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就一早期短篇而已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沧沧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就一短篇而已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556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126,95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13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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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生命里的温暖距离

作者:圆月飞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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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


      一、

      沧沧拖着不想回家的身体斜在夕阳下一步慢过一步地走着,干净通直的小道上赫然出现一颗小石子,她驻足蹲下把小石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会儿,然后站起一脚将它踢飞。看着小石子在空中跃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沧沧格格笑个不停。
      笑完后忽觉肚子有些饿,沧沧发现她的胃口果然是正处在发育阶段,先前才在同桌小寇的生日宴上吃了不是少东西,还塞了好大一块甜腻腻的奶油蛋糕。也许潜意识里这一大块代表的是两份祝福,一份给小寇,一份给同天生日的自己。

      沧沧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转为深蓝,站在门口把包翻了个底朝天,许久才接受没带钥匙这个事实,只能无奈扣起食指和中指敲门。由于是老房子,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可以很清晰地听见里面的动静,特别是七岁表弟的吵闹声。可是她敲了很久,食指和中指的骨节都泛出令人疼痛的红印,却仍然没人来应。
      住楼上的秦奶奶此时刚好从楼道里经过,气不过地伸手就替沧沧用劲拍门,“啪啪啪”的叫人心悸。秦奶奶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带着一副眼镜,校服白衬衫整齐地被他较好的身材架着,整个人显得阳光而干净。沧沧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曾在秦奶奶家见过。
      有一瞬间她被他身上所散发的特有舒服感给迷惑住了。
      门终于被打开了,开门的是沧沧的舅母,一个约摸四十岁烫着大波浪卷画浓妆的女人,她的脸上永远长着一双看什么都世俗和鄙夷的眼睛。
      沧沧礼貌地谢过秦奶奶后便跟在甩门去阳台的舅母后面进了门,小心地把门关上。一室户的房子显得狭小而杂乱,安静地把书包放在小床上的时候,她顺带瞧见了餐桌上异于平时的丰盛饭菜,满屋的浓浓香味促使胃里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表弟坐在地上一手拿着烤鸡腿一手玩弄着一把玩具枪,沧沧直直盯了几眼烤鸡腿暗地里往肚子里咽口水。忽然间表弟猛地抬起头举起手把枪口对准沧沧,大咬一口鸡腿后含糊道:“我妈说你出去吃好东西去了,是不是?为什么没有带好东西回来给我?”
      沧沧被表弟调皮的“义正言辞”笑到了,坐在床上格格笑出声。
      表弟见她不回答,把手里的鸡腿朝她一扔,大叫道:“我妈说你是小贱人,一点也没错!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好多好东西吃,桌子上都是我爸买给我的,想吃吗?就是不给你吃!”
      沧沧低头看着飞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尘的烤鸡腿,渐渐收敛了笑容。
      “小哲!”
      沧沧将视线移到厨房门口,舅舅正一手拿着报纸蹙眉盯着还坐在地上的表弟,他的嘴里叼着根烟,沧沧知道舅舅刚才在厕所“办公”,他有在厕所里“办公”时吸烟的习惯。
      舅舅掐灭了烟头,几步走过来把小哲从地上拖了起来,“谁让你坐地上了?讨打是不是!”小哲眨巴了几下惊恐的眼睛,猛地挣脱掉父亲的手转身跑到阳台上。舅舅也不管他,侧头对沧沧笑笑,一指饭桌,“买了点东西,一起吃吧。”
      “人家吃过了,要你这么好心干什么,买给儿子吃的就给儿子吃,等儿子不要了再给别人。”尖锐的音调从阳台传来。
      舅舅始终是怕老婆的,他没有多吭声,只叹息地看了眼沧沧便和老婆孩子一起坐到了饭桌旁,再也没发出一句关心的话。
      沧沧无所谓地转过身,把身后的一切自动隔离开,整理了书包,趴在窗台上开始写作业。忽然发现窗台外阳台上的花盆边躺着一张纸,定睛一看,是一张花花绿绿的信纸!于是她快速地下床跑到阳台上捡起那张花花的纸,嘴角慢慢荡漾开微笑。

