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番外之离国篇

作者: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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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加加寻母记二


      修改了一下,突然加班,写文计划也被打乱了。不过明天哦,今天晚上会补上!

      那日的午后乌云蔽日,三道惊雷后整个凤阳便下起了雷雨,转眼已过一日,却并没有消停的迹象。
      噼里啪啦的雨声下,诺大的宫殿静得让人窒息,守夜的太监们往往都要竖起耳朵,在可以听到内殿偶尔传来的声响。无声的叹了口气,太监们又把头微微侧向了殿外,在那里,有人已经足足在此跪了一夜。
      “皇上……”
      合上最后一道批文,离王终于把目光从龙案上移开,接过王福奉上的参茶,抬眸道:“什么事?”
      老迈的总管原本正欲开口,可当视线触到那双冷淡的黑眸的时候,刚刚抬起的头颅便又不着声色地低了下去。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地了悟:即使那人跪死在殿前,结果也不过是明日负责清扫的太监得多扛一具尸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宰相府,趴在窗前愣愣地望着屋外电闪雷鸣的叶加此刻正严肃地思考着:这雷声究竟是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的呢?
      鼻子不争气地又闻到了白鲟特有的香味,用力吸了两口,待气味进到了胃里,小加加这才觉得自己又有些活过来的迹象,但他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便代表待会还会再死一次。
      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耳边又传来了死乌贼头头的声音。
      “殿下还不觉得饿吗?”看着眼前摇摇欲坠全然没有之前半点神气的孩子,谢及悦和蔼地笑道:“那也罢,撤下去吧。”
      挥了挥手,端着佳肴的仆人便又都退了下去。这场景来来回回已经重复了7,8次。每次他都会命人把菜全部倒掉,到下次换上更新鲜更入味的送上。他要让眼前的孩子彻底的摆脱过去,首先便是从食物开始。
      “乌贼头头。”看着那道白影又作势要离去,一直趴在窗前嘴硬的死鸭子却突然开口了,此时的他早已两眼发昏,连出口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有气无力:“加加饿了。”
      看着那神气惯了的脑袋此时耷拉着望着自己,谢及悦惊喜的同时却又有些不忍,三两步走到窗边把他抱起做到了桌前:“早说不就没事了。”
      识时务的仆人早就利落地把送上了热饭递上了热菜,可小家伙却只是傻傻地看着,一点都没有要动手动口的迹象。即便是把饭送到了他口边,那张小嘴仍旧紧紧闭着,全无张口的意思。
      “你不是说饿了么?”感觉到眼前的不妥,谢及悦不由蹙眉道。
      “加加的确饿了”扬起嘴略略一笑,小加加眨巴着眼睛望着乌贼头头。若不是身体实在过于虚弱,他此时的目光一定分外的明亮:“可加加决定饿死也不吃你家的东西……还有你家的游戏,加加也不想再玩下去了。”
      “游戏?”挑眉望着瞪眼看着他的小男孩,谢及悦并没有立刻接话。
      “这饭只要吃一口,加加就……”本来能猜到乌贼头头的心思,他应该高兴得意的,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叶加的小眼眶里却突然忍不住冒出了许多水气,他知道的,这个乌贼头头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天耗下来,此刻他已经完全肯定了:“加加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这敏锐的直觉也是天生的吧?竟连语气都是这般的肯定……可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沉不住气。
      叹声浅浅一笑,谢及悦突然挑眉道:“你就这么想见到你的娘亲?”
      不用倾耳去听那小嘴中吐出的答案,但是从那双倏地抓紧他衣袖的小手和瞬然间熠熠生辉的眼眸中,他便已经明了那其中的答案,那自然却又强烈到炙人的渴求……于心不忍么?刹那间,素来平静的心门震了一下:“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只是……”
      望着眼前这双越抓越紧的双手和越发充满期待的眼睛,谢及悦不由想到了另外一双眼睛,那双沉寂如夜空让人永远摸不着边际的黑眸的主人,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否也抱着同样的心意?
      “只是那以后,你便再也见不到你娘了。”口中淡然道出实情的时候,谢及悦头一次发觉原来人的声音可以如此的寒冷。看着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无意识的送开,看这那双含满了期盼的眼眸在刹那间黯淡……
      “是啊,你早该忘了她的……”小心地把手中的孩童抱回座椅,离去的时候,谢及悦不自禁地念道。
      “等等!”仍旧有些恍惚的叶加见乌贼往外走,不由回神:“你说什么?加加没听明白!”
      “我是说……”驻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谢及悦感觉此刻身心俱疲,那双流露着赤裸裸渴盼的眼睛刺得他心口发痛,连语气都没了往日的分寸:“你娘马上便死了,你趁早忘了她!”
      出口的顷刻,谢及悦便后悔了,这话无论当着谁的面说都太重了,何况他对着的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童。室内的空气在瞬时变得僵窒,而小章鱼的脸也从之前的神气得意变成惨白——这是他最坏的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可能!
      “……加加错了。”许久,叶加突然带着哭腔地开口。
      “加加以后会听话,不会惹乌贼头头不高兴,加加以后再也不挑食,加加……”或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此时的叶加没了往日哪怕是半分的自信,只能学者平凡的孩童,如数家珍地报着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越说叶加便越害怕,越怕便越慌,以至到最后小小的脑袋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切,连话都忘了该如何说下去,只能含泪愣愣地看着玄关旁的男子。
      或许是实在不忍心眼前的场景,谢及悦略略把头侧开了,轻声道:“忘了她吧。”
      “那……”嘴中刚吐出一个字,叶加便哭了:“那加加再也不吵着见娘了,但娘要好好的……加加不见娘了……”
      “你救不了你娘的。”睇着伤心至极的孩童,谢及悦不经意由衷道:“如今这世上能救她的人不过一人,可惜……”
      话及一半,谢及悦突然感觉胸口一窒,终究没忍住,推手夺门而去。

