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火叶]Real RED（Fire中心）

　　00.

　　If I disappear,please memorize our journey deeply.
　　（如果我消失了，请牢记我们的旅程。）
　　Please remember me,though we can’t meet forever.
　　（请记得我，即使永无再会之日。）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只是你自己。”
　　——我多么希望听到有人愿意这样对我说。

　　01.

　　我出生在真新镇，十一岁从家乡出发旅行，带着大木博士赠与的神奇宝贝图鉴与小火龙。初次经过常磐市时，远远望了一眼通往石英高原的道路，然后循规蹈矩地穿过森林。我翻过月见山，闯过废弃发电厂，钻过地鼠洞穴，踢过西鲁夫公司大楼的馆。将关东地区走完全程后重新回到常磐市，一步步地上山，最终赢得了冠军头衔。

　　【可是，我是谁？】
　　【成为了关东冠军的现在的我，究竟是谁。】

　　……
　　记忆开始倒带，重新回到从黑暗中睁眼的那个时刻。我在二楼自己的房间中央呆站了半晌下楼和妈妈打招呼，然后依言出门寻找大木博士。在将镇子翻了个遍一无所获，即将走向野外时被大木博士叫住，然后又回到了刚刚才离开的研究所。
　　我从博士手里接过小火龙的精灵球，听见另一个少年发出不满的嘟囔声，然后在博士的允诺下欢喜地挑走了杰尼龟的精灵球。

　　然后，过了不久，当我再次回到研究所从大木博士手中接过图鉴时，博士对我说：
　　“享受你的旅程吧，赤。”

　　“……是。”我回应。
　　博士称我为“赤”。

　　——但是我，并不叫做“赤”。

　　02.

　　华蓝洞窟里住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精灵。

　　从七岛回来后，我来到华蓝市寻找传闻中的那只精灵。当我站在洞窟前面时却忽然迷茫了，仔细想想其实我根本没有来这里的必要，只是听说过传言而已，其实我没有非要亲眼证实那只精灵是否真的存在的想法。
　　【那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呢？并没有执念的我为什么要来寻找。】

　　即使想转身回去，身体也像被蛊惑了一样，自动迈开腿往洞窟里走去。

　　之前我还从未进入过这个洞窟，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不断地往前奔跑着。深入、深入，不断深入着，意志单独分离出来……就好像……我的身体被别的什么人控制着一样！

　　我不由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也许是我头一回意识到这一点。静下来回想过去的旅程，并不乏此时身不由己的状况。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发现过？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小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等等！我的‘童年’……是什么时候的事？

　　——名字之后，终于连过去都要遗忘了吗。

　　我苦恼时，已经来到了传闻中的精灵跟前。
　　那只精灵有着类似人类的身形，皮肤是粉紫色的，身后拖着一条尾巴。它站在洞窟深处结起的浮冰上，朝我望过来，深色的眼睛里是怜悯，然后无声地叹息着。

　　【你在怜悯什么？叹息什么？】
　　【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吧。请告诉我。】

　　我朝它张开嘴，在问题出口之前，右手先掏出了喷火龙的精灵球。

　　这个世界有哪里出错。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它出了什么问题，却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明白。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最可气的是我同样无法询问。

　　人类不行的话，Pokemon能做到吗？

　　【告诉我，超梦，这个世界究竟哪里坏掉了。】

　　03.

　　我从华蓝洞窟出来时，绿正和一个女孩子一起站在外面。他看见我似乎很惊讶的样子，低头发现我手里的大师球时怔了怔，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绿是个很好强的人，虽然知识很丰富，却因为不喜欢认输的性格而显得有些任性浮躁。我认识绿已经很久了，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时候他也许会露出不甘心或是嫉妒的表情（其实他的本性很善良，就是脾气挺臭），但就是不该表现得这么沉稳，流露出这样复杂得无法解读的神色。

　　“……绿？”我拉了拉帽檐，试着叫他。

　　绿猛地回过神，用那副我十分陌生的神情注视着我，最终没有说一句话就黑着脸转身走开了。

　　“别在意，他只是不能接受而已。”那个和绿一起的女生说。

　　我转头去看她，“它承认了你，”女生指了指我手里的大师球，说，“既然如此，不论这是不是该属于你的，现在它的主人就是你。”

　　“什么意思？”我困惑地看着她。但女生没有继续解释，她笑了笑，转身跑进树林里。我看见她在转过去之前摆了摆嘴型，但是没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非常短暂的一次动唇，似乎在喊一个名字。

　　我不认识她，但她似乎认识我。不是“赤”而是我。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与我说出“特别的话”的人，本来应该立即追上去询问的。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树林的阴影里，最终没有跟上去，将超梦的球紧紧握在手心里转身回去。

　　“在害怕么？”

　　超梦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我将帽檐狠狠拉低，抿紧嘴角没有回话，赌气地把大师球塞进背包底部。——因为被超梦说破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我无法否认这一点，但是真的不敢追上去，害怕着，所以不敢面对。
　　从失去‘自我’的那一天起，开始害怕面对人，即使有希望也不敢深究，担心揪着不放迟早会成为绝望。

　　【生怕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不再记得我、我这个人从世界上被抹消，于是一直逃避。这样的我真的能够追回那些丢失的东西吗？】
　　【呐，超梦，你能告诉我吗。】

　　04.

