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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尼尔？”迪亚边走边轻拍着尼尔的后背，“身体不舒服？是封印吗？”
尼尔沉默片刻，直起身来盯着迪亚：“只要我还活着一天……”
迪亚微偏着头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不，没什么。”尼尔最终只是合上了眼，苍白的睫毛盖住了他葡萄绿的眼睛，“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迪亚眨了眨眼，低笑：“我知道。”
他却没作出任何回应，不置可否。
尼尔也没有要个答案，安安静静地坐在迪亚臂弯里留意周边的动静。在他看来，能够保持现状走到最后就已经是足够美好的终局。
西亚一直畏畏缩缩地走在迪亚和尤里西斯身后，在不脱离队伍的情况下尽量地远离诺克西斯。见迪亚和尼尔的对话告一段落，他忍不住扯了扯西亚的衣服：“队长，他到底是什么种族？我怎么见了他就腿软……”
迪亚语重心长：“西亚，首先，你见到强敌都会腿软；其次，他是从水系变异到冰系的龙族，对于水族来说都是有一定程度威慑力的。”
“龙龙龙龙族！”西亚跳了起来，“我以为龙族早就已经灭绝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尤里西斯同情地拍了拍西亚的肩膀，“你要明白，队长认识这样那样奇怪的人都是正常的事情。”
西亚简直想掀桌：“一个尼尔的能力专克我就够了还来一个龙族！我又不会跟他们抢队长为什么老是针对我！这不公平！！”
尼尔和诺克西斯同时朝西亚看了过去，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杀气腾腾。西亚恶狠狠打了个寒颤，委屈地缩回了尤里西斯的旁边。
尼尔瞥了眼尤里西斯，当作没看见对方戏谑的眼神：“队长，我们离赞司之眼的中心已经不远了。”
“那里有多少人了？”迪亚打起了精神。
“……不多。但是他们的气息紊乱，好像和什么东西在战斗中。问题在于我没有发现他们战斗的对象。”
迪亚皱了皱眉握紧了大剑。突然他眉头一松，快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唯一发现迪亚小动作的诺克西斯投了个疑惑的眼神给迪亚，得到对方一个神秘的微笑。马上就知道？他无奈地颔首，却仍加快半步以保护性的姿态走在了迪亚前面。
数个黑影从地底渗出来，雾气般的四肢伸延开来，一下子就缠住了众人的脚往地下扯去，另外个把黑影则是变化成了高瘦的人形同时展开了攻击。
尼尔想都没想就召出了白色的弓，三箭同放逼退了三个朝他和迪亚靠近的影子。
诺克西斯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几人脚边的黑影就被白色的寒气包裹住，一眨眼的时间便嗤地一声化开了。他轻哼一声：“这些什么鬼东西？”
“魔仆。”尤里西斯近距离打量着一个被诺克西斯暂时困住的影子，解释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这种生物却从没见过，据说他们是人死去后的灵魂被魔鬼所许下的美梦所诱惑，最终没有转世，长期地徘徊在魔族领地里而产生的。他们成为了魔鬼的仆从，没有思想，也没有实体，即使是光明的力量也很难消灭他们。”
“……魔王的兄弟第一个苏醒，来到地底夺取他的身体。”迪亚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预言诗第二部分的前一半。
“你的意思是，这些就是魔王那位兄弟的仆人？”诺克西斯随意地挥了挥手，黑影就被寒气紧紧缠绕住，砰地一声摔到地上，“也好，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哪怕一个魔族呢。”
“这些东西杀不掉会很麻烦的。”尤里西斯把好奇地戳着魔仆的西亚提到一边，端详寒气内动弹不能的黑色影子。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尼尔突然开口，说了几个字又闭上了嘴。
迪亚颠了颠手上的大剑，心情前所未有地晴朗起来。尽管他身上还有不少谜题，前景也不甚乐观，但是好歹——
“尼尔，你是想说让我来试试，是吗？”迪亚朝众人挤挤眼睛，一弹指甩出一小捧橙色的驭力。指甲盖大的橙光立刻融开了诺克西斯放出的寒气，魔仆化成一缕黑烟，迫不及待地往外钻时正好碰上迪亚的驭力。
长长的一记啸声立刻响起，尖锐得人几乎想抬手捂住耳朵。
迪亚看着黑影一点点地被橙色的火苗给舔舐吞噬，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对它来说这么痛啊。”
“……总之，队长你的驭力终于恢复了，这是件好事。”往前走了一段路的尤里西斯回头招招手，“考虑到前方的混乱情况。”
诺克西斯一挑眉，抢在迪亚前面几步跨到了尤里西斯附近。
只够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在前方变得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鸟巢状的巨坑，其他几个方向也有几条通道同样最终会抵达巨坑，正在战斗的人们便是从和迪亚他们不同的通道前来。
然而整个巨坑里几乎是不见天日的，从空中到每个人的脚边都环绕着数不清的黑影，连身边的人也看不清，挥刀也永远砍不尽那些散复又聚的鬼影。
那些徒劳地挥动着武器的人几乎已经被魔仆完全覆盖吞食进去。
诺克西斯扫了眼迪亚身上因为能力恢复而迅速痊愈的伤口，抿直的唇线才微微放松下来。
迪亚一弯腰把尼尔稳稳放到地上，咧出个灿烂的笑容：“各位，拯救冥冥众生的时候到了！”他轻松地提起出鞘的大剑，慢慢地抹开剑身，繁复的黑色花纹顺着他手指的动作沿剑刃爬了上去，每一个结点上冒出一撮跳动着的小小火焰，最后沿着黑色的纹路交汇，瞬时将整把大剑染成生机勃勃的颜色。
……
……
……
……
……
“对了，尤里西斯，你把雷门扔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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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我尼尔的CP，回答是：故事的主世界线里，尼尔是没有CP的。
以及@小二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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