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普通家庭妇女修炼成大侠的故事。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红树,苏振衣 ┃ 配角:朱贵,沈香,钟采,慕容枫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家庭妇女修炼成大侠的故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716   总书评数:7 当前被收藏数:6 文章积分:1,027,86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武侠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小说: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
    之 宋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25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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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侠(Swordsman Ling)

作者:顾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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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大侠


      苏振衣第五次上西北,在朱记酒店看到了一幅绣画: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开阔佳景,令人胸怀大畅。苏振衣扬声唤出店家来,要买下这幅绣。
      店主一口回绝,倒是镇店之宝,金山不换。
      何样物件,这等金贵?
      针脚线迹无甚出奇,左侧落款:凌红树。
      见他一脸疑惑,店主笑:“外地来底人?来,我给你说说这凌大侠。”
      大侠?还会绣花?
      苏振衣兴头一来,剑往桌上一拍,拉店主坐了,大碗斟酒大块切肉:“老哥哥,你说!”

      蓬门荆钗
      要说凌大侠,得先说凌家小二娘。
      凌二娘发小也是个水灵讨喜模样,孰料教火炭烫坏了,半边脸上落了核桃大的疤。一十六岁嫁入闵家,夫家情薄似纸,家事日夜地做,也不曾讨了半分好颜色来。一日洗衣见着个老丐打狗,她不知怎底穷追了去,苦央那丐教她三招两式。
      这庄户家妇人,不过就这等贱命了,再奶大了儿子抱孙子,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好生的要学艺业,还想闯荡江湖么?老丐自然不搭理。
      可这凌二娘真也心苦,做菜做鞋,变着法儿去求。老丐终是不愿为难一妇人,教了三招,飘然而去。
      不几日闵家嚷了起来,听说凌二娘遭夫打竟敢还手,如今丈夫趴在床上哼哼着要休她。后来得了消渴病,干脆缠绵病榻,这休妻的事儿也就撂下。过了一年,撒手去了。凌二娘没生儿女,当下也不肯守节,净身出户,仨月后便给个李姓书生做了填房。
      这事体当时乡里乡亲的没少指戳,闵家也是逢人便说她不贤。有回闵家姑嫂弟妇和她香市上撞见,不知谁起了头,便阵前动了口舌干戈。这凌二娘当初娇怯怯底女儿,话却回得好生爽利:“那姓闵底好生凉薄,我嫁他二年,肝膈话语没有一句。他当我是会说话的牲口,李郎却当我是妻,银钱是我管着,内外不曾瞒我一点子。我倒是为着哪门子节义,要为那冷面冷心石头心肝底死鬼守节?”这话也算无法无天了,搁村野里怕要浸猪笼。可那两口子当真好得蜜里调油。凌二娘得了个知疼着热的郎君,过一年养下个娃娃来,比抱了凤凰蛋还喜欢些。
      谁知好景不长,李书生是刘通判的幕僚,一日随同出城巡查敌情,被流矢射死了。他尸骨未寒,叔伯便闹上门分家产。凌二娘一手抱儿,一手抓门闩,坐镇门口。叔伯初不以为意,买通了里中混混扑上去,一下被大门闩放倒两个。
      叔伯被她出手镇住,悻悻而去,却不死心,又上状子告她勾村汉养野种,无理占李氏祖田。凌二娘大摆宴席遍请乡邻,当众痛哭陈情,一刀子剁下公鸡头,吓得众人眼直。凌二娘拉住了两位老者,揣着传票上公堂,乌压压一群人跟着,纷纷到堂作证。凌二娘抱着孩子厉声斥骂,把叔伯闹得灰头土脸。未了知州惊堂木一拍,道寡妇有子合当有田,叔伯不得争抢,便揉着发疼的脑袋躲进后堂。
      话说到这里,凌二娘不过一介略有见识的厉害妇人罢了。可这日子偏生不能安泰如意。

