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殊良颜

作者: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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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


      梁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如此狠手。时间长了,这件事在众人日渐冷淡的态度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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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白云。

      一个乞丐四脚朝天地瘫睡在一间破庙门前。

      话说这个乞丐是在是丑得可以,满脸的黑疙瘩,几乎令人分辨不出眼睛鼻子嘴巴,身上穿着的虽不至于仅剩蔽体之布,却也只能靠着破破烂烂的内外衣交叉包裹着身体。裸露在外的脏脚丫也显得理所当然。

      就在小乞丐依然沉浸在睡眠的美滋味之时,有人朝破庙走来。

      “主子,天色不早了,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就在那休息,你看怎么样?”青宛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只见俊美无比却冰冷的脸庞皱了皱,未置可否,便也算是答应了
      。

      青宛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想着从衢州跟随主子赶回京城已经赶了三天三夜了,主子依然面不改色,但是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
      于是两人一行朝破庙前进。

      这时颜良就是那个小乞丐,刚刚从梦中醒来,两眼依然朦胧不清。

      他又梦到了亲人被杀的那个夜晚。
      他还记得父亲在危急时刻将他藏在书房密室,而自己却只身引开黑衣人的情景。

      无力感仿佛要从梦中溢出。

      沉浸在未完的梦中,双目无神的颜良没有注意到有人朝破庙走来,也没有看见来人触动的眼神,一闪而过。

      颜良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完全清醒的眼眸在听到脚步声后就往来人那一望。

      只见来人一身黑丝长袍,及腰的乌黑长发隐约露出内里的红色内衬,姣好的脸庞棱角分明却不显得过于生硬,挺高的鼻梁,看得颜良几乎忽视了来人炯热的视线。

      还来不及疑惑,青宛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

      “真是到处都能遇到乞丐,大祁没那么不济吧”

      惊讶。听到一道男声响起却不是来自那个俊冷脸庞的口,颜良刚刚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看美男子而没看到一旁的靑衣男子,想着黑突突的小脸不禁热了起来,也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当然,青宛和男子都看不见他发红的脸庞。

      青宛还想着小乞丐好生奇怪,听到他方才的话语没有露出收敛的神情反倒像是陷入自己的心境那般,慌慌张张扭扭捏捏。

      “进去吧”厚重的男声响起

      “是”青宛不再关注那个小乞丐的神情,转身跟上。

      在颜良继续沉迷之时,两人已经走进破庙里了。

      青宛用佩剑把周围的稻草扫到一块儿,接着拿出火石来点火。冰冷男子则是就地坐下,闭目养神。周围只有打擦火石的咔咔声,一时间静寂。

      “那个”小乞丐一脚跨进庙门口,“请问一下,你们是哪里来的人?”迟疑地问出口。

      “好个胆大的乞丐,我们的行踪岂是你能知道的。方才在外头就觉得你怪怪的,说,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不,不是的,两位爷。我只是一个人久了,想找人说说话。”小乞丐急了,但还是没露出丝毫惊慌的表情,也只有语气是急切的。“二位爷若是太累了也就算了,那我就在外面呆着,您二位在这里边歇息吧。”
      颜良顶着卑微的姿态出了庙口。

      室内的两人都没有再理会小乞丐,围着青宛起的的小火堆相继睡去。

      要是当时有人在场的话定会惊呼,那位黑衣男子好厉害的本事,竟然在闭目打坐歇息的状态下,周围的真气圈还没有散去,并且笼罩全身,丝毫不见一处瑕疵,而真气圈也没有随着时间消逝而变薄弱的趋向。这本事就算当今的武林盟主萧昂也做不到。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整理完衣襟后准备动身了。跨出门口之际被小乞丐拦住了。男人皱了皱眉。

      “哎我说小乞丐,你这演的是哪出戏呢,快让开,别挡着爷俩的路。”

      “两位爷,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什么都能干,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求求你们了让我跟你们走吧。”颜良见靑衣男子望向另一位,忙把视线转移到另一位爷上。“爷,我真的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让我洗茅房睡马厩我都愿意,只求你赏我小乞丐一个去处,求你们了爷。”

      颜良见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连忙跪下,响当当地往地下磕了几个头,好像不痛似地还一边磕头一边念道“求两位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乞丐吧,求你们了。”

      青宛见颜良的头都破了,于心不忍就向主子求情“主子,要不我们带上他吧,路上也好有个伺候的。”

      颜良一听马上抬起头来向黑衣男子说“是的是的,我可以伺候好两位爷的。”

      黑衣男子的眉毛微皱。

      颜良以为没希望了,展开一个牵强的笑脸向上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两位爷上路了,小乞丐在这里向两位爷赔不是了,耽误了爷的时间实在抱歉。”,随即颓累地走到一旁,蹲下抱膝埋头。

      我又要被人抛弃了吗,也好,我就是这么个人,本就不该期待他人相伴,到头来受伤的终究只是自己,也会害了别人的。昨晚上试图摆脱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时就已经快把一辈子的勇气用尽了,现在,我不会再强求什么了。罢了,罢了,又不是初尝着孤独的滋味,还怕它作甚。

      “主子,我们真的不带上他吗,他行迹可疑,我们也好捉他回去调查一番吧。”青宛再一次求情。

      颜良听见青宛的话语不禁鼻头一酸,用力地抱住双腿,膝盖间的头埋地更低了些。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小乞丐,向青宛说道“走,带着跟上吧。”

      “是”转头“小乞丐,跟上。”

      颜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还傻呆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跟上咱爷,我们可不会等你。”

      青宛虽然催促着,却是嘴角微扬。见此状,颜良连忙用肮脏的手袖擦干眼泪,“是”,跟上。

      一行三人往京城方向前进

      “宛哥,你说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嘛,做小的不好说主子的闲话,只是主子寡言,最好不要再他跟前嚼舌根,至于是什么人嘛,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样啊,好吧,谢谢宛哥。”
      “不用客气”

      青宛对这个小乞丐真是越看越顺眼,乖巧又懂事。当然,除去青宛自个儿心中对颜良何种身份未明的偏见。

      三人傍晚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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