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梦醒（SSHP）

　　Hermione看着显得异常安静的Ron走出房间。好奇遗书里写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那么，Gin，你想先看看吗？”

　　“还是你先看吧，”Ginny摇摇头，“这样可以快些跟Ron商量怎么应对记者。”Ginny虽然在成为救世主夫人之后没少被记者采访，也跟着Harry出席了无数场晚宴，但她还是学不会圆滑，一直像Harry喜欢的那样保持率真。

　　“Dear Hermione，

　　如果Ginny在你身边的话你千万不要把信读出来，拜托了。

　　鉴于你敏锐的观察力和我偶尔的倾诉，我在你面前一向没什么秘密可言，所以对于这次的隐瞒成功我甚至有点小兴奋，不过最终我还是决定把一切、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想把我的感情留在世上而不是随我的死亡进入坟墓——我知道这听起来像一个陷入热恋的小伙子的做法，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这么做——或者你可以把我说的编成睡前故事讲给Rose他们听。然而另一方面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情，毕竟这大概不会有人理解，而且Severus不喜欢被太多人谈论。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Severus，那个我深深爱着的男人。”

　　果然！Hermione在心中叹息，用眼角小心地瞄了一眼Ginny。Hermione大概知道Harry对Snape教授的感情，但她没想到有那么深刻，她知道Harry是个重情谊的人，所以她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大多是出自尊敬和愧疚，虽然Harry曾对她提起过他对Snape教授有不一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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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战后的第二天，人们都知道必须从战争的悲伤气氛中脱离出来，于是开始忙碌死者的安葬和主战场霍格沃茨的重建工作。Harry主动提出当一名建筑工人，“我想我现在无法面对那些死者，抱歉。”

　　他和Neville被分去修补地下部分，因为他掐着指头算了算，发现他会用的生活咒语寥寥无几，而且并没有太多人在地窖发生冲突，毕竟谁都不想被压在整个城堡的废墟之下——尽管战争过后霍格沃茨的主体部分依然屹立不倒，这让复原工作变得既简单又不需要太多技术。

　　“恩，Neville，”在工作进行到Severus Sanpe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时，Harry突然开口，“我想去里面看看，”他的头向办公室方向偏了偏，“毕竟，你知道，Snape教授是咱们这边的人，我想应该有人帮他整理整理遗物什么的，所以，一起来吗？”千万别答应！在看过教授的记忆之后，Harry想了解他的欲望突然变得特别强烈，而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探寻显然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翻到日记之类的。

　　Neville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畏惧地瞟了一眼门口守卫的石蛇，摇了摇头，“我，这个，算了吧，我跟他不熟。”他现在一想起魔药教授低沉阴森的声音还会吓得一哆嗦。

　　Harry无语地听着Neville给出的解释。不熟？行吧，就好像我跟他熟似的，对啊，我跟他也不熟，那怎么进办公室？他呆呆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决定试试用英语跟蛇交流。

　　“嘿，小蛇，你挺漂亮的，你能让我进去吗？你瞧，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就算——”你让我进去也不会挨骂的。但是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石蛇不屑地瞥了嘴角抽动的Harry一眼。这么容易？Harry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走廊的光线驱走了一小片黑暗，Harry握紧魔杖在屋里视察了一圈才放松下来，点燃了壁炉和办公桌上的烛台，环顾四周。外面的凌乱根本没有波及这个小小的屋子，屋内物品摆放的位置基本跟两年前一样，茶几上的酒杯里还有半杯火焰威士忌，沙发上是一本打开的扣置的魔药大全，大概它的主人还想在回来后继续研读，然后再在酒精的帮助下心满意足地睡去。办公桌旁是一摞羊皮纸，Harry走过去拿起了一张，“哦，是学生的论文，还以为是实验笔记呢。生死水？我怎么不记得我学过。”他嘟哝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看理论上来说一定很低的分数和毫无新意的尖酸评论。离办公桌两步远是一个高大的柜子，看起来很厚重的桃木柜门把里面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但Harry知道里面都是魔药，他记得有次大脑封闭课结束，他在走出办公室之前就大声抱怨“头疼死了！今晚又别想睡觉了！”，Snape教授便从这柜子里拿出一瓶魔药扔给他——要不是他眼疾手快那瓶魔药就贡献给地砖了，还顺带着一句嘲讽，“哼，影响救世主的睡眠质量？这责任我可担待不起。”然后连魔药的名字和药效都不告诉他就把他轰了出去，梅林，鬼才敢喝老蝙蝠给的魔药！之后在Hermione的帮助下他才知道那是瓶无梦药剂，然后在服用后香甜地睡到第二天中午。