　　我回到真新镇，在家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至少较之以前已经很长了，曾经为了享受旅行的快乐而兴冲冲出门的我时常好几个月乃至大半年不回家，总是能在外收到妈妈寄送的信件。那时候因为旅途的繁忙从未注意过，现在才恍然发觉，我不在家时，妈妈应该很担心很寂寞——但这些字眼从来没有出现在我收到的信里。

　　奇怪的是即使旅行中发生过的一切、以至于许多难以注意到的细节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却始终肯定不了一直以来的迷惑。

　　超梦始终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自从离开华蓝洞窟后，那个曾经展现过的心灵感应的能力就再未被使用。超梦总是安静地坐在大师球里闭着眼睛，一副懒得理我的态度，除吃饭时间外看都不看我一眼。渐渐地失望了，本以为能得到的答案再次失之交臂，超梦这个罪魁祸首就被我丢在书桌角落里刻意遗忘。

　　我很不擅长家务活，但我的房间永远比同龄男孩们的要干净。即使在我不在的时候，妈妈每天也会把我的房间整理得非常整洁。可能是离家太久的缘故，房间比我印象里的模样要简洁得多——墙角放着的米白色的单人床铺、放置在窗前落满光线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台老式电脑）、另一边的衣柜，除此之外只有丢在房间中央一部款式老旧的游戏机。

　　妈妈应该不会忽略这么大的物件没有整理。我拾起游戏机放在两手中来回翻看了几轮，冰冷而陌生的触感突然再次唤出了那个我一直想找到答案的疑问。一刹那头脑里似乎闪过什么，我尽力地捕捉却没能令它停留。盯着手中的游戏机许久，忍不住拿着它跑到楼下。

　　“妈妈，这个游戏机是邻居家的孩子来玩时忘记的吗？”

　　妈妈的身影从厨房里探出来。我非常希望她能肯定我的猜测，不然也许我会陷入短时间的混乱。可是妈妈凝视了我很久很久……忽然微笑着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不经允许就进入赤的房间可不行，他回来会生气的。”

　　就是这句话，直接崩塌了我的世界。

　　我把游戏机摔在楼梯上跌跌撞撞地撞过沙发夺门而出，没有理会妈妈的叫喊声更没有关门的心思。门板随着惯性不断碰撞的声音愈来愈轻，分不清是因为力的作用力越来越小了还是因为我已经跑得很远很远，看不见家。

　　我站在湖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息，鼓膜被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力打击着。踉跄地退后几步靠在树上沿着树干瘫坐，除了扑通扑通仿佛打雷一般的响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连大脑里也充斥着，什么也想不到。
　　这样就好了吧，很累很累地睡着，就什么也不必思考了。

　　恍惚间似乎又听见超梦的叹息声，“想逃避吗？”它问我。

　　05.

　　恐惧得不敢靠近家门，我在附近游荡了几天后才下定决心回去。回到家里母亲依旧对我慈祥地微笑，叫我赤，为我煮饭整理房间，操心一切作为一个母亲该操心的。她的反应就像是前几天的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个插曲直接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了。
　　我又害怕起来，畏惧总有一天我也会像这样，悄声无息就失去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越来越神经质的结果是我无法继续留在家里，只好收拾行李再次决定出发旅行。虽然答应过妈妈这次会在家里留半年，但我实在担心明天妈妈来收拾房间时看见坐在床上看杂志的我，再一次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再次将大师球从桌角拿起来时，球里的超梦已经奄奄一息了。我遗忘了它太久，即使是人造神兽的它也没可能做到不进食不活动还能继续存活。我心生愧疚，隔着有圆形凸起的球壁跟它说对不起。但超梦在乎的似乎并不是这一点，它抬头，即使虚弱，那份怜悯依旧没有消失。

　　“还想逃避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已经没有勇气了……”一个人旅行的勇气、进行激烈战斗的勇气都已经深刻入骨髓，但唯独这件事我甚至提不起半点勇气，更别提让它成为难以磨灭的习惯之一。

