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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乱七八糟的小别扭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漩涡鸣人的恶作剧，只不过是水树伊吹他本人倒霉导致。
而漩涡鸣人这只别扭的小狐狸，也许真的生气了。
竟然会想到给他留门……
这让水树伊吹很惶恐啊。比起这个他更希望漩涡鸣人在家门口设了百来个令人火大的陷阱等着他跳进来。或者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这不符合逻辑……”水树伊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气，惊悚的瞪着漩涡鸣人紧闭的房门。只觉肃杀之意层层不断的由此涌出。
——真的伤到他了。
短叹一口气，锁上房门，在进房间之前又望眼欲穿的回头瞧了瞧。
——真的生气了。
狠狠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水树伊吹拦过枕头蜷在怀里，极不淡定的在不大的床上打着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哎？对了！”他端坐在床中央，眸眼发光的转向窗外，嘴角拉扯，扬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再说漩涡鸣人。
一路上愤愤至此，冷静之后觉得水树伊吹并非像村人那般存有恶意，心底不由滋生些微的愧意，难得为某人留了门之后，又浑浑噩噩的移回房间。
横在床上只觉得头脑发胀，隐约之间像是听到水树伊吹在门口的抽风话不由觉得好笑，嘟囔了一句“不是给你留过门了”就两眼一翻以笑面周公。
睡了不久又听见窗子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嘈杂声，他以为是烟火没有结束，于是翻了个身接着做梦，不料这嘈杂愈加清晰，漩涡鸣人心态一惊，慌慌扭头撑起眼皮，却望见窗外榕树的枝叶间倏地冒出一个人头，一时血液凝固，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鬼……？
先是头，接着是两条胳膊，上半身随即探向窗台。
“蛇头……怪……”上下牙齿不住的打颤，漩涡鸣人瞪着眼球死死盯住黑影后脑上肆意飞扬的纤长柔软的蛇头，面色逐渐呈现出惨白。
他住的是父母死后留下的房子，也常听村人们说这房子不详，尽管不知道他们这么说的原因，但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
——闹鬼了！
试图迈开双腿逃命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停使唤的乱动。
蛇头间隐隐出现一排极小的光影，逐渐靠近。
漩涡鸣人索性咬紧牙床，不乏惧意的死死瞪住那排光影。他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在那之前他绝对不可以死！
——拼了！
“鸣人。”“鸣人。”
尖细的嗓音自光影传开，紧接着光影倏地闪到他的身前，一上一下的浮动着。
“这是……”什么。
——鸟？
漩涡鸣人抽了抽嘴角。具体来说，是两只用树叶连成的、会说话的怪鸟。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趁着鸣人摸不着头脑的间隙，窗外被误认为蛇头怪的水树伊吹伺机撑身而入，伏在床沿，笑得那个叫花枝招展：“对不起，鸣人，我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鬼？”漩涡鸣人意识模糊的指了指那张喇叭花样的面孔，又指了指当下空旷旷的窗台，大脑神经终于畅通无阻。他扭曲了五官，攥紧拳头直直挥向那张欠扁的笑脸：“混蛋！”
“哇啊——”水树伊吹正笑的两颊发酸，脑中还想着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鸣人该要如何如何感谢他的成果，顿时有种脑浆四溢的错觉。“你干嘛！”死命的捂住脑袋，水树伊吹弹开几步，额角青筋狂跳。
“打你还看不出来吗？笨蛋！”
“你说谁笨蛋！想打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啊！”
