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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这里就是赵大人的别院啦,照例你是应该和其他服役生混寝的,所以希望你今后还是低调点的好。”
“哦,请问大人怎么称呼?”形式主义的询问,此时的赵容已然毫无心思了。为什么爹在宫廷之内还能有这样奢华的别院,出入也如入无人之境,面对帝皇更是儿戏。
“李悦,这位是庞冲。”
“看两位大人都穿着华服简甲,敢问是什么职位?”
“政格卫,官位自然不及你爹啦。”也许在庞冲看来自己所穿的官服正常人都认识,然而赵容却明知故问,挑衅与贬低的意味赫然,说话的语调也变得嘲讽。
“庞冲人如其名,还望海涵。”赵容还没体会到庞冲话中的意味,李悦就先行上前解围了。
“啊呃......不是啦,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回过神的赵容才发现自己是问了怎样一个无知的问题。
“少装蒜了,你以为还有多少人不认识你?”像是怕污染视线一般,庞冲别开了视线。
“......”我,其实这么多让人厌恶吗?
“啊!”李悦在庞冲的脑袋上狠很地拍了一下,庞冲惊吓出声。
“......朝役,是从明天开始吗?”
“对的。”庞冲和李悦都为此刻赵容的平静感到惊讶,四目相对许久,李悦才简单做出了回答。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了,你们就请回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逗留,这是服役牌,上面有你的编号,服役期间必须随身携带。”李悦将一个银制雕蝶小胸章递给赵容,“至于朝服会在明天朝会时确定编制以后统一发放,那么......”
李悦用力将庞冲的头压下,对赵容鞠了一躬。
二人双双离开之后,赵容默默地写了张纸条贴在门外,然后整个人就裹进被子里去了。
“报告陛下,赵容自中午将自己反锁在房中之后便没再出来。”
“原因呢?”
面对祁镜阳的询问,李悦只是偏头看了眼一旁的庞冲。
“......算了,有派人给赵容送饭吗?”祁镜阳看了眼李悦。
“这个嘛......赵容在房门外贴了张纸条,我们也不方便打扰。”李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思考人生中,生人勿近,凡事勿扰。”
“......”
“对吧,对吧,赵容变得很有意思了吧,镜阳真应该好好接触一下的。”
祁镜阳,李悦和庞冲三人的视线齐齐朝房间一角的书桌望去。祁环晏正悠哉地玩着桌上的奏章。
“我不觉得受伤过后会使人丧失对日常生活的基础认知。”
“所以说镜阳就是太死脑筋嘛。”
“是皇兄太随意了。”
“李悦庞冲你们先退下吧。”
“虽然很抱歉,但是作为明帝从属臣子的我们好像没有听从幽王指令的义务。”李悦面带微笑地拒绝了祁环晏。
“......你们下去吧。”祁镜阳向李悦点了点头。
祁环晏将手中的奏章放好,向李悦一摊手,挑衅般的回以微笑。
“是,那臣下们先行告退。”
“对不起皇兄。”见两人撤出了门外,祁镜阳满怀歉意地走到了祁环晏面前。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制度啊,你不必介意。说起来,赵孟杰那老狐狸既然将赵容交给你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一切按照规矩办。”
“这样啊,不知道他会去哪个机构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祁镜阳说的有些不屑。
“久违的陪哥哥去喝一杯吧。”
“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吧。”祁镜阳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还是不了,哥哥的身体不适合喝酒。”祁镜阳也随着祁环晏换了称呼。
“不适合喝酒啊......”祁环晏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
“夜已经深了,我送哥哥回去吧。”
“不用了,让下属看见你也不好做吧。”
“......”祁镜阳没有说话,只是呆立在原地背送祁环晏离去。
“派人将赵容朝役受到特殊对待的事散播出去。”在离开祁镜阳的阅政楼足够远的地方,祁环晏脸色转为严肃,边走边说着,完全没有在和谁对话的模样。但树丛之中却有了响动,随之一个黑影一掠而过。
“主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一个身穿盔甲手拿纯白狐皮大衣的男子见到祁环晏便上前为他披上。
“石翔,告诉我你的官阶和职责是什么?”
“啊?”石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
“官阶正二品御门都统,专司负责主上命令的实施。”
“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我可不记得有命你为朕添衣啊。”祁环晏将肩上的大衣扯下递给石翔,“这件衣服你看着处理掉吧。”
“是。”石翔有些愧疚地将大衣稍稍折叠,用双手拖住。
“从明天开始将关于赵氏一族的参本截下来,不必送往镜阳那里了,直接送到我的水榭去。”
祁环晏虽然贵为君主但掌权以来并未实际参与朝政处理,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政务移送给祁镜阳负责。对于常年隐于水榭之中骄奢极侈的祁环晏,祁镜阳则极力维护,将所有的政务一力承担,以至于现在的煌国徒有一国双权制。以祁环晏为中心的政体逐渐远离权利中枢,麾下有志之士皆或辞隐或转入祁镜阳帐下。唯独石翔始终如一的跟在祁环晏身旁。
“那明天的朝会?”
“就说我身体不适。说起来,怎么样,陪我喝一杯吧,今天心情特别好呢。”
“是。”
“那我先回水榭换身衣服,你安排下就过来吧。”祁环晏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随便的模样,向身后的石翔摆了摆手。
“......”
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扫荡过水榭的露台,偶有夜莺留恋于青瓦白墙,终是被凉意驱赶。
“月色真是美的让人自惭形秽不是吗?”祁环晏有些微醉,也许是酒劲泛滥使得他的眼睛都有些晕红了。
“主上,你喝醉了。”
“醉了倒好,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反而是活的最自在了。”祁环晏不禁自斟自饮了起来。
“来人,送主上回卧房。”石翔抢过祁环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哼,真是扫兴啊。”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任由侍从将自己搀起。
心情特别好?如你这般的大人怎会在心情好的状况下暴露出自己的丑态呢......石翔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如果可以,我只想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有一个碌碌无为却整日勤勤恳恳的爹,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娘,不需要太大的房屋,够窝下三个人就行,不需要波澜壮阔的人生,平淡就好。心中祈求的虽是如此,但想必真的这样生活下来了,就会渴望现在这种风花雪夜锦衣玉食的富养了吧。祁环晏这样想着边踩着脱下的外袍往水榭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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