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

作者:陆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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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火灾



      已是正月初八,苏北山、苏南江、林弄玉和苏墨陈等人都重回各自公司上班去了,而Y高还没有开学,我不必回去上班。

      除了初二、初三和苏北山回了青岛娘家,我已经连着四天在石景山那边儿和老爷子他们招呼苏家的各路亲戚了,苏妈说初八没有亲戚要来所以可以放我一天‘假’。我一个人待在金宸的家中又很是无聊,于是就开车出去随便逛街。

      这天是情人节,马路上随处可见牵手逛街的浪漫情侣。每到情人节这一天,各大影院就会上映‘紧扣主题’的电影,票房大战又开始上演了。买了一件外套后,我看时间不过才下午两点,于是就顺应‘潮流’去影院看情人节电影。

      不愿浪费时间多等,我买了十分钟之后开演的《那年,我们相爱》的票,这正是任远导演、舒馨主演的那一部爱情文艺片。舒馨的演技的确是很好,而任远作为男三参演露了一小脸儿也惊艳了全场。当看到男女主角在辗转多年之后终于牵手共度一生的那一幕时,我和其他观众一样拿出了纸巾擦泪。

      虽然我和苏北山的婚姻是一钞戏’,但是他结婚誓词里面有一句话我倒是很赞同的-----‘不是所有相遇的人都可以相爱’。相遇了并相爱的人是‘异数’,而且是少之又少的‘异数’。如果这世上的人们都能像影片中‘杨景’与‘梁星星’那样第一眼认定彼此、无论中间有何误会、最后都能步入婚姻殿堂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周末的下午,我在家里简单的打扫家务,苏北山戴着眼镜坐在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看报表。

      忽然有手机铃声响起,我们都以为是自己的电话,结果是苏北山的。他看着屏幕愣了足有两秒钟,随后才用微抖的手划开接听。我看得莫名,摇了摇头,继续拿着抹布擦东西。

      “啊,有事儿啊?。。。。。哦,那挺好的啊,钱多了还能烫手?呵。。。。让我过去?还有她?。。。。我们去算怎。。。。他特意请的?呵呵,得了,那我还非去不可了!在哪儿?哦,好,等着啊。”

      看着忽然间变得斗志昂扬的苏北山,我心里隐有不安。

      苏北山冲我打了个响指:“走!跟任远拼酒去!”

      我也不生气,只拒绝道:“你们俩拼酒关我什么事儿啊!今儿你自己去吧,继续你上次未竟的‘事业’。”

      苏北山说:“舒馨说他们的电影上映三天票房就盖过了成本儿开始纯赚了,任远摆酒庆祝,特意请咱们过去。你说这我能不去吗?李意你必须得去啊,你给我壮门面去!”

      他回卧房里迅速地换下家居运动服穿了一套休闲西装,见我还没动静,他不免有一些着急。

      “换衣服去啊!”

      我皱眉道:“我真的是不想过去了。如果你过去喝醉了,你可以打电话让我去接。。。。。”

      瞪我一眼,苏北山不耐道:“这回我要是再喝醉输给任远我tm就是一孙子!别废话了啊,换去,换去。”

      他把不情不愿的我推到了我的卧室里,然后给了我五分钟的时间换衣服。

      四十六分钟后,他开车带我来到了一家装修簇新、豪华的高档KTV里。一进地下二楼的大包房,任远最先走过来和苏北山握手。

      任远热情道:“感谢苏董你再次赏脸啊。”

      苏北山也很礼貌地说:“哪里,哪里,你任大导演相邀我怎可不来?哈哈。”

      两人盯着彼此,任远别有深意地说:“今夜咱们可要一醉方休啊!上回在天津喝的可是不尽兴!”

      苏北山轻狂道:“当然!不醉不归!”

      依照我对苏北山的了解,这‘不醉不归’的意思应该是:我今儿不把你任远灌倒了我就不走了!