      由于家庭缘故,她无法像其他同龄人一般利用网络结交网友,无法用键盘敲击着一字一句传达给另一个人,舅舅有一台电脑,可是舅母不可能允许她用,她也不可能会去碰。于是她学会了交笔友,把全部兴趣都投到了这个似乎快被世界遗忘的交友方式。
      这封花花绿绿的信就是她的笔友——一个名叫“花舞”的女生寄的,沧沧收到的第一封回信。
      趴回到窗台上她开始细细地品味这种陌生的愉悦和激动,从信纸的选用,用词用句,字里行间表达的感情,隽秀又偏潦草的字体,沧沧可以感觉出花舞是一个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女生,她安静,喜欢干净清素的东西,钟爱和渴望一切的温暖,而花舞似乎是十分活泼张扬的,夸张地讲述着每一件有趣的事,几句话后都画有不同的表情符号来衬托讲述时的心情,还时不时夹杂冷笑话。沧沧想,如果她是春天的微风,那花舞就是夏天的烈日。

      二、

      几次下来,沧沧基本不是在阳台上找到已经拆开破损的信件,就是在垃圾桶或是厕所的角落里翻出已满是污物的信封,难过之余她就拜托了秦奶奶代为接收,告诉花舞地址改了一个号。
      沧沧很开心能交到花舞这个朋友,她发现通过这个方式可以把平日里无法宣泄的感情通通倾诉出来,一股脑地塞给对方,而她的性格似乎也被花舞所感染,渐渐地更为开朗起来。
      沧沧告诉花舞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一直跟着舅舅和舅母住,舅舅是个懦弱没有主见的男人,所有事情都是舅母说了算,还有一个表弟,很可爱,可是也很调皮,喜欢捉弄人。沧沧有时刻意地回避了一些事情和情绪,但花舞还是看出了她所处环境的恶劣,每次都在色彩斑斓可爱无比的信纸里激愤地痛骂着,这使得沧沧觉得特别的有趣。
      不知不觉沧沧已考入大学,之后寄信的地点自然改为了宿舍地址。

      沧沧某一天在小寇的大学里又见到了那个秦奶奶身边的男生,一开始以为自己认错了,只见那个男生却遥遥向她绽开微笑,眼镜下微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白衬衫改为了格子图案依然被成长得更完美的骨架架在身上。
      沧沧后来知道他叫尤洋,挺符合他气质的一个名字。
      小寇每次都会嘲笑她和尤洋,然后鼓励她去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然而沧沧发觉尤洋的身边一直有个漂亮活泼的女生,自己也并不和他很熟,要说喜欢其实也谈不上,至少他们连一起吃顿饭都没有过。之后,她和尤洋只是一直保持着不算熟的联系。
      沧沧很开心地还知道了小寇和花舞同在一所大学,她提出想见见这个只见过字却从未见过面的朋友,但出乎意料的是花舞在信里拒绝了。沧沧想也许花舞更喜欢彼此拥有着神秘感的交流氛围,有很多网友不是在见了面后反而没有之前热络么,那么就不见吧,她也挺迷恋那份神秘感的,或许自己有一个幻想空间更好。
      当沧沧每次去小寇大学的时候,还是会有意无意观察一下周围的女生,兴致浓郁地猜测到底哪个是花舞呢?
      让沧沧感到难过的是,升至大二后花舞的回信周期明显拉长了,有时甚至几个月才回一次,并且纸上全然没有从前的激情,只有寥寥几字写着无关紧要的话。她想告诉花舞她似乎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总是戴着一副眼镜,有着刚毅而漂亮的脸部弧线,喜欢穿格子衬衫和浅卡其色休闲裤,她爱上了他露出的深深锁骨。可是花舞渐少的回信和字数打击到了她的冲动,最后她也只是随意几笔带过,没有写那个男生的名字,没有细细描绘他的样子。

