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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本是浅尝辄止，不想她竟轻轻回应，纵是生涩羞怯，足以星火燎原。第一次，他觉得心神脱形而去，肢体不伏收管，竟一力将她横抱起。澄玉惊愕揽住他脖子。
等了这样久，本不急于一刻，偏偏好风霁月，偏偏帘垂钩沉……
她分明手足无措，只是一味迁就，越是柔软，他越发躁乱。
半融的饴糖，甜而煎熬，扯出千丝万缕，难舍难分。
他却突然顿住，她一怔，潮红退却，羞红漫晕，下意识地扯拢领口。
他将她搂紧，却说不出什么。
她感到他胸口压抑的起伏。
“阈庭……”
“澄玉，我们去签婚书。”
“现在？”
“现在。”
“你不是说，怕要拖上一阵子……”
“不等了……等不得。”
“可是……天还没亮呢。”
“我们就去外面候着。”
师指挥部一片漆黑，唯门口亮着两盏马灯，灯下战士负枪挺立，一丝不苟，只怕心里也是疑惑的——天都没亮，路边坐着的男女意欲何为？只是两情缱绻，笑逐眉梢，又不似有歹意。
远处雄鸡报晓，天尚未光。她打了个呵欠，越发憨倦，头一沉，倚在他肩头。他轻轻卸下半边大衣，将她裹了，却是毫无睡意，定定看向天边初红。
清晨第一缕香，月季迎风张开蕊。娇矜的花，风吹不得，日晒不得，就是这般和风煦照，清滋细养。
付鲲久在行伍，作息规律，起得算早了，犹惊于眼前情景。
“你这小子，不是讨债讨到门口来？总要给我一段时日。”
楚阈庭拍拍身上尘土，笑着站起：“贺礼可先欠着，证婚却是刻不容缓。”
“哼，你当我指挥部是什么？”
“新京几易其主，民政局不办公，只得求告父母官。”
战乱年代一切从简，即便如此，有五婶殷勤张罗，小院从里到外洒扫一新，床上挂了喜帐，案头摆了龙凤烛，五叔不知从哪里倒腾出两只旧年红灯笼，一摇一晃挂在檐下，倒也喜气洋洋。
窗檐下，楚阈庭依在墙边，探头探脑，三户笑嘻嘻靠在他身边，大嚼喜饼。
屋里头，五婶正事无巨细一样样嘱咐，明日吉时该如何上头，如何坐帐——旗人婚俗，新娘子是进了夫家才上妆打扮的，故而不能预先准备。
不一会儿五婶喜滋滋出来，楚阈庭唤住他。
“五婶……”
“哎？”
楚阈庭欲言又止，对三户道：“大人讲话，小孩子一边去。”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也要听。”
楚阈庭只得换了脸色，“乖，那对做聘的胭脂鹅可马虎不得，都染好了？”
“对哦。”三户想起后院才染了一半的大白鹅，几口吃掉喜饼，拍拍手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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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早点更新明天例假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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