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

　　春暖花开虫出洞，秋果熟香聚飞虫。
　　科研项目已成功，欲窃贼人嗅觉灵。
　　复杂内容无知晓，知其奥秘先读懂。
　　有权指挥一切事，先让知者讲分明。
　　经过夜以继日的奋战，构思编排，长树晔终于写好了四本关于PC项目的资料报告。
　　一、PC项目鉴定报告书：鉴定报告的内容、PC项目产品研究动机、意图与选材，最主要是研究试验全过程，秘方的研究配制有理有据的分析。
　　二、PC项目产品试生产：工艺生产流程，每个生产环节的作用分析，配制工艺及要求。
　　三、PC项目产品测试性能报告：PC项目产品普通性能，长期岭性能，老化性能测试与分析，与其他产品性能的对比，以及PC项目产品优良性能等，逐项分析。
　　四、PC项目产品技术标准要求，及检验与化验。
　　长树晔写完所有材料后觉得如释重负，走出办公楼外。
　　看到：
　　日暮亮丽彩霞艳，甜枣红红枝枝颤。
　　葡萄碧玉翠欲滴，石榴丹粒晶莹闪。
　　碧草青青悠悠翠，奇花芬芳示娇艳。
　　松树挺立欲扶天，碧柳摇影婆娑曼。
　　这是收获的季节，PC项目研究成果鉴定材料均已写成，长树晔看到厂院中那些景物心情愉悦。
　　一段时间，贾人经常尾随在汪常德身后，道不如说是权的身后。 贾人贪婪地盯着PC项目，眼睛都瞪红了，想依照权势占有PC项目。又造谣挑唆了，以加重汪常德对长树晔的敌视，激起汪常德的最大火气。
　　贾人斜着贼眼看着汪常德说：“汪厂长，我看了长树晔写的鉴定报告了，有许多不适宜的地方，应该修改，尤其在鉴定报告中，根本未提到在厂长您的领导下，如何如何研究试验的，只突出了她长树晔个人的功绩。”慢条斯理地说，边说、边斜着狡猾的眼球看着汪常德的反应。
　　汪常德本来在他贾人的，对长树晔屡屡造谣陷害下，就对长树晔积恨深深，如仇敌、冰冻厚深，并经常猜忌、贬低长树晔，现在又听贾人无中生有地挑唆，更是雪上加霜冷至冰山了，更来气了。
　　汪常德听后顿时怒形于色，脸突然沉得长长的，凶威地变得很难看，手嘴开始颤抖，从鼻缝里挤出“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说：“好啊，你长树晔。”汪常德既贪权又贪名誉，汪常德是吃捧之人怎受得了这个。
　　于是汪常德暗暗地想：哼，长树晔！你突出你个人，你算什么？你不但说我不懂技术，还处处小看我，我是你的领导，一厂之长，是直接领导者。你长树晔不过干了一点点工作，有什么了不起，就牛起来了。你不过是大棋盘上，一个最小的棋子——卒。我若不让你干，你能干出什么来？PC项目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独占研究成果。我是厂长，我说谁研究的，就是谁研究的，我说是大家研究的，大家干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气地呼呼出着大气，嘴手也颤抖了。
　　贾人就是让汪常德生气，仇视长树晔，看到此境况目的达到，怡然自得高兴非常，又温和送上一句：“汪厂长别生气，最主要的你好好考虑考虑，该怎么办？”停了一下，又说，“还有你别忘了，答应我的，让我满意之话。”
　　贾人总是在造谣挑拔，激起汪常德愤怒之后，提条件。
　　“是呀，我是答应过你的，在PC项目上有你的功劳。”汪常德因为有气，怒冲冲地说。
　　有汪常德做主贾人很高兴，贾人这个奸诈小人，造谣比利剑刺人还厉害。
　　好猜忌人，自私的汪常德，心里本来就有油污，引燃便着。贾人的激发使汪常德的火气、愤怒更大更旺了。
　　汪常德只知道突出他个人的功绩，其不知这是鉴定报告，不是报告文学，也不是歌功颂德的文章，就是歌功颂德，也是歌颂对人民、对国家有贡献之人。况且鉴定报告中也未提到，长树晔本人如何如何，最多提到过“我们”，“我们”也是指厂的。再一说汪常德也没有对PC项目出力呀，比陈厂长差远了。