      住校以后加上平时外出兼职打工,沧沧很少再回到那个家。有一回打工的地方离家很近她想回去看看表弟,在门外便听到了里面不堪入耳的吵闹声。
      …………
      “你怎么这么做舅妈的,人不能太缺德,要不是为了沧沧好我才不会踏进你们这个家!”
      “哟哟哟,你这话说的,为了沧沧好?笑死人了,她是你什么人,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老奶奶你不过是个邻居,我们家务事轮不到外人管,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学生,找男人的事情还太早了,更何况要找也是我给她找,你起什么劲啊老太婆!”
      …………
      沧沧没有继续听下去,也没有去开那扇门,只是转身静静离开,仿佛不曾来过。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奶奶没有直接跟她说,而是去找了她的舅舅和舅母。某一天接到舅舅背着舅母打来的电话,沧沧明白了那天秦奶奶是想给她介绍相亲。
      有两个室友已经有了男朋友,之前从来不觉得什么,而此时沧沧却发觉自己也十分渴望着一份别样的关心和温暖。她紧接着连着几天去了小寇的大学,找到尤洋的宿舍,当她准备好勇气要踏出第一步时,尤洋的室友告诉她尤洋的女朋友生了重病,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过课了。
      沧沧默然地退了出去。
      一个人回到寝室后早早洗漱完毕蜷上了床,沧沧安慰自己,她和尤洋不过几面之缘罢了,尤洋跟她聊天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她不过是被他的外表和气质所吸引而已,很肤浅很肤浅的喜欢,也许几日之后就没感觉了,也许遇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眼泪还是滑到了枕头上。迷迷糊糊睡着后,她似乎梦到了他,梦到了上一次他们碰面的情景。在小寇的大学图书馆的阅读室里,尤洋就坐在她的对面,他认真地低头看着借的理工科类书,衬衫上方两颗纽扣未扣,使得两边弧线优美的锁骨漂亮又半遮地微露在她面前,脖颈上还挂着根银质的链子和方形坠子,沧沧看呆了,他的皮肤衬得比她的还要细腻白皙。
      她很喜欢这般温馨的感觉,很微妙的温馨,即使都不说话,空气中只静静流淌着彼此的呼吸声。
      尤洋每看完一本书都会抬起头朝她微笑,然后撕下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埋头写着什么,最后递到她的面前。起初沧沧以为是他想跟她说什么话,面红耳赤地翻开看后,为自己的多想羞涩地格格直笑,此时尤洋就会伸出一手食指竖置于唇前,温柔地示意她他们还在阅读室里。
      纸上是尤洋漂亮的字,书写着一个个逗趣的冷笑话。
      她还发现,尤洋的笔迹和花舞的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三、

