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番外之离国篇

作者: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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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全)~


      马车行至沧州境内,风冥司却掀起了帘子,与车夫并驾坐于车头。
      这集镇他以前来过,可此刻显然比那时候要热闹上许多。
      “你在这里候着。”提着竹娄翻身下车,风冥司随意地走进街角的茶馆,却对车夫这么嘱咐道。
      上前接待的小厮虽然身份低下,但识人的功夫却是有的,眼前这个入店的虽然一身便装,可单是看他的仪态便觉着不是一般的人,急忙上前道:“客官,楼上有雅座,这边请——”
      “不用了。”视身前带路的小厮入无物,风冥司径自在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放下手中的竹娄,也不看小厮递过的菜单,直接道:“我赶路,随意上点东西。”
      “是是,这就上来。”收起手中的菜单,小厮心里却道:这菜,道是随意,却怕是如何也随意不得的。
      而这小厮一走,竹娄则马上被顶出了一个角,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身旁悠哉哉地喝着闲茶的男子。
      此刻,加加的内心是矛盾的。
      这人没……没钱还这么招摇!
      如果被哪个熟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不,不行,加加不要出来,骗吃骗喝也是有学问有讲究的,霸王饭这种没品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说出去,加加的万世英明不全毁了?
      他,他和这个男的绝对不是一路的人——如果此刻给竹娄按双上翅膀,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飞回到车上不给人瞧见!
      可如今他也只能这么想,蹲在竹娄里,叶加摸着自己隐隐发着疼的屁股,要多无奈便有多无奈。

      “你们听说了没?”浅酌着杯中的茶水,风冥司听到隔桌的几人正在热烈地讨论:“莫府这几日在开仓赈灾呢——所有流民,只要去莫家的粮庄便可领到一日的口粮,而且莫府承诺,只要莫府尚存一日,这口粮便会永远供下去!”
      “可不是?”其中的一人拍了拍大腿,抢言道:“莫知府还张榜道:只要流民愿意返乡并遵从官府调派,莫族便会给他们安插个活儿做,据说这薪水还不少那!”
      “是呀!”没等那人说完,又有人叹道:“这几万的流民,这莫家说安顿就安顿了,这要花掉多少银子呀?”
      “这可是给朝廷省下一大笔钱了。”
      “恐怕这整个离国,也就莫少爷有那么大的手笔了。”
      “真是好人哪……”

      就这样,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纷纷议论着这个如今最为热门的话题,风冥司则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上了第二杯茶。

      “呼,呼……”扑鼻的香味惹得原本已经心灰的叶加再度鼓起勇气,慢慢地蹲起身子把竹娄的盖儿又撑起了一个角儿。而待他定睛一看,脑袋便又开始嗡嗡地叫了——
      “清蒸白鲟”“翡翠豆腐”“烤乳鸽”“水晶虾丸”……天,这家到底是什么店?为什么这,这每个菜都是他最爱吃的呀!
      小拳头捏紧,叶加还没来得及思考,便看见那个人慢悠悠地拿起了筷子,再慢悠悠地夹了一片鸽肉送到了嘴里……

      “咕噜”加加吞了吞口水,此刻他甚至能想像得到那又脆又嫩的皮在口中化开,是何等的香气四溢,何等的……

      还没等叶加陶醉完毕,眼角便又扫到了那人的筷子伸到了白鲟这边……

      白鲟呀白鲟,加加看得眼都直了——那人到有眼光,这一筷好死不死戳在了鱼鳍附近,那可是整条白鲟味最鲜肉最嫩的地方呀……这味道吞在嘴里柔柔的,就好像……

      然后,加加的视线便又移到了这虾仁身上——我的娘,这虾好大,好肥呀!晶莹剔透的,一看就很新鲜的样子……

      呃……如今……
      捏了捏小拳头,加加想:刚才的那个问题,自己看来得重新考虑一下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吃霸王饭,没品又无耻那是肯定的;但那个自己……呃,对对对,加加又没有主动提出要吃霸王饭来着,加加是……对,好心!
      好心看他既然霸王了,这菜不吃也是浪费——娘教的诗不是这么说的嘛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嗯……加加做的是好事,善事……

      想到这里,叶加豁然开朗,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要爬到桌上,可没想到竹娄却也在这个时候被提了起来。

