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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不停的下着。一个安静的只能听见雨声的夜晚。天空要在这宁静的夜晚尽情哭泣似的。这像极了某个人的心情。有谁还会再这样的夜晚无眠呢。
“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究竟要怎么样呢?”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为自己悲哀的命运,为一个孤独的自己,为一个得不到爱的自己。她只能笑了,哭已经没有用了,谁会在意呢。想到这里她又一次笑了,这一次笑的更明显了,这么容易让人觉察的笑。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问她为什么笑的。
笑吧,她好想放声大笑,把所有的痛苦都化作笑声。眼泪这东西早在母亲自杀的那一天已经流尽了。
记忆又重新打开了,这是早已被她封存起来的记忆中的禁忌之地,没有谁敢去碰触的。她还记得那一天,那个她憎恨的男人突然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家。接着仿佛闪电般让她来不及弄清楚发生的事,紧接着母亲的哭声,一屋子的混乱。她被关进了卧室,即使这样,她依然能听见满屋的吵闹声。母亲的哭泣,男人的吼骂,那陌生女人的尖叫,还有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傻瓜,即使只能靠耳朵来判断外面的一切。她知道母亲此刻的无助。她多想冲出去,狠狠地甩那女人两耳光。可是她做不到,只能在卧室里放声痛哭,和外面的母亲一起,无能为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对她打击严重,正在上课的她突然接到母亲的死讯。赶到家中时只剩下一片死寂,母亲正躺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医生无力的摇摇头,床边站满了佣人。她只觉得浑身发抖,却硬撑着没有倒下去,头脑一片空白。
“全都出去”,她无力的说,四周的人互相看了看,没人敢动。“出去”,她声音大了一点,却没有很大,她似乎已在用最大的声音了,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更加突显出嘴唇的鲜红,头发略显凌乱,却还是整齐有致,可见是死前经过一番细心妆扮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滚下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哪怕一眼”,她想着,哭的喉咙哽塞,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那个男人是,你也是。就这样一走了之吗?我呢?一点也不关心吗?我究竟算什么,可以这样毫无关系地抛弃吗?傻瓜,你真傻……死了就能解脱了吗?还是想让那男人心里留一点念想呢?他怎么会在乎呢?”
她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一泄而出,往事历历在目,外面漂泊大雨像是她那天的泪。尽管承受巨大的悲痛,外人看来却一脸平静的样子。
“贞瑜小姐,可以走了”。徐管家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雨仍旧不停地下着,车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玻璃被敲打的声音。
“徐管家,为什么这么突然要搬家?”安静的车厢里突然传来她略显苍白的声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管家吃了一惊。
“嗯……小姐,我不太清楚,老爷吩咐的。但一切我已经帮您安排好了,您暂时搬到东苑去住,离新学校很近。老爷那边我会跟他说的。”徐管家没有直接回答,他又怎么敢说是因为二小姐,那个老爷和第二位夫人的女儿从美国回来了。要求住在她原先住的那栋房子里呢。尽管贞瑜有些不悦,但并没有抱怨。只是在这里住了有些时候了,已经适应这些熟悉的环境。
“都安排好了么?它们呢?”她问道。
徐管家愣了几秒,“他们”?他犹豫了一下。
“噢,老爷和夫人都……”
“我是问我的那两条狗。”没等徐管家讲完,她就把话截断了。
“它……它们已经被安排好了。贞瑜小姐,你可以到东苑休息一下,过两天再到新学校上课,恐怕你一时还不太适应新的环境,要认识新的朋友……”
“不用了,反正都没什么意义。”她幽幽地说,不在意的语气。只不过是完成她父亲交代的‘上学任务’罢了,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完成了。什么学校的,她都已经毫不在意了,身边的人对她来说都只不是匆匆的过客而已。她就像那冰冷水池里的雕像一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不动,而身边的人总会离去。认识新朋友,她已经不再想了。
所谓新学校,一定也是同原先的一样,都是商业界富豪投资的专供他们的子女学习的贵族学校,他们可以很顺利的完成学业,然后轻松的得到父母安排的工作,继承公司。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三个月,她所从未遇到的终身难忘的经历开始了。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她,然而她悲剧的命运渐渐地出现了转折。
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似乎离那东苑的别墅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她没有问还要多长时间,只这样安静的走就可以了。她甚至希望就这样不停地走,很远很远,远离一切,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同时,原先她住的地方已经开始忙起来了。佣人们换掉原先古朴隽秀的家具,换上更鲜艳精致昂贵的铂金装饰,卧室也焕然一新,成为玫瑰的海洋。
十分钟后,所以仆人都撑着伞,整齐地站在两边,等待他们的新主人到来。这种心情是无以言表的,但是可以肯定每个人心里都是极不情愿的,当然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换了新主人的缘故,而且还因为他们这个新的主人是众所周知的难缠的主儿。
