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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存心
李宇林在路上一直兴奋地计划着向那二人撒石灰粉的事情。一会儿觉得应该下马直接撒给他们,一会儿觉得应该假借“去方便一下”做做准备。直至远远瞧见那片林子,心里才真正惶恐紧张起来。想他一介平民,平时都是安分守己,得过且过。如今要做这些小人之事,着实为难。如果顺利还好,如若事后被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进入林子后,李宇林完完全全的紧张起来,两位赵氏也不言语,除了哒哒的马蹄声,他便只能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呃......等一下。”李宇林勒住缰绳,二赵闻声也停了下来。
深呼吸一下,李宇林背着包裹,翻身下马,走到两位面前。
“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着双手伸进胸口的口袋里,狠狠抓了两把,还抬头看两人俱是什么表情。
李宇林在心里默念:一,二,三,撒!
“啊——”
两股白烟喷向两赵,李宇林转身就跑。希望就在前方,胜利在望,李宇林,赶紧跑啊!
正当李宇林兴奋地向前冲着,迎面却杀出一队人马。各个凶神恶煞,目光一瞟,才知是被劫匪包围了。
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挫折!李宇林一面悲愤的想着,一面抽出剑来拼死抵抗。无奈自还魂后,他内力尽失,只记得些套路,攻击力大不如前。打斗了一会儿挨了几脚,剑也丢了,趴在地上,几把刀架在脖子上。
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再说二赵,还闭着眼睛挥着衣袖驱赶白烟,便听一阵喊叫渐近,直接被踹下马来束手就擒。
李宇林自知闯下大祸,看都不看二赵一眼,只是埋着头任凭劫匪推攘。
把三人集在了一处。劫匪抢走马匹,包裹和身上的钱物,便捆了三人押上山去。
话说三人中赵受淳走在前面,李宇林走在中间,后面是赵弘文。李宇林本来就愧疚的不行,如今夹在二人中间,特别是后面的赵弘文让他感觉如芒刺在背,又羞又臊,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想来这群劫匪称霸已久,山寨修的齐整不说,各色家具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哪有贼窝的样子。
盗匪把三人绑在堂前三根大木桩上,然后便要和伙计女眷们准备酒菜,要大肆庆祝一番。
不看庭院里的喧哗热闹,反观这三人,静的出奇。李宇林这次稍微好一些,靠着墙边绑着,因而他歪着头向着墙壁一边,心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到底是那皇家的公子受不住,悄声询问旁边的赵弘文该怎么办,赵弘文没应声,只是叹了叹气。听到这声叹息,李宇林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从正午站到天黑,三人俱是没进过一粒米一口水,中途倒是有些女眷过来站在一旁指指点点,叽叽咕咕,间或一阵笑声,却都没有近身。
李宇林又累又饿,昏昏然间又被松了绑拖着行了一段路,七弯八拐的,行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背后人一推,跌在草堆上,一阵落锁声。
想来这就是牢房了,李宇林迷迷糊糊的想。四肢无力,口干舌燥。他趴在那里准备睡过去。
三人给关在了同一间牢房里。二赵都是练家子的,体力尚存,看了看四周,关了很多人。墙上很高的地方有一扇窗户。与其说是窗户,还不如说是一通风口,连脑袋都伸不进去。
赵受淳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个山霸王横行已久,只是因着与官府勾结,更加肆无忌惮。这里面关着的人,有商人,也有普通百姓。有的是等着换赎金的人质,有的是纯粹被关在这里吊命。听说这牢房建在山崖上,从窗口望去便是悬崖。
赵弘文见李宇林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他体力弱。本欲任其自生自灭,可觉这人行为怪异,与从前的样子有些不同,反而有些像另外一个人,疑窦丛生。再者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弘文便把他拖了过来仰面平躺在草堆上。
“弘文你管他死活做什么?若不是他我们哪里会有这样的遭遇,没杀他就是我们的善行了。”
赵弘文没有答言,瞧见李宇林嘴唇有些干裂,便从牢门口的水桶里舀了些水来,扶着李宇林的头靠在他腿上,准备灌些水给他。结果李宇林牙关紧咬,凭他怎么撬也撬不开。
李宇林这时也醒了。愣了会儿神才见嘴眼前有一碗水。抬眼看赵弘文。
“喝点水罢。”
“谢谢,我自己就可以了。”说着便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赵弘文手中的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半,而后挪到墙边闭目养神。间或听见赵受淳不屑的语气,也没做什么表示。
睁眼见赵弘文又递了一个馒头在眼前。李宇林本自羞愧着,哪还期望着赵弘文的接济。只是这时若拂了他意,倒显得自己不明事理了。于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馒头又冷又硬,味同嚼蜡,只是李宇林思忖着自个儿断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二则不能不管二赵的死活,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大祸。
夜间李宇林神情好点,便思忖着如何出去。思来想去得了一个法子,又想与赵弘文商量,又怕遭其白眼,可形势危急,谁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便厚着脸皮开腔了。
赵弘文倒是没说什么,旁边的赵受淳又是叹气又是轻哼。其实他们二人武艺高强,要出去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见没什么反应,李宇林也有些心灰意懒。便继续闭目养神。恍惚间听见锁链碰撞声。睁眼看,赵受淳正在牢房门口拿着锁摆弄。门外躺着一具身体,赵弘文正站在旁边指点。
一路顺顺当当出了寨门,李宇林便想分道扬镳,于是慢慢落后二人。
“好个刁民,又想畏罪潜逃了?”赵受淳在前面讥讽道。
李宇林本就看不惯赵受淳的纨绔习气,当即便回嘴道:“第一,我说过我没有偷;第二,即便是我偷的,如今全在劫匪那里,一进一出,也两平了。依我看还是你们派人剿匪要紧。”
“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去?”
“二殿下!你都不行了我们这些草民还有什么办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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