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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惊堂
木惊堂木呆子喜欢蓝不花蓝小子在乌衣堂众兄弟姐妹中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只是蓝不花坚持说自己和呆子以及娘娘腔早在前世就结下了梁子,而且因为木惊堂那熬不过半桶水的力气,竹竿似的瘦高身材,让蓝不花自动把他列入到肾亏一类。
木惊堂在成为乌衣堂老五之前是个无数巡城令中的一个,这是个绝对的闲职,无非是骑着白马看看哪里有打架的就帮忙劝劝架什么的,碰到最大的一桩事就是抓了一个喝醉了酒的羽人,此人在城中横飞直撞,变着花样搞滑翔,可惜技术不到位,起飞不到半刻就撞坏了一座楼的屋顶,捅烂了一扇窗子,正巧窗后一丰腴的妇人正掀了衣襟奶娃娃,乍看见一张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直盯着自己白花花的胸膛,立刻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吓得怀里的娃娃张口就哭,场面甚为壮观……
在引起一系列骚动之后,此鸟人最后撞在一个卖烧饼的摊子上,黄澄澄的烧饼滚了一地,摊主坐在地上指着肇事者的背嚎啕大哭,木惊堂以为他是要人赔他的烧饼,跑过去拍了一把醉汉的背,奶奶的,经他这一拍,背上的羽翅断了半截在地上,血肉模糊好不恐怖。摊主见此,哭得越发凶,他这才明白此人是被吓哭的。
醉汉歪歪扭扭地爬起来一连做了几个振翅欲飞的动作,没飞起来,疑惑地往身后一看,正好看见掉在地上的半截翅膀。
此后发生的事让木惊堂当即发了一辈子不喝酒的毒誓,因为该人气定神闲地捡起那截翅膀,看了半天,最后舌若打结地一一问众人:“妈的!谁把翅膀乱放。”
大家一言不发,两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醉汉问了半天不见有人来认领翅膀,索性随手一扔就要走,却被巡城令木惊堂一把抓住了,说:“烧饼不要赔的么!?”
摊主顶着一张苦瓜脸说:“算了算了……别人连翅膀都掉了,我掉几个烧饼算什么。”
木惊堂冷着脸,说:“你就这点出息!?……也罢。”随即翻遍了醉汉的口袋,掏出几个铜锱抛给摊主,就径直把人给关了。
只不过那人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理由是“以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牢狱生活”以至于让人不禁担忧以后坐牢是不是还要搞一□□检。
长官要他去给人赔个不是,苦口婆心地想让他认清“如今在这片土地上,人是再也做不了主”这一事实,又好说歹说,说:“幸亏这些外族人脾气还算不错,那一战之后的这么些年下来也没太难为咱们什么,相反的,比起打仗前的几年,生活得只怕还富裕些,‘互居’……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因你闹出什么结下什么仇恨,那可怎么好?”
长官说这些时,他沉默良久,随后直接把巡城令的帽子一摘,甩了袖子说一声“告辞”,便大笑出府门而去。
走了几步,又走了回去,长官看他先出后进,笑道:“耍什么脾气,认个错有什么,巡城令的官虽小,好歹还有一口饭吃。”
木惊堂青着脸说:“我是来牵我的马的。”
“呆子!”