大雨中,一辆红色的轿车便开进了院子,司机熟练地快速从车上下来,把一个贵族打扮的女孩迎了下来。雨还是不停地下着,在众人的拥护下,丝毫没有沾湿那女孩的玫瑰红色外套,甚至那双红得耀眼的高跟鞋也没受任何影响。细细打量来看,她浑身上下只能让人想到一个字:傲。从她的眼神,从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她的样子都是对“傲”的最好诠释。她径直走上楼梯,进了大厅,完全没看一眼站在雨里迎接她的佣人。
她面无表情地环顾一眼大厅,难得可以整理的让她这种吹毛求疵的人挑不出毛病。不过这似乎让她更生气,这样一来便没办法教训这些人了。正准备上楼,刚踏上一节楼梯,她停住了,所有的仆人都不敢喘息。一定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但又没有人敢动一下去,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她慢慢地朝一个插着玫瑰的花瓶走去,女仆们的目光都随着她去了。天啊!那个映有百合图案的花瓶居然忘记换掉了。百合花是贞瑜小姐最爱的,可现在这个贞卿小姐最爱玫瑰,最讨厌百合。
所有人都等着暴风雨的降临。她轻轻地拿出玫瑰,把花瓶拿在另一只手上,高高的举起,细细的看着,她嘴角竟挂起一丝邪恶的笑,像是捡到战利品一样。
“如果插上百合花是不是更好呢?”没有人敢作声。啪的一声,只听见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那花瓶应经粉身碎骨了。
她径直朝大厅中一个领班的女仆走过去,“我记得你姓林,是吧?”那个女仆僵硬的点点头
“你在这里有三年了吧?”
“贞卿小姐,我……我在这里有五年了。”
她笑了两声,说道“不错吗,都快赶上我在这个家呆的时间了。”
“小姐,小姐我是一时疏忽才没注意到那个花瓶,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嗯……”她撅起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接着说,“你呆的时间够长了,明天可以走了。”她撇嘴送给林一个微笑,满意的得到林一副惊讶又受打击的表情。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小姐,贞卿小姐,求您看在贞瑜小姐的面上……”忽然间,林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她慌忙闭嘴,却为时已晚。
贞卿突然她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突然转身打断林:“我改变注意了……不是明天,是现在!”
大厅里变得更安静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声音都没有了。哒哒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
“叮……叮……”一阵铃声响过后,沸腾的教室没有立刻安静下来。直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女老师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微微卷曲,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乍一看仿佛动漫里跳出的人物。俨然一副小女生打扮。
“各位同学,早上好啊!”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不愧是老师,即使看起来像小孩子,但这种一句话能让吵闹的教室安静下来的能力,还是让人佩服的。跟着进来的是一个气质优雅,但看起来一脸严肃的女孩。和老师的可爱相比,她脸上却更多了过早的成熟,像贞瑜这样十八九岁刚刚踏入“成人”行列的“小孩子”来说,这份表情确实与她不符。
“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因为家里一些问题这位同学今天正式转入我们学校。现在请她来作自我介绍。”老师转向她。她模模糊糊的听着,神智有些不清楚,要知道她可是几乎奔波了一夜呀,昨晚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新家,迷迷糊糊中见床便倒下了。只觉得倒下有几分钟就被人送来这个莫名的新学校。她努力让自己清醒。
“请自我介绍一下……好么?”老师轻轻摇着她的肩膀。“简单的介绍就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傅贞瑜”
片刻的宁静,都等着她会有进一步的发言。老师一脸苦笑,打破僵局。“大家欢迎贞瑜同学,额……我们开始上课,贞瑜你就坐在……”她环顾教室,“坐在钟木涵同学旁边,好么?”她用手指了指教室唯一的空位。旁边是一个自始自终没有欣赏教室刚发生的一切的男生,仿佛他完全隔离在另一时空一样。他没有抬头,即使老师刚有提到他的名字。细细看来虽看不到全部面孔,但整齐地黑发,帅气的留海,安静的像一座冰雕。不知怎的,贞瑜总感觉他给人一股敌意。
他正自顾自地在看一本奇怪的书,上面是各式各样的武器。没有说话,倒是一个女生站了起来,神情中带着不服,眼神略有嫉妒。“老师,木涵不喜欢旁边有人的,这你是知道的吧!”说话的正是班上及具威慑力的关晔玲,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细细的丹凤眼,弯弯的柳叶眉,标准的古典美女。她不仅成绩样貌出众,更是有着上流社会名媛淑女的头衔。
“喔……”几个男生怪叫起来。嘻笑着说:“关大小姐生气喽!生气喽!”关晔玲怒目斜视那群男生,嬉笑声立刻停止了。又有人说道:“关晔玲,你自己坐过去,让傅贞瑜做你的位子,那不更好?”又是一阵笑声,都知道即使关晔玲心里有多想,钟木涵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贞瑜同学,你就先坐吧。”老师有些尴尬的说。贞瑜早就想坐下了,因为她的确太累了,尽管她也极不情愿坐在这儿,但总比她站在教室让人不断议论的好。
“喂!”突然那头也不抬的男生说话了。阴沉,贞瑜只能用这个词形容他,教室里变得安静了,像所有人都很畏惧似的。“我还没同意”语调很轻,平静的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没有一点起伏变化,听着就让人惶恐。他依然没抬头,翻看着那本奇怪的书。
阴沉,贞瑜所能感受到得,只有阴沉!
