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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以凫洗完澡出来,吴格在沙发上打电话。以凫从厨房拿了牛奶出来,吴格晃晃手机:“没电了,借个电话。”以凫把手机递给吴格,吴格接了手机,顺手把她拉坐在身边。“我在跟妈妈打电话。”吴格多此一举地解释。
吴格不说,以凫倒没什么联想,这一说,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全都涌了上来,一幕幕在脑子里上演。
“不准你胡思乱想。”吴格绷紧了身体,仿佛很紧张。以凫不说什么,只是柔顺地贴靠在他怀里,她不要吵架,能恩爱一时是一时。
“以凫,我们结婚吧!否则,我真的特别忐忑,很没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突然不要我了……”吴格编不下去,自己笑场。
以凫早在吴格越说越不像话的时候把他扑倒沙发上,色迷迷挑着眉毛:“公子别怕,姑娘我不是什么好人。”
吴格圈抱着她,防她摔下去,一面特别认真又没诚意地说:“真的,我们结婚吧,我都求婚这么多次了。那,虽然我也没准备钻戒、玫瑰什么的,但是……要不我给你跪下?还是不必了吧!”
以凫不答应,也不感动,只是敷衍地笑一笑表示自己并不生气,好让吴格不必紧张。
以凫不气,吴格倒不开心了,问:“以凫,老实说,是不是太多人跟你求婚了,你都对求婚免疫了?”
以凫不回应,把脸埋在他胸前,连表情也不让他看见了。花心的人不是她,她懒得搭理这滑稽的指控。
吴格五指搭在以凫背上,若有似无地梳理着她的长发,窗外隐隐约约的夜声给他们的温情时刻作伴奏。
“以凫,你真的爱我吗?”吴格慢条斯理地说,“你要真的爱我,就嫁给我吧。再不济,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你喜欢什么样的求婚方式。铁函说,最好万众瞩目的时刻,拿枪指着你的脑袋;高娟说,最好月夜无声,姻缘树下,情意相通,水到渠成……她们俩说的,这差别也太大了。”
以凫在吴格怀里拱一拱,像小猪在泥潭里打滚,找一个舒服的点,靠着就睡。吴格把结婚当一个项目来完成,为了顺利求婚,还周到地做了调查准备,她没什么好说的,她爱上了一个商人。
求婚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求婚的诚意、心意。
“以凫,你睡了吗?”吴格鼓一鼓肚皮,不太确定地问。以凫不回答,只是双手在他腰间轻轻使力,表示自己还清醒着。
吴格把玩着以凫的手机,告诉她,重逢的第一天,自己曾在酒店外等了她三个小时。
“是么?这不像你的作风……”以凫喃喃细语,“一声不吭地等在那里,我又不知道,不感动,一点儿投资回报率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吴格说,“现在我知道了,你可能收不到我的短信。”吴格把诺基亚1100把玩着旋转。
“如果不是我意志力坚定,死皮赖脸又跑回来……从此错过了呢,怎么办?”吴格不着痕迹地夸大其词,试图营造危机感,“以凫,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不想一松手,就可能永远失去你。让我们之间多一点儿牵绊,永不分离,好吗?”吴格把玩着以凫的手指,勾勾缠。
以凫不想结婚,不想有牵绊,以凫很愿意危机感强点儿再强点儿。吴格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以凫被家庭牵绊住,妥妥的呆在里面,吴格一准儿外面寻找刺激去。以凫只说:“我是爱你的,你放心。”为了增加说服力,以凫还把自己三年前做的傻事说出来:“我一直是爱你的,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认识你的第二天,我就在沙漠枯坐着,等你回来。”
“你在等我?我不知道。”
“我没打算让你知道。我的投资不问回报率。”就像她一个人生下决茯,并不是为了重逢。以凫到底是浪漫的,□□做的事,不为什么。
“好吧,你等我一个白天,我等你一个夜晚,我们扯平。”吴格不为以凫感动,而是消了自己的窝囊气。
如果把这道题交给以凫计算,以凫一定是把他们加起来,等于白天加黑夜一整天的爱和等待,而吴格呢,却把他们抵消了。以凫不争论什么,她和吴格不一样,吴格经商,她作文。算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爱,虽然不知道会爱多久。以凫岔开话题:“吴格,我们好像老爷爷老太太坐着摇椅喝茶,闲话当年。”
吴格喜欢这个话题:“真到那时候,我就能确定你跑不掉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打,鞭子上还要抹盐,抽一鞭,说一声,让你年轻的时候那样折磨我!”
“我这就算折磨你啦?”真是被宠坏的小孩,“我时时刻刻怕你受委屈呢,你一不高兴,我就千依百顺了。”
“有吗?”吴格当然不觉得有,不过他很懂得打蛇随棍上,“那你晚上就顺着我,让我留下来吧!”
以凫没有一口答应,吴格又接着扮可怜:“你看,我这次也没有预订酒店,这么晚了,你要我一个人沿街……”乞讨还是叫卖?吴格诌不下去,看着以凫傻乐。
以凫知道吴格订了酒店,不但订了酒店,而且还洗了澡才登门。吴格喜欢在长途旅行后洗个澡,一身清爽再与人亲近。三年前吴格也总是先到酒店,清洁一番后才来找她。吴格从来不要以凫接机,他说:“你来了,我自然想抱抱你,可是旅途劳顿,一身的怪味儿,我又不想让你讨厌。”
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也就是吴格傻等三小时的那一天,以凫其实好想好想抱抱他、亲亲他。但是那一次,吴格赶着来新闻现场,一副没得及精心梳洗的样子,应该不喜欢和人亲近吧,以凫想。
这一场爱恋,吴格爱得小心翼翼,以凫又何尝不是。他们相识匆忙,分开匆忙,来不及确定彼此的心意。他们都认为对方优秀,都认为对方不能为自己所掌控。
他们现在靠得这样近,吴格一身干净的味道。
以凫心里说:“骗子。”
以凫嘴上说:“你高兴的话,就睡客厅好了。”这是以凫最大的让步,吴格欢天喜地,客厅都住进来了,主卧室还会远吗?
哦,这真是让以凫后悔莫及的一次心软。
夜里,以凫抱着决茯尿尿。决茯睡得迷迷糊糊,却能清楚看到睡在客厅里的爸爸。因为不放心客厅的爸爸,这一天决茯醒得特别早,蹑手蹑脚来到客厅,捏捏吴格的鼻子,拉拉吴格的头发,拨弄拨弄吴格的眼皮。“真的是爸爸。”决茯开心地躺在吴格身边,这是他第一次一大早就看到爸爸。
决茯的感冒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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