      “记在莫云扬的账上!”用丝绢擦了擦嘴角,风冥司仅是抛下这么一句话,便在众目睽睽下拂袖扬长去了。

      “你,你刚才听到没有?”直到那个顷长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众人面前,茶楼的人才缓缓道:“他,他居然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
      “嘘嘘,你可别说——你看那人说话的气势,走路的姿态了么?连甩个袖子,都跟咱们不一样啊!”
      “你说会不会是骗人的?”
      “去去去,哪里会——你没数数这一桌子的菜他才动了几口?”
      “我猜呀——这人来头一定不会小!”
      话音一落,连着店小二,众人皆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突然,却听一人蹙眉道:“可为什么他走的时候,他竹娄子里提着的小孩却是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

      555,555555555

      小风擒着小手绢:你们愈来愈75我,我,我不干了》《
      之之吐着西瓜籽:谁叫你的干妈们总当冰山- -,总看霸王文呢= =?这可怪不得外婆偶~

      小小预告下:大风要开始办正事了~所以~~~~~~偶又断在了这里
      想知道接下去的事么~
      嘿嘿~姑娘家的心意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众亲亲“意会”“意会”啊~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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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明月高照,而屋内的人对着床儿,却没有逸仙居士的雅兴,搞什么静夜思。这几日来的遭遇在脑中绞成了一团……这世上,所有的倒霉事情好像挤到了一块儿,而且就是在这几天的功夫。说离奇……其实也谈不上,毕竟更离奇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也多了去;说倒霉,也说不上,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倒霉的事情,难道还算少了吗?
      然而这次的遭遇,却真真正正是她意料之外,更是最为冤枉的一次。
      此时自己倒和以前报纸上看到的那些被拐卖到农村的妇女们有些相似……想到这里,明若不由地又敲了敲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有闲情想这些?!
      可是……不对呀……叹了口气,好几次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可真的伸手触及,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这种混沌的感觉让她不由感觉有些迷乱。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叩门声恰好在此时响起,这让明若的心又一次的绷紧:既然知道敲门,那自然应该不会是姓段的;然而如今已经是深夜,除了他,又有谁会半夜造访?

      只是,是祸的话,终究也是躲不过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明若抓起桌上的杯子,走去拔下了门闩。

      “下午见过面,如今便不用再介绍了。”来者一身青衣,月色照耀下更比平常添了几分儒雅。看明若依旧发着愣也不见怪,径直便入了房间。

      “你……”话才刚起头明若便停了下来,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倒有些像是……隐隐中,有个答案似乎已经要呼之便出了:“你以前见过我吗?”

      齐桓微微抬眸,这女子会有这样的疑问,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他本来便无意隐瞒:“你的感觉,倒也敏锐。”

      “什么时候?”这四年她都在学士府,会是叶子澈的仇家么?那几乎没有可能,而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只有在……

      “四年前,在楚国。”

      “你是冷无双的手下?” 齐桓的回答,恰好证实了明若心中最坏的一个猜想。

      “你高估了楚君了,青帮成立至今已有百年,而且一直是在离国境内活动,冷无双想染指,终究是手短了些。”齐桓闻言却是摇头,耐心地向明若做着解释。

      听着齐桓的话,明若的心口一窒——按他的话,那也应该不会是允文了;可除了他们两个,当时在离国她还碰到了谁呢?

      难,难道……看着齐桓愈发深沉的笑容,明若的心一沉

      “是风冥司,风冥司命你来绑架我的?”

      室内的空气有些僵滞,齐桓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蹙眉看着她捏紧了拳头瞪着自己,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晕红,是愤怒么?居然直呼离王的名讳……是的,也只有她了,只有她敢那么做;也只有她,能那么做……当初……

      脑中的思绪慢慢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是……也不是。”

      ***
      “咕噜噜”
      隐隐的,加加又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了。弯弯的柳眉儿皱成了一团,小手抚着肚皮,心里则不停地数着糖葫芦——那是他最不要吃的东西了,所以即使不断反复地数,也没多大关系。
      可,可是……前面一到八百八十七串糖葫芦数得还好好的,到了八百八十八串的时候,居然一个不留神数到了烤乳鸽上,顿时,八百八十八只乳鸽就在他眼前栩栩如生地飞啊飞,飞得他……呜呜……往事已矣……抹了抹嘴角溢出的口水,悻悻然回头睨了眼那个斜依着车壁闭目养神中的某人——多少怨怼都在这里头了。
      那人倒是酒足饭饱!

      “咕噜噜”——肚皮再次抗议,似是响应加加的号召。
      也就在此时,那个像是快要睡去的人又徐徐睁开眼睛,看向一脸苦相的叶加:“你饿了吗?”
      他,他这不是在耍自己开心么?
      恨恨地往那人脸上瞪了一眼,叶加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被如此调戏过,当即横眉:“鬼才饿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风冥司倒也无话,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当着叶加的面层层拨开。

      原本,叶加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不再去理那个人的,可,可那扑鼻而来的香味又是什么?

