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篇浮华、写下一世凄凉

　　【神奈川•立海大附属高中•网球社】
　　“集合。”真田一声令下，网球社全员迅速集合。
　　“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助教，有请。”幸村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吱呀——”一位黑衣少年推门而入，约莫十六七岁，170公分左右，休闲服的衣领高高竖起，遮住脖子，黑色的网球帽扣在紫灰色的头发上，脸笼罩在帽子的阴影里，令人捉摸不透。
　　黑衣少年走到幸村身旁，立定，说：“浅川陌，多多指教。”

　　冷冰冰的语气，周围的空气已被冻结；王者的姿态，叫人不得不信服。
　　好强的气场。这是众人心底由衷地感叹。

　　“精市，你说过，我只负责正选的特训，还算数吧。”
　　浅川的语气变得温和，清新的男声扩散开来。
　　吊儿郎当的语调使众人感到强烈不满，愤怒地盯着浅川。
　　“当然。”幸村莞尔。
　　“他有什么资格？”“就是。”“最起码也要凭实力吧。”……
　　网球社噪杂起来，社员们议论纷纷。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和浅川不约而同地压下帽檐，同时说道。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有种微妙的造势。

　　“正选跟我走。”浅川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说道，“精市，你处理好网球部的事情后到校门口去，四秋院在那里等你，顺便把你那位国中部的小学弟也带来。”
　　“嗯。”
　　正选们不管有多么不情愿，可见了自家部长的回应，也只得跟着这位姓浅川的黑衣少年离开。

　　【神奈川•北郊•樱林私人网球俱乐部】
　　正值樱花盛开的时节，粉色的樱花铺天盖地，整片营林弥漫着樱花的香甜，一群运动少年快步走在樱瓣铺面的小径上，昂扬不羁，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在樱林中心是一个网球场，分五个区，没有看台，也没有铁丝网，很简单。但在离网球场不远处，一排现代化的别墅掩映在樱花树间，放眼望去，可以看见，第一栋别墅里一流的网球设备一应俱全。
　　少年们沉默地走到球场上，为首的黑衣少年停下脚步，其他少年也随即停下。
　　黑衣少年转过身，浸在阴影里的双眼犀利的扫过其他少年，像X光射线，看穿一切。
　　少年们心里一颤——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然后，黑衣少年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舒展来来，手指轻轻抚平纸的褶皱。
　　纤长白皙的手指让吹着绿色泡泡的红发少年恍惚中，以为这是一位女生的手，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脑中莫名的想法——浅川陌是男生。

　　“现在进行比赛，丸井文太上场。”黑衣少年淡漠地说。
　　“诶？就我一个人？”绿色的泡泡“啪”的一声爆裂，叫做“丸井文太”的红发少年很是吃惊，“跟谁比？”
　　“我。”黑衣少年简短地回应着。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女仆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出来。
　　黑衣少年启动嵌在匣子侧身的银色按钮，黑子自动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做工精细的银色网球拍，少年拿出其中一个，手指滑过拍面，喃呢着：“冰灵。”

　　〖第一辰浅川陌VS丸井文太
　　“正还是反？”丸井转动着球拍。
　　“反。”
　　球拍落地，是正面。
　　“是我发球哦。”
　　浅川淡淡地瞥了一眼丸井，径直走向底线。
　　抛球，屈膝，挥拍，击球。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发球上网。
　　强有力的球在耳边呼啸而过，浅川快速转过身，反手击球。
　　是挑高球。丸井跳起，拍面和击球约成直角，前臂和手腕同时下压，等球弹到高点时击球的中上部，最大限度地发挥整个手臂的力量，并配合转腰和蹬地的力量。
　　那么，对不起了。浅川在心底说。在扣杀球在落地前，浅川抓住时机，利用丸井的扣杀，将丸井的力道化做自己的力道，再利用球的旋转延长作用时间，双手回击，截击丸井的扣杀，打到丸井的后场。
　　“麒麟落地。”“巨熊回击？！”浅川和丸井同时说道。

　　站在球站外的几个少年若有所思。
　　仁王雅治：“Puri，搭档，听到没有，浅川说是【麒麟落地】。”
　　柳生比吕士：“嗯。不二周助去年在全国大赛上对白石时用过，是【巨熊回击】的进化版。”
　　柳莲二：“浅川陌，浅川家少爷，浅川影的孪生哥哥，16岁，诞生辰4月1日，兴趣爱好不详，学校未知，居住地不详，行踪不定。”
　　胡狼桑原：“那他和不二周助……？”
　　柳莲二：“浅川影和不二周助是朋友，大概浅川陌和不二认识。”
　　仁王雅治：“Piyo，越来越好玩了。”