“嗯……钟木涵同学,你要……配合一下,好么,照顾一下新同学。如果你……”
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像哄小朋友一样,贞瑜都快听不下去了,这个男生有多厉害,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干嘛都像见鬼一样,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不……”没等钟木涵把“要”字说出来,贞瑜已经坐下了。虽然隐隐有些胆怯,但她实在不想尴尬的站着了。
钟木涵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从贞瑜不顾他的警告坐在他旁边的一霎那开始,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世上第一个违抗他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只要他轻轻一句话,没人敢违背。这是基于他显赫的家庭背景吧,但或许更是他所散发出的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造成的。从来没有尝试过被反抗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像自身的防御被攻破一样。
“嗯……贞瑜同学,你就先坐这里吧。”见钟木涵没有什么表示,老师趁机打破僵局,把全班都抽离的灵魂又拉了回来。大家真的被她的举动吓到了。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终于恢复正常了,贞瑜别提多高兴了。但是,那个钟木涵给她莫名的压迫感,那眼神更让她如芒在背,她开始后悔坐在这里,这也许是她最错误的决定了。老师继续讲起课来,渐渐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贞瑜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好安静,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宁静地开满鲜花的山谷。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她应该在课堂上。今天是他来新学校的第一天,为什么这么安静,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把她美丽山谷里的阳光都驱散了,硬生生的把她拉回现实中。教室空荡荡的没一个人。不对,这莫名的压迫感,还有一个人,钟木涵。
“怎么回事?”她顺了顺稍显凌乱的头发。当然她立刻觉得问的多余,钟木涵怎么会回答她呢。看样子,她是在课堂上睡着了。第一天上学就睡觉,老师会很失望吧。
“还有两分钟。”钟木涵说话了,尽管他还在不停地翻看他那本奇怪的书。语气平静中带着寒气,贞瑜被冷冷的吓了一跳。
“你在和我说话么?”贞瑜有些不确定,这个人还会主动和她说话么!可是这里没有别人了,难道他在自言自语?依旧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她可以确信不是在跟她说话。她便不紧不慢的整理桌上的书,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体育课,还有两分钟。”他又说话了,还是没有抬头。
“什么?”贞瑜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啊!体育课!”她慌忙翻看课表,真的有。她惊一般的站起来急忙往门外跑去。真是糟糕,又睡觉又逃课,老师一定对她失望透了。现在顾不了什么了,只能先尽快赶去上课,跑到门口的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着钟木涵,“你不去上课么?”料想到的结果,没有回答。贞瑜冲出了教室。
十分钟后,晕头转向的她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完全迷路了。居然忘记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学校,何况她还是个典型的路痴。看着那么多楼道,那么多间教室,跑累的贞瑜越来越对对钟木涵怨恨起来。出来的时候应该问一下别人的,可是又能问谁,钟木涵?还不如自己找,他一定不会回答的。问了只是浪费时间,贞瑜甚至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他是不是跟她有仇,否则怎么一见面就一副冷漠的表情,不屑和她说话。如果两个人不是有仇就一定是上辈子有过节,反正贞瑜是认定钟木涵对自己充满恶意了,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以后还是远离最好。
恍惚间,一阵钢琴声传来,优美而空灵,略带哀怨却又包含无尽的思念。琴声像是有魔力似地一步步把贞瑜引向音乐教室。超大的黑窗帘遮住了射进来的阳光,教室里一片昏暗,钢琴边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孩正行云流水般的制造出一阵阵动人的琴音,手指如空气般在琴键上轻盈的飞舞。
贞瑜被他的琴声吸引,不知不觉已走到他的背后。琴声突然停止,男孩似乎也觉察到背后有人注视着他。贞瑜有些吃惊。那男孩转过头来看着她,脸色如玉般洁白又如雪般清冷,没有血色。然而这却挡不住他天生那副俊美的样子,古代说的“潘安”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样子。“你是谁?”那男孩问道。
贞瑜愣了两秒钟,才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我,我叫傅贞瑜……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只是路过,被你的琴声吸引,才不自觉进来的。你弹得很好听,只是……好像很伤心。”贞瑜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