　　或许我可以期待里面有狼毒药剂？不知道Teddy Lupin会不会是个小狼人，还是备着点药比较好。Harry暗自想着，就打开了柜门。

　　“狼……这些瓶子怎么都没标签！”Harry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要不要这么谨慎啊！该死的，我都忘了那药是什么颜色的了！”拿起一个小瓶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好多遍，又死死地盯着满柜子的魔药，试图盯出些字来。

　　“啊——”门外的Neville突然大叫了一声，把Harry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松劲儿，魔药瓶掉到地上碎了。

　　“Neville？怎么了？”Harry喊着，顾不得地上的碎片，慌忙跑出去，却只看到Luna正在把跌坐在地上的Neville扶起来。

　　见到Harry出现，Neville尴尬地笑了笑，“呃，没什么，Luna突然拍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胆小，刚刚看你杀蛇的时候挺勇敢的。”

　　“我……地窖本来就阴森森的嘛，不能全怪我……你来这里干嘛？”

　　“他们不太赞同我对城堡的新设计，”Luna指了指上面，“所以我下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哦……”

　　“……那你们俩聊吧，我把门关上了，有事用金币找我。”于是Harry一转身，把交谈的声音隔在门外。恩，隔音效果还不错！Harry满意地准备继续在办公室里寻宝，在余光瞟到药柜前的碎片时停住了脚步。

　　“清理——”

　　“如果你们不知道一副魔药究竟是什么，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对它随便使用清理一新或者其他的魔咒，当然我非常期待你们这么做。”Snape教授在某次用中和药水解决了一锅Neville熬出来的、看起来即将爆炸的、散发着臭鸡蛋气味的、貌似什么也不是的魔药时所说的话硬生生地止住了Harry的咒语。

　　Harry突然清晰地记起了这句话，连带着也记起了Hermione给的解释：“魔药在被熬制时需要接收适当魔力，而魔药制作完成并不代表它不再吸收魔力，一些精密制作的魔药可能会因为外界的魔力波动而失效，还有一些则可能会爆炸。我记得原来在——”之后的话被Ron用晚餐给打断了。

　　于是在一种“这个魔药说不定会爆炸”的诡异认知下，打败了伏地魔的救世主非常自然地开始用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暂时性遗忘了高级别的药品一般都放在水晶瓶里的常识，以及，为防止药品渗入皮肤导致恶果，触摸药品时最好佩戴防护手套。

　　Harry一边捡起碎片，一边抬眼向沙发后面的书柜看去，他的直觉告诉他有可能他想要的东西会夹杂在一堆书中。不过直觉没有告诉他“一心不能二用”——哦这好像不归直觉管，总之，当眯眼扫视书群的他感觉到疼痛时，他的手已经被碎玻璃划开了几道口子，其中一个深度相当可观。

　　“嘶！”Harry倒吸了一口冷气，跳起来，把手里的碎玻璃往地上一扔就开始甩手，但是甩了半天发现不仅疼痛没有停止，血流的还更多了。Harry无意识地把受伤的食指含在嘴里，走向书柜，直接拿下刚刚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书——《时间的魔力》，混血王子著。

　　“Snape还写过书？一定没有正规出版过。”Harry一手托着书脊，一手翻着书页，“哈，原来还没开始写呢！只编出了个名字就敢往书柜里放，真是——啊呀！”Harry突然发现有血晕开在书页上，慌乱地在裤子兜里摸魔杖，但在看到血被吸收的那一刻停止了全部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文字，在睡意来袭时才猛然缓过神来——我的血竟然是钥匙！然后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祈祷——希望这次教授的无梦药剂不要那么强大……没错，那个玻璃瓶里装的只是普通的无梦药剂，Harry Potter被几滴强效无梦药剂放倒了。