　　“Love game 1-0.”浅川说道。
　　“看来你还不赖嘛。”丸井说，“那么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丸井取下手腕上的铅袋，仍在球场外。
　　依旧是发球上网，但丸井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提升了不少。
　　丸井的回球犹如强劲的暴风，强大的冲击力让人躲避不及。
　　“Game 文太1-1.”
　　“Game 文太2-1.”
　　……
　　“Game 文太5-1.”
　　站在球场外的少年们充当着裁判。
　　丸井笑着笑了一个泡泡：“到赛末点了哦。”
　　“不一定呢。”浅川的语气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肯定。
　　“咚——”发球得分。
　　“30-0.”
　　“看来你的预言错了哦。”丸井跳起，上身下垂，球与球拍轻轻摩擦，“妙计，时间差地狱。”
　　再一转身，球拍已置于腹前，微微倾斜，类似于削球的回击，球在网上滚动。丸井再次吹出一个绿色泡泡：“走钢丝。将心合一，很有天才的……”

　　话未说完，丸井感到一阵黑暗袭来，看不见、听不着——甚至丧失了五感！

　　“咚、咚咚”是网球落地的声音。
　　视线逐渐清晰，丸井发现球网上的球已滚落下来——落在自己的身边。
　　“比赛还没有结束，起来。”背对自己的黑衣少年冷漠地说道。
　　“你怎么会【灭五感】？”“丸井用球拍支起瘫在地上的身体，问道，震颤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为什么不能呢？”黑衣少年转过身，双膝稍屈，球拍置于胸前、平行于地面——浅川准备开始还击。
　　“我决不会让你得逞。”丸井拖着瘫软的身体回到底线，坚定地说。
　　王者就是王者，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散发着王者的气质——这就是立海大正选们的真实写照。

　　再一次发球上网。
　　吊球。机会。扣杀。
　　瞬间的灭五感。
　　丸井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摔到草地场上，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白净的脸颊被擦破几道痕迹，沁出血珠。
　　“Love game 6-5.”

　　“怎么样？要弃权吗？”
　　“绝对不会。”紫色的眼瞳里是说不尽的坚毅。
　　尽管体力早已透支，但王者的骄傲不容许他倒下，更不容许他弃权。真田的教导丸井牢记在心。
　　“你的执着的确令我感动。”黑衣少年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感情，是赞许，“那么，这时回赠给你的礼物。”

　　缕缕的紫色气流升腾而起，缠绕在浅川周围，黑色的帽子不知何时掉落，紫灰的发丝飞舞着，褪去阴影的双眸呈现出来，深蓝的眼眸染上紫色的氤氲，愈发浓烈。
　　紫流中，浅川手中银色的球拍也沾上紫流，嘴角邪邪地勾起，此时的他，是恶魔。

　　机会球。
　　丸井全力跳起，几近脱虚的手使出最后的力量——必杀技【时间差地狱】。
　　球拍快接到球了。
　　当球拍触碰到球周围漂浮的紫色气流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是冰冷的绝望，耳畔回响着一个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你打不过他，认输吧。”空洞而无情，像金属摩擦的刺耳尖锐，挥之不去。
　　丸井松手，球拍落地，任凭自己堕落在黑暗的深渊：我输了。

　　“Game over 7-5.”浅川的声音震动着耳膜，重新凝聚起丸井涣散的意志。
　　浅川翻过球网，扶起丸井走出场地。
　　疲惫不堪的丸井失去了行走的力气，整个身子搭在浅川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飘进鼻子，催眠着丸井的大脑——好困。
　　浅川将丸井安置在女仆搬来的靠椅上，丸井闭着双眸，已安然入睡。浅川端详着眼前的少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浅川随即回到球场，经过柳莲二身边时——
　　柳莲二：“你的实力恐怕远远不止如此吧。整场比赛历时32分17秒，你反击仅用了7分09秒。”
　　浅川陌：“那又怎样呢。”
　　柳莲二：“没什么。”
　　浅川陌：“收集好资料，期待与你的对战。”

　　浅川在拿出记满名字的白纸，展开，念道：“下一个，仁王雅治。”
　　第二场浅川陌VS仁王雅治 7:5 27分32秒
　　第三场浅川陌VS胡狼桑原 7:5 21分54秒
　　第四场浅川陌VS柳生比吕士 7:5 29分43秒
　　第五场浅川陌VS真田弦一郎 7:5 39分24秒

