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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
谢文东醒的时候,天乍明不明,一钩月斜斜的挂在树梢,有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一场新雨后,几断愁人肠。此时此刻,谢文东的心境便合了这风这月,少了几分逃出的欣喜,多了几分相思的惆怅。谢文东是南洪门一个小小的侍童,确切的说是南洪门门主身边的一个小小侍童。南洪门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门派,几百年来,巍立不倒,到了南洪门现任门主向问天手中是越发蒸蒸日上,观当今武林唯一可与之正辉的也只有青帮了。谢文东便是好巧不巧得罪了南洪门、呃、未来的当家夫人,所谓最毒妇人心,为了不被杀人灭口外加毁尸灭迹最后落得尸骨无存,谢文东只好拼着不要那三两月钱的大无畏劲头逃了出来。话说谢文东是怎麽得罪了那位未来的当家夫人暂且不提,且说谢文东现在真真的一个“饿”字了得。早晨露重,棉衣被打湿不要紧,因为连夜的奔逃,衣服早就被挂的破破烂烂,唯一完整的一件内衫,在初春的寒风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头发脏乱不堪也不足为意,荒郊野外之中,哪里有半个人影,哼,兔子都没有一只。等一下,兔子,谢文东突然两眼发亮,碎碎念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管尔是雌雄。”先吃了在说。谢文东机灵灵的一个翻身就扑了上去。
俗话说,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可这人要是运气来了是怎麽都挡不住的,谢文东双拳敌两兔,一手捉住了一只雪白白、肥溜溜的大兔子。估计这俩兔子正在这儿谈情说爱呢,才一时大意落入谢文东的手中,否则以谢文东的身手,是怎麽也捉不住兔子的,更何况是两只。谢文东捉了兔子正要宰杀,举刀、低头却愣是下不去手——这两只兔子正在互相舔砥,两颈相交依偎在一起,不是临死前的惊慌失措、各自逃命,而是紧紧的相互靠拢,温暖对方。谢文东不禁苦涩一笑,小小的畜生尚有真情在人怎麽就如此无情呢。不,他不是无情,他义薄云天、兄弟遍四海,侠肝义胆,红粉满天下。他怎会无情、又怎能无情,他只是有太多的不能放下,多到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多到明知我被冤枉却不肯为我解释一句,多到我连夜奔逃性命堪忧也不肯来寻我一寻看我一眼,都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想我谢文东竟连兔子都比不上,可笑啊……可笑啊……如今的心情,想来吃什麽也食不知味了,何不放了这两只兔子,权当积德行善了,以后的日子恐怕艰险无比,也好,愿佛祖记得我谢文东,他日丧命到了阴曹地府替我向阎王求个情,来世投个富贵人家,一生平安喜乐,足矣!想到这儿,谢文东摇摇头又自嘲一笑,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算了,谢文东,何必作那小女儿姿态,策马天涯、快意江湖这才是好男儿应有的追求,你不是也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吗,“从今以后我谢文东与向问天再无瓜葛”迎着徐徐升起的朝阳,谢文东对天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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