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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苏以沫对着锦盒里的东西微微发愣,突然想起今早母亲说的,人家或许只是为了找个依靠,刚巧你就上了钩……
地上的怀暖有些羞耻,有些害怕,以沫晃神儿的瞬间,他却觉得过了好久。
听不到身后人吩咐,也不见她动作,怀暖心里一慌,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守规矩,她生气了?
咬咬唇,再不犹豫,伸手就要扯下自己唯一的遮挡。
“做什么?”以沫声音微愠,她扯住怀暖的手吩咐“起来。”
怀暖不敢不听,直起身来对着以沫,却又不敢抬头。
以沫的心口有些微微的发疼,她也站了起来。
她喜欢怀暖。可她喜欢的人,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这般卑贱?
如果你只把我当成恩客,当做是救命稻草,那我这颗落在你身上的心,要如何自处?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苏以沫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怀暖,动作轻柔的将他揽在怀里,出言安抚“别怕,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
怀里的人没出声,他不知道这句话要怎么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这位苏家二小姐,对他还有多少耐心。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苏以沫语气软软,继续说着。
怀暖身体一僵。
她说什么?要带自己离开这里?
怀暖无数次的期盼过有人能救自己脱离这苦海,可是,可以吗?怎么能让这么脏的自己污了她?
不能啊小姐,拿自己的名声去换怀暖,不值得。咬咬唇,拒绝的话就要冲口而出 “不……”
欣喜,转而悲凉。以沫将怀暖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她伸手压上他的唇,将那拒绝封在他口里。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其余的你不用多管。”苏以沫看进怀暖的眼睛,带了些许的希冀“我只问你,是不愿,还是不能?”
“若是不愿,我再不会来找你;若是不能,下个月的今天,我带你回家。”
怀暖,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吧,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竟然想着拒绝,傻瓜。
怀暖微启了唇,这不愿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怎么会不愿?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又怎么会不愿?
以沫见怀暖挣扎良久,终是没有回绝,微笑着开口说道“这个月我不一定抽的出时间过来,你这里,馆里会不会为难?”
“没关系,小姐前几次留的银票,够。”怀暖绞了绞袖口,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你还是个持家的好手。”笑着,苏以沫复又欺身上前“好好在这里等我,不许你勾三搭四。”
“怀暖知道。”知道她在这方面是小心眼,怀暖乖巧的答了。
“好了好了,这么一闹,你饭都没吃好,我带你去唐瑄那儿蹭饭吧?”以沫摸了摸凉掉的汤碗说。
虽然包下了怀暖,但是她很少带他出门,她不想这么早惹怒家里人,也不想让怀暖被人指指点点。
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决定了要赎出怀暖,也就是决定以后要和他一起生活,她不能永远的把他藏起来,她和怀暖都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也必须努力争得大家的同意。
不管怀暖曾是什么身份,他都是苏以沫心爱的人。
“诶呦喂,不是刚把本小姐踹出去么?”唐瑄叼着根牙签,倒在谪仙楼门外的长椅上晒太阳,看见以沫来,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唐瑄,怀暖;怀暖,唐瑄。”苏以沫的脑袋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点了点,算是介绍。
“见过。”唐瑄翘起二郎腿,一仰头“比台子上好看。”
怀暖本想出言问好,却被唐瑄这句顶了回去,只得无措的站在一旁陪笑。
“跟她说话,别顾着脸面。”苏以沫拉着怀暖往屋里走“她眼里就两种人。”
“哪两种?”唐瑄起身,跟着二人。
“被你气死的和能气死你的。”苏以沫朗声说着,带怀暖上了三楼雅阁。
“你这天天来白吃也就罢了,怎么,嫌吃不垮我,又带了一个?”唐瑄坐在靠门的位子,以沫正细心的问怀暖想吃些什么。
“一颗白菜卖个金价,你也好意思。”苏以沫明显就是能气死唐瑄的那一种人。
“呸,你当是谁家的白菜都值这价啊?”唐瑄曲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苏以沫见怀暖没有意见,只得随意点了几个清淡的。她刚想开口对唐瑄说些什么,就听得楼下一阵嘈杂。