　　〖第六辰浅川陌VS柳莲二
　　“资料收集完了吗？”两人握手时，浅川问。
　　“你对文太最后用的那招是什么？”
　　“罂粟。“
　　是含有吗啡、□□、那可汀、□□等30多种生物碱的有毒罂粟么？柳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那我开始了。“普通的起跳，普通的发球，浅川这次似乎采用了保守战术。
　　“达到球场中心的几率为97.2%。”柳快速移动到球场中心。
　　黄色的球飞来时，柳感到一阵强烈的、看不见的气流直逼过来，球拍握于右侧，挥拍，却落了个空。球擦过右耳，在底线重重下坠，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窝。
　　“柳君，你太松懈了。“浅川说道。
　　柳的眼睛猛地睁开，划过一道褐色的光，而又迅速地合上。

　　疑似普通发球，却让柳莲二一分未得。
　　“Love game,1-0.”
　　“Love game,2-0.”
　　……
　　“game over,6-0.”

　　“看来我们来晚了啊。”幸村轻柔的声音传来。
　　“部长，我们来这儿干嘛啊？”夹杂着孩子气的男声。

　　“精市，你们来迟了。”手持银色球拍的黑衣少年走来，后面紧跟着的是柳莲二。
　　“部长。”
　　浅川陌：“精市，原来你在高中部还是部长啊。”
　　幸村精市：“呵呵，当然功归于你。所以，赤也也要拜托你了。“
　　切原赤也：“你很强么？”
　　浅川陌：“当然。”
　　幸村精市：“陌，还要多多指教啊。”
　　浅川笑而不语。

　　“啪——”浅川打了个响指，两个捧着匣子的女仆显现——其一是浅川方才放置球拍的黑色盒子，另一个则小巧得多，是紫色绸缎质地。
　　浅川极其小心地将球拍放进黑色匣子，边对幸村说：“今晚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练球了。”然后打开小盒子，里面忽然闪现的炫目的光芒几乎要刺瞎人眼——是七个精巧绝伦的十字架戒指，在十字架最右端，镶嵌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
　　“陌，你还是这么招摇啊！和迹部真是相像！”幸村笑道。
　　浅川脸上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别把我和那水仙花混为一谈。”

　　柳盯着浅川，猛然发现：幸村和浅川左手食指上都带有一样的十字架戒指。再仔细打量着匣子里的七枚戒指，不可思议地说道：“这里，就是闻名日本的【樱林私人网球晨！”
　　“嗯。”浅川不可否置，“这些是见面礼。”
　　“从明天起，社团时间正选在此训练，训练方针我会让影给你们。精市，告诉他们从学校直达的捷径，并要求保密。那么，我先走了。”

　　黑色的背影迅速缩小成点，消失。
　　幸村精市：“莲二，情况怎样？”
　　柳莲二：“他，很强。文太他们的比赛结果均为7-6，平均每场历时29分59.2秒，文太他们全已体力透支，而浅川，2小时29分56秒的比赛打下来，体力仍很充沛。”
　　幸村精市：“莲二，你没有算上你自己的吧。”
　　柳莲二：“……6-0完败，计时9分17秒。部长，对不起。”
　　幸村精市：“知道差距了吧。我也赢不了他。他这次和你们对打，是用的他最珍爱的球拍【冰灵】，他是认真的，所以，你们一定要付诸万倍的汗水，从而在他的指导下取得飞跃的进步，拿下今年的全国大赛冠军。”
　　柳莲二&切原赤也：“是，部长。”
　　幸村精市：“赤也，你去叫弦一郎他们过来。“
　　切原赤也：“是。”

　　幸村精市：“莲二，说吧，想问我什么。”
　　柳莲二：“幸村，你和浅川关系很好吗？”
　　幸村精市：“当然，很多年的朋友了。莲二，你想问的不仅是这吧。”
　　柳莲二：“嗯。据我所知，这七枚戒指是今最负盛名的珠宝设计师——冷凝月亲自为【樱林私人网球晨VIP客人打造。每枚戒指净重10.1克，采用南非精选纯天然钻石打磨而成，54个切面极其精细，价值7000美金。冷傲的冷凝月怎么会为这里亲自做13枚戒指？”
　　幸村精市：“浅川财团是日本第二大企业，所以也不奇怪吧。”
　　柳莲二：“幸村，你在敷衍我。上次我听到文太接电话时，慈郎说迹部家请冷凝月为迹部做一个生日礼物，不料冷凝月一口回绝。迹部家财团是比浅川财团排名要高的。而且冷凝月生性高傲，拒绝接受任何人的邀请——不管出多少钱，她也是英国皇室的御用珠宝设计师。所以，我想问的是浅川家和英国皇室有什么关系吗？”

