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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选择
坐在电脑面前夜殇羽看着右下角的日期发现这是莫问装作不认识自己的第四天，还是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剑三也不见他上线。如果不是能看到莫问跟老板走进办公室谈合作的事，说不定他会以为莫问已经离开了，只不过是没跟自己打招呼而已，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那天师弟所说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不论怎么分散注意力都没办法。上班的时候频频出错，日常的时候总是忘记看仇恨，阵营的时候总是一个没留神就跑出了浩气的范围。忍无可忍的跑去打战场，却因为脑子里时不时就闪一下那念头而各种被虐。可夜殇羽却没有愤怒的情绪，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以及浓烈的自嘲。
其实他所熟悉的只是剑三里的莫问吧，出了那个范围之后，一无所知。莫问知道自己在哪个城市，知道自己在哪个小区，现在还知道自己上班的地方。可他呢？刚刚知道莫问的公司好死不死就是老板想要合作的那个，不久前知道莫问有个严父以及跟骚花原来是真真的兄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看到莫问跟老板谈话的样子他才会觉得陌生吧，因为那样的莫问是他不曾见过的，因为陌生而难受。就像是一个本来很熟悉的人，突然间变得一点都不认识了。
盯着电脑屏幕，夜殇羽忽然就有了一种想要更多的了解莫问的想法，这想法太过强烈以至于丝毫不能耽搁或者等待。打开了百度和谷歌，在两个搜索引擎里都键入莫问公司的名称，夜殇羽这才发现老板给他们看过的那份资料有多么简略。点开公司网站，夜殇羽觉得自己的心情竟然跟当年高考时看到试卷时一样，紧张，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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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咩今天好像没上线？”打完了一切日常任务，莫行之一边清点着最近的收益一边问身边的人。
“恩。”像是想起了什么，苏卿念笑了笑。“师兄最近几天都挺混乱的，阵营日常的时候总是直挺挺的跑到恶人的任务地点，绯络他们都说师兄这是嫁鸡随鸡了。”
“哦？我倒没注意。”想象着肥咩冲到恶人堆里发现不对又扭头回去的样子，莫行之也笑了。“可是这几天莫问都在谈公事，应该不会有时间去捉弄他吧？”
“如果师兄不肯来恶人，莫问会转去浩气吗？”
“恩？应该……不会吧。”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莫行之忍不住疑惑为什么卿念会想到这个，转头却发现卿念似乎有些失望？脑子一转，莫行之悟了，挑眉。“卿念，你该不会是在期待我跟莫问斗心眼儿互相恶整吧，恩？”
小心思被拆穿，苏卿念倒也不觉得尴尬，转过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肯定捉弄不到你的，不想白费力气。可是从以前就没少被你捉弄，要是能有个人帮我出出气的话我当然会很期待了。”
稍稍往后仰，莫行之故作打量的仔细看了苏卿念一会儿，这才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我家卿念终于会耍小心思了，可喜可贺啊。可是为什么是冲着我呢，恩？难道卿念对为夫就这么不满么？莫非是最近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陪你，所以不高兴了？”
被那个“为夫”闹得脸上一红，苏卿念坚决不承认其实早在前生他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捉弄回来，可惜这个愿望自始至终都只是愿望。“工作的事当然不能儿戏，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你当然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欺进苏卿念，莫行之把对方拿着鼠标的手拉了过来放在自己腰上，倾身贴着对方的耳朵开口。“不过在为夫面前你大可以为所欲为，不用担心为夫招架不住。”
脸红得更厉害，苏卿念被那股在自己耳边作乱的热气弄得心慌意乱，猛然感觉到湿润温热且柔软的东西扫过耳垂，立马一个激灵回过神瞪向莫行之。
趁着苏卿念还没有别的动作，莫行之迅速的发力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耳垂含混不清的开口。“想捉弄我，恩？”
“没……没有。”被莫行之突然间的攻击弄得手足无措，耳垂被占领的同时还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腿上来回游移，带起一阵一阵的酥麻，苏卿念后悔说了实话了。
“现在否认已经晚了。”从耳垂转移到喉结，再转移到双唇，直到苏卿念已经脸红气喘还有些发软，莫行之才坏笑着开口。“下次想要使坏的话，记得千万别教我知道了。当然，如果卿念不介意被惩罚的话，我也不介意小惩以振夫纲。”
（劳烦诸君自行脑补完整，本殿无意顶风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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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莫问的公司网站看了个彻底，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夜殇羽不得不感叹莫问的确是个人物。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创立自己的公司还做得有声有色，难怪老板那么期待这次合作了，也难怪自己总是被他捉弄了。
关了网页，仰靠在椅子上，夜殇羽忍不住自嘲起来。哪个男人没有建功立业的梦想？可是自己却在兜兜转转之后变得安于现状，没了去打拼的勇气和自信，能够三餐温饱就已经没什么不满了。锐气也好胆色也好，似乎都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玩剑三到现在，从没想过要Ａ，也不过是因为有些话有些事只能在游戏这种虚拟的世界里去说去做了。比起莫问的敢作敢当敢闯，自己还真是逊毙了啊。
其实夜殇羽在现在这个公司早就呆腻了，一直没跳槽不过是不想再去到处找工作而已。耽于安稳，即使老板只会提拔那些多少有点关系的人，他也始终只是冷眼看着在心里腹诽腹诽罢了。忽的就想起莫问来的那天说要接自己去他的城市，夜殇羽只觉得心里埋没了很久的抱负和疯狂有些蠢蠢欲动。莫问的公司所涉及的领域恰好是他的专业，就算已经荒废了多年可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至少比起现在这份完全没兴趣更谈不上擅长的工作要好得多。可是他要是真的放弃了这份工作这个城市，要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跟着莫问走？只是因为莫问的公司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么？