      雨越下越大了,似乎实在是淋了太久太久,凤莜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化在了这场雨中。
      生在青楼,长在戏院,十四岁进宫一身荣宠,十六岁死在断头架下……这场乌龙的戏剧本该是他的一生,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所以成了前半生。而后来……思绪在这个时候断了,头顶的大雨突然地没了踪迹,而周围却仍旧是哗哗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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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了,似乎实在是淋了太久太久,凤莜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化在了这场雨中。
      生在青楼,长在戏院,十四岁进宫一身荣宠,十六岁死在断头架下……这场乌龙的戏剧本该是他的一生,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所以成了前半生。而后来……思绪在这个时候断了,头顶的大雨突然地没了踪迹,而周围却仍旧是哗哗的雨声。
      “你在这里跪到死也是无用。”低沉的声音从凤莜的脑后传来,回头望去,来人有一张和离王颇为形似的面容,虽然只执着一把油伞披了件素色的单衣,却一时间把背后这漫天的雨幕比了下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皇兄的心性?”
      “安王爷何时想到记挂起凤莜的生死来了?”扬嘴淡淡一笑,凤莜却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卿的容貌的确是美极……可惜这脑袋瓜子也跟那人一样的不利落。”面对眼前人显然的无礼,风冥之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颇为可惜地一叹:“我与你素无渊源,又何须顾及你的生死?”
      身躯微微一震,凤莜重新抬头仰视着来人,只是这一次,那双美眸中带了三分迷茫七分期待……
      “那孩子现在在谢及悦的府上。卿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垂眸凝望着漫地的雨花半饷,安王俯身把油伞塞入凤莜的手中 :“不若去做一些真正有用的事吧。”
      “你?”愣愣地看着那旋身而去的背影,凤莜的语调有片刻的呆滞。
      “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脚步微微顿了顿,安王英俊的脸庞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却被着漫天的雨幕完全的盖住:“这世上能劝得动皇兄的人……是谁么?”

      两双同样美绝的眼睛对着雨帘互望着,片刻后,凤莜率先从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径直跑出了前庭。而安王却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雨雾中,漠然地望着这座巍峨却又清冷的宫殿。
      “小若她……真的有救么?”不知何时,一道清瘦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若她有意求死,那纵是神仙也挡不住;只是若她真想活命的话,”讲到这里,风冥之的思绪突然飘回到多年以前凤南军营中的点点:“只怕皇兄……也会没辙吧。”
      “王爷,”看着那张含着温柔笑意的脸庞,白衣男子略带迟疑道:“你是否也一直……”
      “回去吧。”接过男子递过的伞,安王似是全然没有听见之前的那句问话。
      白衣男子也没有再问,撑开手中的另一把伞,却是站在了原地。
      “启枫想见她一面,请王爷恩准。”