木呆子的绰号便像是无风不起的浪,渐渐叫开了。
木呆子和蓝小子的相遇显得十分戏剧性。
那时正逢他潇洒地辞了官,然后灰溜溜地回老家的路上的一家客栈。呆子摸摸口袋,发现底部惊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掏心掏肺似地掏了半天愣是没掏出一个子儿来。
呆子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嫌窗外太吵,于是打算起身关了窗之后再考虑房钱的问题,蓝不花就在木呆子准备插上窗栓时蹦进来直接趴进了他怀里。
木呆子看了那截被崩断的插销半天,犹豫着要不要这怀里的蓝衣小子赔,最后他好歹客气地说:“公子,你看,这窗户怕是关不上了。”
话音落下去半晌也不见怀里的人有动静,推开一看,差点把他气得半死,敢情这小子是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事实证明,“睡着”一词用得颇为不当,确切地说应该是昏迷。
直到一阵粗暴的拍门声在客栈里每一间房门上依次响起,木惊堂才惊觉这是遇到□□了,但又不能将怀里的人扔出窗外,考虑到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于是伸手去扒蓝不花的衣服,扒到最后一层时候脸腾地就烧了起来。
掩在层层裹胸布下的正是那顾忌之物。
恰好此时拍门声轮到他们房间,他眼一闭牙一咬搂着蓝不花滚进了被窝。
一狮鼻龅齿的黝黑汉子进来,一双凶悍的眼珠子在屋子里瞅了瞅,眼下就要过来掀被子。
“几位爷,内人还没穿上衣裳呢。”说完红着脸将自己光溜溜的背亮给人看。
那汉子盯着他的背半晌,忽然十分温柔地笑了,说:“兄弟,对不住啊,注意着凉啊。”走时还十分体贴地把门带上了。
木呆子的脸再次适时地红了。
蓝不花本人对此事的反应倒很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老子会对你负责的,想要什么,你就说吧。”
木惊堂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又结结巴巴半天,终于指着窗户说:“姑、姑娘……这弄坏的窗,是你赔还是我赔?”
蓝不花扣扣子的手猛然顿住,抬头吃惊地看着他,猛地一头扎到被子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摸着荷包忙说:“我赔我赔……啊哈哈。”
木呆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蓝不花翻遍全身口袋的过程中,木呆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果然,蓝不花说:“这位兄台,你看,并不是我想赖账,关键是荷包破了洞,钱都漏光了。”
木呆子试探着问:“那给你治伤的药钱……”
蓝不花犹豫了半天,又不舍了半天,终于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扳指:“这个先抵给你,介时你到乌衣巷来,说找小高,少不了你的赏钱。”
蓝不花说完像来时一样翻了窗。
木呆子对着不远处渐渐模糊的一抹蓝,喃喃自语:“是姓高么?”
木呆子找到乌衣巷来的时候,是四姑娘燕晚晚接待的他。
“我找高姑娘。”
燕晚晚笑说:“我们这里有姓高的,唯独没个姓高的姑娘,公子莫要记糊涂了。”
直到木呆子说:“我找小高。”
燕晚晚才说:“这才对嘛。”
一见到小高,木呆子就指着他大呼:“你不是流氓小高,流氓小高是位穿蓝衣的姑娘,你、你分明是个男的!”
他人一急,脸就红。
正巧蓝不花从门外进来,小高皱眉半晌总算弄明白这小子要找的是谁了,指了指蓝不花:“穿蓝衣的,又是姑娘,你要找的莫不是那位假小子吧?”
木呆子转身一看,欢喜道:“正是她,原来竟是姓蓝么?”
蓝不花一看到木呆子脸就黑了下来,对着众人打了个笑脸,扯住木呆子的领子就给拖出了门外:“呆子,你交代到了多少?”
木惊堂一愣,说:“我才刚开始说呢,你就来了。”
蓝不花松了一口气,双手往腰上一叉,说:“还我扳指,我自会给你赏钱。”
“若我不要赏钱,这扳指可以送我不?”
蓝不花眉峰一挑,戏谑道:“好啊,你若是留下来跟着我们混,这扳指就归你了。”
这呆子竟真地说:“好。反正没了马,我又不会飞,正嫌要走回去太费劲呢。”
蓝不花咬咬牙:“马呢?”
“抵给客栈换了药钱。”
蓝不花以手扶额:“……你这呆子……”
不出意料的,呆子成了乌衣堂的管家,只是他把这家一管,大家想吃鸡腿就得跑到外面吃。
蓝不花的解释是:此人有鸡腿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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