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之女子当国

作者: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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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上)


      夜,万籁俱静,长至宫中只点了几点照明小灯,就连守夜的宫人也昏昏欲睡只盼着换班时间快点到,这时,一条黑影悄然出现,他似乎对宫中极熟,一跃进入长至内宫,向主人寝宫直直奔去,他脚步轻盈似飞似跑,快的像是错觉,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他迅速进入寝宫,直奔床榻而来,不速之客见榻上之人睡得正香,试图将他面上之物去掉,好看清他的真面目。正在进行的目的却在下一刻惊变。“就这么好奇我的长相吗?”榻上之人忽然睁眼,黑衣人迅速出手一揽,岂料摸了个空,被帐内气体震出三丈外,那人急退两步微微站稳,似乎还不罢休,他突然飞身而上,右手成利爪状,直向声音方向袭去。戾气袭来却没有感到杀气,赤柯从床内飞身而出,宽大的袖袍卷住利爪将戾气化作虚无,顺力与他对上一掌,黑衣人左臂微微一麻,竟突然觉得使不上力,心惊好雄厚的内力,再斗下去自己必然处于下风,只不过此晚目的没还没有达到,没这么简单。运气至右,右掌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拍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两人各退了一步。黑衣人身子再次跃起,犹似猛虎般扑向赤柯,双掌成爪状,直逼面具。赤柯心想此人实在难缠,眼中倒是闪出一丝戏谑。宫中一片黑暗,二人听声打斗,黑衣人顺声而袭,手中打开了一个火折子,利爪近身而来,赤柯反手挡架顺势故意让黑衣人摘下面具,虽是烛光一潋,却足以让黑衣者看的清楚:“果然是你。”争斗还没有结束,二者都是聪明人,皆没有出武器,此举只为试探。两人路数不同,却皆是属阴,只不过黑衣者更为怪戻,二者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几个回合下来对来者赤柯心中了然,赤柯似乎是玩够了,索性不打了,他两袖一挥点开两边宫灯,那灯火突然璀璨映上二人面容,他坐在椅子上,悠闲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多年不见就打打杀杀,你也倒是老样子。”
      黑衣者可没有赤柯这么悠闲,他将面具抛还给赤柯,“宗家的人找了你这么多年,早已为你被人玩死了,想不到你倒成了如今模样。”他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不削的眼睛,那眸眼角微长,充满算计,说话却毫不客气,那右眼上的疤却足以让赤柯再次确定此人身份,“哦,那我到应该成为什么摸样。”赤柯装作很好奇,二人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不外乎见面你来我往客气客气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样之类的,也只有二者知道这份友好下隐藏的是什么风涛云涌。
      “既然你是女帝身边人,那么更加好办,只要你把东西弄到手,继续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依照按着以前的约定办事。”黑衣人自信满满,渡步在殿中,像是上位者在下达命令,等着赤柯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噢——怎么合作?”赤柯起身带上面具走至一架宫灯前,一手将宫灯推到,黑衣人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见他指着自己大声喊道:“何人大胆闯宫,来人啊,抓刺客!”
      黑衣人突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心里暗骂这混蛋,从小到大就没让宗家省过心,“你别后悔!”他将黑蒙面再次往上拉了拉,飞身出窗外。赤柯看着那人离去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翠绿小物嗤笑道:“有门不走,跳窗户。”

      嫪乘波满头虚汗的跪在下面,心想着这叫什么事儿啊,长至大总管职位刚送去几天,这回老本都要送出去了,长至宫明线暗线一大堆怎么就连刺客的影儿都没抓找呢,他拧着眉头颇为踌躇的道:“大总管昨日受惊了,奴才真是罪该万死。”赤柯淡淡抿了口茶,眼睛都没抬一下对那团肉道:“你的确该死,昨日之事本总管也就罢了,若危及到王上,你就是一千个脑袋都不够掉。”在风王宫,长至大总管一职相当于内宫人界的头头,一切宫人的分配和调动都在大总管掌权,更重要的,大总管一职更掌握着风中卫的脉络。赤柯虽担任大总管一职却没有真正拿到那侍卫令,原因是先王曾经下令,如没有前任大总管放权,现任总管是没有资格接管风中卫之事,这也是嫪乘波最终王牌。可是如今看来,如此那般的想想,昨日之事就耐人寻味了,赤柯好像看出他的想法,冷冷道:“嫪乘波。”这一声让嫪乘波后背一凉,他应了一声把头伏的更低了。“难不成,你认为昨日之事是本总管故意为之?”
      “诶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哆哆嗦嗦的抬眼,急忙从怀中一枚黑色玄铁,摸样小巧,想必就是风令了。他将令牌递给赤柯,“你下去吧。”嫪乘波如同大赦,心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他战战兢兢道:“如此,奴才告退了。”

