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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七月已经过了一半，这个夏天的雨季也快要过去了。
雨季的结束预示着水树伊吹的工作将要告一段落。
按照剧本来说，水树伊吹此时的心理情绪应该是纠结万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认为自己明显是人品爆发，认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特别为他准备的。
水树伊吹猛地回身扯开老旧的百叶窗帘，外头的阳光霎时间喧嚣着将房间照得通亮。他也同样看清了鸣人那张瑟缩在门口的脸。
“我再问你一遍。”他熟练的将窗帘打了个结，反手将其推至一旁。“宇智波富岳……今天中午真的不会回来吗？”
“……应该吧……”漩涡鸣人展开一个不怎么耐看的笑容，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应该？”水树伊吹从牙缝中冷哼。“我要确切的回答！”他刻意提升了音量。
“啊哟！你都已经问了我十多遍了！”鸣人略略有些不耐，抹去额角的冷汗抬脚跨了过来却被对方眸中突然迸射而出的冷光吓得一个哆嗦。“真的真的！今天中午木叶警务部队的高层有会议，我是说真的！”
“如果情报有假……”
“我当着你的面吃一个星期的番茄！”
“生的？”
“那当然！”鸣人说的不容质疑。
“滚吧。”水树伊吹朝上翻了翻白眼，再次望了望有些掉灰的天花板，趿拉着面目全非的草鞋，上前推开漩涡鸣人。“那破玩意也值得我看一个星期，你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别啊，伊吹。”鸣人也不恼，夸张的稳住身形冲着水树伊吹即将步出门户的影像歪了歪嘴角。“你也别着急着给我示范啊，您这滚得可不标准，我……”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阴暗，鸣人惊悚的闪身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紧接着便听到自窗台上传来的花盆破损的声音。“喂——！铲子拿稳了！”说着便顺手抄过手边的杯子用力甩了上去。
“麻烦把你那颤巍巍的手放下来行吗？也不觉得丢人。”水树伊吹冷哼一声，在空中几个飞旋的杯子准确无误的落入高举的木桶里。“我出门了。”
“给我回来！”沉重的闭门声简直是在挑战他完全可以无视的耐性。
——真想把那家伙打个半死之后踩个稀巴烂！
“会有机会的。”伴随着门外那声愉悦回应的传开，漩涡鸣人脑中那条主要神经终于“嘣”的一声断裂开了。
已然安稳立在外头的水树伊吹探出小指有力掏了掏耳洞，面色不改的将身后那阵活活想要吞了他的声音完全屏蔽掉。
在水树伊吹的印象中，漩涡鸣人从来都不是个讲理的人，同样也不是个擅长讲理的人。和这种人斗嘴稳赢无误。不过赢得次数多了也难免生出几丝腻味。
他特意挑了一条人气不多的小路，直通宇智波家宅。
沿路的树木长得极好，簌簌的洒落了一地明亮的斑驳光影。
磨磨蹭蹭的将身影移到了家宅里头，照常向宇智波美琴打过招呼后径直来到宇智波家的主院。
光照充足，植物打理的相当妥当。较之上次见到的庭院，这所大了数倍的主院可谓是天上的等级。
——完全没有需要打理的地方。
扫过手腕的叶片湿湿漉漉，很明显是将才浇过了水的。水树伊吹的心不由的“咯噔”一响，像是被蜜蜂蛰过一般刺痒生疼。
“出来吧。”水树伊吹叹息，放下手中的木桶，自顾自的坐在廊边。“那个说法是骗你的，不要介意。”
听到来人轻手轻脚走到身后的声音，水树伊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可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这院子完美得不像样。”
“呼……我才没有怕。”身后的小家伙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伸长了腿脚坐在伊吹旁边，面上是相当恬静的微笑。“呐，伊吹，既然没有工作，那你陪我玩好不好？”
——好个鬼！
“既然没有工作那我当然要回去了。”这句话卡在嗓子眼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来，憋得白皙面颊泛着酱紫的光泽。
——那是什么表情！？
“哥哥又去出任务了。”佐助昂着脑袋，双脚悬在廊下微微晃荡着，面上洋溢着与情人相别已久的浓重失落感。“我就算可以出去玩也没什么朋友……”
——不……那群小姑娘会非常开心的围着你转圈圈的……
“伊吹，我们是朋友吧。”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雇佣关系。”水树伊吹一脸认真。
“雇佣？是朋友吗？”佐助眨了眨透玉黑的眸眼。
——卖萌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好像是的……”不怕死的酝酿出四个字。水树伊吹有种想要把自己一铲子拍死的冲动。
“那伊吹就留下来陪我玩好了！”
