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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
我第一次见展析的那年,当时才6岁,是夏日的傍晚,我练完了琴,正是用晚饭的时间。合好琴盖,我就踢踏着双夏日小凉鞋出了小院后门,往前走50米,在第一个十字路口那边停下左拐,直走不到20米,果然就在儿童区的沙坑里边看见那一抹嫩黄的小背影,她蹲着,背对我,我看不清她在捣鼓什么。
惯例的,我站在入口处,声音不大,但足够她听见,我说:“万典典,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她没回头应我,我皱眉,于是声音加大了点,重复:“万典典,回家吃饭了。”
周围的小朋友看我,那个背影也转身,我眨了眨眼,那不是万典典。他穿着和万典典同款的叮当猫小短T,头发相较于同龄的一般男孩是要长一些,气质干干净净,即使是身处在沙坑中手上还正捣鼓着一鼓小沙丘的情况下,也给人一种宁和的气息。
我又皱皱眉,想,这个时候了万典典又会跑哪里?
有时候,一个人是真的不能不感叹人生的迹遇。
我站在入口处,刚转身打算换地儿找,身后便是一阵骚动,我转头,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立马又被一股冲劲给按倒在地。那天我穿的是短袖的小连衣裙,水泥地板粗糙,摔倒在地好几秒后才感应到手掌心,手臂,以及膝盖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
当时趴在水泥地上,身后的压力还在,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一定要把这笔帐算万典典头上。
然后转头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重量。
那小胖墩挣扎着刚从地上坐起来,回头一看我手上,膝盖上的伤口和血珠子,转眼又吓得哭了。我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对小胖子心里是恨恨的,心里嘀咕着,那身材还滑滑板,这不诚心伤害人么。
周围围着一群平时皮得很的小男孩,看戏不够,干脆围成一个圈直接拍手笑。当时围在旁的男孩女孩,没一个愿搭手帮个忙的,我在地上坐了将近一分钟,身上又疼,又被小胖子哭的有些气馁。
然后也就只有他,拍着手上的细沙,走过落日下的余晖,在我身边蹲下,脸上带着些微孩童的腼腆,淡淡的笑,伸手扶我,“你流血了,疼不疼?”。那时的夕阳正好。
所以,你看,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毫无缘由。就好比我,因为那一瞬间的夕阳余晖和那男孩脸上的善意,从6岁到17岁,付出的喜欢毫无保留;也好比如万典典,因为展析的一句‘典典,你一点都不比深深差,你有你的可爱’然后就萌芽了少女的梦想。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像我们一样,在小小的年纪,轻易的交付出喜爱,然后把生命中1/4的光阴用来追逐这份感情,最终,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只好转身放手。我也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失败者是不是都得大度的微笑祝福——毕竟买卖不成风度在,可是眼下的这种场景,我耳中听着万典典哽咽的怆然,心里反复盘算下,还是觉得风度只是一种自己的找虐的神经行为。我最大的努力只能做到缄默。
身后静了那么一会儿,我以为回忆终于就要就此打住了,她却突然加重了施加在我腰上的力道,手圈的死紧,声音更是低到被窗外的风随时都能吹散的程度。
她说:“万深深,你是不是还喜欢展析?”
我睁眼,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黑暗,让人挣扎不能。一切的作为都只会更显无力。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深深你说话,你别不理我。”身后声音沙哑,不管不顾,似要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午夜,把一切蒙了尘的,都一次性冲洗干净。
我下意识地伸手捂了捂枕头,“万典典,你还让不让人睡了?”闭上眼,就再也不想张开,有些人事,我是还没准备好去碰触。
“……”
“……”
静谧吞噬着黑暗,我想,回忆停顿在这里,虽然之前有些不称意的地方,但总归还不至糟糕到令人无望。顺利度过今夜,明天天一亮,能离开就尽早地离开吧!
这样一来,就总算是安下心来。思绪沉沉下落,身后的哽咽声渐起,背后的湿意扩大,终至不能忽略的地步。
“……”
“万深深……万深深……为什么是展析……为什么一定是要展析?”
“……”
“七年前……那个人为什么是你……万深深,我恨你……”
“万深深……你别不理我……你一不理我,我就害怕……”
“万深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能哭出来多好啊,也不至于像我现在这样,摸摸眼角才恍然发现,与背后的一大片湿润相比,眼下这干涩的触感还真是让人不想碰触。
万典典哭的真是惊天动地,就像很小的时候我们抢糖果,她被我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稍稍的愣神之后,哭声嘹亮。二十年如一日,每每哭的是她,可是最后糖都是吞进了她肚里。大人们总是对我说:“深深,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的。”
环在腰间的手真的是绷的很紧,紧到都觉得左胸口的地方都泛着丝丝的疼。我觉得有些受不了了,不得不睁开眼,我说:“万典典你放手!”