      王宫有刺客之事让夏夏颇为担心,她看殿门外赤柯的身影越来越近,哧溜一下就奔了出去,将赤柯抓住,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他没受伤才放心的吁出一口气,面具里的眼含着笑道:“王上,我没事。”赤柯低下头看见了那掩藏在红色华服下的赤足,欲隐欲现,他眉头淡淡皱起,启声道:“鞋子。”夏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她讪讪一笑,跑得太急,一时竟忘记鞋子抛在哪了。
      她回到殿中大座,这看看那看看,孤的鞋子呢鞋子呢?那边找的正起劲,这边阿苦倒是在从殿外回来,手里拖了一双鞋子,阿苦看着赤柯在殿中,福了福身道:“大人。”她瞧赤柯盯着自己手中的鞋,笑道:“适才王上在后殿里喂鱼,一听您来了,鞋子都没穿就跑来了。”赤柯示意她将鞋子交给自己,阿苦道:“奴婢先下去了。”说着便将鞋子交给他。
      那边夏夏还在奋力的找鞋子,其实她很喜欢光着脚的,然是某人觉得忒不雅。突然她感觉后腰一个用力,被人托着做到大座上了,抬头一瞧原来是赤柯。他嘴角弯弯,从袖下掏出一双鞋,夏夏道:“怎的在你这,孤说怎么找都找不到。”说着双手就去拿,赤柯巧妙避过,他半跪下要为夏夏穿上鞋子。夏夏的心跳了跳,脸红成了一个桃子。正在此时,他却停下动作,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给夏夏。
      她接过来装作无事问:“这是何物?”长得太难看了一点,像是将块黑乎乎的石头掰成两半,这半上面刻着的风,好像是人用强大的内力生生刻进去的,这得使多大劲啊。脚轻轻被抬起,那双粉嫩小足全部露出,小的足以让那人一手便可抱住,赤柯拭去足上灰尘,如同拭去污泥的映日荷花。
      “是统领风中卫的令牌。”鞋子已经穿好了,赤柯依然是半跪着,他抬头,看向夏夏抬头道。
      夏夏虽是在看令牌,却哪里不知道他的动作,心里的小九九翻江倒海了,尽管保持冷静,但是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
      “这样,不过风中卫,这不是应是你该管的吗?”她把话题引向别处,尽量不去想刚才的事。
      “近些日子宫里不太平,您身边的人应多不应少,这样我也放心。”夏夏听话的点点头,将令牌收好。
      “也许,今晚,那位管事的就要来了。”接着他起身便走,又道:“您接着批折子吧。”
      这话说的怪,不过夏夏还哪里有心批折子啊,正看鞋子呢。

      入夜,夏夏突然转醒,她舒了下气揉了揉眼睛,微微整理下衣袍,拉开一角床幔,半坐在榻上道:“出来吧。”半响,夏夏奇怪那人为什么不出现,却在这时,宫殿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人,他身上的气息掩藏的很好,可是还是被她发现了。
      夜,月色正浓,银白色的光从小窗射下,映在那人身上。夏夏这才看清他的样子,这个夜来者此时只能称作一名少年。这名月色少年相貌平凡,那苍白的面容上略显病态,像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明显稚气未脱的脸上有双非凡的眼,使得整个面容都明亮起来。月,照亮他的眼,像是一谷深幽冷泉,不是少年人该有的苍凉。
      被这么一双空灵的眼注视着,夏夏感觉自己的心都悬起来了,一个人的面貌再怎么不同,就不会改变他的眼,这双眼,夏夏记得。
      他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与夏夏手中相似的令牌,他将令牌伸向夏夏,而夏夏也拿出了另一块令牌。
      奇特的事出现了,那两块玄铁令牌忽的飞起,自然而然的吸合在一起,接着月光之下撒发出诡异的赤色幽光。那月色少年眼神闪动,他伸出手,令牌又自动回到两人手中,夏夏心中称奇,这普通玄铁靠心来控制。、接着眼前那少年半跪行礼,向她道:“风中卫首领乌雉拜见新主。”他目光如炬,声音却不卑不亢。
      夏夏扯开一抹轻笑,在他的眼里只有主,没有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眼前少年的身份相信是一个有趣的秘密。据她所闻,这届风中卫首领是一名性格怪异的老人,何时易主便不知了,只不过夏夏懒得追究前者怎么样,弱肉强食,她风夏夏的身边只能容得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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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忆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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