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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一师团
“团长？！”
“……团长？”
……
团……长？
咲夜睁开眼，围在她周围的家伙们便是一阵起哄，迭声叫着。
灰色的背景墙，蕴含着铁锈的气味，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咲夜摸了摸脸，发现最后一刻带上的面纱还好端端的罩在脸上，她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跳起来，跃过众人，活动了一下全身的骨骼。
满意的发现体内气息顺畅，无论是脑袋还是心脏都没有了以前的不适感，她挥手将还贴在手肘的刀片打出去，刀片削断了旁边一个家伙的呆毛，直直打入远处的墙壁缝隙里。
肌理的每一分震颤，都告知她身体的良好协调程度。
“团长！——”那个被削去头发的家伙捧着自己的呆毛跳脚。“这可是我打了很久的发胶才弄好的诶！您一回来就这么残暴……早知道就不这么火急火燎地到处找您了……”
“叫唤什么？！你就算把自己的头发都染了也不会像提督的。”旁边的高个子这么说着，一边儿拿出小镜子来拨弄自己的头顶，他妄想要中间的那根头发立起来，却屡战屡败。“团长，您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不过突然出现在船上也真是吓死弟兄们了，当时五号在给六号做发型啊，一个不小心就剃成那样了。”
他努嘴，咲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六号一头秀发的中缝格外之大，左右两块阵营分明——当真是楚河汉界绝不越矩——一看就知道都是剃头推子的错，六号本来难得清秀的一张面庞看上去却是分外可笑，他此时正怨念地看过来。
咲夜默默移开了目光。
“对了，和我一起回来的……唔，突然出现的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了吗？”差点儿忘了最关键的事……
“哦，团长说那个独眼的男人啊？”高个子惊疑地说，他们团长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拐弯抹角了，不应该是通常的冷淡果决play么（咦）？难道团长脑子坏掉了？“兄弟们看他这个……那个……占您便宜……啥的，果断趁没醒过来拉出去揍了。”
“……你们还是期盼他永远也醒不过来吧。”咲夜背过身去，扶额。
高个子还想再问，旁边通道里却是一片喧哗袭来，他正打算过去看个究竟，可是团长却比他更快了一步。
“喂，团长，你的披风？”被忽视的五号扬了扬手里的披风，然后顺手用披风拧了一下鼻涕。
一地血红从通道里涌出来，锐利的银光在黑暗中描绘着圆弧，踏着血红走出来的人收刀入鞘，被覆盖住左眼的眼罩衬托，碎发下的右眼显得格外慑人，那副表情似笑非笑，更多的是戏谑。
那只眼睛锁定在咲夜的身上。
咲夜走过去，伸出手，指尖很是犹豫地停在高杉晋助的衣襟上，刮掉了溅在上面的血珠。
“这里是第十一师团的飞船，回了地球以后就能联系上你的手下了。”
她轻声说。
然后避开男人的视线，直接走过去，踢了一脚倒在通道里的家伙。
“再装死的就永远都不用起来了，地板上的番茄汁擦干净，到达地球之前谁再让我看见他脑袋上竖起呆毛那种东西，就不用要脑袋了。”
这一地挺尸之中，十有八/九脑袋上都有那么一撮呆毛，这要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第十一师团从上到下都崇拜那个简单粗暴的提督呢真是的。
“报告团长，我是天然呆毛……绝对不是崇拜神威提督！”
“报告团长，我这个不是呆毛，是接受上面命令的天线……绝对不是崇拜神威提督！”
“报告团长，不是呆毛，是怀柔之发！……我也绝对不支持武斗！”
咲夜一挥，手中引线打出去，就割落了呆毛一地，她笑着点头：“我都理解的，只是我这个人也有点儿简单粗暴，总是喜欢在理解前就解决一些看着不顺眼的东西，大家要小心不要中枪哟。”
“……喂，我说，团长刚才是不是笑了？”
“你呆毛长脑子里了吧？！团长会笑我宁愿相信提督会哭，团长一定是面部肌肉抽筋了一定是的！”
“我的团长不可能这么爱笑……特么地谁打老子？！”
= =+
十指间丝线的光辉闪动，咲夜抬起手，通道里的家伙一下子就做了鸟兽散。
宇宙飞船的大厅上层，咲夜站在高杉晋助的身边，看底下的人来来往往给飞船做清洁，她坏心眼的扔了一瓣橘子下去，正好砸到六号的头发分界线上，六号怒骂抬头，却见咲夜正冷眼下看，便跳脚跑远了。
“很快就能到地球的。”她慢吞吞剥着手里的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高杉晋助说，“听说你的手下都已经回了地球，你若是再想和春雨联手活动的话，最好等神威也回来再说吧，应该不会等很长时间的。”
“你很喜欢这里吗？第十一师团。”高杉晋助嘲讽地笑，看不出来他更喜欢哪一种回答。
喜欢？
咲夜恍惚了一下，所谓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盯着高杉晋助看。手指不自觉地覆上胸口，既然已经回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身旁，她的心却还会如此不肯归属自身。想要更近一些，想要更懂得一些，想要渴求得更多一些……这样算不算是“喜欢”？