“你……不生气了？”瞧着床上激动得不可自拔的小家伙，水树伊吹不由短吁了一口气。
“和笨蛋生气那我还真成笨蛋了！”不，鸣人，当时你的确生气了。“这是什么？”抬手抓过悬在半空的不明物体，继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小鸟？这是树叶做的？”
“怎么样，和你不是一个水准的吧。”水树伊吹得瑟的一甩凌乱不堪的长发，正想说着什么却被鸣人接下来的话气个半死。
“……真的好像鸡。”
“你仔细给我看清楚！”水树伊吹心有不甘的凑身过去，食指抽搐的勾向那两团不明物体。“这是头，翅膀，还有这性感的凹凸翘的好身材！”
“哈？凹凸翘，你越说越像是快下蛋的母鸡哎……”漩涡鸣人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手心的“母鸡”。“鸡蛋也会是树叶做的吗？啊，伊吹你的眼神好凶狠啊……”
“信不信我掐死你……”水树伊吹深吸一口气。
——不能和笨蛋认真！绝对不能认真！如果和他认真才是我输了！
“明明就是两只母鸡……”鸣人继续喃喃，言语间夹杂着些微的不屑，但还是小心的放在床侧的矮柜上。
“你打击到我了……”青筋多冒了两根。
“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也会被这点打击伤到吗？”漩涡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眸眼。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旗木卡卡西那家伙有不小的共同点，尽管语气不同，但同样都很容易让人火大……
——都是欠扁的家伙！
“像你这种脸皮可以当抹布一样循环利用的人有什么资格抨击我！”
“抨击？抨击是什么意思啊？”
——语言不通。
“算了，我累了。先睡了。”
——不能和这种家伙计较。
水树伊吹僵硬的笑着，一脚踹开床中央的漩涡鸣人，抬手抖了抖缩成一团的被褥，迅速盖在自己身上，再自然不过的合上眼皮。下一刻钟便发出极轻的酣睡声。
“到底是谁的脸皮当抹布用的……”漩涡鸣人抽了抽嘴角，牵起另一边的被角，不乏倦意的放倒在床尾。
“小心你的用词，我这么做可是防止你今天疲劳过度做噩梦。”
“不是睡着了吗！？”突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所以说你是笨蛋。”对方轻笑。“我现在是在说梦话。”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话说回来你给我往旁边移一点啊！我都要掉下去了！”
“不——要——”水树伊吹拉长了音调。“我就占这么点地方而已。”
“但是你是睡在正中间的！正中间！”
“哎？是吗？那种小事就不要介意了。”
“怎么可能不介意！”
……
恢复意识，是夜。
月圆之夜。
血。哀鸣。尸体。
水树伊吹朦胧的撑起眼皮却发现窗口被大火燃得通红，火星子“劈里啪啦”的卷着衣角，烟雾缭绕，熏得双眼猛地腾出水雾。
“鸣人。”他短暂的惊愕之后慌忙抬手压向床尾的漩涡鸣人，却触及一片湿漉漉的黏腻液体。“鸣……人……”瞳孔倏地紧缩，双唇无可抑制的拼命颤抖。
“杀人了——！”
“谁来救救我——！”
——怎么回事……
萦绕在鼻尖的浓重烟尘气味夹杂着腥臭的血味，无不刺激着人的感觉神经。
“鸣人——！”接着窗外透过的火光，水树伊吹分明是瞧见了漩涡鸣人的头部完全碾成了糊状物体，红色夹杂着白色，疯狂地刺激着视觉神经中枢，经过大脑又传递至胃部。铺天盖地的恶心感油然升起。
——死了……？
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树伊吹抖着瞳仁试图后退，却发现身体僵硬如石块，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这样不行……要逃……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死……好可怕……
“想逃吗？”硬冷的声线钻过耳膜，震得头脑“嗡嗡”发疼。
水树伊吹心头一惊，想要扭转视线却无奈脖颈完全不听使唤。
“动不了的话，就和这个小鬼一起去死好了！”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冷汗伴着血液层层滑落，全身传来的刺痛感随着充斥体骸的巨大恐慌一步步将人逼上绝境。
“不要——！”
“喂！”