谪仙楼二楼是半封闭式的厅间,屋子之间只用半人高的镂空香木隔开,揽月厅一吵,整个楼层的人都凑过去看热闹。
“让让,让让。”拨开围观的人群,唐瑄和苏以沫来到厅门口。
“一个不干不净的婊/子,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一个华服女子,抱着膀子站在厅里破口大骂。
被骂的男子一身暗青色缎锦,脊背笔直,却微低了头,头发似乎是被茶水泼湿,悬在肩颈一侧,打着绺。
他对面,站了一个中年女子,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九儿,送小姐回家。”男子开口,声音微低却是及其好听,他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些许水珠,肩膀一侧的衣服浸湿变暗,可他面色如常,没有一点狼狈。
“真是不要脸,我还活着呢,用你整日在外面丢人现眼?”那女子甩开叫九儿的男子,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宁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一抹伤痛闪过男子好看的双眸,他转过身来,对那中年女子微鞠了一躬“让您见笑了,改日宁裳定当登门谢罪。”
“无妨。”女子冲他点了点头“细节问题我也还要再回去商榷一下,有劳公子了。”
那女子出门,对着门口的以沫笑了笑,以沫开口,叫了声孟姨。
撒泼的女子坐在座椅上,喝了口茶,没有离开的架势,继续给这男子难堪“今日这么多贵人在场,也让大家给评评理。”
九儿想继续去拉这女子,却被宁裳用眼神制止住了“二姐想说什么,裳儿听着。”宁裳的语气微冷。
“家母去世,女子继承衣钵,你算什么?”女子盯着宁裳,说的恶狠狠“我就是把这个家败散了,也轮不到你这个贱人出头!”
“大逆不道这个罪名,宁裳背了。”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仿佛不只是说给那女子听一样“二姐想要宁家,只管凭本事,从我手里抢过去便是。”
苏以沫对这个宁裳,也是早有耳闻。
应天城里,宁裳和苏亦然一样,名声在外。样貌,才华,他哪样不是同辈人中顶尖儿的?更巧的,苏家卖布,宁家贩丝。
常有闲来无事的人争论,到底谁更胜一筹,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宁家家主育有三儿一女,她年纪不大,却得了不治之症,走的太快太早,甚至都来不及安排身后之事。
刚去世的半年里,宁家唯一的女子,排行老二的宁祈接手宁家。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姐,几乎把宁家毁了。
宁裳不愿看着母亲的心血被这样糟蹋,只得求着店里的掌柜,和自己一起架空了宁祈。
不被理解的宁裳,顶着众人的侮辱和谩骂苦撑着宁家,那时的宁裳,只有十六岁。
好在宁家本身底子不错,宁裳在生意上又诚恳可靠,情况慢慢有了好转,可这个二姐,却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她说宁裳不干不净,也确有此事。
宁裳刚接手的时候,对生意不大熟悉,再加上事情繁多,常常忙到深夜。在一个夜里,他回家的路上,被人夺了清白。
这个二姐非但没有帮助弟弟走出这个阴影,反而对此大肆宣扬。
三年过去了,宁裳已然快过了待嫁的年龄,却没有人到宁府提亲。
再优秀也好,再理解和同情也好,失了清白的男子,不会有人愿意娶回家。
宁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瑄开口打断“小姐的家事,回家解决,家里解决不了,还有官府,跑到我这吃饭的地方做什么”
唐瑄有些看不惯这个宁祈,况且还耽搁她的生意,出言也是不大客气。
宁裳站起身来,有些抱歉。
“小姐我想在哪解决在哪解决,你算是哪根葱?”宁祈继续出言不逊。
“真是……”唐瑄气极反笑,好久没见过这么欠教训的人了,她做做样子般的挽了袖子,想好好玩一下。
还没开口,就有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却是府里的丫头。
那丫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唐瑄瞬时变了脸色“小沫,这里你帮着照看一下,我有急事要回去。”
不等苏以沫答应,唐瑄已然疾步走了出去。以沫愣了一下神儿,这样正经的唐瑄,连她都有点不大适应。
看了眼剑拔弩张的宁祈,以沫有点头疼。
冲着宁裳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总来这蹭吃蹭喝,不是管事儿的,你们继续。”苏以沫扯了把椅子,坐在了厅里的角落。
宁祈本来已是剑拔弩张,却不料,换了个不温不火的来,她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一时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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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 怀暖是主角啦 那个是很早之前的名字 忘了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