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蝶舞

作者:若水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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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谷前奏(二)


      凛冽的风吹着她破损的衣裳,从崖底冒上来一股股寒气,她不知道原来谷中竟还有这么一处,只一眼,一股强烈的恐惧就袭来,双腿发软,她瘫在崖边,无力移动半分。干涸的血迹,黏在伤口处,两个遍体划伤的人,一个害怕的颤抖,一个神情涣散,该死的沉默,怎么看,怎么诡异。
      仿佛过了千万年,在她手脚完全僵掉的时候,逸尘说:“若蝶,现在,给我跳舞吧!”那个曾经她敬若天神的人,语气间说不出的疲惫却不容置疑。第一次,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如同甘泉清冽,第一次她知道自己原来是有名字的,她叫若蝶。
      若蝶什么都每问,心里乱糟糟的一片,不懂的有太多,不知从何问起,只有沉默。她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躯体,站了起来,风刮得她生疼,她想伸展身体,一张手,那风就像要卷她入崖底,若蝶再次跌坐在地,紧抓着地上的泥,无法驱赶那郁结在她心头的恐惧和狂跳的心,隐隐的,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远比死要更加的痛苦,逸尘根本就不会想她死,否则直接将她丢下崖去便可。
      对于若蝶的不配合,他怒了,冲到她的面前,揪着她的裙衫,将她拉起, “若蝶,你怎么能不听话呢?一定要我逼你么?”
      若蝶不知道,一个人的力气可以那样大,她在他手上,看见了他充血的眸子,而那眸子的血红色,说不出的妖异。若蝶感觉头渐渐的晕乎起来,隐约间,似乎听到了笛声,就像平时听逸尘的笛声,同是相同的曲子,却透出不一样的味道,接着,她就彻底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若蝶正处于一间石室,除了身下这张石床,再无他物。身上的伤口,并未处理,似乎撕裂的更加厉害了,她稍一动,血便渗出,而若蝶更觉得全身酸痛,比她任何一次跳舞都来得疲惫无力,逸尘不在,她害怕那样疯狂的他,但心里的疑惑还是给了她勇气,休息了一会儿,体力稍恢复,她起身决定去找他,她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走出石室,若蝶看见一条延伸的通道,沿着一路走去,越走越感到刺骨的寒冷,终于,在通道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间石室,这间石室竟然有这桌椅,而拐角处有一道石门,她站在石门前,继而寻思着打开的办法,周围的墙壁,没有一点像开关的异处,她刚打算推下试试,石门就打开了,逸尘的笑声也传出,又是那样的笑声,像当初看见若蝶的舞能引蝶一样的,让她毛骨悚然的笑声,
      “惜蝶,你看看谁来啦!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你睁开眼看看啊!看到了你该是怎样的表情呢?容我想想啊!恩,惊讶?不对,你从来都不曾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难过?你本无心,又怎会难过?......”听着逸尘的话,若蝶以为石室内还有他人,可真正看清的时候,她却抑制不住的心抽痛,头似无数的针在生刺般的痛,看着若蝶抓着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逸尘的笑声更大了,
      “惜蝶,你看看,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你以为,你能逃掉么?哈哈哈哈......”于此同时,无数的画面在若蝶脑海中放映,好像都争先恐后的想挤进她的头颅,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撑裂开来,要炸开般,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蝶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个女子在跳舞,旁边是满树的梨花,舞动的霓裳带动着花瓣飞舞,那些花瓣就像活了般,而那女子就像灵动的妖精,看不清容颜,忽的又是另一幅画面,还是那身姿,也在跳舞,只是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在看着她,背影很熟悉,画面一闪,悬崖,鲜红的血,还是舞姿,只是那舞姿在满地血红的映衬下,分外妖娆,女子的身边,躺着浑身鲜血的男子,而旁边还有一群人拿着武器,似乎想靠近却有一股力量在阻止,领头的人是戴着面具的男子,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眼神狠绝又带一点焦虑,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随着女子的舞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复杂的舞步,迷乱,仿佛被笼罩了一层光华,然后,女子和身边淌血的男子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悬崖的风吹乱了男子的发,他在悬崖边久久伫立,终于,男子摘下了面具,赫然就是逸尘的样子......若蝶惊醒,浑身像要散架般,奇怪的是,她的伤口已处理,还是这间石室,不同的是,刚刚看到的那个躺在冰棺内绝美的女子已经不见,连同逸尘。
      为什么会看见那些画面,为什么逸尘要带她来这里,到底那个人是谁?她又是谁?她叫若蝶,他叫那个女子为惜蝶,她们什么关系?太多太多的疑惑,绕在若蝶的脑海里,由不得她不想,越想却越是头痛,晕晕乎乎的,支撑不住再次倒下。
      醒来之后,没有了石室,没有了逸尘,没有了那个叫惜蝶的女子,若蝶只是躺在山谷里自己的小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好像那些迷乱的疯狂的一切都是一个倍感真实的梦境,然而,心里有个强烈的声音告诉她,那不是梦。若蝶从床上跳起来,急切的想要见逸尘,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想知道真相,让她失望甚至有股绝望的是,她找不到逸尘,哪里都找不到,他消失了,或者说她被丢弃了......
      整整三个月,逸尘再没有出现,谷中最高的悬崖,若蝶去过不下十次,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前进中,被她走出来一条明显的路,她没有武功,逸尘总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武功,那天他失控的样子,想起来还是让若蝶心有余悸。悬崖的风依旧,那个石室,不知道隐藏在哪里,上次的昏迷,若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带到那里,逸尘又在哪里?看着悬崖下的迷雾,她迷惘了......而这三个月,若蝶没有放弃练习舞步,她知道,第四个阶段已经练成了,在繁琐轻灵的舞步中,若蝶感到自己可以与周围的蝶相互沟通,它们在她身体的周围形成一个神秘的图案,若蝶不知道这个图案有什么用处,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明白过所发生的一切。
      回到小屋,简单的收拾了点衣物,带上仅剩的干粮,回头看了眼几个月没打理,杂草从生的花园,若蝶走进了竹林,是的,她要出谷,她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只要存在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若蝶从来都不算固执,这一次,她有了强烈的渴望和执念,她想知道她自己是谁?否则逸尘不见了,她究竟还为了什么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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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蝶谷前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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