——你眼底突然迸射出来的小星星是怎么回事！？
“……好。”
“那我的生日伊吹也会来吧。”本该是疑问句却生生扭转到祈使句的语气。
“生日？”水树伊吹头脑一蒙，当场死机。“什么生日？”
“七月二十三号是我的生日。”佐助笑得鬼畜无害。“你也一起来吧。”
“七月二十三号？”淡淡的重复一句，大脑重启成功。“是你的生日吗？”
原谅他前世没有了解火影人物的详细资料吧，想到生前电脑中还残留着下载好的两百多集的火影他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如果早先知道自己会穿到这个高死亡率的悲催世界，不吃不喝他也要拼了小命不要的把火影通通恶补一番。
只可惜为时已晚。
得到宇智波佐助的点头肯定。水树伊吹那不争气的脑子终于“嗡“的一声重新死机。
“……我的生日也是那一天。”他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么一句。
“同一天的生日？”宇智波佐助惊呼一声，眉目间的惊愕瞬时转为兴奋。他拉过目前处于无能状态的水树伊吹冰冰凉凉的左手，眸底的星星即刻起暴增了几十倍之多。“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啊！”
——缘分？……我看是猿粪才对吧……
“是什么时候？”佐助继续不甘心的问着。“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这种事情我怎么清楚……”水树伊吹被星星晃得迷糊万分，只觉得对方满眸的星星晃晃悠悠的冲了出来，在他眼前不住的盘旋。“不重要的吧……”
“你不知道的话那就当是我比你大了。”佐助一脸嫁闺女的喜气洋洋。“总觉得多了个弟弟一样。”
“所以说能不能不要继续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望天。水树伊吹已经完全对这个黑暗的世界不抱有一丝幻想了。
——天好蓝啊……
他被耳边传开的笑声挠得心头发痒。
就这么突然文艺的想念起那个心口不一的暴力女人了，或者称之为妈妈。
……
水树伊吹之前一直认为，小说中经常提及的幼嫩肌肤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说什么稍稍一碰就会出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当下，眼见着玩沙玩到手指滚出血珠的宇智波佐助哭丧着的脸，水树伊吹的心情岂止是一个“囧”字可以形容。
果然不能够和这种大户人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起玩。
但是大兄弟，你怎么说也是要成为忍者的人吧……这皮肤……
——……手感不错。
在佐助的指引下顺利打来了一盆水，为了防止宇智波美琴的担心，不管怎么说水树伊吹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做贼……
“好了，先简单的把泥沙洗干净。等下我再去换水。”水树伊吹蹲下身子，将脏兮兮的双手搭在双膝，努努嘴示意着。
他到底是来伺候庭院还是来伺候人的。
“好。”佐助甜甜一笑，乖巧的学着伊吹的模样在水盆前蹲下身子，一本正经的清洗着指缝的泥沙，尽量避免触及伤口。
——拜托……破掉手指的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保持笑脸……
“恩，很好。”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会很发现自己在当保姆方面所具有的才能。原路折回的倒去布着泥沙的脏水，水树伊吹顺便冲了冲双手，再次将盆装满清水端了回来。“把伤口洗一洗就自己回房间上药吧。”
这到底是怎样无所谓的语气。
“好。”
——你到底是有多乖巧懂事。
水树伊吹抬手扶额，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个略显笨拙的身影。
“啊！”眼前传来宇智波佐助的轻呼。“你的手也流血了啊！”
“哈？”水树伊吹明显一怔，条件反射的摊开双手细细打量。果不然，右手掌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刮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像是一弯嘲笑的唇线，正幽幽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眉梢上挑，眼角不由的抽了抽。
说不郁闷那是假的，怪不得之前总觉得右手痒痒的……他还十分变态的抓了两下，随后的刺痛感他理所当然的当成是自己力度过大所导致的后果。
“刚好洗一下吧，等下我们一起去上药！”佐助的语气倏地轻松起来，似乎是觉得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受伤真的是太好了……
“啊……”水树伊吹闷闷的应着，迅速将右手浸入水中，不刻意的搅拌起来，漾起的水波促得手心愈加发痒。
“疼不疼？”佐助眨巴着眼睛。
