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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色的青春 4
每天早上窗外纵横交错的斑马线走过的路人都演绎出不平凡的人生,那狭长的巷子里挂出来的衣服在绵绵雨季永远晾不干,却依旧在空气中静止出格外的一道风景线,一阵风吹来,却摇摇欲坠。
田颜从那路过正好一件衣服掉了下来遮住自己的脑袋。
我从3楼的阳台探出身子望着十几年都习惯的地方。
他向四周天空注视了几下,拿起掉下来的衣服折叠好后轻轻地放在靠墙边的石桌上,然后走了几步,踢到一块石子,差点绊倒撞在石桌的一个角上。以前常听老人说如果有衣服掉在你头上,那一天都会倒霉。
但没人相信这不可实际的迷信。也没有人审视自己在吵闹时候的对与错。反复眷恋一味的偏激。
“哎哟,是谁在不用工作的头一天就如此倒霉。”
他一直被发现了还装作尴尬的笑。反复说句,“没事没事没事了。”
他慢慢向湿润的墙面靠过来,一边是正在卖煎饼的阿姨。几年前阿姨一直在这里,从未挪动过自己的摊位,她拿出铁夹把热乎的煎饼放进白色袋子里。在她皱褶的额头上能清楚的看见丝丝出现的白发,她把早餐递给田颜,田颜付了钱抬头沿着墙角38度地方,“喂,要不要我给你砸些上来。”
我白了一眼,转身离开。
就是这样一些片段,陪伴了我很多年。
二十几年里,不平凡的生活里犹存过多的伤感,我们也会审视父母带给我们心安理得的生活会不会在哪一天的某个地方消失,自己每天计算出柴米油盐多贵,但我妈常跟我唠叨的时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马克思主义实现了,没人用柴禾,都家家天然气。于是很知足,很舒服的过完这一生,哪怕生活是平淡的。尽管像一些干湿的树枝在垂死挣扎那一刻根深蒂固,但一到冬天都会一一掉落。偶尔出门之前,母亲也会早早准备好衣服叫你穿上。
于是就平淡的生活了十几年。
三年前母亲生第一次病,那时候我18岁,我在台北念书,听到父亲打开电话时我立刻飞了回来,最后一直到母亲康复,几年里我没有再去过台北,海是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日子过的挺红红火火,因为在父亲下岗的那一天父亲买的彩票出其不意的中奖了,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巧合,简直跟做梦一样。有时候我从梦里醒来回想起在梦里捧着一大叠钱的时候我就会在梦里哇哇大哭。嗯,因为父母这一生太不容易了,很不容易。
后来,为了母亲病情我们搬了家,那时候我才知道只能用“逃亡”
两个字来形容那破旧的房子,那杂乱不堪的巷子,像是整个人从沼泽里爬了出来,包括馨也会有“解放”的感觉。
父亲于是辞了现有的工作拿出一部分钱下海经商,几年后的时间里日子过的还算红火。
虽然住在高楼住宅,有独特的风景,有渺小的人群在道路上穿梭,但特怀念小时候那种不一样的风景。
由此慢慢演绎出我们每个人不同的人生,就这样,像一部旧电影一样又反复放映了三年。
偶尔遇到当年的邻居阿姨她会主动凑过来,嘴唇像是暴露在寒风凛冽用下,用羡慕的口吻跟你说,“嘿,这不是林小语吗,哟,现在家里富裕了,现在人也打扮得漂亮了。花枝招展的。”
这样的一句话让我原地停了十几秒钟,我不知道该笑或者该哭,或许用“哭笑不得”或者“尴尬”等词语更能表现我当时情绪,然后我摆着像馨在拍照的时候才会摆出一副正而八经微笑的样子,“阿姨,一个孩子不打扮难道让她们去当乞丐啊。”我不知道我的形容词用的对与否,我反复揣测着种种不安,然后阿姨脸红了,急匆匆的离开,这时田颜从我后背拍了我一下肩膀,我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回过头,我甩了他一巴掌,我想这是每个女生自我防范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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