　　Harry是被口袋里的金币热醒的，迷迷糊糊地边在沙发上坐起来，边摸出金币来，“Harry，开门。”呀，还会说话？他晃了晃脑袋，摆脱了最后一丝药效。他站起身，把混血王子写的书抱在怀里，脚步虚浮地飘到门口。一打开门，差点被Hermione抡起的拳头打了个正着。

　　“呃，Hermione，你干嘛呢？”

　　“这条蛇一直不给我开门！我准备给它点颜色看看！”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巫……”

　　“Snape教授好像给这门加了什么防护咒语，魔法攻击压根不管用！”

　　就好像物理攻击就能管用似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天都黑了！我来叫你吃饭。”

　　“哦，那走吧。”Harry给手里的书使了个缩小咒，放进口袋里。

　　“那是什么书？我好像没见过。”

　　“恩，Snape教授的私人收藏。”

　　“真的？借我看看！”Hermione双眼放光。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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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从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本手记开始的，就是你在重读七年级时总是缠着我要的那本，后来你还说我能在NEWTs考试中拿到魔药‘良好’的成绩肯定是那本书的功劳。”

　　有这回事？Hermione有些忘记那么久远的小事了，她对七年级的唯一记忆只有两个字，混乱。是够混乱的，开学才两个多月Jinny就进了校医院，原因是在开学前的某次聚会上喝多了之后跟Harry Potter上了床，还制造出了一个孩子，之后就是Harry不停的道歉和Ron持续高涨的火气，好在Wesley夫妇和麦格校长表示理解和宽容，Jinny暂时休学，Harry不停地往返于学校和陋居，然后在毕业后带着刚满月的小Albus举行了婚礼。呀，真是充满活力的十八岁。

　　“那本手记其实是Severus用写信的口吻给我妈妈写的一些东西，猜内容是什么？哦就算是你那么聪明也一定猜不到！因为那简直就像是我的成长日记！虽然一大部分内容是他在用各种词语各种句式向我妈妈道歉和吐槽自己的心情，而且相对于日记而言它的时间密度低了很多，但那不妨碍我看出我是那些文字里的主角！所以当我粗略地浏览了那本手记之后就不再疑惑为什么我的血是它的钥匙了，并且很庆幸妈妈曾经对Severus说过她以后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可以用来回忆童年的东西——这是Severus写在第一篇日记里的，我猜他当初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才决定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毕竟我是James Potter的小崽子——不过我依然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关注过我。”

　　Hermione顿时窘迫了，Snape教授写婴儿成长日记？梅林啊！她不敢想象教授是怎么咬牙切齿地写下来的……

　　“不得不说他文笔其实还可以，不过缺乏趣味性，本来七年级的时候我是打算用它缓解疲劳的，但是感觉实在太枯燥了，而且我那时还不太能理解他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感情，甚至觉得他有些矫情，所以把它扔到了一边，直到照顾Albus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和小时候的自己有关的东西。

　　静下心来仔细阅读时我才开始试着了解那些他对我母亲的、对我的复杂感情，了解一个男人从充满绝望到重获希望的变化——是的，我竟然成为了Severus Snape的希望——并且试图发现一个真实的Severus Snape。最终我成功了，成功在我的血流干之前找到了一个依旧渴望阳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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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魔药教授兼校长的办公室很奇怪，因为它禁止除Harry Potter除外的任何巫师进入，但是Harry Potter和他恶劣的关系又是人尽皆知的，所以麦格教授在尝试与守卫蛇交流无果后，放弃了把新魔药教授安排在地窖的想法，慷慨地允许Harry随便使用这间办公室里的壁炉——毕竟每次去陋居看Ginny都用校长壁炉有些尴尬，于是Harry相当于拥有了一个不小的独立空间。

　　Harry•自来熟•Potter觉得这是教授认可他的表现，在加上那本以他的血为钥匙的笔记本，所以有时从陋居晚归后就直接在与办公室相连的卧室休息了。找到那间卧室费了他一些工夫，谁能想到卧室的入口的书柜后面呢？