“不疼。”眼皮都懒得抬。水树伊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下一刻钟，慵懒涣散的瞳仁却骤然紧缩。
两缕流自不同身体的红色液体竟在手下逐渐汇聚成一股，像是天生本为一体般被水波击得忽左忽右。
——错觉……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调整了姿态，几乎要将脑袋埋入盆里。
——不是错觉！
深吸一口气，水树伊吹平缓住波澜起伏的情绪，心间时不时的发出几丝骚动。
“我去把水倒掉。”他提出宇智波佐助白嫩的小手，面色凝重的抓住盆缘起身便走。
“你的手没关系了吗？”佐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没关……系……”突然挡住去路的身影让伊吹禁不住一个哆嗦，他为难的埋着脑袋，端着水盆的手不觉颤颤巍巍。
“哥哥！”看到自己的有爱兄长早早归来，宇智波佐助立刻雀跃起来。嫩生生的双颊隐隐飞出两簇红晕。
“我来吧。”将才回到家中的宇智波鼬眸中彻过片刻的错愕。
这孩子还真会选时间，硬是挑了宇智波富岳不在家的时段。
——是个不笨的孩子。
宇智波鼬极轻的笑开。
“不用！”缘于恐惧而发出的声音多少有些颤抖，配合上当下的场景，听在他人耳中便下意识的转化为害羞的情绪。
既便如此，眉目间不加掩饰的慌乱和紧张还是没能逃过宇智波鼬敏锐的察觉能力。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水盆，兀自转身离开，完全不给水树伊吹开口的机会。
“有哥哥帮忙，那我们就先去上药。”完全没有发现水树伊吹的异样，佐助笑得愈加灿烂。“等下我们就一起和哥哥……”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不予回头的轻言，水树伊吹的声音仍夹杂着些微的颤抖。“我想大概可以借着剩下的时间把其他人家的庭院打理一下。”
“现在就要走了吗？”佐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
“是的，等下次工作结束，再来陪你玩吧。”水树伊吹草草的抓过木桶，将之前玩沙用的铲子胡乱丢进去。
宇智波佐助只是看到对方眸眼间的光芒忽隐忽现，不待他探清那是什么，水树伊吹便匆匆穿过了庭院的走廊。
——突然觉得搞不好我在这里的人生会非常灰暗。
这是水树伊吹离开宇智波家宅之后的唯一念想，反手关上隔扇，兀自长舒一口气。
走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天空转变阴霾，赤裸的皮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空气悬浮着的高密度的水分子。湿热的空气紧贴着皮肤令人莫名的烦躁起来。
“真是的，要快点回去才行。”可想而知这将是一场不容小觑的暴雨，劈下两道雷电要看老天爷的心情。
原本打算借着傍晚时分完成的工作也要泡汤。
——看来明天有的忙了。
“喂，好慢啊。”路畔树荫下的漩涡鸣人的脸色就和头顶的天气一样，他看了看一脸木然的水树伊吹，抬手就是扬起几粒石子。
“你怎么在这里？”水树伊吹的面色僵硬了几分，站着没动，呆怔的只管让迎面砸来的石子落在面上肩上。
“我看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好像很怕那个宇智波的样子，所以就在这里给你把风。”漩涡鸣人见着水树伊吹一反常态的任他欺负，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第一个反应便是握紧拳头向后猛退了两步。“要是宇智波富岳来了我就想办法帮你拖住。”
“哈？你能有什么办法？”水树伊吹无奈的抬头瞥着压得很低的厚重云层，径自往前走。“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哎！等我一下啊！”不被理会的漩涡鸣人维持着防御动作，两秒之后大脑一空，抬脚追了上去。“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眼睛都不转一下。
“你竟然没有还手……”尾音刚落，传自腹部的撞击让他打了一个哆嗦。水树伊吹皮笑肉不笑的收回拳头：“这叫伺机行事。”
“我看明明就是耍小手段……”话音未落，迎面打下黄豆大的雨粒。漩涡鸣人露出自认倒霉的模样。“你竟然猜对了，真的下雨了。”
——这是常识好不好！？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吧！”水树伊吹提了提胳膊，扭头给了鸣人一记超大白眼。“如果再磨磨蹭蹭的，今天早上你辛辛苦苦洗出来的衣服就要晚上重新来过了。”半分嗤笑的提醒。
“啊！都怪你啊！干嘛要说马上下雨什么的，害我又要重洗衣服了！”
天知道洗那些衣服之前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抱歉。”
“你可以再没诚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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