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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十 冰块挪位
孙毅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也就桌上那些东西和一些设计稿。他一边整理者设计稿,一边不时地看看钟。“怎么还不来。”正抱怨着,这不,人就来了。
赵诗繁一改往日形象。高帮黑色帆布鞋,天蓝色洗的接近发白的那种牛仔小脚裤,上面黑衬衫外面套了件军大衣。长长的卷发被高高地束起,十分精神。她手叉在大衣口袋里,脚踮了踮。“要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些画图的收到那个箱子里就可以了。”说着,孙毅行指了指那边桌上的一个空的纸板箱。
“哦。”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Ira!!昨天晚上那个正妹把我灌醉了!我闹钟都定好的,实在起不来了,现在头还痛呢”陆闻冲了进来,撞到了孙毅行怀里蹭啊蹭,为自己的迟到解释着。
被陆闻那么一撞,手上捏着的设计稿弄出了一条皱。“去。”孙毅行一把把身上那个祸害推开。
被推开的陆闻似乎还没玩够,不要命地到赵诗繁那里去。“Zona小姐,看到没有,那个冷血无情的死冰山那么对我!人家痛死了,帮我揉揉~”见赵诗繁抬手,陆闻还把头凑了过去,旁边的孙毅行也停下了手里的事。只听见陆闻一声惨叫,赵诗繁已经继续整理了。
“哇,Zona你和他是两口子吧,你们两个可以去拍《史密斯夫妇》了,下手那么狠。”揉着被赵诗繁打了的头,陆闻终于老实地坐回椅子里抱怨了。“片名改成‘冰山couple’!”
孙毅行呆了两秒,突然笑了出来。不过很快他干咳了两声,故作镇静地挑了一下眉毛,绷着脸又开始理东西了。而赵诗繁的耳根子都红了。
“咦,冰山wife,你的耳朵这么红?”陆闻翘着二郎腿,指着赵诗繁的耳朵问。
“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甩给陆闻一个白眼,赵诗繁到孙毅行旁边去问他他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这边好了。
“还有一点了,你歇会好了。”
“我又没干什么。”
最后一个箱子被封好之后,陆闻问了,“要不要我送?”
“酒驾你。帮我们拿到楼下就好了。”孙毅行看了看赵诗繁手里有些重的大箱子。
“Yes,sir!”陆闻接过了赵诗繁手里的箱子走在两人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陆闻在想,这回兄弟有戏了。
“你家满……整齐的。”赵诗繁脱了鞋,站在玄关看孙毅行的空荡荡的公寓。
把拖鞋放在赵诗繁前面,孙毅行蹲在地上抬头看她。“整齐?呵,东西都没有当然整齐。”起身看了看只有沙发、电视、音响,没有任何装饰的客厅。“我不常待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不算家,中转站罢了。”说着搬起箱子往书房里走。
中转站,赵诗繁想,原来自己把家填的满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家的感觉。看着孙毅行走了,她也搬起一个箱子跟着往里面走。
因为一直低着头,走到书房门口便和迎面出来的孙毅行撞上了。“哦……”赵诗繁努力地寻找平衡,但抱着孙毅行的箱子她无法保持平衡,就这么向后面倒去。
等她反应过来,孙毅行站在她的身旁,右手搂着她的头。“shit,你后面有排钩子,不是我手挡住你,你就完了。”
从孙毅行的臂弯里钻出来,赵诗繁搬着箱子快步走进房间。“谢谢。”
“真是……”孙毅行伸手碰鼻尖,却闻到一股薰衣草香。
“终于理完了。”伸起双手,向后面倒去,赵诗繁坐在椅子里转了一个圈,却看到了书架上的一张照片。“你?”
那是一张很奇怪的照片。明明是躺在病床上,女人却没有穿病号服,穿着白大褂。旁边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笑着坐在床边,也穿着白大褂。两人捧着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孩子,笑的很幸福。孩子五官一看就很好,鼻子也很挺。而那对夫妻的五官脸型里,能看到孙毅行。
孙毅行走到书架前,拿下那个相框,用手隔着玻璃摸那张照片。“离开家,总想有点留念。”
赵诗繁没有说话,听着他说。“好笑吧,从小到大只拍过那么一张照片。我就连拍照片的记忆都还没有。他们太忙了。”孙毅行苦笑。
赵诗繁似乎明白为什么孙毅行不是特别喜欢拍照的原因了。“挺好的。我连照片都没有。”赵诗繁想起自己连完整的全家福都没有,就连和妈妈也没有。只留下几张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你比我惨。”放回照片,坐到赵诗繁前面的桌子上。
“你回家过么?”
“没——”孙毅行顿了顿,“他们说我当了设计师就不要回去了。”
“又是一个叛逆的小孩。”戳了戳孙毅行的胸口,赵诗繁摇摇头。
“你觉得我长得像医生?”把脸凑近赵诗繁,孙毅行问道。
推回孙毅行,赵诗繁说:“你没穿白大褂我怎么知道像不像。”
“得了吧。我就没那个天分。告你,我以前医大的。”
“好学校,很难考”
“这你说对了,真的很难考。”孙毅行望着窗外,缓缓说着,“我加了点艺术分才勉强考进去。但是进去之后是系里倒数,一个学期之后我就受不了了。”
“所以你跟做医生的父母说了你不想做医生?”
“对。我说我要学设计,不要做医生。然后我爸就说不做医生可以,以后不要回来。然后我就立马走人了,成绩单都烧了。”说着,孙毅行用手势表达着当时烧成绩单的情形。
“你竟然那么疯狂,看不出来。”
“我也没想过。我能这么疯。可能以前太压抑了。”夕阳照进窗子,照在孙毅行身上。影子拖得很长,从桌子一直到后面的墙上。赵诗繁用手拄着下巴听孙毅行说着自己的经历。
“那之后去了美国学设计,其实我那时候高考就有这个打算了。在那里碰到了Vincent,也就是陆闻。那时候没钱,都是那个小开借的。所以回国后我没有立马自己创牌子,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还兄弟这个人情。”孙毅行看了看赵诗繁,问道,“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现在会跳兄弟的槽么?”
赵诗繁抬了抬眉毛,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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