      执着玉梳端坐在梳妆台前,明若细细地看着镜中的女子,来时才过肩的黑发此时已经垂过了腰际,衬着原本就生着一张瓜子脸的她愈发的娇小,也衬着几日不见阳光的面色愈发的苍白。那女子依旧是美丽的,若能忽视掉眼底化不去的抑郁,若能不计嘴角说不出的苦涩……或许明若就能做回7年前,7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戏子?
      一声门响,镜中多出了一道顷长的身影,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的时候,明若的思绪也回到了7年前。那幕红楼收场的时候,师傅是不是也透着眼前的梳妆镜看着闯入房间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他,又在想着些什么呢?是不是也如同自己一样……心如死水?
      当时的自己又做了些什么……质问,哭闹,或是不切实际的提议?
      “明若,你的梦还没有醒么?”
      手中的梳子落到了地上,轻易地折成了两半。
      “王爷嘱托我来看你。”有些人生下来骨子就硬,有些则恰恰相反。眼前的人便是,永远无法让人省心……望着愣愣看着满地残骸的明若,启枫简明地说了来意。
      “是吗?”低下头尴尬一笑,明若轻声道:“我很好。”
      “真的好么?”沉声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那略略有些耸动的身影,启枫也把身子蹲了下来:“是我向王爷请旨来探望你的。”
      明若的身子振了振,有些意外的抬头,却正好对上那双温柔的凤眼。
      “正如当初你让启枫和你一起远走高飞,启枫今日也希望若儿能好好活下去。”
      “师傅,明若现在知道了,”睇着启枫格外认真的容颜,明若却只能无奈地把头侧过:“当初的那些……不过是明若的妄想。”
      “若儿的苦为师的很清楚。”望着从此垂眸不语的女子,如果可能,启枫很想伸手把那双眼角渐渐聚起的水雾拂去,但他却不能。这层层宫墙中有着比军营里还要严格的戒律:“可为师帮不上你。”
      “……”
      “当日收到安王玉佩的时候,启枫也想过寻短,可终究仍是没有勇气。而后来……”回忆着往事,启枫的语调平和而淡然:“为师爱上了他,即使心里清楚王爷的心早有归属,启枫仍旧飞蛾扑火地喜欢上了那人,帮着他骗你,明知前面是火坑,却仍把若儿往里面推……”
      “这一世,抛弃了所有尊严这般活着……纵使这样,那人的心底也一样不会有启枫。安王府今日之所以还有能有启枫的一席之地……不过靠七年前王爷对若儿的千金之诺。”
      “为师真的对你不起,却又日日感激着若儿,因为若不是若儿,启枫或许早已不在安王府。”
      “小的时候启枫曾梦想当天下第一的戏魁,可惜三次选魁皆输给了凤莜;后来转而只想当一世出淤泥而不着的明玉公子,却又遇上了安王……曾想着此生若能得他垂爱也算无悔,而现在……”
      只是三言两语,便已蚀骨穿心。望着平静诉说着往事的启枫,明若只觉得胸口被赌得透不过气。
      “若能伴着王爷一世,启枫便已无怨。”吐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启枫轻声地一叹。却不知着一叹,究竟化尽了多少日的哀伤与凄瑟。
      “这一生,为师最对不住的人便是你,所以为师至少希望若儿能幸福地活下去……”没等明若再度开口,启枫便转身欲要离去,抬步的时候,他转头望向那双目中隐隐已有泪痕的女子,心却愈发地凉了:“若儿如果肯屈服,至少……会比为师的来得幸福。”
      说完,启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这是后世史书中记载的这位受尽安王荣宠的男子与明若最后一次的会面。所以直至离世,明若也终未得知启枫口中,安王的那位心上人。
      *************************************************

      自打从叶加的房间中走出,谢及悦的心绪便一直浮乱,强忍着才批示了几道折子便觉气躁。于是跺到书库,干脆看起了多年不碰的药书。刚翻了几页,却又接到周霂莜递上的拜帖。
      “周大人找本相何事?”浅尝了半口清茶,谢及悦望向眼前这不速之客,直接开门见山道。
      “回大人,家母近日身体不适,霂莜此番前来,是想向大人讨教一些医理。”双手抱拳执了个半礼,周霂莜言辞颇为诚恳。
      “哦?”嘴上虽只是淡然一叹,谢及悦心底却挂了一个大问号。今日他虽未离相府,却也知眼前之人一个时辰前还跪在养心殿前。所以接到拜帖,他便已知他的来意。如今听他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蒜皮小事,又怎能让人不疑?
      只是他这飞来一笔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本就不在状态的谢及悦一时半刻还真得不出个定论。略略应付了几句,却发觉这周霂莜显然是有备而来,细到蛛丝末节的症状,也能描绘得栩栩如生,几副药帖拿出来比较,也说得中规中距;这让谢及悦的心神愈发的不宁,待到他隐隐想到些什么的时候,负责安顿叶加起居的管家突然闯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管家的话才说到一半,却发觉原来房中还有他人,立刻识相地住了嘴。只是至此,纵是谢及悦今日的智商比往日跌了一半,也已明了眼前这周霂莜唱得这出是什么戏了!
      “说吧。”挥手让外人退下,谢及悦冷冷望着客座上的男子:“你把人带去哪儿了?”

      昨天晚了两个小时的确是偶不对,所以今天乖乖蹲电脑前写啊写啊
      希望亲亲都消消火,开开心心看文八#-#
      想扔砖头也没关系,偶的铁锅一直都随身带着。。。灰溜溜地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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