      几个月后的一天,沧沧在打工的食馆里认识了一个比她高一届的外校学长,沈泽川。沧沧每晚要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扑在打工上,而自那天后,几乎天天都会看到沈泽川出现在食馆里,并且总会点上一碗青椒肉丝面。
      “你每天都是青椒肉丝不会腻的吗?今天要不要换个口味试试?”沧沧为沈泽川点单时不解地问。
      “不会啊,对一件事专一不好么?”沈泽川说得很认真,说完便露出一个稍显狭促的笑容,眉眼俱弯如月钩,见沧沧一副囧到的表情,转而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等沧沧端上面后,沈泽川叫住了她蹙眉说道:“强烈抗议拿面做浇头!”
      “那要不下次叫师傅不要加面了,直接给你两份青椒肉丝好不好?你以后可以说‘给我来分青椒肉丝浇头的青椒肉丝’。”这次沧沧知道沈泽川是在开玩笑,于是自己也配合他,一台戏要唱唱足。
      沈泽川听后忽的睁大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惊喜,“这个主意好!下回就这么办。”
      几次的接触后,沧沧似乎被这个动不动就喜欢开玩笑的人给吸引住了,也许不能称作为吸引,只是她很愿意跟他说话,和沈泽川聊天总是一件很有趣能使人心情舒畅的事情。
      沧沧开始在寄给花舞的信中不停地提及沈泽川,最初的提到一句,后来一段,再到后来满篇幅的沈泽川沈泽川,而花舞的回信却显得寂寥消沉,已然与之初的风格判若两人。沧沧在信里问了几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担心这样不再活泼的花舞,然而得到的回复却只字未提。
      而此次她好像丝毫没有被花舞所打击到,不管花舞的回信周期有多长,不管信里的话语是否有着共识,她就如同习惯一样,每每会提及那个爱开玩笑笑如钩月的沈泽川。
      也许她内心真的需要一份温暖和呵护,自小到大渴望又不可及的东西,也许沈泽川是唯一了解她的也是唯一可以给她的,也许当爱来临时一切都太过顺其自然,她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呆在一个男生的身边。
      她没有在小寇的学校再见到过尤洋。当和沈泽川坐在图书馆的时候,她会偶尔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沈泽川没有细腻的肌肤和美丽的锁骨,也不会认真地看着手上的书,他总是要么随意将书乱翻一气,要么低头按着手机。
      “我难道满脸雀斑么?还是长了一颗带长毛的痣?你需要盯得那么认真。”某一天沈泽川好笑地问。
      沧沧被逗乐了,捂嘴笑了片刻道:“你会写冷笑话吗?”
      沈泽川单边眉一挑,从她的手里拽过笔记本,沉思了会儿,最后在本子上飞舞几笔得意地递还给她。沧沧低头,一瞬的惊讶后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双颊泛起了潮红。
      ——“我爱你”,这算不算是最好听的冷笑话?

      沧沧觉得沈泽川像一碗能填饱人肚子的面条,而尤洋对于她就好比面上的浇头。再次见到尤洋是在大三下半学期,在她家的门口。她跟尤洋总是这样保持距离地错过着,就好比彼时她找到尤洋寝室想要向他表白,却得知他正在陪生病的女朋友。
      就好比之后有一天她的室友在洗衣服的时候不经意提起,曾经有一个脖子里戴链子穿了件格子衬衫戴眼镜的高挑男生找过她,而她当时却正和沈泽川在约会。
      回头想想,她跟尤洋之间又有着什么呢?
      那一天沈泽川送她回到家后,便在楼下等着。那个家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即便如此,沧沧在得知舅舅和舅母要搬家后还是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一个又一个搬家工人从房间里往外挪着家具,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将彻底失去。
      “沧沧啊,你现在有男朋友了,舅舅和你舅妈是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的,舅舅知道你长大了,能干了,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还是可以来找舅舅的……我们可能会搬去……”
      “你干嘛干嘛!”舅舅刚从裤袋里摸出一张小纸片欲递给沧沧,被舅母一把抢了过去,舅母挡在了舅舅身前道,“沧沧啊,姑娘家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们还有我们生活,把你拉扯那么大已经可以算仁至义尽了,你以后就自己照顾自己吧,我们老了,你弟弟也还小,我们能不见还是别再见了。”
      舅母说的时候虽一气呵成看似很坚决,但毕竟底气不足,没想到沧沧却给了他们一个笑。沧沧微笑着道:“谢谢舅舅和舅妈从小的照顾和收留,我知道的。”淡淡几句后,她不管所有人便自顾自进了房间,在从小睡到大的小床头翻找了会儿,拿出两只饼干箱和一叠信,她唯一的财产。
      沧沧抱着这些东西冷静地走过面面相觑的舅舅和舅母面前出了门,心里有东西在一丝丝抽空,但不回头。
      在门外她抬起头,看见许久未见的尤洋正站立在高一阶层的楼梯上望着她,背射的阳光使他的发丝熨成金黄色。金丝落下覆盖的阴影里有那一张以为不会再见到的脸庞。