      包房里面或站或坐约有三十多个人,任远向我们介绍说都是剧组的主创人员。自苏北山和我来到房内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看好戏的意思。我很怀疑,他们有可能都知道任远和苏北山的‘暗斗’。

      不一会儿,舒馨和一个小助理拎着两个大蛋糕推开了包房的门,她很大方地跟苏北山和我都打了招呼。任远很是体贴,忙接过蛋糕又用大手握住舒馨的手为她暖手。剧组人员纷纷起哄,说让他们两个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大秀甜蜜。也有人将此情景拍了下来,估计是准备发到网上让网民们去八卦的。

      让苏北山过来拼酒的意图不可太‘露骨’、直接,在‘战斗’开始前,任远还是要先发表一下演讲的。在感谢了所有的剧组人员之后,任远把‘厚脸皮’的苏北山也给夸了一番,说他‘一直支持本片的拍摄’。

      但皇天为鉴、我为证人,他苏北山一没掏钱二没包场,他支持个鬼了啊!

      任远的演讲才一结束,众人就齐齐干了第一杯酒。我也没能‘幸免’,一起举杯喝净了香槟。

      舒馨拉着我不停地说话,聊聊时尚或美容,两个人弄的就跟多年的好姐妹儿似的。我偶尔瞥见有人拿着手机拍我们,心说只要是把我当正面人物我就不会介意。

      其实今天被苏北山绑到这儿来,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和任远的电影拍摄工作根本就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谁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为舒馨争风吃醋啊!我的脸面儿啊,都丢到妈的妈------姥姥家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整个包房里就酒瓶林立了,十多个大老爷们儿的酒量总和还是很可观的。我甚至触目惊心地看到其中还有几个白酒瓶,心说千万别都是苏北山他一人喝的,他没这么大的能耐吧。偷瞄了一眼苏北山,见他的眼神只是微有迷离,应该还没有喝大。

      又过了十多分钟,电影的编剧王女士忽然乐道:“这KTV里还能烧烤啊?!谁点炭火了啊。”

      众人都笑,却都在笑后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儿不对。一个早就喝醉了的男人离门口最近,他伸手就打开了门可能是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个房间里的人在吃烧烤。

      一股呛人的浓烟随即涌入了房中,开门的那个男人蹲在地上干咳不止。我心说不好居然是着火了赶紧拿起身边的外套穿好准备跑路,这时,其他客人的呼叫声也从走廊里传了进来。

      都到这种地步了,即使是喝醉了的人也都被吓醒了,大家纷纷拎包就向外挤出去逃命。可是,不太容易啊。因为屋内灯光陆离本就看不清路,再加上屋内已被浓烟灌满了,视线受阻,想要出去就更加不易了。

      不知是谁没看路大力撞到了我,我想要扶住什么东西撑住身体可却没能成功,倒地时我把一个啤酒瓶给压碎了,右手不小心又按了上去,当即感到手心一阵巨痛,应是被碎片给划伤了。

      忍着疼勉勉强强地站起来时,我隐约见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人忽然伸手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我还也不知他是何意,听他问了我一句‘小馨是你吗?’。

      声音很熟悉,我听出他是苏北山。刚想要回答自己并不是舒馨,我右前方有一个女人害怕地说:“这儿!北山,我在这儿!”

      听到舒馨的声音,苏北山立刻就放下了我的手。我的脑中空白了长达几秒钟,然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半分钟后,我摸索着随人们挤出了大包房,走廊里面亮起了白炽灯,可能是KTV的工作人员在控制室里打开了应急的明亮灯源。

      跌跌撞撞中,我在两分钟后终于走到了KTV的外面。想到自己安全了,又呼吸着冷冽的新鲜空气,我觉得右手的手心里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拨开人群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我从牛仔裤中掏出手机想给苏北山打电话,可他却迟迟都没有接电话。十分钟后,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手上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我放弃了继续和他联系,自己打车就近找了一家诊所止血、治伤。

      晚上七点钟,我坐在沙发上吃着外卖看《新闻联播》,右手上隐隐作痛。电视里正播放着国外人民的生活是如何动荡时,苏北山开门回家了。

      我还没有说什么,他却有些急地问我:“我给你打了不下五个电话你看见了吗?!”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冲他晃了晃:“我也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没接,后来手机没电了直到现在。”

      “没电了你就不会充电啊!”