      匹夫之怒
      年底凌二娘抱儿去望母亲,经过牛头山时遇了剪径的。强人人多势众,首领二人武艺高强,眨眼便砍杀了同行的枣商。一人一枪挑飞了她怀里的孩子。凌二娘红了眼扑上去,被领头的一脚踢下岭去。后来樵夫把她救了,凌二娘却回不了魂啦。那扎在娃娃身上那一枪,也真把她的心肝肺都戳死了。她撑回家躺了半月,人也枯如槁木。可这会子,有件大事在街巷里传遍了。知道今年的黄河水灾赈粮贪污大案吧?就是那个九岁女娃慕容枫,将那贪官的罪状连夜里满城贴遍,才使得真相上达天听,闹得朝野震动,最后那狗官被判了秋后问斩,什么烂根子烂藤子一总挖出来,还触动了朝中大员。凌二娘听了掀被起来:人女娃娃都能扳倒权贵,我凌二娘还奈何不了山头上几个毛贼!
      那帮强人首领叫王大年,最是凶残,凡劫掠必杀人,妇孺都不放过,危害地方已久。凌二娘四处打听,终于抓住个机会。原来王大年的姐姐姐夫在关外惯做马贼,今年为避仇家,只好入关躲祸,正准备去牛头山入伙。他们找牙行物色两个能干仆妇,凌二娘便自己去找牙人,愿意签契为奴。
      上山进了强盗窝,凌二娘假意惊慌,被喽啰用刀子逼到灶下造饭。她面上一块疤,更兼灶灰掩饰,倒也无人纠缠。喽啰们欢喜她做菜好吃,女红精细,人又看着老实本分,不加提防。
      说来凌二娘在山上另有奇遇。你可知义士钟采、沈香夫妇?那沈一娘也混进了牛头山当喽啰,无巧不巧跟凌二娘见了面通了气,得知原委,互相敬慕,相见恨晚。她二人连日来探得的内情外务,便由沈一娘传到了山下钟氏夫妇的线人朱富手里。
      不久王大年跟喽啰吃酒,说要劫罗家庄的女儿做压寨夫人。那罗家是山下有势力的庄户,常有庄客在朱富的酒馆打尖歇脚。当晚这信儿就传到了朱富处,那几个罗家的庄客得信飞报罗太公,罗小娘子被星夜送走,王大年到时扑了个空,还吃了暗亏中了埋伏,回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凌沈二人演就的局套,将龙耳山上强人劫亲的话编得囫囵。王大年派人下山打探,钟大官人早有布置,王大年果然中计。初五日发兵攻打龙耳山,过岭便被官兵截成两段。凌二娘寨中放火,沈一娘放下吊桥,又一路嚷嚷“大王教官兵杀啦”,与军士里应外合,来了个毁巢切屁股,这下牛头山三十年经营算彻底完蛋。王大年等被捉进囚车,凌二娘认出凶手,冲上去两巴掌把他脸抽烂,还一路风餐露宿跟去汴梁,直到他脑袋落地才松了弦,一下子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苏振衣仰脖一大碗:“痛快!本以为匹夫之怒,不过披发跣足,以头抢地而已。不料一女子之怒,亦牵数十人命,血流五步,风云变色!”
      店主哈哈大笑,摇手:“莫急,故事没完!”

      壮士之勇
      话说当初老丐只教授凌二娘三招,凌二娘便将这三招作了程咬金三斧头,厉害,管用!她记不住那文绉绉的名头,只管这三招叫:抓住,拍扁,打趴下。吃过强人的亏,痛失爱子,她悔恨不已,越发练得勤苦,一使出来,真有点飞沙走石的威势。其实当日沈一娘认出了这三招,便教全了她一十二式,及暗藏其中的三十六中变化,详加点拨。凌二娘本是个玲珑心肝人,蒙她照顾,参悟变化,化蛮为巧,虚实结合,将十二式的变化融入三招之内,这才初初踏入高手的门槛。这一来,地痞混混再压不过她去。凌二娘因没了儿子,房地教叔伯占去了,便用官府的赏银盘下了一座经营不善的酒楼,改作绣楼,门脸作店面卖丝绸绣品,正赶上年头好的时候,积攒了钱,也不忘从前的苦处,结纳地方的女户,也就是没出阁的老娘子和无所出的寡妇人家。这些娘子真也能干,看行情做手艺买东卖西,甚至租船运货,样样门儿清。开头不过是针线活计,衣裳布匹,后来干脆铺开来做,那一条街的针线铺、布坊、裁缝铺、估衣铺、成衣铺,撑门面的都是这些往日衣食无着的女娘。谁要来寻个不痛快,凌二娘大门闩一横,娘子们抄尺子寻笤帚,登时就能把人吓矮半截。后门的伙计早飞报巡役,跑晚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岁夏州党项蛮子攻打我们庆州大顺城,却也有一路分兵袭到了城外。朝廷的兵都去大顺城了,谁顾得上这一方百姓?守将李大人连发急报,回说三日后援军到。三日后平乱固然合乎大局,但只怕这里的人也要被屠尽了。兵少粮少,人心思变。凌二娘抛头露面当街拦问:您给句准话,这城是弃是守?李大人说:守,怎个不守!
      于是凌二娘带女户挑头,将粮米都拿出来。城中百姓将粮食聚敛一处,交官府分配。男女老幼一齐出动,掘壕沟,造瓮城,死打死拼,两天下来尸体都高上了城墙。到第三日委实无人了,只剩下老弱妇孺。李大人没了一条腿,只能指挥几个伤兵搬土石堵城门。
      党项蛮子把刀都擦亮马都喂足,满心以为这下这边陲小城是一冲就垮了。天边太白星一出,便黑压压又围了上来。可他们在那空荡荡的城头上,看见了一个人。

      苏振衣杯中打了个漩儿。
      鞘中宝剑震响。
      店主将桌边儿一拍:你道那是谁?凌二娘!

