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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秀秀,怎么发呆呢。”林母给林秀重新挑了双鞋穿上,又换了身简单大方却同样华贵的长裙,头发也重新打理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跟完全不同,“唔,还是这样子更适合你,时尚简约,青春俏丽。”
林秀拉了拉裙子,比起换下的那条短了不少,只是刚遮住小腿,脚上一双低跟的水晶鞋,沁着她的脚板冰凉凉的。
“喜欢吗?”林母问。
“嗯。”
“这鞋跟不高,也不容易滑。裙子也不长,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走不了路。”林母想着刚刚在大厅发生的那一幕不由好笑,指尖戳戳林秀的额头,“你呀,以后可不许这么肆意妄为,这么个宴会,你爷爷和爸爸可费了不少心思,你可别弄砸了。”
“知道了。妈妈真啰嗦。”
林母一听竖起了眉毛,手指一扬就想往林秀的耳朵上使力,后来想到这是她宝贝女儿,又讪讪的放下,不甘心的说道:“你别以为你是林家唯一的女孩儿就目无尊长,小心我收拾你。跟收拾你三个哥哥一样。”
嘁。
林秀不理。
回到客厅,受邀的众人业已到来,林太爷见到她便招手将她唤到身旁,停了音乐,牵着她到了众人面前,认真而隆重的向众人宣布她的归来。
“林秀,林家四小姐。多年不见,想必大家都还记得。跟大家打个招呼吧,林秀。”
“你们好,我是林秀。”
一闪一闪的灯光对准了她,各类记者也都走到了前面,支着精致的录音器等她说话,却等到她闭嘴退到林太爷身边的侧影,众人顿时一呆。
林太爷见状拍拍林秀的手背,看了眼林父。林父文职出身,早年跟各色记者同僚周旋来往,说话谈吐很是文雅,后来从军,跟媒体交流少了甚少出现在公众眼里,却还是传出了军阀墨客的美名,其交际手腕可见一斑。
林秀在一旁见他说话谈笑,边上站着不置一词的林母,男才女貌,俊秀儒雅,十分赏心悦目。
“看呆了吧?”林诸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弯了眉,“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惊讶的不行,你说这是平时冷得一句话都不说的爸爸和唠叨得让人耳朵生茧子的妈妈吗?怎么一到外人面前就完全掉了个儿。”
“你小心被他们听到了晚上不给你饭吃。”
嘁。林诸拉了林秀到了客厅的一角,指着正聊得正兴的众人介绍:“这是我妹妹,林秀。”
林秀看了圈众人,淡声:“你们好。”
林诸指了指中间那人道:“那是留书,谢留书,星兰高校新鲜出炉的新生辅导员。”
“你好,谢留书。”林秀从善如流的叫人,又对着林诸说道,“你这是让我走后门吗?”
噗,谢留书旁边的人一不小心喷了水,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咳嗽一边对着林秀竖起了大拇指:“林秀,你真敢说。”
现今谁人不知星兰的校规和校纪,莫说林家,便是华夏族的领导人到了也得按照规矩来。
谢留书冷冷的瞥了眼林秀,擦了衣服上的水,道:“林诸,你最好跟你妹妹好好的说一说星兰的规矩,免得出了门去丢人现眼。”
“你现在正丢人现眼吧。”林秀嗤笑,看也不看众人,甩头离开。
“呵,林诸,你这妹妹脾气还挺大的。”
林诸无奈的朝众人去了个抱歉的眼神,追上林秀,“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讨厌青毛的。”
“……”林诸无语。
“尤其讨厌高傲又自大的驴脸青毛月牙眼。”
“……”无语+1。
“你去招呼你朋友吧,我去看看木木在干什么。”顺便躲一下懒,她对这种宴会实在喜欢不起来。
在庭院找到木木的时候那家伙正拿着新做的金属性兵器玩得正是兴起,踩了只水波隔离器飞在水面上对着湖里的观赏鱼一阵乱刺,然后噗噗的几声响后,鱼尸飘起来。
木木则吱吱大笑。
林秀顿时觉得头顶乌鸦一排排飞过。
“木木,你在干什么?”林秀大吼。
“哦,我正在验证抓鱼的难度系数。”
“?”
“结果我发现还是金能量石比较难找。”
“……”
“你的水波隔离器哪来的?”林秀瞪着他,“跟你说了不要随地乱捡东西,你当我没说啊?”