“滚开！”水树伊吹猛地从床上坐立起来，呼吸急促，眼球硬是凸了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漩涡鸣人被惊得后移了一段距离，用着看怪物的眼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喊着死不死的。”
——是梦……
醒悟过来的水树伊吹长长吁了一口气，努力稳定住情绪的大波动，抬手覆上双眸。汗津津的刘海紧紧贴着面颊，衬得面庞愈加的呈现惨白。
“喂……你。”眉梢抽搐，漩涡鸣人一脸不爽的瞪着惊魂未定的某人。“你……今晚是不是故意要整我的。”
“哈？”水树伊吹被问得发怔，半天不能反应过来，只是木楞的看着漩涡鸣人愈发火大的面孔。
“你是笨蛋吗！？大半夜的鬼叫什么！？说什么怕我做噩梦！我看是你自己怕得要死才厚着脸皮赖在我这里的吧！”
经过漩涡鸣人这么一吼，思路倒是畅通了不少。
尽管耳朵被震得暂时失去知觉……
“你说谁是笨蛋啊！？上了这种低级陷阱的当的你才是真正的笨蛋吧！”
“你果然承认这是你故意整我的！”
——混蛋！一遍叫着还一边不停的踹我的头！
“是又怎么样！？带着这种弱智睡帽你也不觉得丢脸！”
——……我的确是做了噩梦。
“有种再说一句！”漩涡鸣人纠结着五官，抄起手边的枕头对着水树伊吹正聒噪的嘴巴猛砸上去。
“想再死一次吗！？”拉开像是吸在面上的枕头，水树伊吹不甘示弱的伸长了手臂，对准鸣人那顶可笑的睡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砸了上去。
“啊！”漩涡鸣人痛呼一声，抱着天灵盖在床上打滚。
“活该……”作为胜利者，水树伊吹耻笑声之后却僵硬了嘴角。
——手心……好黏……
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攥了攥将才的手掌，惊悚之意不免加重。
“鸣，鸣人……”水树伊吹慌乱的打开矮柜上的台灯，拉开鸣人死死抱住脑袋的双手……
黑色的睡帽此时被奶白色的粘稠液体浸润，不断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脑浆？……
——骗……骗人……明明就没有多大的力气……
他抬手瞧了瞧黏腻的手心，梦里掠过的场景重新在大脑温习了一遍。
——我……杀了鸣人……
“啊！”作为失败者且受害者的漩涡鸣人挣开水树伊吹的束缚，一脸悲痛的扯下睡帽，泪目辗转而下。“我的牛奶……”
“牛奶……”水树伊吹惊悚的重复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等下，牛奶？……牛奶……牛奶……”下一秒钟迅速的反应过来，他抬手拉过鸣人的衣领，极为恶劣的前后摇晃：“你是笨蛋吗！？干嘛要把牛奶放在帽子里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上当了吗？这可是我设计的超（重音）低级的陷阱啊！”漩涡鸣人咧嘴狂笑。
——可恶……最后一包酸奶本来打算藏起来留着明天喝的……
藏在那种地方实在是令人无力吐槽。
“笨蛋！”青筋暴起，水树伊吹挥起拳头正欲落下，却又纠结漩涡鸣人此时一脑袋的牛奶，在半空中颤抖了几下终是无奈的放下。
——……真的差点吓死我。
悄悄瞥了右手。
——……吓得我手都哆嗦了……而且，那个梦……
“喂，鸣人。”水树伊吹凝重了脸色，轻声唤着。而后人正笑得忘我。青筋再度凸起，水树伊吹咬牙切齿：“漩涡鸣人——！”
“哈哈……什么事……哈哈……”表面笑得畅快，其实内心还在为那包牛奶哭泣的漩涡鸣人……
“你觉得我有没有被杀死的可能。”水树伊吹问得一本正经，只不过他完全忘记了对方是个神经大条的漩涡鸣人。木叶忍者村最让人意外的第一名捣蛋鬼。
“杀掉？可以做成烤肉吗？”
“烤肉吗？”水树伊吹尚且没从严肃的自我氛围中醒悟过来。“为什么要烤肉。”
“因为杀掉你了。”漩涡鸣人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哎？”某人顿悟，立马攥拳比画。“想再死一次吗！？”
“哈哈，你的存活率的确没有我的高。”某人得瑟中。
水树伊吹向上翻了翻白眼，瞥了瞥掉灰的天花板。在所难免的叹了口气。
——这点我倒是认同你的说法。你要是挂了，火影这部剧要怎么写下去啊……
再次翻了翻白眼，顺势躺回床上。
——弱小者的悲哀吗？快点离开吧，再待在这里总觉得自己真的会被杀掉……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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