“我觉得莫问对于你来说是特别的。”
“你这是心也动了情也动了。”
师弟的话，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的闯入脑海，霸道的不肯离开。夜殇羽盯着天花板两眼放空，好半天才露出一个苦笑。如果不是动了心动了情，为什么会因为莫问的突然离开而那么难以接受？明明是不想被那些记忆弄得心烦意乱情绪低落，却可以拉下面子去跟骚花学怎么打理帮会，不做剑咩不去恶人却舍不得直接换一个帮会呆，好像换一个帮会就真的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一样。就连在竞技场巧遇师弟之后愿意倾囊相授，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过是想有个人能把莫问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展现出来罢了。至于喜欢上师弟，或许只是因为莫问离开得太久自己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吧？
总算理清了脑子里那一团乱麻，夜殇羽忽然就觉得释然了。用什么理由跟莫问走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在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决定跟着自己的心走罢了。
摸出手机翻到莫问的号码，按下拨出键的同时，夜殇羽决定在出够了被莫问捉弄的恶气之前绝口不提自己的心意。反正就是不能让莫问太得意，不然他就没好日子过了。
“小殇羽，还没睡么？”憋了几天不打电话不发短信，此时看到来电显示上小呆咩的名字，莫问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喂，你那公司还招人吗？”
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莫问好容易才控制住语气不要泄露情绪。“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小殇羽可看得上眼？看不上的话，总经理的椅子给你坐如何？”
“我可做不来总经理，也没那么不自量力，给个技术员的小隔间就成了，也该是时候把荒废了的专业重新捡起来了。”故作镇定的还嘴，夜殇羽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听出些什么。
“呵，小殇羽，不用这么谦虚的，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嘴角的弧度扩大，莫问几乎想要跳下床立即冲到小呆咩身边。“我跟你老板……前任老板已经谈妥了，明天我帮你收拾东西吧，如何？”
“怎么敢劳动未来的老板帮我收拾东西？”嘴上这么说，可夜殇羽还是忍不住觉得满足。“我可不敢以下犯上，万一你哪天翻脸了要给我小鞋穿怎么办。”
忍不住笑出了声，莫问只觉得此刻的小呆咩可爱得难以招架。“小呆咩，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你妹！”
“我没妹妹，就行之这么一个兄弟而已。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想他，当然他也不会期待这一点的。”
“你敢不敢正经一点！我这是在求职！你对着去应聘的人都这么不正经么！”
“怎么会？我只对你不正经而已，这一点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恩？”
“……”为毛会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啊混蛋！瞪着眼，夜殇羽忽然觉得未来在某方面有些暗淡……
“小呆咩？”
“呆咩你妹！”
听到夜殇羽条件反射一样的还嘴，莫问乐得笑弯了眼。“怎么总惦记着我妹呢？小呆咩，我真没有妹妹啊，再说你惦记我就行了，谁的妹妹你都不用惦记了。”
“……你究竟有多自恋！”
“恩？这个啊……不多不少刚刚好吧。对了，我们先去Ｆ市，我跟行之也一年多没见过面了，顺便你大可以把他捉弄你的怨气都当面发泄出来。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眨眨眼，莫问毫无压力的转移话题，恩，惹毛了就不好玩了。
该死的转移话题！恨恨的磨牙，夜殇羽忽然灵光一闪。“你就不怕我见到师弟之后就留那儿了？”
“行之不会让你留下的。”笑眯眯的反驳，莫问觉得小呆咩还是有点认不清形势啊。“而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行之给你下套直接把人扔给我打包带走什么的。”
“我怎么觉得很有可能是师弟手一挥同意我住下，而骚花只能敢怒不敢言呢？”
“噗……”忍不住笑了起来，莫问觉得小呆咩真是太天真了。“小呆咩，你难道不知道小道长被行之吃得死死的翻不了身么？”
愣了，夜殇羽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认真想起来，似乎真的是从来都只有骚花把师弟气得抓狂，却从没见过师弟把骚花怎么样的……
“不过，虽然没见过面可直觉告诉我小道长不是那种会打扰人谈恋爱的人，我觉得他真不会同意让你留下，说不定会帮忙劝你跟我走呢。”
一想到是基本上都迟钝可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敏锐的师弟点醒了自己，夜殇羽不怎么甘愿的承认莫问所说的很有可能成真，搞不好师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骚花把自己丢进包裹邮递出去……为毛突然觉得有点悲催呢？为毛会突然有种从此以后就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祥预感？“莫问……我觉得我还是不去比较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呆咩，反悔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就算你不辞职，也得跟我走。”
“为什么？”
“这次的合作很重要，你的前任老板觉得完全应该派个人常驻在我公司，保证合约上的内容能够切实的被执行，而他已经决定了这个人选是你。”
“啥？”
“不要怀疑我耍手段哦，我只不过是没提出反对意见而已，人选的问题是你前任老板决定的，跟我可没半点儿关系。”
“……莫问你这个混蛋！”我傻了才会信你没耍什么手段！内心在咆哮，夜殇羽全然忘记了电话那头是自己将来的老板。“鬼才要去当什么常驻人员，他从来不发出差补助的你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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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没有幸灾乐祸，诸君只是捧着茶杯端着瓜子什么的等待那个“王子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Happy Ending而已……[凌晨五点才完稿的某妖孽表示迫切需要爬上床拜访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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