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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976年秋初,威斯克和威廉完成了对全部研究资料拷贝的阅读,晋升为直接参与病毒研究工作的全日制高级研究员。全日制,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放弃每天下班后回家与亲人相聚的机会,除了每月一次的例行假期外,阿克雷研究所的实验室,餐厅以及职工宿舍便是他们几乎全部的活动范围。
威斯克对此感到无所谓,他的亲人不在身边,即使在身边,他或许也不会用太多时间与他们相处。全日制对于他来说,唯一的变化除了不需要每天很早赶到阿克雷研究所位于浣熊市一处专门的员工接送站以外,便是与外界的信息隔绝——不过这不要紧,研究所里有最好的电脑设备,还有高速的网络连接,这些设施的提供让这个小问题变得不再是问题。至于与他共住一个房间的那位只有十四岁的天才......在搬进宿舍的当天晚上,他偶然听见了他向家里打的电话。
“哦,妈妈,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到假期就马上回家陪你......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什么?我只有14岁?拜托,我真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大学毕业了,现在都参加工作了......恩,好好,我知道了,你也......”
威斯克断断续续的听到了电话的部分内容。那个14岁的天才讲电话时声音里的焦虑让他觉得很有趣,不过他没有听完这段对话,自己一个人先行回到了宿舍。过了一会,威廉也推门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站在宿舍的门口,在用带着明显毫不欣赏的目光扫视过房间里过分简洁单调的摆设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阿尔伯特......”
他开口了。威斯克本以为他准备要对眼前所见的一切进行一番讽刺的评论,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我母亲不知道我在做病毒的研究工作,我骗她说自己在安布雷拉研究药物。”
“所以?”
威斯克回问道,不知道威廉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她,一定要帮我向她保密,永远也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威廉说道,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象征噤声的动作,对威斯克笑着眨了眨眼睛。
“可以。”
威斯克轻笑了一下。虽然他根本不认识威廉的母亲,也不认为自己将来会在什么地方遇到她,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回答。威廉现在单纯认真的模样让他的心情很不错,他不介意让威廉也感觉愉快一些。
“谢谢。”
威廉顿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语调轻快上扬。
然后他们开始埋头收拾自己的物品,接着进行洗漱工作。大约20分钟后,威廉关上了房间里的灯,之后他们便各自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明天上午他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是由所长詹姆斯.马库斯主持的研究进展讨论会,他们都很重视这场会议并且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而在有这样一个重要会议的前一天晚上,早早入睡以保证第二天有足够的精力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不过......
在第四次翻身之后,威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懊恼的接受了自己根本睡不着这个事实。
这很不正常,他想。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过宿舍生活,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就是住宿的,那时一个房间里总共有四个人,每次关灯之后,大家通常会在黑暗中聊一会天,气氛绝对比现在吵闹好几倍,但那并不妨碍自己休息,只要四周一安静下来,睡意很快便会席卷而来。可现在,躺在这个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的双人房间里,自己居然该死的失眠了。不仅如此,从关灯到现在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都在思考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问题,并且非常渴望立即得到答案。
哦,天......
他默默的再次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另一张床上的威斯克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他希望他还没有。
“阿尔伯特?”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什么?”
黑暗中传来威斯克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无比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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