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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銀鍠朱武同九禍的離婚十周年紀念日,也是他們的結婚十二周年紀念日。沒錯,結婚和離婚是同一個日子,世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不過即使現實如此悲慘,十年來銀鍠朱武始終不曾放棄,一直致力於追回前妻的大業。只可惜九禍娘心似鐵,從來不走回頭路,那麼多年始終不為所動。
如果要問他們離婚的理由是什麽,九禍可以很坦白的說,四個字,性格不合。
雖然朱武多次表示自己可以改,只要九禍說出她所想要的那種性格,他一定會努力的去改變自己,變成那樣。但九禍的回答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並不是她不相信朱武會爲了自己做出改變,只是她覺得要朱武從消極怠工、自由散漫的態度再變回十幾歲時候的積極和勤勞也沒有多大意思。以前是還小,朱武根本沒有形成自我意識才會那麼聽家裡的話,等長大了自己的主意多了,那時候的才是真正的朱武。
不過重點問題不在於朱武,還是在她自己。九禍覺得她目前的單身生活十分愜意,可以努力專心的為事業打拼,兩個兒子又在自己身邊,她已經十分滿足,並不想做出改變。
離婚十周年紀念日,朱武決定用酒精祭奠他死去的差不多的愛情。他喝威士忌,純的,不摻水不加冰,簡直像是要自暴自棄的喝死自己。
蒼進門,沒有第一時間驚動他的朋友,這家琉璃仙境的主人素還真。他先坐到吧台邊,點了一杯Tequila,他沒有察覺,旁邊座位上的紅髮男人已經醉的要死不活。
小杯里裝著金色的酒,被送至他面前。蒼還來不及拿起酒杯,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一點都不含糊的搶走了他的酒,仰頭喝的一乾二淨。
蒼平靜的露出微笑,很有禮貌的對喝的爛醉的紅髮男人說,“先生,你喝了我的酒。”
男人聽見他的話,努力的眯起眼睛朝他看,可惜醉的太過厲害根本集中不起視線。喝醉的人懶懶的趴在吧台上,手枕在腦袋下側頭看著對自己微笑的蒼。
“哦,我賠給你。”
“也不用。”
“不。”男人突然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一定要賠給你。”
“那好吧。”同喝醉的人理論是不理智的,蒼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原本只是抓著他胳膊的男人更加糾纏了上來,索性抱住了他的胳膊,蒼略略皺了一下眉頭。剛要將人扯開,卻發現抱著自己胳膊的人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喊著,“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這……算什麽情況?
周圍已經有不少目光向他們看來,有好奇的,也有一副了然貌的。蒼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於是他伸手輕輕拍了下醉酒男人的臉,“你還好麼?叫車送你回家好麼?”
反饋他的是更痛苦的哭泣和大聲的叫嚷,“不……我不要回家,不要!你別走,不要拋棄我,我改……我會改的,我都聽你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蒼開始覺得頭疼了,四周看向他們的目光越來越多了。可是抱著他胳膊的男人還在不斷的擴大問題,“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我愛你……相信我……”
讓他覺得如此頭疼,又給他帶來那麼多的關注,蒼作為一個從來不怎麼肯吃虧的人,決定要給懷裡扒住自己不放的男人一點不大也不小的教訓。勾起一抹笑容,蒼帶著“沒有自己活不下去,非常愛自己”的男人離開了琉璃仙境。
蒼帶著銀鍠朱武走出大門的時候,酒吧的主人素還真和他的好友劍子仙跡正好因為騷動從後面的包廂出來,恰巧看到了蒼離去的背影。
“那個是蒼吧?怎麼來了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劍子有些困惑的說。
素還真皺起眉,“劍子,蒼帶走的那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
素還真和劍子面面相覷,同時挑了挑眉,心想不知是該為蒼祈禱還是替另外那位祈福。哈,反正不是他們的事,就請他們都自求多福吧。
銀鍠朱武醒過來的時候,輕輕的呻吟了一聲,醉酒之後的頭疼的十分厲害,像被拖拉機碾過一樣嚴重,雖然他從沒被拖拉機碾過腦袋。朱武揉了揉額頭,然後發現自己只是稍微動了一動,就全身酸痛的厲害。看來自己不止腦袋像被拖拉機碾過,全身都像被拖拉機碾過了,喝悶酒傷身這種事還真不是吹的。
翻了個身,渾身的骨頭仿佛都在抗議,朱武因為不舒服輕哼了一聲,然後他整個人像突然被凍住一樣無法動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看見一個男人,渾身赤/裸的男人,這個男人正側躺著撐著腦袋審視著自己,雖然有一瞬間朱武差點兒以為他是睡著了的。
好吧,重點並不是他看見了一個正在看他的赤/身/裸/體的男人,而是他跟這個男人一起躺在床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很好,自己也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朱武的腦袋里十分快速蹦出一個詞,一夜情。沒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確實在一間酒店的房間里,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一夜情了。還會有什麽比這更糟糕的么?接下來的事實告訴朱武,更糟糕的事,是有的。
蒼對朱武這種程度的震驚十分滿意,先前讓自己在酒吧里那麼麻煩,這點報酬實在不算什麽。心情還不錯的蒼湊過去在朱武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謝謝款待。”
朱武的腦袋里“轟”一聲炸開了,謝謝款待?這個傢伙是這麼說的吧?再聯繫目前自己渾身都被碾過一樣的無力和酸疼。銀鍠朱武瞬間把躺在自己身邊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祖上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他被人上了,他竟然被人上了!活了三十二年,基本從來只有他上別人,沒有別人上他的份的銀鍠朱武就這麼稀裡糊塗、莫名其妙的被人上了!
憤怒讓他忘記了身體上的不適,朱武手一伸掐住了蒼的脖子,蒼沒料到他還有力氣來這一手,被他掐個正著。
朱武憤怒的說,“我給你三句解釋的餘地,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立刻掐死你。”
雖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但蒼顯得很淡定和無所謂,他說,“人活著呢,最重要是開心。”
朱武掐著他脖子的手上暴起一根青筋,“你還剩兩句話的命。”
蒼十分鎮定的又說,“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
朱武腦門上爆出一個十字路口,“你死定了。”
蒼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表情顯得十分誠懇也十分認真,“是你先撲上來的,是你纏著我不放,喝醉了說不准我離開你,是你先扒掉我衣服的。我是實在沒有辦法,大家都是男人,你也應該明白,這種情況下如果控制得住基本不是不行,就是聖人。但世上其實是不存在聖人的,只存在不行的人。可惜我不是不行,所以……”
一種深刻的無力感佔據了朱武,他鬆開了掐著蒼脖子的手,先暴躁的扒了兩下頭髮,而後頭也不抬的揮揮手,“算了,你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蒼是見好就收的人,所以他點點頭,毫不在意的穿上衣服離開了。
等到蒼走了之後,朱武才反應過來還不知道自己一夜情的對象叫什麽名字。想他堂堂銀鍠朱武,被上了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豈不是很丟臉?再說,萬一這混蛋有病怎麼辦?不行,無論如何,至少得知道名字。於是他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接通前臺。酒店前臺的服務小姐聲音甜甜的傳來,“尊貴的客人,請問您有什麽需要?”
“告訴我開這間房的是誰。”
“什麽?”前臺小姐一時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說,把開這間房的人的名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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