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

作者:Weirdo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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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伍



      史库瓦罗梦见了笨猫还有以前在床上他睡觉时笨猫在棉被上弹跳玩耍的重量。他正坐在公众的旅行便捷车上,身边的男人还在看商业性周刊时他便沉沉的睡去,史库瓦罗打算坐这种远程巴士回家,车上特有的平稳摇晃和众人呼呼欲睡的浓浊呼吸让他也在旅途中睡去了。
      他就这样睡著,在随性孤独没有他人陪伴的旅途;没有同伴没有朋友或者情人和恋人,他告别过的家人而心头上模糊又真切的难受使他睡的很沉,他想他需要一点痛楚,一种让他感觉还活著的痛楚。
      后来史库瓦罗在招呼计程车的时候因为对方车内闷烧的菸草臭味苏醒过来,他立著呆望满溢出车子的烟雾,史库瓦罗觉得现在,他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因为不管身在何处,他都以为自己是这般迷惘。
      路斯利亚同他说的渐年取代彭哥列并施予XANXUS掌权机会的计画并不是说毫无胜算,他知道或许十年或者二十年老彭哥列因为老死而苦无继承人之际会想起XANXUS而且让他复活,但他率先得解决传闻在日本的一代彭哥列血缘继承人。
      有时候他想起XANXUS会复活,当XANXUS还是十六岁的青春但他大概已经步入二十、三十的年纪,就连他都不会祝福自己,因为当他说他爱、他崇拜XANXUS的力量时那语气恐怕会因为他的衰老而听来活像谎言。
      史库瓦罗叹气,转而看起自己手套上毫无戒指装饰的虚假手指。我们已经够不幸了。史库瓦罗的内心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量去鼓动XANXUS、巩固他的力量,也不确定他对他的爱是否还足够於长久被自己忽略的对XANXUS的爱。
      他总算回到家。
      可史库瓦罗听见他衰老的叔叔向自己说,自己的父亲丧身於马术比赛中,在驰骋於马背上速度的自由时他从马上高处落下,跌断了脊椎和坐盘,在被告知下半身瘫痪的病床上他选择一个新月无光的夜晚,自行了断。
      史库瓦罗在离去走廊前抛下心疼他父的苦笑,「这怎麼可以算是死在马上呢?」他游走在房子里没有见到姆妈,也许返乡了可能也因为年老死败了。他打开父亲的房门,打开角落那张书写桌的抽屉,里面犹然躺著好几封书信,史库瓦罗知道这是父亲的遗书。信件遮蔽的角落有一束洁白到使他却步的长发,不就是史库瓦罗那年被迪诺裁断的长发?原来信封是给父亲拿走了,而且如斯整洁的摆放其中像吊念从不归来的儿子。
      第一封遗书的年份标名是写於母亲逝去那年,十几年来没有人开封过的遗书泛黄的如同他父亲眼窝堆积的湿润。史库瓦罗端起那些字体端正而指命自己的信件,寒彻他骨底的冰冷让他在瞬间把它们全数撕毁。白纸黑字的飞散看见史库瓦罗在无情中遮遮掩掩的爱,异样的无法说出的他的爱。

      玛蒙总是可以看见许多异象。她从加入黑手党后便把这些异像作为是正常事件发生前的预测,在她流落街头还身在法国南方时时常与吉普赛人一同流浪,他们教她那些难解的星像和令人惊怕的天变;后来因为阿尔柯巴雷诺宝石的召唤她告别南法来到义大利,她看见彭哥列庄园,一时间她眼前幻化的情景让她知道她无法终老,而且这义大利小岛是她无法破解的诅咒的根据地。
      玛蒙并不后悔参与摇篮事件,可她希望史库瓦罗会后悔把贝尔菲戈尔扯进他们的战争里面。史库瓦罗在她的眼里是个同情心氾滥的人,永远都这麼把别人的事情放在首要处理,并且从未加以抗拒。
      她的年纪或许没有很大但她可以肯定的称呼,小小贝尔。小小贝尔是在史库瓦罗回归彭哥列那时候带回来的,史库瓦罗怎麼会不知道那个小孩子是个德国人,而她知道什麼是德国人,就连说笑话的语气也尖酸刻薄的那种国家的人,或许史库瓦罗养过猫但贝尔菲戈尔?这顽劣的小魔鬼可不是猫也不是什麼其他温驯的动物。
      史库瓦罗去了威尼斯后便像是托孤似的把贝尔菲戈尔交给了她。这实在是让她非常头痛,几天以来她像是养了只新生野猫的家长,拼命的讨好他野蛮的个性一样。
      「你何不去练靶或者拿几本书来看?」玛蒙从杂志目录中抬起头撇了眼持续盯著她的贝尔菲戈尔问,方才那些铿锵作响的声音从何而来她已经不想知道原因了,只要可以把这个该死的小孩赶出交谊厅怎样都行。玛蒙实在没有办法把自己跟史库瓦罗那可以忍受贝尔菲戈尔吊在身上玩耍的人比作一样。
      「我是可以就算离去你还完全深爱你的,但你相信吗。」迪诺伸手拥抱脑海的幻象在他仅存的理智里问著史库瓦罗。
      而你相信吗。