　　【本州岛•某处•地下基地】
　　蓝色的火焰在壁灯里摇曳着，微微照亮脚下的路，狭长而昏暗的石道望不见尽头。
　　栗发男子走在石道里，皮靴跟与石板触碰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在石壁间回响，打破幽暗的石道的死寂。皮手套里，掌心间沁出汗珠，栗发男子紧张而不安。
　　石道尽头，是一道坚实的石壁。栗发男子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
　　石壁间的一块石头映出微弱的紫光，吸引了男子的目光，男子抬起左小臂，贴近泛着紫光的石块。石块感应到人体传来的红外线，中心射出一道强烈的紫色光束，在男子的小臂上来回扫描。几秒后，石壁裂开，奇怪的是石道内竟没有任何的声音或震动的感觉。
　　正值栗发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石壁裂成两半，缩进两侧的石壁内——前方出现的一个宽阔的大厅。

　　“Guilty Angle，恭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死板的机械女声颤动着右耳的鼓膜，回过头，男子发现了说话的人，是一位金发女子，同自己一样，一袭黑衣，蒙着面罩：不同的是，从女子的发间伸出一只耳麦，大概那就是变声器。
　　未等男子的答复，女子就转身起步，男子则紧随其后。
　　进入电梯，栗发男子感到有些失重——电梯正飞快地下坠，向地壳深处延伸。
　　电梯右侧，用紫光显示着一串不断变化的数字。变化为【Zero】时，电梯门无声地打开了，走出来，不知从何处散落的紫光，使黑灰里深深浅浅罩了层紫雾，依稀能看清五指。
　　在那抹神秘的深紫边缘，栗发男子盯着前方，隐约可以辨出是一人人的轮廓。
　　“Boss，Guilty Angle到了。”耳畔又传来机械女声刺激着耳膜。
　　“你知道他是Death Prophet（死亡预言者）推荐的人。”机械的男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让人胸口发紧，压抑。
　　“Yes,boss.”
　　“现在开始，Guilty Angle，你开始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
　　“Yes,boss.”不等栗发男子开口，金发女子已替他回答。

　　机械般的谈话结束，栗发男子一言未发就被金发女子带走。
　　也不知在昏暗中穿梭了多久，前方的紫光愈来愈亮，可以看见前方——是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

　　一张浮雕着精致繁复花纹的高脚木桌立在左侧，直径不足半米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套黑色的耳麦。
　　金发女子指着桌上的耳麦，对栗发男子说：“你的变声器，具体操作不用我解释。”
　　栗发男子点点头，迅速戴上耳麦，将声音转换器藏匿于黑色皮夹克的内袋中。
　　继续前行，射击场、拳击场、剑道厂等体能训练场地应有尽有。
　　“这是你三个月的训练内容。”
　　内容真的、太多，不知是否能完成。
　　但这里是组织，容不得他反抗——毕竟是他自愿加入的。
　　“嗯。”栗发男子回应道。
　　声音被转化为刻板的机械声，男子已是不大习惯。

　　“Artemis（月光女神）。”金发女子对前方某处呼唤了一声，到不如说是命令。
　　一阵鞺鞺鞳鞳的鞋跟声过后，又来了一名黑衣女子——闪耀着银灰色光芒的长发直泻腰间，柔和，却掩不去逼人的锐气，虽同是黑衣、面罩、耳麦。
　　“上司。”Artemis微微低头，敛去周身的锐气。

　　“这些项目均由你负责，早晨六点开始晨练，晚上十一点睡觉，分配好时间。”
　　“……”
　　“周一至周五20:30-22:30我亲自授课，周末追加5:30-7:30两个小时。”
　　“……”
　　“前一个月为脑力训练，后一个月为格斗训练。”
　　“……”
　　“每项任务结束时，我亲自审核，不准有任何失误。”
　　“……”
　　“另外，每天晨练改为一小时的太极。”
　　“……“
　　“以上。”

　　“Yes,Sir.”

　　栗发男子张开嘴唇，欲言又止。
　　金发女子仿佛早料到的的反应一般，说：“学校那边已经处理，网球在训练项目中也会涉及，四个月后的全国大赛你也赶得上，当然——前提是你能顺利完成三个月后的那项任务，否则，这项任务失误的代价是【殇浸血阳】①。”
　　“那么，Guilty Angle，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开始。”
　　“三个月后的任务，期待你的表现，不要让Boss大人和我失望。”

　　“原来是Death Prophet推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啊。呵呵，真是越来越好玩了。”金发女子垂下眼眸，幽深的睫毛垂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低声喃喃着。

　　栗发男子捕捉到这微弱的声音，冰蓝的眼瞳里泄露出丝丝的恐惧：“你，到底是谁？”