　　我攥紧了球，拎上背包关上房门飞快下楼。这个时间妈妈不在家，我算准了才决定此时出门。经过客厅时，我在玄关口看见了一张裱装在玻璃相框中的照片。上面没有这个家一家之主的身影，只有妈妈和一名少年。少年的面容模糊不清，没有戴帽子的头上盖着一层柔顺的黑发。

　　以前从来都没注意到过……我摸了摸自己茶色的鬓发，低下头冲出门。

　　在离开真新镇的路上必须穿过集市，我在人群中与妈妈擦肩而过，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你是我的妈妈，但我却不是你的儿子赤。】
　　【Goodbye,My dear mun.】

　　06.

　　为了使超梦尽早恢复，我一路登上了石英高原，来到精灵联盟那所号称最完善的PM中心寻求帮助。

　　从乔伊小姐那里接回超梦，我将那个圆滚滚的紫色球体捧在手心里，再一次默念“对不起”，然后将它放到腰带的嵌口上。

　　走出PM中心，从天空中飘下了稀疏的白色粉粒。我驻足在门前伸出手接住一片，那纯白色的冰冷晶粒迅速化为小小的水滴，融化在我的手心里。仰起头，向天空望去，才发觉高原上空被灰蒙蒙的云层盖住了，竟然在这个大夏天里，下起了雪。

　　“准确的说，那些雪是从白银山被风吹过来的，并不是这里在下雪。白银山上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很大很大的暴风雪，风一吹，石英高原这边就经常会有一些小雪粒飞过来，看上去就像真的下了雪一样。”

　　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少女站在我的对面，同样仰着脸，望着悠悠转落的白色雪花。她戴着一顶印有精灵球图案的遮阳帽，帽檐很长，投下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因此她对我露出的微笑显出几分诡秘。
　　她忽然又说：“去白银山吧，也许你会从那个人那儿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语毕，少女又对我勾了勾嘴角，接着和上次一样转身跑开。

　　【你……等等！】
　　又一次突然变得无法发声。我下意识地跑起来，跟着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让我有迈步的力气。

　　少女跑得很快，我很快在岔道失去了她的身影。此时我站在十字形的岔路口，身后是关东，面前是通往成都地区的道路，右侧是攀登白银山的入口。

　　【白银山。】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得不登上白银山，找到‘那个人’寻求答案。】

　　超梦轻声说，“去吧。”

　　“……”
　　“嗯。”我点了点头，紧紧地将大师球握在手心，仿佛能够汲取到我所没有的力量。

　　关东地区的徽章通常都贴在训练师卡上。
　　“我记得你，一年前刚刚诞生的关东地区的新冠军。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实力挑战白银山，那么，请通过。”看过我的训练师卡后，负责Check的工作人员的态度恭敬了起来，走过去拉开了门。“祝你好运，年轻的冠军。请一路小心。”

　　风雪从洞开的门隙间迎面涌来，灰暗迷蒙的天，恶劣天气中隐隐耸立的影子。

　　巨大的寒冷与未知劈头盖脸的朝我冲过来，来势汹汹。我不禁一个寒颤，将握着大师球的手靠在胸口，默默低下脸。

　　07.

　　白银山的寒冷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混着冰粒的风灌进衣领里，刮得脸颊生疼，身体几乎要冻僵。但我没有回头，冒着雪往山上爬——如果回去准备好御寒的衣物，我没有能再次踏上这套白雪掩盖的山道的自信。

　　【勇气对我来说有两种，一种刻入骨骼丢不掉的，另一种一生只能拥有一回的。】
　　【但是一回就够了，已经足够了。】

　　渐渐的开始习惯了白银山的气候，这种习惯来得快速得出乎意料，但我走来的路上所养成的习惯，似乎都是这般快得有些可怕的。
　　离山顶只剩一点距离了。我拢紧了衣领，默默走在愈发狭窄的山路上，背风中张不开嘴。

　　“小心！”随着超梦的提醒往左一步，远离断口的悬崖。然后在它的声音中，抬起头朝前方望过去：“……找到了。”

　　山顶的风雪远比山脚更猛烈，狂舞的风吹在耳边猎猎作响，刀子一样要刮破皮肤。迎面而来的冰粒打在脸上无法睁大眼睛，我迫不得已眯着眼睛，但仍然固执地死死注视往前方。

　　在山路的尽头，那个堆满了积雪的平台上，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他似乎是注意到我而回过身来，我只能模糊地看见他那身红色短袖的夏装，和家里的照片上一样黑色的短发。少年逆风伫立，扬起的衣角几近疯狂地飞舞旋转，风雪笼罩的黑暗中依然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明亮得那样……可怖。
　　他用一种我从未想到过的冷漠，同样久久地注视着我。