      路斯利亚生长在都是姊妹的家庭。
      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是个女人的时候,却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家庭。他有多麼渴望成为一个家庭的女儿、母亲或者姊妹的身分,可从来没有。他只知道自己曾经可以从商也可能成为金控世界的精英一员,可身为男儿身的痛只有他在成为女人的时候可以了解,有时候女人的服装使他遗忘他是男人,像所有他跟随的任性情绪都是合情合理似的。
      这样的尴尬心态在面对拥有完全的男性尊严的XANXUS,路斯利亚所回应的是他全数的追慕。
      而这使得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决定完全听从XANXUS的命令,在离开西西里岛的前几夜,他好不容易得以用信件传达给史库瓦罗XANXUS的遗令,可传闻逃离加百罗涅的史库瓦罗宛如被恶鬼附体的没让人捉摸他前往何处、心想何事。
      可怜的史库瓦罗,路斯利亚心想。他多麼想要让对方看见XANXUS年少(当然史库瓦罗也可以选择他长年来所误解的:生前)在多少房间的角落和隐密藏匿多少他对史库瓦罗的无法自拔;大马士革变种的灰白色玫瑰、保加利亚还犹带一点淡粉的浅白玫瑰,成片成束的花瓣早已经乾燥在黑暗的房间,掉落在桌面地板的花型尸体要是史库瓦罗看见,他被冰冻的寒心还怎麼不可能被温暖、被XANXUS留予他的残生说法说服?
      路斯利亚打开过XANXUS的房间,为了和丹夫人取得多年来他所深入探究的威尼斯和他早料知自己第一场失败的预备结晶。路斯利亚手里捏著凌乱字迹的脆弱白纸,他环视整个房间,在XANXUS於摇篮战争的前夜是用怎样的情绪环顾整个房间,路斯利亚如同闻到最后遗言似的XANXUS焚烧出的遗香。
      少年的王子妄想成为国王,在他残暴邪坏的内里是那样弱小柔惜,几乎还承担不起自己的所爱、甚至连一点的伤害都不敢给予。昏灰的房间里面路斯利亚呼吸而散起的粉尘,在午夜的思绪前,混杂星月堕下似的琐碎。
      他和丹夫人以疗养的藉口离开纷乱的岛,他在远航的机上眺望岛屿只看见通明的灯火及高耸的楼层都像是连绵不绝、刻名指姓的家族青冢。他替丹夫人预约的微型整容还有一些时间,他掀开XANXUS的纸张,关於九代目Timoteo的记事和党内漏洞说明的一清二楚。
      而包覆在花味下已久的纸张浓郁的在主人逝去后持续还加倍的同他人诉说那麼深刻又令人忌妒的爱。
      XANXUS就快要醒来。路斯利亚心知肚明。并且这可以拯救他们黑手党内幽闭微靡的风气,他的生命热火要缭绕义大利;但路斯利亚更在意的却是今后史库瓦罗要该如何面对重新与自己一同呼吸空气的XANXUS,是微笑去迎接XANXUS的新生还是哭笑不得、还是痛哭失声、还是根本无颜面对,路斯利亚很想知道,史库瓦罗和XANXUS最后的结果。
      因为他永远都记得在巴黎他第一次和两人与会,而XANXUS早熟的面容上比春日太阳还温柔的微笑,比什麼情爱戏剧的还放任自己在史库瓦罗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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