      四

      遇见尤洋后,沧沧得知本就年老体弱的秦奶奶前几日不小心从楼道上滚了下去,目前情况不是很好。
      到医院后,沧沧一直坐在秦奶奶的床边,直至夜幕替代了霞光。秦奶奶接上了氧气罩,虚弱到没办法说一个字。
      不久后沧沧得到了噩耗,秦奶奶在前一日晚上病情恶化,没有抢救过来。沧沧记得秦奶奶在那天她离开前的最后意识,当时秦奶奶无力地伸出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尤洋和沈泽川落下了一滴浑浊的眼泪。沧沧还想问很久以前的有关于相亲的事,可惜秦奶奶无法亲自跟她说了。
      在秦奶奶的墓前,沧沧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尤洋着一袭黑衬衫的样子,几年前那个阳光干净的男孩如今已是如他的背影一般萧索。她禁不住偷偷想,他的女朋友现在好了没?

      沧沧感觉前所未有的失落,仿佛儿时的一切将随之远去,人生的路程将拐向另一个方向。现在除了沈泽川还有一个人可以听她的倾诉,可是花舞却突然在信中反复提着一个信息,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信息——离开沈泽川。
      为什么!
      花舞在信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一遍一遍地委婉说服她,沈泽川不是好人,他只是一个痞子,他不会真心对她。
      沧沧不明白花舞是如何知道了沈泽川的一切,又是以什么立场在提醒她,她只重新感受到了容易激愤的花舞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字里行间却再寻不到原先的可爱了。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或许她目前的智商就是个零,更低是负数也指不定,她就是不想看到有人说她男朋友的不是,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自私占有地保护着怀里即便是破烂不堪的玩具。
      可是,自欺欺人到最后会变成真实吗?

      花舞的信自某一天后戛然而止,而直到最后一封信,依然在提醒着那件如尖刺一般扎得人猛疼的事。
      在挂满星星的夜空,在操场的坐台上,她问沈泽川:“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吗?一辈子在一起。”
      沈泽川的反应让她失望了,沧沧的眼里和心里同时浮起一层雾气。他诧异地看了她半晌,好似被她反常的认真惊愕到了,于是讪讪转过头尴尬地笑着说:“当然啊,你是个好女孩……”
      “没有了吗?”
      严肃的表情从所未有地爬上了沈泽川的脸,他说:“沧沧,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有资格。”
      “从来没有认真过?”
      沈泽川沉默了,仿佛过了很久才有些沙哑地回答:“认真过。”然后他也问了一个问题,“沧沧,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有着另一个人吧?而我……”他想说,而我只不过是刚好填补你心里的慰藉罢了。但是,他没有资格说。
      风吹过鬓边发,沧沧蜷起腿,用双手环抱,形成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然后她听到沈泽川喃喃的声音:“我以为没那么快的。”

      即使可能再也收不到花舞的回信,沧沧依然坚持着,隔一段时间就写上一封按原地址寄出去。
      “花舞,你知道吗,如你所愿我和沈泽川分手了。很奇怪的感觉,自然地在一起,自然地分开,就像是一场梦,我和他仿佛不曾开始过。我应该爱过他吧,否则我不会哭,但是这好像不是我第一次哭了……”
      “花舞,沈泽川受伤了,在去面试的路上,而且伤得很严重,医生说他下半辈子都要和轮椅一起生活。他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但好像和秦奶奶的死有关,他似乎也不是很想见到我呢。你知不知道送他去医院的是谁?呵呵,是尤洋,一个我曾经很喜欢的男生,也许现在……再跟你说件事,跟沈泽川一起受伤的还有我的舅舅和舅母,他们原来认识。很遗憾,又是一个噩耗,我的表弟如今也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花舞,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尤洋被关了!据说是他自己自首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吃惊,简直不能相信,没有人知道原因,他的室友他的好朋友都不知道,我试图进去看过他,但他见到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我很难受,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五