“你捡一个试试?你以为是捡鱼尸吗?鱼尸也要先杀了才能捡到。”
啊啊~~林秀一个生气提起裙子就往湖上奔,还没到边上就听到一声嗤笑:“怎么,林小四,还想再换一身衣服吗?”
林秀转身,看到卧在花阴下的男子悄然一笑,遮在刘海下的亮眸微微一弯,眼波荡漾,妖娆含春,口里的话却很是不讨喜:“关你屁事。”
许维茨听她这样说话斜身坐起,疏疏散散的阳光印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林秀却知道他在生气。
“林小四,莫不是你以为我们之间的账随着你离开的十年九自动消了?”
账?
什么账?
林秀翻翻脑袋里的记忆,未果,很抱歉的看着许维茨,摊开手直说道:“我忘了。”
——我忘了。
许维茨一听又是这话,气哼哼的站起,一步一步的踱近她身旁,俊脸含笑,眼眸生冷,“忘了?”他一把抓住林秀的臂膀,轻轻一旋便将林秀放倒,却不料被林秀一个借力把他自己也拉倒在草地上。
林秀龇着牙看着他,跟七年后相比起来现在的许维茨面容还有些稚嫩,虽已张开却还是带着少年的青涩和美好,完全不是林秀记忆中那个潇洒乖僻的十七。
面目虽一样,神情却全没相同处。
林秀拍拍手站起来,看着木木已经回来,瞥了眼飘在湖上的鱼尸,舒口气,走开。
“站住,林小四。”
林秀转身看他。
“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许维茨眉梢高高的抬起,看着林秀的目光带着疑惑,耳朵白润,被短短的发遮了大半,露出的一点耳廓微微带红。
林秀忽然发现这样的十七或许跟她遇见时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却一样。
眼底深处的专注。
那是她林秀一个人住过的地方。
她遇见他时他已在星际间闯荡多年,神情举止已如面具一般,任他想变就变,林秀完全猜不准他的心思,如果不是那次受伤趁他虚弱看出了他眼底的她,林秀怕是永远不知道他心底的情思。那时林秀便想既然神女有心襄王有意,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她便主动点将他收了吧。
却不料……
一朝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的许维茨或许比同龄人成熟内敛,但在林秀眼中却还是稚嫩,眼底的她藏了又藏,却还是被她轻易发现。
林秀看着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住进去的。
但她又知道,她曾经心动过的那人是十七,是七年后的许维茨,不是现在的他。或许现在的他她也喜欢,但却触不到心底的那弦悸动。
她喜欢过的那人,她不管怎样也无法将之与面前这人视为一人。
“林小四,看来你还真是欠教训。”
看着面前这人一直盯着他,却又不说话,神思不知飞哪儿去了,许维茨心底一怒,手下便使了力,拂向林秀的掌带了风,脚步也不停。
能进星兰皇家学院的人本身功夫即便不是最佳也是翘楚,许维茨更是翘楚中的翘楚。
只是烟火中活下来的林秀,打斗或是不行,但自保绰绰有余。
一番争斗下来,许维茨也发现自己完全近不了林秀,不由添了几分心,结果却还是一样。而且他越上心越凌厉林秀越自如,甚至有几次林秀猜到了他的出招。
许维茨不由心惊。
这是林小四么?
那个无法无天功课糟糕的娇蛮小妞。
来往间,他愈加肯定林秀能预先料到他的出招套路,便换了自己不常用的,果然林秀立时吃不消,一边过招一边说话:“喂,许维茨,你换什么换啊,这是什么招,真缠人。”
许维茨不理她,继续攻过去。
“喂,许维茨,我好累,咱不打成了吗?”
“……”
“呀,有人过来了,快停下。”林秀有些气喘,趁他分神跳出老远,站立,瞪他,“你这人真讨厌,你要是想知道我刚看着你想什么,我告诉你不就行了,非要打我。”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哼,入学考试你自求多福吧。”他气哼哼的说完就走,离开时还不忘走到木木身边收回水波隔离器,惹得木木在身后哇哇大叫:“诶,许十七,你不是说把那送我了吗?”
许维茨一听这话,顿住脚回身盯住林秀,眼神恶煞煞的,咬牙道:“许十七?嗯?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在想许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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