      眼珠子微微一移——

      天,那油纸正中赫然而躺的,正是一只又肥又硕的乳鸽呀!

      顿时,叶加沉寂以久的黑眸又泛起了无数星光,可离王却手一扬,做势便要把油纸扔出车外:“那我便赏鬼吃好了。”

      “不~~~~~~~~~~~~~~~~~~~~~~~”

      *********************************************

      “不~~~~~~~~~~~~~~”对着晋江滚滚江水,某之洒泪:“不要看霸王文#-#”~~

      “不~~~~~~~~~~~”原本鲜少有事能逼得加加如此沉不住气,即使在酒楼的时候,看着满桌的菜肴他伤心过,但也忍下来了,可……可看着失而复得,却眼看着又快要飞出窗外的乳鸽,他心一急,自然真情流露了一把。只见他小脸皱成了一团,几点泪滴在眼角打滚,眼珠子则巴巴地望着那人手上的乳鸽,叫声也听着惨兮兮的。
      风冥司的手一顿,转而望向他,眸光在小孩身上转了一圈,突然笑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娘难道没教过你?”
      看到他的手停下,加加心中自然大喜,可那人转而说的那句话,又让他有点踌躇:这人为什么总和自己作对呢?那,那他不是廉者还不行呀?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可……可逞强的结果就是吃不到饭呀!
      然而就在叶加矛盾之际,风冥司却出乎意料地把手中的乳鸽放在了他手心里:“本来就是给你留的,你趁热吃吧。”
      吧唧——看着手中的乳鸽,叶加只觉着自己的眼睛一定是产生了什么幻觉,可眨了眨,手中的乳鸽还是安详地躺在油纸上,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呃……垂涎。
      不可置信地把乳鸽抬到鼻子前闻了闻,叶加期期艾艾地抬头望坐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望去,顿时,他觉得眼前的人从来没有看着这么顺眼过,嘴角一扬,漂亮的星眸也跟着化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谢谢爹爹。”
      这甜言蜜语是不用钱的,以叶加的傲人天资和明若后天的循循善导,本来就用的得心应手惯了,此时他心情大好,说得更是甜腻。要是张妈李婶在,见了这副讨巧的样子定是躺在密水里肠子都化了,恨不得把这孩子揽进怀里里好好疼爱。可风冥司却是浅浅一笑,默然地看着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把整整一直乳鸽扫进了肚里。

      若是掌柜的看见他这般吃相,那自己能不能出那茶楼或许还是问题。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缘由而已……
      这孩子在糖水里泡久了,若不给先他尝点苦头,怕是你待他再好,他也觉得当然。

      不过这种性子倒也容易驯服,两记巴掌赏一颗糖果,恩威并施,几番下来,他自然会懂得乖顺。看着心满意足地啃着鸽腿的小孩,风冥司不由在心底一叹。

      只是……这孩子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那两个酒窝儿,倒像极了他娘亲,想到这里,他的心思却有些软了起来,嘴角也略略扬起……连那巴结奉承的样儿,也异常的神似……

      “叶加这名字是你娘给你起的么?”待小孩吃饱了挨着他的膝盖锤肚子打饱嗝的时候,风冥司突然这么问道。
      “不,是大学士起的。”听娘说,学士是希望自己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吧,而娘答应的理由则另自己有些郁闷,小眉毛一蹙,叶加心底作了番挣扎才顿顿道:“娘说比划少,写起来比较省墨水。”
      “这倒的确像是你娘会说的话。”想着裱在黄鹤楼上的那首与表述的意境大相径庭的破字,风冥司不禁淡淡地笑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你入了宫,这姓氏以后便不能用了,至于名讳,按祖律需是复名,到你是璟字辈,既然你娘叫惯了你加加,那朕便取个谐音,改成嘉赏的嘉。”
      眨了眨眼睛,叶加在脑袋中默念着这两个字:璟嘉璟嘉,好像的确比单单一个加字听上去要有内涵,可是……当他正在挣扎的时候,却见风冥司在指尖醺了水,飘扬地在车板上写了三字
      风璟嘉
      其实除了这“风”字,另外两个字叶加并不认识,但这三个字笔力苍劲,铁划银钩,这单是看,便让加加觉着有气势有深度了,而且……如果他再回学士府,便能对着王虎张平他们说:
      “同样是爹取的名字,我的怎么也要比你们那些爹起得威风多了吧?”