      当生活真的变了方向,每个人也依然要一步步继续走下去。
      升到了大四,沧沧每天充斥着无边的生活压力,每天都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到寝室。或许这样可以冲淡一些人一些事。
      “沧沧。”沧沧回过头,借着寝室楼楼下的路灯,她看清了叫她的人是尤洋的室友王奇,“可以跟你说会儿话吗?”沧沧点头。
      由于未到期末,晚饭时间过后食堂里坐的人寥寥无几。王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随后把几张纸摊到了她的面前。他带着歉意地说:“沧沧,有件事我要跟你道歉。很久以前你来找尤洋的时候,记得那次我跟你说他不在,去照看生病的女朋友去了,其实那个生病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妹妹。对不起!我当时没搞清楚就乱说一通。”
      沧沧浅涩笑笑,拿起那几张纸,上面分别写着几则冷笑话,字迹隽秀而张扬。
      王奇继续道:“这几张就是那个妹妹写的,当时尤洋看了很久忽然问我们,有什么冷笑话的潜意思是代表着‘我喜欢你’。其实让我们误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种情况下谁都会误会的啊,他又是个什么都放心里又闷骚的人。”说着说着,王奇的语调变得低沉了,“尤洋的妹妹据说一直身体不大好,但人很活泼开朗,父母不允许她外出,所以她就经常求尤洋带她偷溜出去,哦对了,她好像还喜欢交笔友。大二那时候她病情恶化了,没熬到过年,尤洋回来的时候人瘦了一圈。”
      有什么东西在沧沧的内心一直膨胀着,胀得她很难受,感觉有东西控制不住地从眼里翻腾出来。
      王奇又拿出一本笔记本交给沧沧,她打开后在铺天盖地的理化公式里赫然发现了她的名字!往后翻,每一页都有!
      “这些东西是最近因为要整理寝室翻出来的。我记得尤洋曾经在一次卧谈的时候说过一件事,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在说他的女朋友,现在回忆起来那个人可能是你沧沧。他说他从没见过一个女生在进不了家门的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没有一个女生可以像你一样坚强和毫不在乎,他说他很想给你温暖,但你总是保持着距离,让他不敢轻易靠近。”
      保持着距离?呵呵,那是因为她以为他已经心有所爱了啊!
      原来她的一切他都知道,通过每一封信,他都知道!沧沧想笑,微咬着嘴唇地笑着,泪水翻滚,原来曾经他们是相爱着的,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夹杂着种种的误会。她感受到的温暖都是他用心刻意营造的,他原来一直都很上心。然而现实却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沧沧小心地收好纸片和笔记本,仿佛是在收着自己的心。在他们分别前王奇最后说道:“对了,不知道这个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提起的秦奶奶好像是他的亲奶奶,还有个人告诉他,他奶奶是和人纠缠被不小心推下去的,引发了旧疾。”

      沧沧在秦奶奶墓碑旁不远处找到了另一块碑,上面有一张少女开怀大笑的照片,那张脸在几年前在小寇的大学里在尤洋的身边,她见过很多次。碑上写着一个名字——尤舞,死于沧沧大二那年。
      回到宿舍,沧沧拿出买好的信纸,从笔袋里掏出一支水笔,认真地书写下一个个漂亮的字,嘴角上扬。如同以往。
      “花舞,有很多事情也许我根本就弄不明白,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不明白又何妨呢?我只知道我会等一个人,无论多久都会等他,因为我爱他。他啊,总是戴着一副眼镜,有着刚毅而漂亮的脸部弧线,喜欢穿格子衬衫和浅卡其色休闲裤,还有深深的美丽的锁骨……”
      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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