　　真是的汪常德：
　　灰尘遮眼自生恨，不思真假只寻恨。
　　不分好人与坏人，被造谣者已弄浑。
　　几天来因为贾人的挑唆，汪常德闷闷不乐。
　　汪常德诡计多端的想着，设计着，如何对付长树晔。将鉴定报告从长树晔手中要出来，进行修改。并且让贾人尽快熟悉，和掌握起来鉴定报告的内容。最后在正式鉴定会上让贾人宣读，从而达到抹去长树晔的功绩。
　　真是：
　　毒恨之心如豺狼，视于弱者为绵羊。
　　挥舞权柄任纵横，看谁不顺谁遭殃。
　　汪常德由于猜忌、妒忌加上贾人的造谣，觉得长树晔年轻，有技术有能力，已越来越构成了对自己的威胁，再加上贾人的不断挑拨。于是汪想：不能让长树晔冒尖与站起来，得处处防备，削去她的尖。
　　岁数那么老了的汪常德，还想着当官当到何时？要是从前他早就退休了，现在还在为自己之利，挥权行霸道。
　　长树晔若不是为厂、为国家，再加上陈厂长支持和鼓励，托起沉睡多年的PC项目，研究成功，否则哪有PC项目的鉴定？更不会给自己带来一系列麻烦，与精神上的压抑和不快。
　　贾人没有能力完成交给的任务，若是别人早羞悔难当了，他可不是，仍在汪常德面前，张牙舞爪，没有的事胡挑唆。看着PC项目研究成功，一方面忌恨长树晔研究成功，另一方面又垂涎三尺，想在研究功绩中占一席之地，为了这个在汪常德面前，对长树晔造谣，出了不少损人利己的坏点子。
　　以汪常德贪权又贪名誉，爱吃吹捧之特点，经常对汪常德说一些他爱听之话，奉承之语。
　　汪常德每逢听到，吹捧赞美之话，觉得美滋滋的，有一种春暖之感和快慰。
　　贾人趁汪常德高兴之余，就编造谎言陷害长树晔。说什么长树晔如何如何对您……。
　　汪常德本来就听不进一个“不”字去，一激他就火了，就对长树晔不满和痛恨。于是趁火答应贾人提出的条件，使贾人不费吹灯之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贾人这次也想借汪常德的权力，登上技术高梯，摘取PC项目胜利果实，或者让汪常德亲手，摘了果实送到手中。贾人会在权力，抬举之下地位升高，作为晋升工程师的资本。汪常德正以贾人的意图走着干着。
　　贾人欣喜赞叹自己手段的高明，越想越得意，脸上浮着狰狞的笑容。狡猾地心想：我做研究不行，但是在人际关系钻营方面，比长树晔强百倍，长树晔是动手、动脑的劳动者，我是动心计的吃香者。“哈！哈！”自我欣赏地笑了，自得、自我欣赏，经常得意笑。
　　汪常德每逢得到贾人吹捧之话，或听到贾人造谣诬陷别人之话，就觉得贾人与自己关系亲近，有话对自己说，是知己者，也不分青红皂白、更不分析，贾人的目的如何？信以为真，一律接受，甚是相信。尤其对长树晔，把长树晔当作仇敌，当成恨，恨得咬牙切齿，汪的心倾向了贾人。
　　真是：
　　功劳再大兮，难比几句奉承话。
　　谷底青松兮，不如岸上草高。
　　汪常德单独对贾人说：“在没有鉴定之前，让你先熟悉一下，PC项目鉴定报告内容。不懂你就尽情问长树晔，若鉴定报告拿过来了交给你，你再问，她恐怕就不告诉你了，那时就遭了。”你看行吗？你还有什么要求？
　　贾人微笑着点头，说：“还是厂长您，想得周到。”
　　贾人听说鉴定报告交给自己，就是让自己在鉴定会上宣讲，真是求之不得之事，高兴极了。不过也有疑虑和担心，于是问：“PC项目是长树晔研究的，资料全是她写的，一切由她做好了准备，她最清楚。能将鉴定报告，从她手中顺利要过来吗？”
　　“这是权的问题，我是厂长不用你担心。”
　　“噢。”贾人还有疑虑之处，于是又问：“若问时长树晔，她不耐烦，怎么办？”
　　“她敢?! 我也坐在你旁边，陪你一块听，他对你不耐烦，就是对我不耐烦。”汪常德说。
　　真是：
　　无才无能靠官权，科研不行官夸荐。
　　只要会说奉承话，什么要求都如愿。
　　一天，汪常德带气到了技术科，凶恨的脸沉得长长的，对长树晔命令说：“把你写的鉴定报告念一下，对不适宜地方修改修改!”
