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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萨噶达娃节
“这是‘大洗’!”成新掏掏耳朵,纠正他的错误判断:“‘小洗’敢有这么麻烦费事,那还得了?!”
冯竹鹰闻言,脸色更是绿得发青!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如果还能找到比你们更脏的人,我情愿三年吃斋!”
“当然有啊,”老人家乐呵呵的笑着:“村外面比我们‘脏’的人,随处可见!…….我们就算一年不洗脸,但心灵也是干净无垢的!做人,只要问心无愧,不贪不欲,活得洒脱,便不枉人世间走这遭儿了。”
“有很多人,”成新缓缓踱步到冯竹鹰的面前:“他们‘贪痴嗔’!人生有苦,爱别离,怨憎会。人心难免贪爱,贪恋自己之所爱。贪不到就不高兴,进而生气嫉妒那些得到之人,进而就嗔。想的多了,会带到行为上,人就会变的怪怪的。久而久之,在与人交往时,嗔心重的人,会让人觉的很奇怪,因为一般认为:我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害我,甚至害一些刚刚帮助过他的人,人们会认为他‘愚痴’了。”
“空闲处者,即是无‘贪嗔痴’也。贪为欲界、嗔为□□、痴为无□□,若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灭,即出三界。”老人家见冯竹鹰懵懵懂懂,陷入深思,便接着替女婿道出“此话”的真谛。
“佛陀教导我们要‘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就是要人们通过戒定慧的自我修养,去除贪欲心、怒心和愚痴心,净化自己的心灵。而在具体实践上,则是要人们以布施去转化贪欲心,以慈悲去转化怒心,以智慧去转化愚痴心。佛认为: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不知什么时候,贝玛站在房门口,淡定的挎着脸盆儿,里面搁着洗漱的用具,平和的说:
“——佛曰: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眼见你整日里愁眉苦脸,何苦来哉?!今儿,是我们为纪念佛教释迦牟尼诞生而备的节日。请用心地好好度过吧!”
“我明白了,”冯竹鹰多日来的忧虑心燥,无奈压力,略微轻松,抬头一笑:
“我只要做事言行‘问心无愧’,内心便会无畏无惧,就可以做到心静心清,如明月瀚空。届时自然生出‘慧根’,洗刷冤情事小,维护正义,才是我的选择。”
贝玛看聪慧的冯竹鹰微微开窍,便走到丈夫身边:“……不洗,没关系;可是,洗洗也无所谓的吧?”
回首招呼满脸不屑,斜靠房门的沈月。
沈月推开挡路的冯竹鹰跨步出门。耳边贝玛清脆的嗓音响起:“月姐,醒了?过来洗漱一下,咱们就去村头看表演和竞技去。”
“你还挺把自己当成块料儿!”沈月低声淡淡对冯竹鹰说:“您以为如今的‘事态’,单凭你一腔热血的‘全力以赴’就可以改变的吗?先摆好自己的位置,然后做到有‘足够能力’担当的社会地位。有能力有本事‘说了算’的时候,再回过头,谈什么‘维护正义’之类的罢。”
“……你还没吃饭呢!”成新拦住娇妻的肩膀:“吃完了再去玩。”
“不要不要!”贝玛活蹦乱跳的在丈夫怀里挣扎:“我就要去看热闹。去的晚了,就占不到好位子了。而且,还有我的舞蹈呢……”
“走了,”沈月不理会又陷入闷闷不乐的冯竹鹰,对贝玛说:“洗漱完毕,咱们去村头跳舞去。”
贝玛一声欢呼,小孩子般的冲到屋内,拿出几条洁白的哈达。挎着沈月的胳膊就跑出了自家小院落:
“——阿爸,我们去玩儿了。您一会儿也过来哦。”
成新和冯竹鹰互望了一眼,冲贝玛爸爸点点头,双双跟上她们的步伐。
到了村头,已经是全村的老少都到齐了。小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穿梭在喜气洋洋,相互攀谈的大人们中间,虽压根听不懂长辈们为什么个个喜气洋洋的满脸欢庆,但也却不影响他们欢跳追逐的小小身影。
“找个地方坐吧,”成新见爱妻和挚友都在平坦的村头土地上笑容满面,接过邻居的酥油茶和青稞酒畅饮不休,便回头对冯竹鹰淡淡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开始表演了。”
随着巨大的爆竹礼花被点燃冲向碧空,女人和孩子们的情绪高涨到一个沸腾的顶点:这些“鞭炮”,打到黎明的半空中,是漫天的火树银花不夜天;落下来,是满地.激.情.洋.溢.的欢歌笑语……
身穿节日的盛装礼服,贝玛和沈月,居然相携跳起了藏族的传统舞蹈:白格尔。
本来,沈月就有些“野性”的气质。加上此舞那.饱.含.着桀骜不驯的舞步,让其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无拘无束,山野丛林间的无比魅力。
一掐腰,一抬腿,加上双肩的不断晃动,迷人的旋律伴随身披哈达的贝玛伴舞。渐渐地,所有人都不由停下,双手打着节拍为她二人的舞姿倾折不已……
冯竹鹰渐入佳境,看的入神呢。突然,贝玛阿爸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沈月身边冲她耳语几句。
沈月立即停下舞步,笑容顿失。略一思索,冲贝玛点点头,拉下脖中的“哈达”挂在贝玛父亲脖子上。便快步来到冯竹鹰二人面前低声说:
“赶紧走,我弟弟带领‘沈家十二骑士’追来了。”
冯竹鹰心里一紧,腾地站起身。
恨恨不甘心着,冲拉他转身就跑的沈月说:“我还真就奇怪了:为什么每次高兴地时候,你总有本事让心情颇佳的我瞬间尝到‘下跌坠落般’的难受和紧张呢??跟坐云霄飞车似的。”
“待会儿可比你坐云霄飞车要刺激多了,”成新皮笑肉不笑的歪歪脖子:“你们从这边跟着我走。”
说完,三人不顾嘈杂的歌舞人群,往村后的山上冲去。
呼呼哧哧挤尽肺内的最后一点空气,冯竹鹰发现他们头晕脑胀的只急着乱跑了,现下竟然站在一处悬崖峭壁上?!
俯首下望,是深不见底的崖底。人落下去,铁定摔成“肉饼”:死无全尸啊……
“怎么办?”冯竹鹰急了:“如果沈星追上来,我们连躲都没地方躲啊!”
就这一块地儿能站人,四周星星落落的几棵小树,长的还没他高呢。
成新挪揄地笑了。来到其中一棵树下,伸手扒开泥土,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巨大的黑色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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