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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前夕
豆大的烛光在黑暗中微乎其微的亮着,昏暗的地牢里,老鼠肆无忌惮的窜来窜去,在这个阳光永远照不到的地方,藏着无数人的绝望和凄厉的哀伤……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苏墨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悠悠转醒。
黑暗在眼前渐渐清晰,苏墨脑中渐渐清明,看着周围那些陌生的人,不觉苦笑,昨晚为何不多看他几眼,也许就永远忘不掉了,为什么眼前明明那么熟悉的身影现在却是如此模糊……
“不是我说,这小子怎么得罪王爷了?大半夜就给送了过来,平白扰了老子的清梦!”
“听说这人是个刺客……”
“刺客?”那汉子来了兴奋,转身去看待在角落里的苏墨。
苏墨双手被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被镶在墙上,苏墨跪坐在地上,额前的刘海被冷水淋成一绺一绺,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珠。
“你竟是个刺客?嘿嘿……”那汉子猥琐的捏着苏墨的下巴,有些轻蔑的笑着,“瞧你那娘们儿样,还刺客?八成是哪个窑子里的小倌吧,是不是没伺候好我们王爷啊,才被王爷抓进来的啊?哈哈……哈……”
周围人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听着其他人也跟着乐,那汉子也来劲了,左手捏着苏墨细滑的脸蛋,右手便开始不老实的扒他的衣服,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似是要排队的等着。
苏墨轻挑嘴角,动也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兴奋异常的汉子,眼神冰冷,没有温度的盯着那汉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再碰我一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那汉子听到苏墨的话笑的更欢了,苏墨看着他,微眯双眼,一道寒光闪过,周围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心!”,那汉子微一侧头,一把银刀顺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银刀噌的一声钉在了对面的木墙上,一滴鲜血顺着刀刃滴了下去。
半天才听到那汉子声音沙哑的嚎了一声,紧接着便捂着耳朵瘫软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我可是提醒过你的……”苏墨瞅着那坐在地上的汉子,细声细语的说道,声音似白玉糕一般温软可口,嘴角轻轻挑起,面带微笑,唯有眼神不带有一丝温度,“下次……可就不是一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有个人一直震惊般的看着苏墨,他刚才喊的那一声小心,是看到苏墨刚刚挑起嘴角,那把刀就甩了出去,他甚至没有看到苏墨的身体动一下,寒光就晃到了他的眼……
“妈的!”那汉子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从地上起来反手就给了苏墨一巴掌,苏墨被打得侧过脸去,牙齿磕破了嘴唇,嘴角留下一丝血丝。
那汉子不敢再碰苏墨,指着他恶狠狠地说:“你不是很有种吗?老子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有种!”说完他便看着苏墨,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汉子走了,苏墨看着眼前那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不敢靠近自己,忽然大笑了出来,看到他笑,那两个人身子都是一抖,下意识的就想要去躲。
当那汉子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耳朵也已经包扎好了,他拿着一副手撩,恶狠狠的一脚踏在了苏墨的胸口,把他踢在了墙上。
“妈的,敢暗算老子……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打开他手腕上的锁链,把刚拿来的那只手铐紧紧地扣在了苏墨的手腕上,那手铐内侧一圈都是尖细如牛毛的细小钢针,这一紧扣钢针就全刺都进了苏墨的手腕里,那针头在肉里摩擦着腕骨,轻轻一动,便是刮骨一般的痛。
那汉子充满恶趣味的狠拽了下苏墨的手腕,苏墨疼的紧咬着嘴唇,脸色已是惨白,额头上立刻就蒙上一层冷汗。
那汉子嘿嘿的笑着,看着苏墨那张惨白的脸,轻拍着他的脸,笑道,“疼吗?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带走!”
那两个人架起苏墨往刑房走去。
这个地方弥漫着常年不散的血腥味道,即便是看惯了死亡的苏墨,也不禁是微微皱了眉。
那汉子站在苏墨的面前,身后那两个小厮一脚踢在苏墨的膝弯上,他闷哼一声,膝盖狠狠的撞击在了地上。
那汉子半边脸缠着纱布,还有些许血迹微微从薄薄的纱布中渗透出来,缺了一个耳朵的他看起来滑稽到不行,他趾高气昂的看着苏墨,苏墨也抬头看着他,冷汗划过他的额角,脸色惨白如雪,嘴唇被咬破了,血珠突突的往外渗,但是当他看到那汉子的滑稽样子外带那抬头叉腰一脸高傲的表情时,还是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那汉子看到苏墨居然还在笑,心中顿时一阵火起,他横着苏墨,恨恨说道,“笑,你就笑啊?我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
“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
一条绳子从手铐的中间穿过径直把苏墨掉在房梁上,所有的重量全部集中在手腕上,苏墨疼的眼神都开始模糊,一桶水泼在了苏墨的下半身,衣服被水浸湿紧贴在苏墨的身上。
那汉子在旁边的挂满刑具的墙上挑了一块板子,不甚重,轻薄得很,放在手里轻拍了下,他笑笑走到苏墨的身后,一下一下狠狠地敲击着苏墨挺翘的臀,随着板子的击打,苏墨的身子开始在半空中荡来荡去,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苏墨叫不出声,只能轻声的呜咽着。
那汉子用尽全力的抽打着,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清脆的很,苏墨心里恨恨的,却又疼得叫不出声。
那汉子打了一会儿,放下板子,走到苏墨的面前,苏墨的身子还在半空中荡啊荡的,那汉子拉住他的一条腿,让他的身子停了下来,用那板子挑着苏墨的下巴,“怎么样,滋味儿不错吧……”
苏墨疼的两眼昏花,嘴唇被自己咬得全是血口,他抽回自己的腿,用尽身体此刻全部的力量,狠狠的一脚踢在了那人的鼻子上,紧接着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那汉子气急,挥手想让人把苏墨泼醒,那个刚才叫他小心的男子上前拉住他。
“你玩玩就够了,他毕竟是王爷的人,弄死了你以为王爷会饶了你?”
那汉子指着苏墨反驳道:“他会那么容易死?再说了,他是刺客,我审问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也看到他那张脸了不是?你认为他会永远的呆在这儿……那人意味深长的瞟了苏墨一眼,“明天王爷就要来了,今日就先放过他吧。”
“哼,老子今天便先饶了他……来两个人,把它扔回去,对了……手铐不能给他解开!”
“是!”两个小厮架着苏墨离开了刑房,剩下二人也相继离去。
今夜天气正好,月光缓缓地照在了淮亲王府,南楚一个人在书房看着一个茶碗发呆,苏墨,不知你现在到底如何了?南楚紧紧地闭上眼睛,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可是一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白色的身影,如水般的眸子望向自己。
“苏墨……”轻轻的一声低吟从南楚口中溢出。
窗外,夜色平静,月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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