      此时叶加也是酒足饭饱,有爹做靠山,更在去会他娘的路上,神情气爽之余,不由小尾巴就微微翘起:“好吧,姑且就听你的。”

      ****
      “离国虽然百年安泰,却并非没有走投无路的贫民,也并非没有满腹冤屈的怨士,百年前,就是这帮人汇到了一起,建起了青帮。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却也算是无恶不作。”对着明若疑惑的目光,齐桓一笑却是回忆起了往事:“不过青帮比别的匪徒要高明一点,他们会精心挑选劫杀的主儿,比如那些为富不仁的豪绅,或者那些抢刮民脂的贪官……所以百年来,许多帮派在官府的围剿下纷纷破灭,青帮历经风雨,却也得以保存,靠的便是在平民中的那么点威望。可也因为这样,几年前朝廷终是下定决心,要铲除这个绿林第一的帮派了。”
      “可你们如今还存在,是受了朝廷的招安?”离军的实力明若是知道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帮派,若不是这样,断无可能残存到今天的。
      “你应该清楚,当今皇上的性格,是不会对任何附逆之人姑息的。”听明若这么说,齐桓似是有些失望。
      “那……”被他这么一说,明若不由有些迷茫,心思一转,这个齐桓……怎会如此了解离王,莫非……想到这里,明若豁然开朗。
      “你是风冥司的手下?”
      “隐卫这个组织,想必你一定听说过吧。”对于明若的质问,齐桓没有明确的回答,却是淡淡道:“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四年前我接到的任务,就是剿灭青帮。”
      “可你现在……”不是青帮的帮主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明若突然明白了:“离王是派你做内应?”

      “若仅是做内应,又何须出动堂堂隐卫?”齐桓却是摇了摇头,提到自己的身份,他语调不由一振:“当初离王之命,便是令我以一己之力,制住整个青帮,并在适当的时候予以歼灭。”
      “那你……”兜了一个大圈子,明若却仍旧摸不清他的想法。
      “我几乎就要那么做了。”讲到这里,齐桓的脸色变得阴郁,连语调也跟着复杂起来:“若不是见到了你。”
      猛然抬头,明若感觉到了敌意,发自于齐桓,异常强烈的敌意。

      ~~~~~~~~~
      众亲亲注意了:我前文是说“下章”他们会爬到明若身边
      并不是下一次更新#-#
      话说这章还没完呢,所以~~~~~
      头顶着铁锅坐在江边握着鱼杆
      我钓~有个鱼饵叫“下文”

      另外做下通知:绝对领域后天更新#-#,因为偶把存稿忘在了宿舍里><

      ××××××××××××××××××××××××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与你本无冤仇。若是要怪,也只能怪上天无眼,偏偏在此时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感觉到明若诧异的目光,齐桓的语气平静,却掩不住心底那浓浓的感伤:“如今夜深人静,齐某倒不妨给你讲一个长久的故事。”

      对于眼前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却又抱着不容小视敌意的男子,明若实在没有半点与之纠缠下去的意思,可如今她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听他诉说往事。
      他口中的什么隐卫?
      她只是依稀的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组织存在着。

      “在离国,当第一个皇子诞生的时候,便会有长老在全国的范围内物色一千名婴儿送入宫中,待到新皇登基,这一千名孩子中能活下来的,只有二十四人,这二十四个人,便是二十四隐卫。他们没有姓名,父母,家人更无朋友,没有感情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心中只能有主君,脑中只能有主君交予的任务。而到皇帝驾崩,所有的隐卫,也会在同一天跟着殉葬。”
      听他如此一说,明若却是皱起了眉头——按他这样的说法,那他刚才的那些话又是如何?
      “没错,二十四不是一个合格的隐卫。”对着明若投来的胡疑眼光,齐桓却坦然道:“隐卫的名号是按着实力来的,我是最末的一个。一号的隐卫是福禄,此人……想必你也认识。”
      回忆起当年的往事,齐桓的眸光变得悠远而深邃
      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撑不过那些残酷的训练。在那些同龄人中,资质比他高的不知有多少,连师父都认为他定是走不到最后。多少次,他自己都要放弃了。然而那次,那次御花园中的偶遇,却让他重燃起希望,一步一步,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那是他们头一次被带入宫中,可他却与众人走散,迷失在了御花园中。师父,也就是上一任的隐卫首领原是要把他杖毙的,可一个稚嫩的童音却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棒子打在树上,小树都要哭了,何况打在人身上呢?”
      血雾迷茫中,他拨开了眼睛,有个小女孩正蹲在他身边哀伤地看着遍体鳞伤的他,一双小手,则不断地扯着他的师父。
      是他死了,所以才会看到仙女么?
      看着那如同瓷娃娃般精致可人的女娃,那个时候的他,忍不住那么想到。