“哦?”那男孩笑笑,像雪地里的阳光晶莹而温暖。一瞬间竟感觉昏暗的屋子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灿烂起来,“看来你也很懂音乐啊。”
“啊?不……是你弹得太好了。”,贞瑜连忙摇摇手,被他感染,羞涩的笑着。她对音乐只是欣赏而已,并没有太多造诣。只不过他的音乐中散发的悲伤,普通人都可以体会到。“听你的琴声,你在思念谁么?”贞瑜试探的问到。那男生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她居然能从他的琴声中探知他的心。
“我,只是猜的。”见他眼中有些惊讶,她赶紧解释道。
“是这样啊,你想知道吗?”那男孩走近她,不知怎的,有一股寒气也随之而来,很明显的感觉。贞瑜知道即使不去看他,只要感觉到这股寒气,也能判断他的方位。今天这是第二次让她有这种异样的感觉。第一次是钟木涵,那是莫名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第二次是这个男孩,充满寒气,越靠近越像接近一个雪人一样,没有温度,但是他的笑却让人温暖。“怎么了?”他问道?贞瑜突然回过神来,原来她一直愣愣的看着他。而现在那男孩已经离她很近了,像对她说悄悄话一般。贞瑜的脸一下子红了,一把推开他,由于用力过猛,他来不及反应竟跌坐在地上。
“啊!那个……对不起……我……”贞瑜结结巴巴,才后悔刚才自己的动作太大了。她还在尴尬时,那男孩却坐在地上轻轻笑了起来。“你挺害羞的嘛,不过脸红起来也很可爱。”贞瑜脸挂三道黑线,刚刚还给人是忧郁王子的感觉呢,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快。
“你还好吧?”贞瑜蹲下去扶他。然而却见他脸色由一变骤然紧张起来,紧接着一声震耳的枪响。没等贞瑜反应过来,便发觉自己已经被那男孩抱着跳了起来,在离原来不远处稳稳的站住。“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贞瑜转向男孩想问清楚,却见他警觉的盯着前方,似乎忘记了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一样。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贞瑜见到了她一直没有好感的人。钟木涵正手持一柄银色手枪,枪口对准他们,很明显刚才的枪声不是错觉。贞瑜突然慌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原先只是没好感,现在是恐怖的危险分子了。这明显是杀人啊!
那男孩稳稳的放下贞瑜,鲜红的血液已经从他的右臂流了下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袖。他痛苦的跌坐在地上,一手紧紧按住伤口。“你,怎么样……还好么?……”贞瑜跪在他旁边,显然已经慌了神。
一阵压迫感逼近,冷冷的枪口对准痛苦呼吸的男孩。“不愧是尔轩,居然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不要,钟木涵,你要做什么?”贞瑜既恐惧又疑惑,双手扶着那男孩。
“不关你的事,让开!”还是一样的阴沉。
“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呢。”男孩虚弱的说道。那伤口在不断地扩大腐烂,速度之快让贞瑜不敢相信这只是钟木涵手中那把枪造成的。
“这是我的职责,怪只怪我们天生就是对立的。”
“钟木涵,你做什么!,这里是学校,你不能乱来。”贞瑜没明白他们说的,这异常的举动让她有些害怕。看看刚才还开心笑着的人,现在却痛苦的即将可能被杀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让开,我说了,不关你的事。”还是冷峻的回答,不过多了些愤怒。
“不行,他有什么错?不管怎样,你不能伤害他!”见贞瑜如此为自己,那男孩心中多了几许感动,冰冷的心似乎感到阔别已久的温暖。贞瑜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枪口前面,一只手紧紧握住枪口。她并不怀疑钟木涵不会开枪,那么现在她也是拿自己的命来赌了。为了个陌生人她居然有这样的同情心和勇气,自己也奇怪。也许是对他有些亲切感吧,顾不了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钟木涵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枪口袭来,心脏一阵阵疼痛。直到自己实在坚持不住,跪倒在地,双手护住心脏,脸色惨白,汗珠滚了下来。
贞瑜被他突然地样子吓到了。
尔轩也奇怪钟木涵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但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他强忍着痛站起来。“钟木涵,我们……下次见了!”说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了?怎么可能……魔术么?”贞瑜眼睛瞪得好大,她不会见鬼了吧。
“等……等等。”钟木涵支撑的站了起来,却脚下发软又要倒下,幸被贞瑜一把扶住。“走开!”他一把推开,严肃的看着她,“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许说。”说罢,踉踉跄跄的走了。留下充满疑惑的贞瑜,刚才发生的事太不可思议了。那个叫尔轩的人为什么突然消失。钟木涵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枪,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很平常。还有,为什么刚才会有保护那个人的冲动呢?如果钟木涵开枪了,那她的后果不堪设想,贞瑜想想刚才自己的行为,惊出了一身冷汗。今天的事都太奇怪了,完全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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