　　因此在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Harry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坐在大床旁边的躺椅上，思索着在等待头发自然干的这段时间里做些什么——他不喜欢用烘干咒，每次用完之后都有种头皮里的水分也都被吸干了的紧绷感。看着Snape的床，Snape的枕头，Snape的床头柜，Snape的衣柜，很自然地想到了Snape的笔记本。Harry从书包夹层里取出那本伪装书，对着自己的手指施了一个柔和版切割咒，满意地看到字体浮现。

　　“1981年7月31日

　　Lily，希望你能允许我这样叫你，相信我，害死你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我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我已经决定用我的一生去偿还，用生命保护你的儿子，即使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将你挽回，也不敢奢望你在天堂能够原谅我，但这样能让我心安一些。”

　　这是什么？忏悔录？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看？

　　“我还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以后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可以用来回忆童年的东西，当时你还不满于我对此保持沉默，说真的，鉴于我暗淡的童年，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但是目前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啊？童年记录？妈妈的孩子？我？

　　“今天是你儿子的一周岁生日，我去了你的姐姐家，当然只是在窗外观望而已。虽然不指望他们对你的孩子，一个巫师，存在多少好感，但是看到你的儿子被一只猪欺负得满脸鸡蛋羹而你的姐姐视而不见时，我还是感觉不太舒服，那是你用尽生命去爱的孩子，竟然被这样对待。……”

　　哈哈！果然是我的成长日记！Snape教授竟然有去偷窥我！Harry暗自兴奋，随手往后翻了几页，发现了各种琐碎小事，比如，“你的儿子会走路了，祈祷他能走得比那只猪滚得快吧”，“很不幸的说，你的儿子会爬树了，这意味着他离Potter那只没进化好的灵长类动物又靠近了一步”，还有的夹杂着愧疚，比如，“今天你的儿子又受伤了，你一定很心疼吧，虽然我一直看老Potter不顺眼，但是你的儿子在自己的家里不会比在这里更糟了。我毁了这一切，真的很抱歉。”

　　好无聊啊，他难道不会用些形容词和副词吗？难道不会描写一下场景吗？比如怎么样的我被怎么样的猪怎么样的追赶着然后怎么样的被打倒？Harry摇了摇头。贫乏的语言啊，看样子他丰富的词汇都只限于讽刺人。Harry粗略地浏览着书页，然后在看到“1991年8月31日”时停了下来。

　　“今天是分院仪式，我还记得当年你在我旁边紧张地像只蜜蜂一样不停地说话，Potter和Black在你旁边说着笑话试图让你放松一点，那大概是我和你们相处地最和平的十几分钟了。今天你的儿子和当时你的表现毫无差距，跌跌撞撞地走向分院帽，而且分院帽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确定他去格兰芬多，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你和Potter都是忠实的格兰芬多。从长相来看他和他老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希望他的性格能更像你一些，即使那是你的儿子，我想我也依旧无法忍受一个Potter。……”

　　无法忍受我？Harry瘪了瘪嘴。无法忍受还把整个屋子留给我？骗鬼呐。

　　“1991年9月1日

　　Lily，我要很悲痛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Potter的遗传基因太过强大以至于你的儿子完完全全继承了他一无是处的特点！鲁莽，愚蠢，自大，表现欲超强。……”
　　拜托，明明是因为你吓唬小孩所以我才跟你对着干的好不好！自己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是坏人”还想让我乖乖听话？做梦呐。

　　Harry又往后翻了几页，突然沮丧的发现Snape在成长日记里用的都是“你的儿子”来代替“Harry Potter”这个姓名。

　　如果我不是Lily Evens的儿子，我对于他来说就不再特殊了，他为我做的一切仅仅是因为我是Lily Evens的儿子，他爱的女人的儿子。

　　这个想法让Harry顿时觉得很难受，虽然这个事实曾无数次地摆在他面前，但不知为什么这次让他觉得心里很别扭，非常别扭。

　　他看着笔记本上正好逐渐消失的字迹，摸了摸干爽的头发，把笔记本往书包里一塞，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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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人是不渴望阳光的，即使是伏地魔也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在阳光下俯视世界，而非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但是Severus因为我母亲的死而变得绝望，他在我的成长日记里无数次说出‘我愿永远隐藏在阴暗中，随时准备为你的儿子付出，直到你认为我的救赎完成了而把我从这个世界带走为止’之类的话。

