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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
顾南爵此时正在家里看《电脑周刊》,中考结束了,家里准备给他配台电脑,顾南爵正在看电脑周刊上的介绍,心想什么配置比较好。奇奇趴在他脚下,把头搁在他脚背上,侧身躺着露出白白的肚皮,耳朵耷拉着偶尔竖一下。茶几上丢着昨天寄来的《国家地理杂志》,是苏爸爸迷上摄影后家里新订的期刊。就在这个时候门砰砰作响。
“哥,你在不在?哥,快点开门啊。”敲门声一下响过一下,顾南爵怀疑如果家里的门质量没那么好,稍微脆弱一点的话可能已经被敲出个大洞来了吧,不过从未听过君遥那么慌张的声音,奇奇一下子立起来扑在门上伸出爪子用力的挠着门背,鼻腔里喷出呜呜的气息。南爵丢下杂志,快步走到门边放下门闩,拉开门却发现君遥背着忆柔,两个人浑身湿漉漉得看上去狼狈不已。
“怎么回事?”顾南爵见状忙抱起妹妹,水不断顺着她的发丝滴在地板上,身上的白裙已经彻底污上斑斑块块的秽迹,身体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量,他急忙抱着忆柔进房间,转过头才发现君遥的嘴角青紫了一块,手腕处明显的指痕,就连白衬衫上还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顾南爵皱起眉:“到底怎么了?”
“顾大哥,你和君遥要不要先出去下?让我给忆柔换下衣服。”夏琪在忆柔跑了之后就跟着跑向弄堂,哪知道跑到弄堂里的时候忆柔已经昏了过去,整个人躺在水塘里像个睡娃娃,苏君遥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跑到忆柔跟前就仿佛下一秒他也要昏倒一样,还算好最后他还是挺着背起忆柔走了起来。夏琪差点傻住然后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书包,撑着伞扶着忆柔回到家里。
顾南爵拉着明显晃神的弟弟带上门出去:“快去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没多久君遥就换了衣衫站在忆柔门口,顾南爵倒了热茶塞进君遥手里:“现在说吧。”
君遥定定得看着手里的茶杯,暖暖得好像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梁子东带人堵了我,后来忆柔也来了。”说到这里,君遥好像整个人得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背靠在墙上,一口喝干了手里的热水,喝得有些快,呛得他咳嗽了几下。就在这个时候,忆柔房里的门被打开了。
夏琪学着妈妈照顾喝醉的爸爸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替忆柔擦干身上的雨水,换了干净的衣服,还好忆柔虽然人昏昏沉沉得,但是让她做什么她还会下意识反馈,不然她可抗不起她的身体。不过她前面摸了摸忆柔的额头,烫得不得了,脸也不自然得泛红,看样子好像发烧了:“顾大哥,忆柔好像发烧了,你们进去看下吧。”
“琪琪,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小柔有什么事我会照顾的。君遥,你去拿温度计给小柔量下热度。”顾南爵看天色也晚了,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拉着夏琪就出门了:“我下去打个电话给爸妈,顺便送送你。”
家里之前说要装电话,不过忆柔坚决反对,还说花2000元装电话也没什么用处,现在想要通知爸妈快点回来也得出门找公用电话,太不方便了。
苏景言接到儿子的电话时还没反应过来,女儿生病了?他还以为找错了人,要知道他们老苏家身体底子都很好,老爷子70岁得人了仍旧步履矫健,神采奕奕。自己更是别说了,这么些年来都没进过医院,君遥和忆柔自出生以来除了小时候吃错东西上吐下泻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以外,在没有个头疼脑热,突然听南爵说忆柔昏了过去,打得他措手不及,虽然南爵和她说好像是淋了雨受凉了应该没关系,但他仍旧放心不下,请了假难得叫了出租车往家赶去。
等他到家的时候,范若青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忆柔的湿发,君遥坐在忆柔另一边,握着她的手不放。苏景言快步放下手包,坐到老婆身边,摸了摸女儿嫣红的脸庞,南爵从冰箱里拿出冰毛巾交给苏爸爸,苏景言轻轻得放在忆柔的额头上,可能是太冰了忆柔头一侧毛巾滑了下来,若青摆正女儿的头,小声哄着她。
“爸,你回来啦,小柔烧到38°7,妈刚给她服了安乃近。”顾南爵轻声得做着报告,说实话人吃五谷杂粮肯定会生病,但是这几年来他们家完全没有发生过这样得事,现在的应对经验为0,他之前和君遥完全是靠本能在行事,等范若青回来后发现女儿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这样躺在床上,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胡乱得吃了些面当作晚饭草草了事。可是过了一个小时,忆柔的热度不减反增,烧到了39°3,就连脸色都渐渐发白。苏景言最后抱起女儿和范若青坐进出租车直冲向医院,顾南爵和苏君遥则骑着自行车跟在出租车的后面。
“你女儿吊了水热度就应该退了,如果还不退的话,就必须拍下片子看是不是转肺炎了。而且根据验血报告看,你女儿有轻微的低血糖,你们作为家人的以后要多注意。”医生公事公办的关照眼前着急的父母,在医疗单唰唰上写几行潦草看不清得字递给苏景言:“去付钱吧。”
看着护士小姐将针头插进忆柔如白瓷般细嫩得手中,鲜红得血从针管里回流,刺得苏君遥眼生疼,他拿起水杯架起妹妹的头,将被子凑到她有些干裂的唇,哑着声说:“乖,张开嘴喝口水。”
忆柔这段期间一直迷迷糊糊得,只是凭本能行事,要她翻身她就翻身,要她张嘴吃药就吃药,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但是却没有力气开口说话,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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