      真的,是收拾得光鲜照人的凌二娘!菱花白襖子,榴花红裙子,绣花绣朵两只鞋,乌发里银簪晃人眼——就是她嫁李书生时穿的那一身。
      青幽幽铁布尺在她脚下放,凌二娘高坐在塌了一角的城垛子上,轻哼小曲,慢绣山高水长。
      这沙场上有句老话,最邪门是僧道、小孩和女子。因为这三种人,没有金刚钻难揽瓷器活。
      城下白骨成山云愁雾惨,城上红颜绣花霁月光风,邪不邪门?
      蛮子兵喊来了蛮子头,蛮子头一挥手,前一拨就往上冲。猛地城上一排锅子倒热水,滚汤泼老鼠,烫得党项兵吱哇乱叫掉下去。
      第二拨冲上去,斜刺里一拨暗器,绣花针好似沾了镪硝水,疼得咬进肉里。
      第三拨冲上去,城头上滚下个大石头,落地便开花,碎石片子乱飞,当场炸死人马,十几步外人脸都刮花。
      蛮子头叫了停。
      凌二娘还在城头上,手不停,曲不歇,红裙艳如五月花。
      就这么着,党项军不敢进,凌二娘不敢退,从早过午,眼瞅着到了日哺,党项军坐不住了。那蛮子将军赶人催马,又要列阵攻城。
      这下几道机关都不顶事了哇。好个凌二娘!裙子一提,抄起铁尺,将那正爬城墙的一路拍扁。紧接着望下一跳,党项兵便将她四下围严实了。凌二娘铁尺抬起,如撼千钧。那尺一下成了活物,舞得青龙一般,擦着些儿就伤,碰着些儿就倒:抓住,拍扁、打趴下!来来回回三招,横扫一大片。后头的军士倒一时给唬住了,无人接续。凌二娘不敢多留,抓住空儿,将尺往上一掷,飞身掣住,半空里往城墙上一插,又是一纵一落,回了城头,气定神闲。
      她这一突来乍到,又飞身而回,迅如雷霆之势,竟教敌军震慑一时。她来回只用了三招,看不出底细,更是唬人。党项人鸣金收兵,退后五里安营扎寨。孰料次日天未破晓来袭时,城头已旗帜鲜明——大宋的援兵到了!凌二娘城头绣花,多拖了大半日功夫,护住了这一城百姓哪!

      店主人站将起来,手指墙上绣画:“这就是凌二娘,不,凌大侠当日在城头上绣的画!”
      鞘中剑鸣得更响。
      苏振衣按上剑柄,再度端详那幅江山图画。
      一阵眩晕袭来。
      他按住桌角,看向店主:“你就是耳目千里朱富?”
      店主笑得春光灿烂:“不,我乃朱富之弟,笑面财神朱吉是也。”指着他道:“倒也,倒也!”
      于是苏振衣就倒了。
      几个伙计把他拖进后堂扒衣服。
      “这么笨也出来跑江湖?嘿!”朱吉笑眯眯道,“钟大官人这回不知在卖给我的蒙汗药里头掺了多少麦芽粉,多早晚才发作!”

      苏振衣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无衣可振,因为衣服都被杀千刀的黑店扒去了。而比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更尴尬的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光着身子。她蒙着脸,没准还是个美人。
      女子骑着大黑马,头偏向一边,将斗篷扔将过来。
      苏振衣手忙脚乱爬起,躲到树后披衣。却见宝剑钱囊都没了,朱吉够厚道,倒是给他留了那幅千里江山图。
      女人下马来递他盘缠,瞥见那绣图,眼底光芒一闪。
      一阵风来,吹开她面纱,现出半侧脸上铜钱大一块伤疤,细心修饰成花朵形状。
      苏振衣脱口而出:“凌大侠!”

      两年后,钟采、沈香夫妇在朱记酒店约见朋友。不多时古道上双骑并辔,飞驰而来。那两人朱吉都认得:西关大侠苏振衣、凌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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