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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真正的第一章
风雨的秋夜,树枝颤颤的发抖,大雨啪啪的浇洗着地面,白日里的车马的灰尘都被洗刷干净。闪电和雷声一个接着一个,秋虫们都躲到树叶底下去了,空气中一阵湿凉的气息。京城的偏僻的鼓巷中,大部分人家已经熄了灯,只有那户书生的家里还是一灯如豆,夜间苦读。
这个书生叫做苏川生,是出了名的穷酸,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脑子又有些呆呆傻傻的,每日只是抱着那一摞书翻来覆去的读。这人蠢笨,唯一有一点好的,就是他长得眉目如画,精致又柔和,仿佛集全了世上男子和女子所有的美好之处,鼻梁高挺,英气逼人,眼睛黑黑的,湿漉漉的像是月光溶了进去,难以想象人间竟有这等绝代人物。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考科举了,已经对着那面墙壁读了整整六年,燕子来了又去,墙皮已经剥落,他仍然还在读。此刻他正在窗下,对着风雨,看《聊斋艳情四十八式小本》。这个小本是他说要看聊斋,央求顾乘兴去买了来的,哪想到他竟然,竟然......苏川生再笨,也越看越不对,脸红的和火烧一样,这,这不是自己常常和顾乘兴做的那事么!怎么,怎么可以,可以画的,这么.......他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手上又迫不及待的慢慢的翻下去,脸越来越红,连身子都热起来了。
窗外的秋雨似有摧枯拉朽之势,天地间冷寂凄然。屋子里点着温温的油灯,窗前的青年男子肤质滑腻,眉目疏朗,嫩嫩嘟嘟的两颊火烧似的。他正看的入神,门突然开了,他吓得心脏咯噔一下,慌不择路的把手中的书扔到了桌子底下。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墨色衣裳,头发被打的湿淋淋的,更显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睛又黑又亮,带着血腥的气息,让人不敢对视。苏川生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回来了,我,我,去帮你烧水。”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尖将小艳情本往桌子里踢。那黑衣男子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带了促狭的笑意,尚未来得及脱下湿衣服,就快步走到他身边,逼问道:“呆猪,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苏川生被他身上的寒意激的打了个哆嗦,惭愧的红色一路染到了脖子根。平时最痛恨这人叫自己猪,可这次他愣是张口结舌,半句嘴也不敢回,他底气不足的说:“可能,是着凉了,问那么多做什么!我,我去烧水了。”说完瞪了他一眼,就去跑去烧水了。他烧好了水,叫道:“顾乘兴!水烧好了!”顾乘兴施施然跨进木桶中,满脸餍足的气息,乘他不备,一把将他拽进了木桶中。“啊!你干嘛!“苏川生扑腾扑腾的挣扎起来,水花四溅。顾乘兴笑道:”乖猪,天那么冷,快进水里来,别凉着了!说着就把他圈在怀里,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反复爱抚怀中人细嫩的脖颈,嘴唇也慢慢压了上去。苏川生见挣扎无望,便转身挺起柔韧的小腰迎合起来,嘴里也止不住的哼哼着。他的乌黑头发软软的散在水里,丝丝盛开好像一朵墨色的花,撩人心肝。他白嫩的手指没有多少力道,无力的搭在桶沿,温热的水一股一股吞没他。窗外风雨凄凄,雷声滚滚,屋里的两人浸在热水中,紧贴着彼此温热的身体,一时间颠鸾倒凤,香汗淋漓。
子夜,秋雨渐渐停了,秋虫在草棵间凄凄的叫了起来。苏川生像小猪一样抱着顾乘兴睡得正香,口水流了一枕头,红色的丝绸被面像被揉的皱皱的,顾乘兴低着头凝视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把他的手手脚脚从自己身上掰开,穿上衣服推门走了,没几下就隐入到苍苍的夜色中,不知道是往哪里去了。苏川生抱着锦被,暖暖的不知做着什么春秋大梦。
第二天,苏川生睡得饱饱的,醒来看枕边无人,只留下冰凉的秋气,略微失望了一下,很快又自我安慰的想,顾乘兴必定是为他买早饭去了。他赖在床上,不肯起。过了一会儿,顾乘兴果然推门进来,穿着一身干净的袍子,头发也已经束好,神情飒然,但还是略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坐到床边捏了捏他的软屁股:”还不起来,我买了红烧蹄髈。“苏川生的往他腿上蹭去,锦被掉了下来,露出他大片香腻的肌肤,上面红痕点点,间或还有一两道青紫,细嫩的股间更是衬着春宵的遗痕。顾乘兴双眼像饿狼一样在他身上刮来刮去,最后用被子把他裹好,拿了湿手巾给他仔细的擦好了小肉手,和小脸蛋,又拿来蹄髈和馒头,让他坐在床上吃。苏川生一边两颊吃的鼓鼓的,一边吐字不清的问:”你诗了吗?“顾乘兴点点头。苏川生便放心敞开肚皮吃了起来,待到吃饱喝足,高高兴兴的挂在顾乘兴身上,说:”今天可是八月十五,你答应晚上陪我的去街上买冰棍的,嘿嘿。“