“不放,就不放,死都不放。”
身后的嗓门震得我小心肝都颤了两颤。我定了定神,手探下,拉着她的手腕挣了两下,无果。这孩子是用了死力的……
我别无他法了,两手一摊,“万典典,打个商量好不?你看,你要和我像这样前后相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们能先一起上个地儿不?不远,就出门右拐,我解决完了,咱们一切都好说。”
“……”
“……”
随着身后的抽噎声渐低,环在腰间的手也渐渐松缓。万典典气还有些不通,一抽一搭地说:“那你……快去……快回……”
我如临大赦。
出了房门,我踢掉脚下的拖鞋,掉头就往楼梯方向走去,下了搂,径直走向大门。
双扇门一拉开,风势挟着豆大的雨滴迎面卷来,我没志气地打了个寒颤。撑开顺手捞来的雨伞,就这样颤颤颠颠,风中飘摇地入了雨里。
虽是八月的气候,一旦入了夜,下了雨,刮了风,气温还是低的让人想裹被单。
这么大的风和雨,没打伞的后果是被淋得一身湿,打了伞的后果是……我和伞被淋得一身的湿。
磅礴的大雨中,一个人走在雨幕里真的是很凄惨啊。不远处儿童乐园里有个蘑菇状的滑滑梯,我顿住脚步,低头想了想,觉得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儿童区,踩上滑滑梯的小阶梯,关了伞,弯腰缩进蘑菇头下,刚好是可容纳一个人缩身的空间,阻挡了外头的风雨,足够让人心安。
从包里刚掏出手机调完静音,果然,手机屏幕就开始不停的闪烁。我不接,万典典三个大字也就执拗的不肯消失……四五通之后,接着便是展析的号码,13501689920,没有署名的号码,曾经烂熟于心,现在想忘都忘不了……
这是我的私心,选择了静音,而不是关机。我一个人,难免凄惨了一些,有这么一串串的未接来电陪着,那也是好的。
然后是洛小单。瞪着屏幕上这三个大字,头皮就有些发麻。我可以想见她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刚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就掐断了,那一丝刚冒出头的勇气也就跟着掐没了。几秒钟后,一条短信窜进来:“你丫的是雨水淋多了脑子进水了?死哪去了主动交代,不然我今晚就把你那傻儿吧唧的暗恋史给发天涯上去,题目我想好了,就叫《让眼泪飞》,看酸不死你。”
我二话不说立马回拨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下意识地把电话拿远五厘米,洛小单的大嗓门还是风雨无阻地窜进耳朵里,震得发麻:“终于知道打电话了啊,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又矫情的主。你玩心疼玩悲情玩玛丽苏,好啊,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宇宙无敌了啊。死哪去了还不快交代。”
我:= =。
“我说,万深深你是给雷劈哑了么?”
我扶额:“我在大院的儿童区小蘑菇滑滑梯这边。”想了想,赶紧加句:“你别和他们说。”
电话那头洛小单沉默了两秒,然后便是急促地一声“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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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坑里,蹲的我难受,所以决定爬起来在自己的一片田地里耕耕,希望让我等的望眼欲穿的那位能突然良心发现,RP爆发,出来给糖吃::>_<::我这小坑没人蹲,不填也摔不死人啊,大姐你那万丈大坑不填的话会害死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写到这里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万深深真的是一个很矫情的姑娘啊╮(╯▽╰)╭
我发现我目前屈指可数的几个看了我这篇故事的朋友们,他们都不太喜欢典典,嗯,其实典典的心情是矛盾的,她只是比较贪心而已,本身没什么恶意。她喜欢展析,也喜欢深深,两手都想抓,结果苦的就只能是自己,这个心情呢就好比女孩子又爱零食又想减肥,那种纠结。。其实生活中女孩子性格很矛盾,各有各的纠结,也各有自己可爱的一面,不论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发现。
典典也是有她自己的优点的,只是可惜了这文里面的女主是深深,所以对她提笔不多,对典典的性格,我很多时候是从现实生活中个人角度出发去思考她会有的反映,即希望喜欢的人在身边,又希望依赖的人能一直依赖下去,比较贪心,可她性格比较直接地就表现了出来,这一点比深深好,深深是人如其名,凡事都喜欢藏的很深,为人其实并不怎么真诚。
唉,我觉得我可能没表达好自己要表达的东西,不过没事,当做练练笔也好,哈哈,我这人特别啰嗦,,平时没人发牢骚,关键时候写写自己想写的一些东西,不管写的怎么样,总算是达到了舒解的效果,就会觉得很开心,像写日记一样,不过写的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