　　少年冷漠的目光让我瑟缩，但身后道路尽头淹没在黑暗里，已经退无可退。

　　一张口就灌进满嘴雪粒，我忍住口腔里的刺痛，大声呼喊他的名字：“——赤！”
　　“终于见到你了，赤……一直以来我所站的位置是属于你的对吗？十一岁从真新镇出发的少年赤，从大木博士手里得到小火龙和图鉴的训练师，在关东地区旅行、收集到全部道馆徽章，在石英高原登上冠军殿堂的人都是你！那之后你来到了这里，我却成为了虚假的赤……我所顶替的一切、我占据的原本你所拥有的，我全都该还给你！但是请你告诉我，我……是谁？”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攀登上白银山，真正的赤，你是唯一可能告诉我真相的人。】
　　【所以请求你告诉我，‘我’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诞生的，属于我的那个真实的人生、被我丢弃到了哪里。】

　　那位真正的王者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驻足。奇异的是即使如此靠近，我依旧辨别不出他的容貌。就像因为他我被抹掉了自我……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他的一面‘真实’同样被抹去了。
　　【我和赤都失去了一部分……因此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整的‘RED’。】

　　少年用红宝石色的眼眸凝视我，良久他轻声开口：“是。你不是赤，我才是赤。这个世界上，你是虚假（Fake）。”

　　一时间我像被从头浇下一盆冷水，站在白银山顶背脊冻结。

　　08.

　　我的时间仿佛被那句话所精致，然而现实世界的转动，将我拉回来。
　　——再然后，重新洗牌。

　　“但你也是真实的（Real）。”赤依旧冷漠得和四周空气融为一体，却能轻易将沉寂打破。
　　赤看着我，微微摇头，“在这个世界你确实是‘虚假’，但你存在着，能够站在这里，和我面对面地交谈，就说明对于某个地方来说你是‘真实’。”
　　“我是赤，之于这个世界而言真实的‘赤’。而你也必定对于某个世界而言是‘真实的你’，只不过因为错误误入这个世界。”
　　“‘你是谁’这个答案不能由任何人告诉你，应该由你自己，去寻找。”

　　他说完后，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稳步迈进肆虐的风雪中，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我在原地怔了许久，才意识到他的离开。
　　他回去接受自己的位置了。而也许就像他所说的，我的位置，应该由我自己去找。

　　我向悬崖走过去，站在赤之前曾伫立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踩着雪地上已经模糊的脚印，在白银山的顶端俯瞰沉默在黑暗中的这个世界。
　　我握紧大师球，扣在胸口，微微勾起嘴角：

　　【再见……】

　　风声呼呼轰鸣。

　　09.

　　我将游戏机随手丢在房间中央，戴上旅行帽下楼，和妈妈打过招呼后出门。在研究所没有找到大木博士，准备走进草丛时却忽然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人叫住，带回了研究所。邻居家的朋友绿正在等着，与他一起接受了博士的馈赠，选择了小火龙作为伙伴，离开家乡出发旅行。

　　穿越森林、钻过洞穴、闯入无人发电厂、踢掉火箭队总部大楼，经过旅行走遍整块关东版图，集齐徽章得到进入冠军联盟挑战的资格，最终击败一直以来互相激励的劲敌，成为新的冠军。

　　这一回合是以‘真实的我’来经历这一切，将之镌刻在记忆中。

　　The Last

　　我像往常一样站在白银山顶，在这座人烟稀少的高原雪山上无所事事。听说这一回合轮到了Blue出门旅行，也许当她挑战新馆主上任的常磐道馆，被赢了的话，绿大概会非常不甘心地恼羞成怒吧。

　　身后传来声响。我回头，望见风雪中一个孩子的身影踉踉跄跄，就像曾经的我那样艰难却固执地踏上了白银山。

　　那个男孩来到我面前，将成都地区的八枚徽章递给我翻看。我在他的训练师卡上找到了进入过冠军殿堂的标记，这个孩子和三年前的我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新的冠军。是他的话，确实值得受博士推荐与我一战。
　　我将徽章盒还给他，互通过姓名后，与这个名叫阿响的成都少年开始对战。

　　后生可畏。输给如此优秀的后辈，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我收回战败的喷火龙，走过去对男孩微笑，“赢了的人按惯例可是要留在这里的。加油吧，少年。”说完摘下头上的旅行帽盖在男孩的帽子上，转身向山下走去。身后传来可敬的后辈一瞬间慌了手脚的喊声：

　　“请、请等一下！这种事我可没有听过啊！Fire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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