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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完姚雨晴她妈回来后,白杨一直一言不发的,脸色也黑得吓人,跟他说话也不理,逗他开心也不笑。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每次他再怎么生气,也是逗逗就好的,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过,即使在最生气的时候。我自然早就发现了他的反常,只不过碍于街上人多声杂的,一直没问发生了什么罢了。
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我当然也没了心情摆摊。直到上了车,车子开始匀速行驶,我才终于憋不住,担忧地问:“姚雨晴她妈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白杨一如既往地废话,只不过语气更冷。
“真没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追问。
白杨置若罔闻,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握方向盘的手忽地白了,明显是因为用劲过度。
我不禁眉头紧锁,“我知道那老巫婆肯定跟了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你告诉我,没麻烦固然更好,要是真有麻烦,咱们俩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力量大,你说……”
“我说了没什么,你烦不烦!”未等我说完,白杨居然一声怒吼打断我。
心中一凛,感觉某个地方被尖刀刺了一下,瞬间堵得慌。
爱情里,似乎永远都是爱得深的那个处于劣势呢。
我自认为脾气很好,好到可以忍受自己男人的各种脸色各种冷漠。我跟所有女孩一样也喜欢被人捧手心里呵护,却从不苛求什么罗曼蒂克,只一心想着踏踏实实过平凡的日子。所以跟白杨交往到现在,也从没真真正正吵过架。因为一有苗头不对,我都是率先设法打破僵局的那个。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更是从未往心里去过……
可是刚刚,我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那种类似于‘受不了’的意味……
白杨你不知道,无论你多冷,我可以无视,但如果你开始厌恶,那么不等你说,我会识趣离开。
嬉皮笑脸的人不代表没有自尊。
车内,顷刻无语。
鼻子一酸,兴许是因为委屈,兴许是因为自尊,我也说不清究竟因为什么,反正心里不好受就是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咬住嘴唇生生逼回了眼里的湿意。无言望了眼他的侧脸,终于别扭地瞥过了头,转看窗外迅速后移的街道。
十分钟的路程,说不上漫长,却也没感觉短暂。到了楼下,我二话没说,提起货物直接下车走人。白杨在我后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货物很重,可我的速度也不慢。一直上到第三层,他才将车停好赶上我。
白杨拧了拧眉,一手抓住我手中的重物:“我来提。”
我被迫停止脚步,看也没看他一眼,用力扯过袋子无声拒绝。
他眉头更拧,又紧紧拽住我的胳膊。
我重重甩了甩手,却未能挣脱。“你干嘛?”我瞪着他,声音平平,不过话中的嘲讽意味,连我自己听着都吓了一跳。
他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半分减弱,反而大大增加。“对不起,我刚刚……”
话还没说完,楼梯间正好上来一人,那人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眼里却满是不快,大概因为我俩楼道间的拉扯阻了他的道。白杨忙一手夺过重物,一手掏出钥匙开门,把我拉进了屋。
白杨刚刚跟我说对不起?我没听错吧?一直以来,即使他有错,我也没见他听他认个半个错字的,刚刚他跟我说对不起?“你哪儿不对?”
白杨将我推坐在沙发上,又顺势在旁边坐下,长吁口气:“是我不对,我不该无缘无故凶你。”
我心中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抽了抽鼻子,泪眼婆娑:“本来就是你不对。”
“嗯。”白杨轻呓一声,也不知是附和还是应答。
跟他交往到现在,我都没听他道过歉,好像他永远都是对的。刚刚那句对不起,确实让我狠狠震惊了一下,气也因此消了大半。只是即使如此,我心里的疙瘩还是没能尽退,万般委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问,一般情况下我也尽量不去问,但我之所以还问,只不过是想跟你一起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而已,我不过是……”说到最后,有些激动得说不下去。
白杨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
我回抱住他强健的腰身,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一脸期望地盯着他:“那你愿意告诉我姚雨晴她妈到底说了什么吗?”
白杨没答,却定定看了我半晌,只问我:“你相信我吗?”
我微微诧异,并没有马上回他,想了想,才点头:“相信。”
闻言,白杨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略微紧绷的脸也总算缓和了:“那就别问了。”
“可是……”
白杨没给我机会可是,一张俊脸俯冲下来,吻住了我的唇。
来色|诱?
好吧,对我而言,确实受用!一般而言,对于他的主动,我向来都没什么防御力。所以,我很快就沉溺其中忘乎所以了,只随着自己的心热情地回应他,追逐他,啃咬他。一番亲热下来,我差点窒息,赶紧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看了看白杨,他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扳正身子,色迷迷朝他眨了眨眼,专起政来:“色|诱没用,除非再来一次。”然后没等他闷笑出声,我就学着他刚才的样,反客为主地啃了过去……
结果,两秒不到,我便再次陷入了被动境地……不得不承认,白杨那厮吻技确实不赖,假如硬要我评价,那么100分的话至少也能打个90去。果真是闷骚呀——闷的是表面,骚的是骨子!看来,要全面认识一个闷骚男,真不是那么简单的工程,在体会到闷之后,还得以身试骚才行。
这个湿吻,很长,但也不是没有尽头。对于白杨,我一直没啥自制力,反倒是他,在我意犹未尽之时,突然推开了我,奋力踩住了刹车。我睁开眼,有些茫然而又迷离地看着他,他一脸通红地起身,拿了两件衣服就往浴室奔去。
我虽被撩拨得异常难受,不过,看到他疾步而走的背影,听到那簌簌的流水声,好笑还是占了上风。忍不住心中偷乐,白杨,你也今天?看来孔老夫子说得没错,食色,性也!果然,千古名言啊。
很快,我就从情迷意乱中恢复正常了,除了身上仍有些热。我起身打开电视,打算转移注意力。刚拿着遥控坐下,茶几上的手机冷不丁响了……
我心情不错。拿起一看,怎么又是她?姚雨晴!真她妈阴魂不散,老的刚打,小的又来?我干脆懒得理,一把将它扔回原处,随他响去。
闹腾了一分钟多,铃声终于停了。就当我以为耳根会清净时,没想到它却再次响起。“靠,还有完没完?”我耐心全无,当下抓起手机掐断。看着终于安静的手机,我这心里,貌似还有点点变态的愉悦?
我邪恶地笑了笑,自言自语起来:“白杨不接你电话,你总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本以为她会消停点的,可谁知,三分钟没到,手机又她妈响了,好在这次有了点新意,是短信铃声而不是电话。
懒懒地倾了倾身子,伸长胳膊,又重新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再动了动手指,一连串中文立马跳上手机屏幕……
一瞬间,我只觉如遭雷劈生生跌下云端,掉到地面。良久,反应过来,才霍地端正身子,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手机,一动不动发呆。半天,复又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只见手机上面郝然写着:“白杨,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你欠我的你也躲不掉!明天中午十二点,世纪公园门口,你会来吧?”上面的每个字都像有千斤重担,直直压在了我的心上。原来,我的直觉没错,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大学同学这么简单。
我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噼里啪啦地回复了两个字,“我来”。然后,才动手删了这条短信以及那两个未接电话。
白杨,我该相信你么?答案仍是肯定的,信!只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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