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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波三折
许多事情，即使一直被遗忘在最深的角落，但只要打通了其中一点，相关联的一系列事件就会如同引发了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的在脑海中浮现。
和某个人说话的影像，和某个人争吵的影像，和某个人打架的影像，就连一方通行自己都在暗自为这些内容丰富的信息感到吃惊。毕竟按理说，即使不是那么深刻的记忆，像这样忘得一干二净也实在不太可能。
那么，终于想起来了？
不。
[……结果还是想起来了啊。]
到现在还会想起这些事，自己还真是意料之外的软弱。这么想着，一方通行将视线移向身旁。
似乎是因为之前玩得太疯的缘故，最后之作不知不觉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还是一如初次见面那样缺乏危机感，一方通行看着这样的茶发少女不由得皱起了眉，她甚至还像做了什么美梦似的，一脸幸福的咂起了嘴。
如此祥和的景象，和自己以往的生活实在有着太大的差距。所以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象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研究员，又或者突然接到来自某个研究所的实验任务，这种比较适合「一方通行」这个存在的非日常。
这使得他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无论再怎么习惯在黑暗中生活，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彻底同化这点，却也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或者说，就连思考这些问题本身，都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
“啧……为这么突然想到了那家伙……”
回忆本身并不是那么灰暗的东西。或者不如说，那些记忆应该是在特力研那段时光里，唯一具有色彩的存在。
但是。
没有意义。
——你现在是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力。你们之间的差距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里反抗我们的安排，最终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而且在你成为超能力者的这一刻，你们的存在对于对方而言就只能是一个阻碍。你的完美超能力者生涯里不需要一个无能力的累赘，我能给予他的日常生活中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怪物。你们已经不是「兄弟」了，现在的你们，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简直是直白到令人不爽的说法。
可无论是过去的一方通行还是现在的一方通行，都该死的打从心底赞同这些见鬼的言论。
那么然后呢？
自己当时是怎样回答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橙发理事？
“……真是无聊。”
一方通行小声嘟囔着，掐断了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
怎样回答的又如何，现在名为一方通行的最强超能力者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N想起了自己离开特力研的那一天。
既不是在某次实验中假死，然后从尸体处理厂逃出生天这种漫画一样的桥段；也不是像一方通行那样，因为能力觉醒而被移交到其他研究所。只是纯粹依靠着松这个大靠山，如同作弊一般逃离了那个地狱。
若是当时松晚来了那么一两天，说不定自己的命运就会和现在截然不同了。
N常常这么想。虽然不知道和现在比起来算是变得好还是坏——毕竟也存在被那些受刺激的研究员折腾到能力觉醒，然后走上一方通行的老路这种可能。
但无论如何，N还是一直对松抱着感激之情的。
而且。
“……结果就是这么回事吧，正好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还真被她说中了啊，N有些不爽的挑眉。
那个女人带自己出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不会为了对方去与现实抗争？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需要她来说么。
虽然不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明显是在挑拨离间的说辞，但至少现在的N——虽然有些不甘心——很能理解一方通行这样的想法。
“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那样的生活不适合我”、“没有意义”，或许这些想法才是他们之间最坚硬的墙壁也说不定。但是很可惜，在双方都持有同样态度的前提下，即使意识到这点，对于改变现状也没有任何帮助。
所以，根本没什么好生气的。
既不是关系好到不能分离，记忆里的相处也是争吵和打架占了大多数，而且那时明明都这么干脆的舍弃了脆弱的血缘牵绊，如今却反而再黏黏糊糊纠缠不清？真是令人作呕。
暗自唾弃着之前不理智的反应，N来到自动贩卖机前。
放入纸币，随便挑了一罐果汁，然后又按下了草莓牛奶的按钮。最后，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一罐咖啡。
“……比起这个，还是想想刚才为什么突然能读心了吧。”
根本没有这样的意图……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只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想法，大量的思维活动就这样强硬的倒灌进脑海中，而且还都是那种让人烦躁的内容，以至于N也是愣了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读取了一方通行的思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咖啡和草莓牛奶装在口袋里，走在回病房的路上，N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混合果汁想。原以为松当时的建议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再次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不管那些算式和原理，直接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原理倒是扔到一边了没错，但计算过程根本就不可能省略吧……”
N实在无法想象在使用能力时省略了计算过程会变成怎样，因为在松这么多年的教导下，即使一直没有能力，对于能力的形成原理和使用过程也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所以别说是省略计算过程，就连无视原理这点都已经令他相当不适应了——虽然刚才他也确实做到了这点没错。