      他随口骂着我又伸手打开冰箱门倒了一杯冰水,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纱布,撇了撇嘴没有多说话。

      喝过了水,他对我说:“你做饭吧,我饿了,来个蕃茄牛腩。”

      我小声说:“我做不了饭。”

      他微不耐道:“怎么就做不。。。。。。”

      像投降的士兵一样举起了手,他这才看到了我手上的纱布,知道我是受伤了。

      他稍关心地问我受伤的原因,我忍着鼻头的无端酸涩低声对他说:“在KTV里被人给撞了,手压在玻璃碎片上了。之前我在医院包扎伤口,所以我没能赶回家给手机充电及时接你电话。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出去吃吧。”

      破天荒的,苏北山走到沙发前坐在我身边略有歉意地温声对我说:“我。。。我不知道你受。。。。。被玻璃碎片划伤了应该挺严重的吧。。。。”

      我一边忍着哭一边硬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事儿,只是有一点儿疼而已。。。。你放开我手的时候,我。。。。我不是也没有叫你嘛。。。。我要是真疼,早让你带我去医院了。”

      他完全迷茫外加惊讶:“那时抓的是你?我。。。我。。。你怎么不叫我?”

      我端着吃剩的外卖扔到垃圾桶里,顺带背过身遮掩起自己难看的表情。

      “因为你着急要救她出去,我。。。。我不好意思耽误你,所以。。。所以我。。。。”

      不知怎么的,当意识到我居然开始会在意苏北山他最在意的那个人是舒馨时,我失声哭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是爱她的,我还曾期待过他们能够复合、终成眷属,可我现在又为什么会因为他在意的是她而感到很委屈呢?

      苏北山赶紧追过来问我:“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疼的厉害?你在哪儿包扎的?靠不靠谱儿啊!走,我带你去三甲医院好好看看。”

      他是苏北山,除了家人、朋友、舒馨、赚钱他不会关注任何人,他当然没有觉察到我情绪上的变化,我莫名的痛哭只是让他认为不过是我的伤口疼了而已。我拒绝着他,可他以自己一贯的霸道拉着我出了家门。

      新春的余温尚在,马路上车多人多,苏北山不时便气骂一句北京的烂交通。

      我说:“真的不必去医院。”

      他死死盯着前方的红灯,口气不悦:“那怎么能行?!伤了手可不是小事儿,得仔细看过没事儿我才能放心。”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又看了医生,我被迫得再次忍受酒精的消毒,嘴里不停地痛苦哼着。

      苏北山的眉头一直皱着:“大夫,我爱人的手没事儿吧?真的不用拍个片儿看看什么的?”

      医生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我,笑问:“这么紧张,你们刚结婚没两年儿吧?放心吧,小伙子,你爱人的手没大事儿。但是有了伤口,消毒就很重要,还要预防发炎,洗脸洗澡什么的你帮着她点儿。”

      苏北山应道:“欸,我记着了。”

      重新包扎好了手之后,他带我回家并亲自监督我吃了消炎药。电影频道正重播《勇敢者的游戏》,我盘腿坐着饶有兴致地看电影,偶尔才会应他一声。

      苏北山生气了,他扳过我的肩膀喝道:“嘿,我这儿跟你说话呢!你得尊重我,看着我的眼睛听,别看电视!”

      看着他的一脸严肃,我忍不住大笑:“你这是关心我啊还是罚我啊,我现在可是伤员,你要温柔,温柔懂吗?”

      苏北山微愣,然后习惯性地‘抽’了我一下。

      “给!你要的温柔!”

      我继续看电影,期间我指使他给我拿了薯片和雪碧,他也都照做了。后来可能是看我实在太嚣张,他就‘训斥’了我两句,又把我的薯片给抢走了一大半,像泄愤似的大嚼特嚼。

      我一直没怎么和他说话,分神思考着那个问题的答案。到入睡之前,我大概都清楚了。不过是因为面对灾难时‘有个人’没有先救我、所以我感觉受了委屈罢了,我没有吃舒馨的醋,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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