　　刚开始我看这些话的时候乐了，因为他竟然把我母亲当成了梅林一样掌控着他生死的存在，但是后来再次翻阅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事实，Lily Evens的出现把Severus Snape从恐惧和孤独中带出来，Lily Evens的笑容把Severus Snape的眼睛点亮，Lily Evens的离开让Severus Snape悲痛欲绝，Lily Evens的去世让Severus Snape的世界几近崩塌，Lily Evens掌控着Severus Snape的每一丝情感，Severus Snape心甘情愿地为Lily Evens的儿子，Harry Potter，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充满绝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Harry Potter没有让Severus Snape持续这种状态，即使Harry Potter并没有Lily Evens那么大的影响力，不过能让Severus Snape抛弃绝望，幻想未来的生活，就实属不易了。虽然曾经的Harry Potter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Hermione看到这儿时挑了挑眉毛——这是她跟部长长期共事的产物，Snape教授因为Harry而重拾希望？所以Harry因为教授而死？哦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我在Albus一岁半的时候终于把那本日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读完了。虽然那本日记名义上的主角是我，但是到后来Severus显然几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日记本，这让我感到很诧异。

　　他是个真正成熟的男人，沉稳，勇敢，有学识，有内涵，值得托付——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像个混蛋——所以我奇迹般地在他的笔迹中找到了许久不见的安全感，那是种让人忍不住叹息的舒适感。因此我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了解他的过去——包括整理他的魔药笔记，甚至询问Draco Malfoy——在心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那时我还以为自己只是怀着对一个竭力保护自己的已故长辈的敬重和愧疚去做那些事的。”

　　怪不得他那么热心地收集Snape教授的手稿并且把它们出版！还说什么真正的魔药大师一定希望和世界分享自己的成果。Hermione咬着牙恍然大悟。还有那个Malfoy，怪不得有段时间竟然因为Harry频繁地找他而经常用怀疑的目光扫视她！他还以为在黄金三人组里一个人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吗？

　　“然后我渐渐的发现这感情有点变味——别问我是怎么发现的，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我已经把家里的一个房间清理出来当魔药制作间了。说实话我也描述不清到底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是这种感情让我有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想法。比如在小Albus吵着要我陪他玩飞天扫把的时候，我会想如果Severus的孩子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袍脚，他会不会放下书本然后无奈地任由孩子把他拉出房间。再比如偶尔在夜里被噩梦惊醒后，Ginny轻声问我怎么了的时候，突然想有个像Severus那样高大的男人沉默地把我搂紧，让我在他的心跳声和拍抚下再次睡去。这很不正常对不对？我竟然幻想一个男人跟我同床共枕！”

　　额……Hermione不禁扶额，原来Harry适合做个弱弱的小受啊……那他跟Snape教授还真是配啊。

　　“所以当我终于知道这种感情叫爱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像Severus对我母亲那样带着救赎活下去，但是发现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竟然没有给我赎罪的机会。我不敢相信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真爱其实早就过期了，我从没对自己的迟钝那样懊悔过。

　　我想我无法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爱继续生活下去了，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希望我的死可以终结这一切，希望在梦外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这样我或许还能试试追到他，但我害怕醒了之后就不记得我梦到了什么，不记得我的感情了。”

　　所以选择安眠药这种缓慢进入死亡的药物？或者在Harry的意识里这其实是逐渐清醒？这样就不会忘了梦里的事情了？哦天哪，他的精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常了。Hermione懊丧着，埋怨自己的大意。

　　“不过我可没真的以为这是梦境啊，但是不管怎样，死去一定不会比活着更糟了。所以很抱歉，我离开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祝你和Ron永远幸福。

　　如果Ginny情绪太不稳定的话，帮我劝劝她，拜托了。

　　Harry 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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