　　“念给谁听？”长树晔疑虑地问。
　　“我和贾人。”汪长德头也不抬地说。
　　贾人脸腮上浮着得意得淡淡地笑容。贾人欣喜想：这是我的得胜信号。
　　长树晔听说念给他俩听，就有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我用蓝靛纸复写的，每个领导都给了一份，给了您一份。”意思说你没有看？
　　“是呀。”汪常德说，“里边内容有些情况不了解，再看看有什么修改的地方。”
　　其实汪常德根本没有看，就是看了有些地方，也不见得全明白，再说上岁数之人也容易忘。他的目的不在看不看，他是要看：鉴定材料有否突出他厂长的领导与功绩；再者借机，把鉴定材料要过来交给贾人，抬高贾人的威信；免去长树晔的功劳。
　　当然也不要求领导事事都懂，只要廉洁奉公、办事公正公平，最主要按国家政策办事，就是下层人员的福分。
　　此时贾人神色傲慢、冷笑，汪常德阴计外露。
　　在念时，每人托一份鉴定报告。
　　长树晔开始念了一遍。在念的时候，贾人在不懂的地方，都画着叉，准备提问。
　　念后，贾人因为有汪权撑腰毫无顾忌，语气十足开始问了：“报告中有的内容不大懂。”
　　“说，什么地方？”长树晔轻淡地说。
　　“某行至某行有一长串，外国字排列着，还连着，这叫什么东西？”
　　“奥，这是WG聚合物的分子式。”
　　“WG是么东西？”
　　“是一种高聚物名称的英文写法。”
　　“什么叫分子式？为什么写分子式？”
　　“……什么物质都有分子式，不过有的简单，有的复杂……”
　　“各种物质分子式？这东西，各种物质为什么都不一样？”
　　长树晔再次一一作答。
　　贾人笑眯眯看了汪常德一眼，汪常德见贾人看自己，向贾人点了一下头，表示两人关系的融洽。
　　贾人欣喜地想：不懂的我就问，过了今日再问长树晔不见得愿意回答，反正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贾人傲慢地问：“分子式中为什么？都用外国字母标着？分子式中（贾人用手比划着），两个外国字母，一个是两竖道，中间一横道，念什么？还有一个左半圆，上边带个小竖道，念什么？”
　　长树晔知道他问的是氢原子H和碳原子C，差一点笑出来，又都一一作答。
　　贾人怕记不住，都用中文作了缀角。这不是讲课吗？与鉴定有什么关系。
　　真是：
　　政治权力大，技术知识差。
　　不懂硬逞能，短期能学啥？
　　贾人又说：“咱干脆别写外国字，就用中国字代替或缀上中文字，这样清楚易懂，咱们是中国人鉴定，又不对外国人鉴定。”
　　长树晔听候哭笑不得，心想：你清楚易懂，别人可不清楚易懂。在分子式中，外文字母改成中文字，或在外文字母下边缀上中文字，这叫什么呀？叫中国的遇会专家权威，还不笑掉大牙，总以自己水平，出馊主意。
　　还未等回答，贾人又问：“分子式中写外国字母念英国的音，这不是崇洋媚外吗？还是换成中文字好。”
　　长树晔轻淡地想：中文字你懂几升？鉴定时遇会者的专家权威、技术人员等，不是化学文盲，并说：“分子式中的外文字母是国际上通用的。如果改成中文字，连本国人也看不懂，况且咱们中文字的拼音字母，同外国字母是一样的字母，谈不上崇洋媚外。”真是你们在燕津化工厂有权，在外边算什么呀？
　　“噢，谈不上崇洋媚外，那就别改了，改了人家也不认识。”贾人自言自语地说。
　　贾人欣喜地想：以前我也参加过，许多技术鉴定会，当时只不过冲个人数，人家鉴定材料的内容，我也不怎么懂，怕失面子，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若我写鉴定报告，就不写这么复杂。
　　汪常德一直静静的听着，他只注意了鉴定报告里，没有突出他汪常德的词语，看有没有突出她长树晔的地方，如果有就马上要过鉴定报告。
　　当长树晔念：“我”字时，他汪常德耳朵就一激灵细听，当“们”字念出后，欲激起的心才算放下。
　　汪常德欣喜想：“到没有突出长树晔的地方，觉得有些欣慰。紧皱的眉头松懈下来。
　　汪常德又想：不过内容里边有“我们”的地方，“我们”是指“谁们”？是指长树晔他们研究试验“人们”？还是？想到这，眉头又紧皱起来，不管怎样？在正式鉴定时鉴定会上，还是让贾人宣读。让贾人尽情提问吧，等贾人完全掌握了才行。
　　长树晔念着打了个哈欠，贾人赶紧凑到汪常德耳朵旁，小声无波说：“我看长树晔精神不振，准是念得不耐烦了。”
　　汪常德一震，睁大眼睛，戴着贾人送给他的，涂着造谣的眼镜看着长树晔，凶巴巴地说：“长树晔怎么了？不愿意念了？”
　　“不怎么，谁说不愿意念了。有您厂长坐阵，谁有不敢不敬。”长树晔说。并委屈地心想：在权力高于一切的权人面前，谁敢说个“不”字，说了饭碗就没有了。
　　即是：
　　两人附耳嘀咕啥，依靠汪权威力大。
　　处在汪权屋檐下，心里有冤又能啥？