果然那个女人不会提出毫无意义的建议么……可是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拄着拐杖艰难的上楼，N对松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正如松自己所说，她是那种认为创新精神是研究的根本的类型，而且按照她底线，被当成疯子科学家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即使松真有什么打算，与其思考回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N，显然也无法察觉到她真正的意图。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只有N知道，而松绝对不会知道的。
那种不知从何时能感受到的奇怪波动。
就如同噪音一般令人难以忍受的不知名波动，不知为何从今早起就一直从不同的方位不断传来，强度也比昨天感受到的要强很多。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发信源的问题呢，还是N这个接收装置又再一次增强了。
而在读取一方通行思想的时候，N正好捕捉到了那个波动，而且不知为何，强度要明显高于它的一般水平。
即使松似乎通过某种手段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N也不认为她能完美读取自己的想法。所以为了隐藏这个情报，N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个秘密。
不能提起就不提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能够拿出去乱说的事情。暗自在心底做出了这样的决定，N用受伤的右腿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进入视线的除了睡的正香的最后之作，显然不爽到极点的一方通行，还有站在病床旁、正苦笑着看向这边的芳川桔梗。
“你这混蛋真够胆啊，竟敢这么骗我。”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还在装傻？我可是已经都知道了啊。”一方通行扬起眉，敲了敲颈侧的项圈，“这个东西，不是还有能力使用模式么。”
就这事？N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什么啊，我可没说过你从此无法使用能力了吧。话说回来，难道仅仅是十五分钟就已经让你满足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天真到那种地步。但是呐……”
咧开嘴角拖长了尾音，一方通行将手指摁在了项圈的开关上。
“——要把你这混蛋按在地上揍一顿就已经绰绰有余了啊！”
“别光在嘴上说啊有种就放马过来！”
“……嗨嗨到此为止。”
被无视了许久的芳川头痛的按着额角，挡在两人之间打起了圆场。出乎意料的是无论一方通行还是N都很快收了手，就好像之前的险恶气氛只是在开玩笑似的，虽然两个人的脸上都还是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他们糟糕的心情。
在这个时候，打破僵局的却是一声毫无危机感的哈欠。
“哈啊——啊咧，已经回来了吗？御坂御坂揉着眼睛开始搜寻目标。”
“恩，刚回来没多久。给。”
将草莓牛奶递给最后之作，再看看最后剩下的咖啡，N嘴角一扯，突然举起分量不算轻的铝罐，扔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方通行。
不出意料的被接住了。
N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好球。”
“烦死了……”
意识到只要芳川还在这里，自己就不可能有机会教训眼前这家伙一顿，于是一方通行索性不理会这一连串的挑衅，自顾自的拉开拉环喝起了咖啡。
见到这一幕，N也略感无趣的摇了摇头，将重心后移靠在墙上，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什么的研究员。
“で，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来看看你们的恢复情况而已。不过看你们这么精神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么说着的芳川，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她相对于其他研究员原本就有些过于天真，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好像放下了多年以来背负的重担，就连那一直维持着的淡然微笑也变得真实了不少。
看这个样子，只怕是被彻底炒鱿鱼了呢。N不禁充满恶意的这么想着。
“呐呐，说起来，刚才那个‘咻——’的声音是怎样发出来的？御坂御坂好奇的举手提问。”
“啊，那个啊……”懒洋洋的回答道，N瞟了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一方通行，“喂，那边的超能力者，稍微帮别人解答一下疑问吧。”
“……为什么扯上我，这不是你该干的事么。”
“真冷淡，所以说我不太擅长解释这种东西呐。”
“那就去找旁边这位想当教师的无业游民，总之别来烦我。”
一方通行叹息着说道，冷淡的说法让芳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最后之作终于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无视，鼓着脸颊开始试图自学成才。
结果毫无疑问，没有专人指导，她也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吹气声而已。
“啊——根本不是这样的声音！御坂御坂不甘心的大叫。”
“好了好了，女孩子还是不学这些东西比较好。”
芳川安抚的说道，可惜最后之作显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小个子少女扑到病床上咕噜咕噜地开始打滚，劝阻无效、或者说根本就不打算劝阻的芳川再次发出无奈的叹息，接着看向引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然后，她有些惊讶的愣住了。
N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直直的看着外面某一个方向，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原本应该拄着拐杖的N此刻手中却是空空如也，而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腿，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觉似的踩在地面上。
并不是用于支撑，而是完美的履行了作为人体一部分的原有功能那样，自然的站在那里。
“那里是……什么……？”
N喃喃的说道。
几乎就在同时，不明由来的耀眼白光，瞬间取代了窗外原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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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今天刚到家...然后各种聊天打游戏...结果就发晚了...
...而且绿毛咱的存稿至此彻底告罄！吔！
...恩能撑到放假也不错了...恩...放假了呢...终于放假了呢...
于是从下周起进入隔日更状态...因为咱要攒新的存稿啊！
...哦对了，N酱的百合子线到此就结束了，接下来是葱娘的风斩线神马的...话说要不要给葱娘发便当？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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