　　“【魑魅】之魑陌，你的上司。”

　　①【殇浸血阳】：组织【血殇】里最高刑罚。

　　【神奈川•立海大附属高中】
　　翌日。
　　“影，你怎么啦？怎么突然请假？”
　　“我下午要去一趟东京。”影宠溺的摸着凉子金色的娃娃头。
　　“诶？有什么事吗？”凉子歪着头询问道。
　　“嗯。”影回应着，“呐、这是我的假条，代我交给部长吧。”
　　“现在？很急吗？”凉子接过白色的信封，询问道。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让你代交呢？
　　“那我送你到向门口吧。”
　　“算了，凉子。现在都两点了，再不去参加部活，木子可要生气了。”
　　“啊、糟了。”凉子风一般地跑了。

　　终于支走了凉子，影掏出手机：“喂、四秋院，十分钟后到校门口接我。”

　　顺着印象，影来到网球部外围。
　　在球场上搜寻着那抹鸢紫色的影子。

　　俶尔一粒石子击落了柳莲二打过来的球。
　　幸村与柳的比赛被中断，许多人朝这边张望着，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松懈，继续练习。”真田一声令下，竟无人不在训练。

　　幸村含笑，出了网球场，走到站在一颗茂盛大树下的女生的身边。
　　身后还跟着柳，幸村却未阻拦。
　　影从书包里抽出一沓装订好的白纸，递给幸村：“喏，你要的。”
　　“办事效率挺高嘛。”幸村看着封面上赫然印着【计划书】三个大字，浅笑着。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先告辞。打搅了。”影提着书包准备走人，忽然顿了下，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声音是那样的咬牙切齿。
　　幸村不为所愠，笑着说：“走好，不送。”

　　“等一下。”
　　影意外地盯着喊她的柳：“你的网球技术应该很高吧——刚才的球……”
　　“也许吧。”影不想把时间再浪费在这里，敷衍道。

　　【东京•青春学园高等部】
　　“你好，我来找不二周助。”影望着停下来的网球社员们说。
　　不料，大家的脸色骤然一转，周围温度急降。
　　菊丸英二终于忍不住，大叫：“迹部景洛，你，你怎么回来了？”

　　又是迹部景洛，影在心里嘲讽着这个名字。
　　不过表面上仍表现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姓迹部。”
　　“那你是谁？”心直口快的菊丸追问道。
　　“浅川影，立海大高一生，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浅川影，浅川家小姐，浅川影的孪生妹妹，16岁，诞生辰4月1日，兴趣爱好不详，居住地不详，刚从英国回来。现就读于立海大高一D班，成绩中等偏上，拿手科目化学，苦手科目日本史和国语……”

　　呵呵，资料收集的不错啊，估计都是柳莲二告诉你的吧。影透过眼角看着乾贞治反光的眼镜，在心底冷笑着。
　　但脸上依旧礼貌地笑着：“请问，你们能告诉我，不二周助在吗？”
　　“你找不二有什么事？”乾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周助是很好的朋友吗？”
　　“你是不二的女朋友喵？”菊丸好奇地说。
　　“不是，我们只是朋友，不要想多了哦。”影笑着，可笑只达面。
　　“哦，不二请假了，刚才她的姐姐来过，好像是去旅游了，几个月后回来。”乾推推眼镜。
　　“我知道了，谢谢。再见。”影欠了欠身子，退出网球部。

　　前方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很熟悉呢。
　　影眯着眼睛，勾起嘴角：“由美子姐姐。”
　　“嗯？”由美子转过身，发现了叫她的影，惊喜地说，“影！”
　　“怎么，来找周助吗？”
　　“是啊，几天他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就过来看看。”
　　“周助啊，他出去旅游了呢，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回来了。”
　　“真是，去旅游也不叫上我。”影对着由美子撒娇。
　　“我也是才知道呢，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电话都不打一个。”

　　呵呵，由美子姐姐，你还真是不适合撒谎呢。影如是想到。

　　“由美子姐姐，周助回来了要通知我一声哦，给他接风洗尘。”
　　“当然。”由美子笑笑，“影，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呢？”
　　“等会儿四秋院回来接我。由美子姐姐，再见。”
　　“拜拜。”

　　不至于那样防备我吧。影笑得依然绚烂。
　　貌似自从上次透露给他们自己知道那件事后，由美子就有意无意的开始防备她了。
　　连话都说不上两句了。
　　“真是冷淡啊。”
　　影抬起头，45°角望天，直视天空中闪耀的光源，任凭强烈的光线刺激着瞳孔。倏尔敛去笑容，自言自语地说：
　　“黑色的漩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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