她看了许久，直到男人的眼光转过来对上她的，这才扭过头去，垂着眼睛回答。
“这里的人，虽然来自不同的星球，但都是很好的家伙，虽然无论怎样也有不能调和的事情，不过，这些热衷于用武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家伙，却也意外地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虽然呆毛的恶风绝对无法认同！
“不过，为了什么样的东西聚集在一起，就必定也会为了那种东西而分道扬镳，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为了变强而走在一起的人们，终有一天会踏上各自所选择的强者道路，就此再也不相见，或者某一天偶然重新交集、为了各自的坚持赌上性命。
第十一师团的人，很多都背负着“过去”这种东西。
“哼……”高杉晋助的神色颇为意外，他的手伸进面纱下，掐住咲夜的下颌骨，把后者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以便看清那双眼睛之下的东西。“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可是咲夜依旧不知道高杉晋助在想些什么，她抓住的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却永远不能知道这种感觉的由来。
不过那有什么要紧呢？
“就算是殊途同归，也是需要一点儿运气的。”她轻声说，想要推开高杉晋助，却没想到被对方抓得更紧。
“咳！咳！！！……团长？”高个子站在不远处，拼了命地咳嗽来引起两人的注意，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高杉晋助这才放手，走到边上径自拿出烟斗抽烟去了，咲夜呼出一口气，走到高个子身前。
高个子的脑袋上原本是呆毛的位置现在贴了一个创可贴，压在下面的发丝可疑地翘起来，被咲夜的视线一扫，又重新服帖在脑袋上。
高个子手上搭着一件衣服。
“团长，您的行头。”
咲夜没有去接，只是一路往前慢慢走去，高个子跟在后面。
“先放回去吧，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没准他们一个不高兴，就把第十一师团扫清了，行头什么的再议吧。”
“好吧，反正您穿现在的衣服也挺好看的。”被咲夜瞪了一眼，高个子讪笑，欲语还休了半天，终于还是哭丧着脸问了一句：“团长，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对您动手动脚的啊……”
见咲夜不回答，他继续问。
“团长，他看过您不带面纱的样子吗？”
咲夜奇怪地看着这个今天特别多话的手下，在高个子十分期待的目光中，她点了一下头，“问这个干吗？”
只见高个子受惊过度地退后两步，使劲儿摇头，像是她突然变成了什么洪水猛兽般，转头就跑。
“团长居然让别人看见她的真面目了啊啊啊！果然是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吗？！果然是那种谁揭了她的面纱她就要嫁给谁的play啊啊啊！我赌赢了你们快给钱！——啊——！”半个橘子打在高个子的后脑勺上，高个子一下子扑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咲夜从他身上踩过去，有意无意地在创可贴那里狠狠碾了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play？你们成天都在脑补些什么？”
“喂……团长，单那个家伙呢？”高个子把脸从地上拔/起来，对着团长的背影问，橘子的汁液从脑袋上流下来，十分滑稽可笑，“当时团长去出任务，他后脚也跟去了啊。”
“那是谁？春雨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一一记住？”高伊一头也不回，沿着玻璃墙走了开去。
“诶？怎么这样的啊，那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催眠师啊……我还要靠他催眠才能睡得好的啊，团长真是薄情……”高个子仍旧在嘟嘟囔囔。
咲夜好似没有听见，又或许是听见了也不放在心上，远远地走了开去，还没有被清理的玻璃墙乌突突的，映得咲夜的影像也模糊不清，像是梦境中的场景。
这个梦里，曾有很多的人的出现，有曾经渴求过的普通人的生活，但梦境只是梦境而已，漏洞百出、水中花月，当所有的虚妄逐渐被鲜血侵蚀，便是要醒来去履行约定的时候。
否则，有些东西终其一生便只能是镜花水月，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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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最近闹不住了【叹气】再抽的话我就要跑去和鱼幺子做伴了，真是的，我居然也有能存稿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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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