提出,嘉妍听到也很突然的样子,不过她说,浚和做任何决定,她都支持。”
“嘉妍是个好女生,浚和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是她,一定没有办法完全作为一个支持的角色,像当初她希望跟浚和一起参加歌唱比赛,虽然因为浚和拒绝而妥协,但心中总是存在埋怨的。嘉妍不一样,她做任何的事情总是以浚和为先。
“你也是啊。说到底你跟浚和分手,都是因为我女朋友子君的私心,嘉妍是她表妹,她有心把她和浚和凑成一对,请允许我对你说声抱歉。”
“干吗说抱歉?又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我跟浚和爱得不够,经不起考验。”事隔两个月,她早就看开了,“好了,我要回家了,Bye~~”
台湾大型歌唱比赛《星光之路》,今年已经是举行到第八届,她以前一直都有关注这个节目,也跟浚和提出过一起去参加,只是浚和说,音乐不能当饭吃。
当时浚和反问她,她说,其实她没有兴趣,只是随便说说,那是因为她觉得,一个人的话,就没有意义,之后她也跟他说过。
但是现在,他却自己跑去参赛,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毕竟现在李浚和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了。
她想的,是另外一个人,是那个一直在音乐道路上奋斗的人,是那个用生命去唱歌的人。
她想去感受,她想去领略,她想为他去拾回那个久违的音乐梦,不仅仅是为他,也为自己。她并没有说一定要当歌手,一定要闯娱乐圈,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哪里,她只是想尽可能地让他看见,她走在他走过的路上,这也是另外一种爱他的方式。
她决定了,下一站,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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