      一向严厉的师父那时也像换了一个人般,乐呵呵地笑着:“小公主既然这么说,那奴才便饶了这个不争气的徒儿这一次。”
      想到这里,齐桓的心便不由地抽痛了起来
      他的殿下曾经是如此地被人珍视,即便是隐卫的首领也知道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也不敢让这个小公主伤了心。

      后来皇帝病重,凤阳宫中一片腥风血雨,那个时候也只有殿下独自对着佛祖,为皇帝祈求平安,一次次地暗自伤神,流泪。

      “小敏儿,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奴才,那朕便拨到你身边侍侯。”病榻上,快要不省人事的皇帝握着殿下的手,叹息地说道:“朕的小敏儿以后也能有个伴儿。”

      听先皇那么说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有多欣喜,即使他很清楚,那是以净身为代价,但如果此生能永远陪在最想守护的人身边,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一向顺从的师傅生平第一次因为皇帝的决心蹙眉,低声地提醒了一句。

      “皇上,他是隐卫的候选人。”

      是呀,就是那一句,那与他的殿下从此离别。他看到皇帝原本明亮的眼眸慢慢黯淡——即便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也敌不过离国下一任的皇帝。

      待二十一声钟鸣响彻凤阳,新皇登基,他也最终晋为新任的二十四隐卫。

      那对他和殿下并非一个开始,而是一个结束。

      他甚至不用亲自去证实,因为宫中的奴才都是最势力的,只要看着他们的风向,便能知道主子们如今的境况。

      他的公主过得很不如意,但她至少活下来了,比起那些参与了宫闱之争的姐妹,她还是幸运的。

      那个时候,他仍用这些想法来麻痹自己。

      如今只盼的,就是她能早早地嫁了,嫁个如意郎君……顶着离国公主的身份,这世上没有人敢欺负他。

      除了离王……

      胸口突然一窒,多少年了,这痛,还是一如往厮。

      他,他居然……居然把殿下嫁给了昭安!

      那个他即将出兵的楚国皇帝,那个年龄可以做她爷爷的人!

      而在那个时候,他却依然对自己说:既然身在宫门,这种政治联姻,也的确是避不开的。

      那个时候,他以为,离强楚弱,那个昭安,至少会善待她。

      可是……

      “我现在才知道,当年……”抚着胸口,齐桓强忍下那十几年的怨痛,极力维持着自己的语调:“冷无双是为了你,才给懿铭公主下的套。为了不让姓林的起疑,为了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他才设计让殿下喂你喝下那碗毒药。”
      冷无双与她之间多少瓜葛多少暧昧,那根本毒不死的毒药,只有借懿铭的手,才能让全天下的人信服。

      而离王居然也相信了。

      刑场上,那声痛呼撕心裂肺。而随之,那声平淡的杀令,在众人眼中,也变的极为的平常了。

      福禄不是师傅,懿铭对他来说,和一介蝼蚁并没有多大区别。

      当年那个极万千荣宠的公主,被削去封号,遗弃在乱冈之中。

      那个时候,若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会竭力阻止,可他并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更敌不过自小便被师傅誉为武学绝才的福禄。他要活下去,留下来为她收尸,不能让那万坟头上的野狗秃鹫们辱没去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而如今,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却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齐某面前。”惨然一笑,齐桓的眼中布满了腥红:“死去的人……殿下,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沉重地叹了口气,明若的心思也跟着沉了下去。那些事,她也依稀记得——被他唤为公主的那个人……那个疯狂的女人……

      然后,不由地,她又想到了很多事……愤怒的允文,惨死的叶源,还有……

      好累,只是想着,便觉得好累。

      “忘了不好吗?”记忆沉重到了临界点的时候,这个想法便突然地冒了出来,随之变得异常的清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明若缓缓抬起头虚弱地望着齐桓轻声道:“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些事情忘了好吗?”

      女人的痛苦并未让齐桓有半分的动摇,阴沉着脸,他缓缓道:“不可能。”

      ********************************************************

      泪,偶埋在《琅琊榜》的坑里了,顶着锅盖,正幸福地被埋中,
      海月亲亲发了消息——书评呀,你丫书评早到66了,人哪?
      俺俯首,颤悠悠地爬出来回到自己坑里添土>0<
      众人:啥时离王爬到宝宝身边丫
      某之:某拍胸哦——下次更新的时候#-#

      下章的名字么~
      后妈得意:不如~有缘千里来相会
      大风鄙夷道:拍飞
      后妈(委屈):那就“决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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