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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来耍人的
梅超风捧着愧师的脸细细摸索着,专注得好像要通过愧师面容的变化了解这些年愧师所有的成长经历,师儿,四年了,你过得好吗?
冰凉的指尖触上温热的液体,稚嫩的脸庞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出现棱角。死寂多年的眼睛似乎有灼热的液体喷涌而出,“师儿,你怎么到大漠来了?”
“不是说好了你们要陪着我吗?既然你们不能遵守承诺,那么就由我来找你们。”少年特有的声音带着倔强和哽咽,用他独特的方式诉说着对他父母的想念。
愧师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看过射雕,读过神雕,知道郭靖在他小时候会碰到黑风双煞,陈玄风会因郭靖而死,梅超风也从此瞎了一双眼,他怕有一天在他爹娘会真的离开他,在大漠中一死一伤。
所以当全真七子让他拜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丘处机,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他会是杨康的时候,有他做师父,就算一切无法改变,他至少……至少能凭这层关系去王府见他娘。
“小鬼,你要我做你师父?”丘处机可没有忘记昨天那小鬼信誓旦旦指着他说‘我爹就长他样。’结果话没将清楚就给他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一点都没觉得给他留了个烂摊子。
当时他的几个师兄弟一个个都眼瞪得比铜铃大,活像见了鬼的摸样。当然也清清楚楚得记得当时几个师兄弟拉着他前前后后问了两个时辰,从刚开始的大声反驳到后来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都佩服自己的定力,要是搁平常他早抄剑暴走了。好吧,最让他佩服的是他那几个师兄弟的口才,他怎么不知道他的那几个师兄弟话痨的能力这么强。
“嗯。”小小的脑袋重重点点头,用力之大让他觉得这小鬼是想把头给撂下来。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魅力大到这个程度,以前要拜师的小鬼不都是见他就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都避他唯恐不及的吗?怎么这个小鬼死了命要扒着他拜师,这小鬼不会是被黑风双煞那对贼人给吓傻了吧?
况且现在他还没找到杨康,哪来的时间教他。
“你哪只眼睛抽了看上了我?”丘处机板着张脸,生生将一张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脸板成便秘奔四大叔样。
“可是我就是想让你当我师父嘛!”愧师是属于不达目的死不休的人,看上了丘处机就非要他当师父,管他摆出什么脸,什么样的死人脸他没见。
全真六子在一旁也看得内伤无比,尤其是孙不二,这孩子的娘死了,在那样的环境里,一般孩子都是把他第一眼见到的人当成可以依靠的羽翼吧,怎么这孩子就只扒着这个暴脾气师兄不放,别告诉她只是因为这孩子他爹的脸长他师兄样。
可怎么看也不像啊,师儿这张小脸哪有她师兄一点半点的凶样。要说像也就两个人的脾气相似,都这样拗了多久了,还不停。
全真六子默默吐槽,师弟(师兄)啊,其实你真的就是这孩子的爹吧,怎么他就不怕你呢。
“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这孩子的确可怜,如果搁平常说不定他会收下,但他昨天的话给他惹了这么个大麻烦,也不讲讲清楚,现在的举动更是让这帮师兄弟想入非非,他真想拔剑吓吓这小鬼。
“你长得……”
丘处机双眼一瞪,‘小子你再讲一句试试’
愧师小嘴一撅,红着眼往孙不二那边看。
孙不二抱起愧师,埋怨地看了一眼丘处机“你为什么不愿意当师儿的师父?”我想当还没的当呢,谁让这孩子缺心眼儿地看上你这个缺心眼儿的。
“我要找杨家后人。”谁让小鬼说些有的没的,一看就不是个难弄的主。
“师儿啊,我师兄他没时间教导你,要不你换个师父吧。”比如说我啊。
一群乌鸦衔着一排小六点华丽丽飞过,师妹啊,你变得太快了吧。
愧师不说话,嘴抿得死紧,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只是固执地看着丘处机。
“师儿啊,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丘师弟当你师父啊?”马钰看得头疼,怎么一个比一个犟。
“他像爹嘛。”委屈的眼神无声控诉着丘处机的固执。
一股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来,孩子还小,还是需要爹娘的时候。
“师弟,只是个误会,你只是长得和师儿的爹有几分相似,既然师儿希望你当他师父,那你就收了师儿吧。”
“既然师兄都说话了,那我就收了他好了。”丘处机别扭地点头,这小鬼怎的这般难缠。
再看那小童,哪还有什么红彤彤的兔子眼,有的只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哈,被摆了一道,丘处机无奈地撇开眼,小鬼头就是烦,杨康那个小鬼现在应该就一岁吧,这个岁数不是更烦人?想到这里,丘处机的脸黑了。
“师儿啊,你爹和你师父到底哪里像?”马钰问道,知道愧师的爹长什么样也能找找。
“都是死人脸啊。”
“哈?死人脸,哈哈。”全真六子一点都不给丘处机面子,笑得好不张狂,这孩子将他们一直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丘处机的脸算是全黑了。
“那个师弟不要介意啊,毕竟童言无忌,别想太多。”再看看丘处机的黑脸和那隐忍的表情,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笑意又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两条浓黑的剑眉不停抽动,丘处机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小鬼……
愧师一脸傻相,傻兮兮跟着笑,收到黑脸师父的死亡射线也就停下来嘟嘟嘴,将手指塞到嘴里,无辜地看着他,眨巴的眼睛告诉丘处机‘我说的是真的嘛’
切,气死你。
等众人笑完,心里也多了份忧愁,原以为能知道愧师爹长什么样,现在这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师儿,那你记得你住在哪吗?”这孩子不像是终南山附近的人,这孩子的娘是个生脸。
愧师敛着眼,低头装作摆弄手指,孩童的天真早已消失,“有很多草,很高的,天很蓝的,还有好多牛和鹰,爹爹还带师儿骑马来着。”
众人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师儿难道是大漠人,可听口音一点儿都不像啊。
“师儿你一直住在那里吗?”
“恩。”
“那师儿会将那里的话吗?”
愧师抬头,脸上写着不高兴,“师儿会讲话。”
看来师儿一直在讲汉话。
“那师儿有听到过别人讲师儿听不懂的话吗?”
“有,有一个叔叔来我家,和爹爹讲了一大堆师儿听不懂的话。”小童面露纠结,随后又补充“不过就那一次哦,师儿可聪明了。”
“哼,连自己爹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丘处机冷冷打击道。
“爹本来就叫爹嘛,是你笨,师儿都说了两遍爹就叫爹了,你怎么还听不懂。”
丘处机被一梗,暗骂自己嘴贱,这世界上最不该对其讲道理的除了女人就是小孩了。
这师弟怎么还跟个小孩子闹别扭,别说,这一大一小有些地方还挺像。
“那师儿一直只和爹娘呆一起吗?”
“恩。”
“那师儿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娘说要带我师公。”
真是汉人啊“那你师公是谁?”
愧师摇头,说实话他真想不知道他师公是谁,他师公可是要他爹娘的命。
“哎。”众人都无奈。
“你会武功?”丘处机问,或许能从这孩子的武功上找到一点门道。
“嗯。”愧师笑得见牙不见齿,一副相当自豪的摸样,众人一看,有门!
片刻后众人垮脸,是什么令这娃如此自豪?
再看看愧师,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握拳,气运丹田,双腿曲成九十度,严肃地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保持着动作,给众人扎扎实实地表演了个马步。
是的,没有错,愧师表演了个扎马步,相当认真地扎了个马步。
小鬼,你终究是来耍人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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