顾乘兴低下头,收拾那些蹄髈的碎渣,敛着浓眉,说:”今晚朝中有宴会,我推脱不掉,不回来了。你去找徐适意玩。”苏川生还想再说什么,顾乘兴就起了身,说:“晚饭别忘了吃,我得走了。”苏川生拥着锦被呆坐在床上,看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顾乘兴出了门,见已是日到中天,脚步略略加快,七拐八拐,来到了市集里一个隐秘的茅舍中。他叩着茅舍的门,三轻二重,反复五次。一个小孩子给他开了门,看清是他后,就迅速的把他让了进去。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凳子,连床都没有。一个布衣男子站在桌前,转身见到他进来,略微有些激动,随即立刻躬身下拜:“参见将军。”顾乘兴点点头,说:“燕卿,我大夏国能否复国,全在今夜,今夜之事,就全看你了。”青年男子恭敬的垂首,说:“将军放心,我孙燕卿愿以死报国,杀了那个狗皇帝!”顾乘兴眯着眼睛审视着他,说:“你家中的母亲,我已经嘱人安顿好,你尽可放心,来日大夏国,绝不会忘了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孙燕卿腰板挺的直直的,垂首说:“多谢将军!”顾乘兴又问:“那匕首可已淬好了?”孙燕卿说:“回将军的话,已经淬好了蛇毒。将军放心,此事计划周详,绝无纰漏!“
顾乘兴毕竟不相信这么一个江湖杀手,虽说他也是夏国人,但难保不会起二心,何况他家中尚有老母亲。今日政变,是他谋划了许久之事,他身为护国将军,常年为周人征战在外,心里却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先祖的遗训。夏国败给周国后,他们夏国贵族被流放到了荒野之地,族人死伤无数。他在周国虽然隐去了姓名,为周国出生入死,但他皮肤下的每一寸,都流淌着夏国的血液,流淌着复仇的熊熊火焰。孙燕卿只是这个阵中的一环而已。
傍晚,苏川生收拾好,穿上新作的青褂子茫然的站在桌子前面。他想出去看灯,买冰棍,再借本笑林广记回来。本来已经计划好好的,谁知顾乘兴却不能回来,这让他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在家里呆着呢!可是,好不容易的一个中秋之夜,他又不想就这么浪费了,就整整衣领,出门找徐适意去了。
徐适意是大周国的云师,心思玲珑,手段也高明,处处八面玲珑,谁都得念着他的情,虽则求雨很少能求的来,但仍然备受尊崇。他和苏川生两人从小竹马竹马,感情十分好。他在护城河边置办了一处大宅子,放眼望去大气磅礴又不失婉约精致,房檐上的琉璃瓦晃的苏川生眼睛生疼,念及自己的小破屋,便恨的直咬牙。徐适意穿着披着一个黑灰色的狐狸披肩,乐呵呵的从房里走出来,他身形颀长,五官立体,像是众神精心雕刻上去的一样俊美无俦。他生了一双笑眼,又黑又亮,一点架子也没有,似是随时准备帮人忙似的。他笑道:”哎呀,苏兄,别来无恙啊!“苏川生没好脸色的坐在椅子上,酸溜溜的转了转眼睛,但因为嘴笨,一句刻薄话也没憋出来。他瞥到了桌上的一对青瓷碗,越看越好看,口水快流下来了。原来那青瓷碗底刻了一尾红色的鱼,纤毫毕现,更妙的是,这白瓷通透非常,里面明明没有水,可乍一看去竟像盛了半碗水,而鱼在水中游一样!徐适意见状,得意的拿起碗炫耀道:”呵呵,这一对白瓷碗,可是我从青篱场的杨谋士那里求来的,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不过苏兄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苏川生忍不住伸出细嫩的手指,往碗底戳去,果然摸不到水,只摸到细滑的碗底,温润通透。徐适意哈哈大笑,命人用这碗盛了茶来,上好的大红袍,茶色如秋光透窗。徐适意嘲讽的说道:“苏兄啊,你今儿怎么长出息了,没再贴附在顾将军的腰带上,啊?哈哈哈!”苏川生忍不住红了脸,说:“我,我来找你看灯,去南湖。”徐适意转了转眼珠,笑说:”今晚是南湖游舟一年一度的歌会,听说今年京城里那醉红楼也有人儿来,我也正要去那里看美人儿。“苏川生想了想,说:”你师父白微明呢?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一块?”徐适意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不用管他,他那个假清高,不知道去哪里诊病了!”苏川生点点头,用布兜包了那两个小瓷碗,便和徐适意直奔南湖。
是夜花市如昼,街上五色缤纷,空气中泛着香脂黏腻的味道,小孩子在街上跑来跑去,渺渺的笙歌在高楼上悠悠传来。苏川生看着眼前的升平之世,一边心中庆幸,一边又忍不住想念起顾乘兴来。倘若是顾乘兴同自己出来,该多好。南湖的水悠悠长长,圆圆的月亮荡漾其中,有多少梦,是这样圆满。画舫轻轻的驶过来,歌女们喧嚣的闹着,男男女女的调笑和交谈搅碎了一壶月光。两人上了画舫,一帮莺莺燕燕立刻围了上来,见这两人穿的人模狗样的,便将他们迎在了上座。徐适意在一旁眯着眼睛打量着画舫上的女子,一边用手吃着身旁软香女子的豆腐。突地,他双眼眯起,紧盯着斜前方,表情有些高兴,也有些慌张,有些甜蜜又有些自傲,千奇百怪。苏川生少根筋的拍拍他,奇怪的说:“怎么啦,见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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