　　当正在汪与贾交头接耳小声说时，突然进来一外人大声说：“俩老头，那么亲切是说什么的？”说后，看是有汪常德，伸了一下舌头，怕汪不爱听，赶紧跑了。
　　汪一抬头，沉着脸问：“谁呀？”
　　贾人说：“没有看清楚。”
　　长树晔是不会说的。
　　长树晔不悦地想：我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皱眉忍气念，自己书写的鉴定报告，他们葫芦里装着什么药？贾人算什么东西？
　　第一天念，贾人提了许多问题，长树晔一一作答解释。
　　第二天又念，又提了许多问题，问题更可笑幼稚。他们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和玄机？
　　贾人说：“鉴定报告中百分数我知道，是计算出来的，顺便问一下，有时看见有的百分数下边，多一个小圆圈。”他又给写出来即‰，“表示什么意思？”
　　长树晔又做解释，心想：这是题外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到的。
　　真是：
　　风雨凋打花木瘦，落花有情香余留。
　　频雨助草任疯长，用草做梁忧不忧。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一直念了好几天，贾人提的问题多多，长树晔一一作答解释。没有对鉴定报告修改一个字，词。
　　真是：
　　《虞美人》
　　天天念讲何时了，听人知多少？
　　听人哪知研究难，心脑用尽身瘦衣见宽。
　　为何有权这刁难？此有何打算？
　　有权怎么这霸道？权葫芦里装的是何药？
　　天天念讲作答，长树晔烦透了，可有啥办法呢？人家是有权人，违者，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汪常德就坐在旁边给贾人助阵。贾人胡乱提问题，汪常德想：等贾人明白了熟悉了，我就借故从长树晔手中，拿过鉴定报告来交给贾人做准备。
　　这些天贾人脸上的老皱纹上，浮现着得意的笑容，因为汪常德预先告诉他，“长树晔念时讲时你好好仔细听着，最好做笔记 ，记住有什么不懂的，尽量提，不要顾虑什么。你一定熟悉起来，鉴定会上让你宣讲。”
　　贾人欣慰的想：鉴定会上让我宣讲，那么多技术权威、专家听我讲？我好不威风，奥！别看我没有研究出PC项目，在大厅广众面前威风的是我，而不是长树晔。也说明我在领导眼里，比她长树晔地位高，分量重 。
　　贾人高兴地想：一般是小兵作化验，在工程师指导下做试验，工程师写总结宣讲，我成了工程师了，“哈！哈哈！”故近来贾人更接近汪常德了，像哈巴狗似的，围旋在汪常德身后，说这说那，说一些汪头爱听的，逗他开心乐。
　　贾人笑眯眯的问汪常德：“汪厂长，您怎么告诉长树晔说，让我在鉴定会上演讲？”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因为PC项目毕竟是长树晔研究的，不能硬说要，我得想好计策。”
　　汪常德想：到目前为止还得天天念讲鉴定报告，翻来覆去的，上午念完了下午接着念。一遍一遍地念讲，一方面让贾人熟悉材料内容，另一方面找长树晔的破绽，让她交出材料来。这也是疲劳战术。念的长树晔不耐烦了，让她自动交出鉴定报告。
　　她若说：“别念了，也没有什么修改的地方，自己看吧。”我就趁机拿过材料来，她手中无材料了，也就无话可说了。
　　我若先说：“以后在鉴定会上让贾人宣讲，你就别讲了。这样，别人会有看法的，会乱猜的。”没有理由，我也不好说出口。
　　再说她若问我为什么？我也无话可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念得不耐烦了，自动交出来，她能吗？
　　贾人以无形的阴影，窥测着长树晔，准备随时找长树晔的错，或造谣送入汪常德耳中。
　　正是：
　　贾人这棵攀缘藤，抓着权势向上攀。
　　时时凑在汪耳边，随时编造送谎言。
　　长树晔想：天天念就天天念，回答他们粗浅的问题，算是培训和扫盲吧。汪常德是厂长，人家有权怎能奈何？他们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阴谋。一般情况我决不能交出鉴定报告，这是我的命根子，因为研究的每个细节、编写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浸透着我的心血，我的汗水、泪水，闪烁着我的智慧，我没有错误，他们这样对待我？就因为汪常德有权，他行事有许多地方我看不惯，因为他偏离了作为一个党员厂长的职责，但他毕竟是上级任命的，我能奈何？
　　鲜花之地硬插葱，不成体统丑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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